後娘難為 第五章 幫忙制作墨水筆

作者 ︰ 田芝蔓

用完了早膳,看看時間羅氏也該起了,蕭元燁支開了洛婧雪,自己早一步去了羅氏的院落請安。

蕭元燁向來出門得早,所以羅氏會先等他來請完安後才用早膳,再之後才是洛婧雪過來請安。

只是羅氏見了蕭元燁,眼見向來神清氣爽的他今天不但看來有些疲憊,而且還有些筋骨疫疼般,時不時揉著肩背。

「元燁,你這是怎麼了?」

「昨晚兒子宿在婧雪房里了。」

羅氏听了沒做什麼反應,只是好奇一個多月來都是分房,羅氏還以為蕭元燁並不喜歡這個妻子,怎麼昨晚突然同房了?

「她累著你了?」

「倒也不是,婧雪挺乖巧的,母親若用心感受會喜歡她的。」

羅氏不想听這些,只關心蕭元燁的身子,「那你這不舒服的樣子究竟是怎麼了?」

「母親,咱們侯府是不是該好好整頓整頓了,婧雪是我的妻子,但她的院落實在差強人意,屋子寒涼不說,床榻也不好,睡也睡不舒坦。」

羅氏听了當然不悅,但並不是因為兒子為她不喜的兒媳說話,而是堂堂永業侯府是什麼樣的門第,若傳出她一個做婆母的克扣了兒媳的用度,那不只是給她丟臉,還是給侯府丟臉。

她是不喜歡洛婧雪,但可從來沒下令克扣她的用度。

「看來我得好好理一理這些奴僕們的毛病了。」

「還有,婧雪進門後,我擔心她年紀不大,承擔不了那麼多差事,只讓她照顧好卓楓便是,如今看來她把卓楓照顧得很好,所以我想……母親可否帶著她讓她從旁協助,並請母親教她掌家。」

「你想把掌家權交給她?」

「當然不是現在,母親不但外貌看來像是兒子的親姊一樣,就連身子也還十分硬朗,仍能替兒子管後宅管個一、二十年呢!」

羅氏笑著睨他一眼,「你啊!就是嘴甜。」

「母親,婧雪沒母親這能力,得讓人帶著學習,她今天想讓紅袖去浣衣,紅袖竟敢不從,這樣她將來做主母誰肯服她?」

羅氏是听出來了,蕭元燁今天來講這番話,就是來替他的妻子出口怨氣的。

她雖心有不悅,但她不是那種縱容底下奴才捧高踩低的主子,再加上蕭元燁真如趙嬤嬤所說的,在洛婧雪的分析下已經知道他對紅袖的偏頗,看來洛婧雪也不是一無是處。

處理後宅事最怕被夫君認為是善妒,由她來處理沒這個問題,但由洛婧雪來處理卻得好好斟酌,而她顯然處理得不錯。

「我知道了,從今天起我就帶著她學掌家吧!」

「母親,明天開始吧,今日書院休沐一日,我要帶著婧雪出去走走。」

感情升溫得這麼快?羅氏倒也沒多說什麼,答應了他。

不一會兒,洛婧雪就端著一只小甕走了進來。

蕭元燁告訴她這幾天羅氏胃口不好,昨天他已經交代了廚房備好了食材,讓她去學做一道簡單的開胃菜,請安的時候交給趙嬤嬤。

洛婧雪想著兒子肯定知道母親的喜好,所以她也沒懷疑做的開胃菜會不會不合婆母胃口,就直接去廚房學了。

廚娘教她的開胃菜是醬黃瓜,做法也不難,就是把食材切一切,然後按比例加入醬料腌著,腌幾個時辰就能吃了。

趙嬤嬤由洛婧雪的手中接過那只小甕,拿到了羅氏面前,羅氏打開蓋子,撲鼻而來的是帶點咸、辣的味道,聞著就挺下飯的。

羅氏臉色沒有什麼變化,但卻開口說了,「你有心了。」

洛婧雪有些受寵若驚,雖然羅氏的態度沒有和藹多少,但對她說的話能是正向的,她就覺得她們的關系有很大的進步了。

然而更令她想不到的是,羅氏又接著說了,「明日開始,你來跟著我學掌家吧。」

洛婧雪真的太意外了,之前想接近羅氏,她可是理都不理的,現在居然要把自己帶在身邊學掌家?

蕭元燁看洛婧雪驚訝的樣子,心里覺得好笑,但面上仍舊不顯,後宅的事他的確不上心,但也並不是不能出手幫上一幫,只是……他扭了扭脖子,睡軟榻是真的不舒服,他得想想法子。

羅氏見蕭元燁揉著肩頸,開口關心道︰「我讓趙嬤嬤去幫你推拿推拿吧,她有一套手法,對舒緩疫痛很有用。」

趙嬤嬤一听,掩著嘴輕笑起來。

羅氏听見她的笑聲,回頭睨了她一眼,「你笑什麼?我這個做主子的還不能使喚你了?」

趙嬤嬤也不回答羅氏,直接就對著洛婧雪問了,「世子夫人,您覺得需要老奴去為世子理療嗎?」

羅氏的視線在兩人之間移動,最後問道︰「怎麼回事?」

「還不是老夫人您固執,身體明明那麼不舒服也不讓世子夫人為您理療,于是她就把那套手法教給老奴,讓老奴給老夫人做,看來老夫人是真覺得舒緩了許多,才會讓世子也試試。」

羅氏的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驚訝,除了因為洛婧雪真的懂理療以外,還有另一件事。

她原先一直以為洛婧雪提出想為她理療是為了討好她,但趙嬤嬤至今並沒有說過半句是洛婧雪讓她來的話,若要討好她,做了事不說可達不到討好的目的。

羅氏的臉色變了又變,終究沒對這事有進一步的反應,只是道︰「這套手法既然是你的,那麼世子身子不適由你來做正好,畢竟他也是在你的房里睡出問題來的……」

羅氏話剛出口,就發現兒子會睡得不適歸根究底還是她的疏忽,便不再說了,「好了,你們也請過安了,既然要出去走走就快去吧。」

洛婧雪一臉懵,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還安排了行程?蕭元燁起身對羅氏行了個禮,就帶著洛婧雪離開了。

「母親說什麼出去走走?」

「是我,我要帶你出去走走。」

「你是世子夫人,哪個奴僕敢不听話盡管處罰就是,就像今日的紅袖一樣。」

「那還不是因為你的關系,要不是紅袖在你面前還會收斂一些,要不然她還不知道會有多囂張。」

蕭元燁挑眉看她,難道她是在埋怨紅袖是他寵出來的?

「你的身分擺在那里,沒人敢真的不從,就像你讓萱兒去找些材料被敷衍了,你就可以直接下命令處罰,誰敢不听你的話,事情自然會鬧到母親或我這里,最後定不會讓你吃了虧。」

洛婧雪來自現代,的確還不太會用身分去威逼一個人,不過之前的情況是羅氏不待見她,他這個夫君也沒多看重她,她又哪里知道自己是否能得到什麼幫助?

她懶得解釋,干脆轉了話題,「你剛剛提到了我要的材料,那你能幫我嗎?」

蕭元燁沒多說什麼,轉頭望著車窗外,洛婧雪見他不回答,就乖乖的坐好不再問了,也不知道蕭元燁帶她出來要做什麼?

過不了多久,馬車便緩緩停了下來,蕭元燁率先下馬車,當洛婧雪把頭探出馬車時,發現這里是熱鬧的街市。

蕭元燁身手不錯,是跳下來的,車夫正要拿來腳凳給洛婧雪,蕭元燁揮手表示不必,伸手托住洛婧雪的腰,就這麼把她抱了下來。

雖然蕭元燁人高馬大的,她還是怕自己太重了,她扶著蕭元燁的肩,就看見他輕輕松松的把她抱下了馬車。

洛婧雪想了想,昨晚他橫抱起她來毫不費力,想來只是把她從馬車上抱下來應該也沒問題的,是她多慮了。

在地上站穩後,洛婧雪抬頭一看,看見了馬車停著的地方是一座看來很古樸的樓宇,先不說這街市看來地段不差,要在這里開店店租或是房價肯定不低,而且這還是一座三層樓的房子,應該算是很具規模的商號。

洛婧雪看見了大門上的牌匾,上頭寫著「玉紱閣」,她不明白這是什麼地方,也不明白蕭元燁帶她來這里做什麼?

他們一進入玉紱閣,掌櫃就迎了上來,原來蕭元燁早已經與店主約好了,掌櫃一見面就把他迎到上等客座去。

玉紱閣的客座並不是獨立包廂,只是以竹簾區隔,一般客座比較接近大堂,上等客座較為靠內側,所以隱蔽一些。

洛婧雪直到進了玉紱閣才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地方,這里應是個筆墨莊,難道蕭元燁帶她來是想幫她?

先前洛婧雪在吸引蕭卓楓對讀書產生興趣時,用了說故事的方法來講解論語,也用了漫畫的方式來做輔助教學,同時她也看出了蕭卓楓對簡筆畫的興趣,果然就沒一個孩子不愛看漫畫的,不管現代人還是古代人皆然。

後來,洛婧雪進一步的想讓蕭卓楓乖乖念書,便把漫畫當成了獎賞,一方面是蕭卓楓喜歡,另一方面把論語故事說給蕭卓楓听,當下他是懂了,但畢竟還只是五歲的孩子,听得懂跟記不記得住是兩回事,她若把那些故事轉成了漫畫,便可以像書本一樣保存下來,日後蕭卓楓更可以按目錄翻看,找出他要的章節,可說是一舉兩得。

可畫著畫著她才覺得生在現代真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一邊畫圖一邊研墨實在麻煩,雖然有萱兒這個貼身侍女替她研墨,但讓一個人一直站在旁邊研墨實在太浪費人力資源了,如果能有現代的墨水筆就好了。

古代的材料自然是有些克難的,但若她能以自來水筆的原理將水換成墨汁,它就會變成了一枝類似于唇蜜筆,但沒有唇蜜那麼濃稠的墨水筆,不但可以使用在畫漫畫或是簡筆畫的時候,甚至羅氏抄寫經書也可以用墨水筆來抄寫。

只是古代沒有塑膠,只能以竹管代替,而且上回她詢問過萱兒,這個年代似乎也還沒有墨水這種東西,所以她才想著自制,只是當她畫好圖稿讓萱兒吩咐采買的人去訂做時,竟被以「找不到能訂做這種東西的鋪子」的理由給退了回來。

不一會兒,玉紱閣的老板石秋亭過來了,他自然識得蕭元燁,也與登麓書院做過生意,但不管是以永業侯世子的身分還是登麓書院山長的身分,似乎都不需要他親自來這一趟。

「不知世子前來,是否有什麼需要在下的地方?」

蕭元燁由懷中取出一張圖稿,洛婧雪立刻就認出來那是她畫的,蕭元燁果然是為了幫她制作墨水筆才來的。

「你是城里最大的筆墨莊,我想這張圖稿上的物品,你或許有辦法制作。」

石秋亭接過圖稿,上頭畫的看來像是一般的筆,但筆頭做了特殊設計,另外筆身也做成了兩截。

「這看起來似乎就是一般的筆,為何要做成兩截?」他好奇地問。

洛婧雪解釋,「因為這筆管之中要填充進墨水,筆頭的設計是為了防止墨水滲漏,可以讓墨水集中由筆刷的部分滲出,至于上方這個活塞是在注入墨水之後作為封口之用。」

石秋亭大為驚訝,「這……這設計真是太特別了,若是制成成品豈不是以後都不用研墨了,那可還有墨及硯的生意?」

洛婧雪不認同這點,搖了搖頭,「此言差矣,墨的種類有很多種,需依作畫或書寫的需求來挑選,墨水雖然方便,但並不能完全取代墨。」

更何況墨還分了油煙墨跟松煙墨等類別,也不知道這個年代有或沒有,她不想說得太細。

石秋亭看洛婧雪做婦女發式,又與蕭元燁同行,再加上她方才的話十分專業,看來像是出自書畫之家,立刻就猜到了她的身分,「這位便是世子夫人吧。」

「是我夫人,這墨水筆的圖稿也是她所設計。」

「世子夫人不但出自書畫世家,還能設計此筆,實在多才多藝。」石秋亭贊道。

設計墨水筆的人大概還沒出生呢!洛婧雪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攬下了這個功勞。

「石老板有辦法制造此筆嗎?」

「這筆是費事些,但也不是無法制造,就是這墨水……」

蕭元燁知道石秋亭的專長並不在墨,也早有準備,「墨水這事石老板不必多慮,我另外找了人研制。」

「喔?世子找了誰?」

蕭元燁由窗子往外望去,看見一輛停在玉紱閣前的馬車上下來了一名侍僕,並由馬車上搬下了一座輪椅車,他將視線轉回。

「我找的人已經來了。」

石秋亭往外望去,看見頗令他意外的人,他意外的不是這個人的出現,相反的,他與這人相識許久,自然知道他的本事,只是他沒想到竟然連蕭元燁也知道關于他的事情。

乘坐著輪椅車的韋少坤被侍僕推進玉紱閣後,石秋亭吩咐來給韋少坤帶路的掌櫃已經等在門口了,不一會兒,韋少坤就被請進了客座。

听了蕭元燁找他來的用意後,韋少坤不解,「世子為何找我?說來城里多的是墨坊,例如藏墨坊就是專門制作學生墨的地方,而我韋家名下並無墨坊。」

「藏墨坊是老字號,但多年來只守著一種配方制作一種墨,了無新意,除非換了老板,否則不符合我的需求。你韋家目前雖然沒有經營墨坊,但經我調查,你的祖父曾是制墨名家,當年他還在時只帶著你傳承他的手藝,並未傳承給你父親。」

石秋亭不由得驚嘆,十分佩服地說道︰「世子為了這墨水筆的制作真是煞費苦心,竟連少坤家祖傳的手藝都能出來。」

「我既然決定要做這枝筆,就不想浪費時間在一些無能的人身上,所以我要找一定會找最能幫我研制出我要的物品的人,花點時間調,總比浪費人力、物力最後還不一定能研制成功來得好。」

洛婧雪一直在一旁听著,本以為蕭元燁只是簡單出手幫她找幾個人而已,萬萬沒想到的是蕭元燁這麼用心,並不只是隨便幫她找個筆墨莊,而是真的用心去調,以求能達成她的要求。

洛婧雪自從穿越來到這個時代,看到的都是冷面,听到的都是冷語,蕭元燁的善意對她來說不但受用還感動。

其實侯府不缺奴僕,他可以派個人專門幫她研墨、蘸筆,甚至她等不及他還可以買上一打的筆,就輪著蘸好墨排隊送到她手上都行,不過就是動動嘴的事,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但他還是幫她找了,而且還如此用心。

「要制作墨水,在材料上就得增加水的佔比,這需要時間慢慢調配,但幸好墨水不像墨條需要蔭干,比例有誤再重新制作也不用浪費時間等待,但世子您必須明了,這也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工作。」

「我不會催促你,但你也需在合理的時間內完成,否則我只好再尋其他人來研制。」

「這我明白。」

「所有研制的費用由侯府負擔,研制出的配方則由你與侯府共同持有,這你可同意?」

「這本就是規矩。」

「如此甚好,那我便靜待兩位的消息。」

回程的馬車上,蕭元燁因為昨晚沒睡好,靠著車廂閉目養神,讓洛婧雪得了機會好好的打量著他,蕭元燁對她的事這麼上心,是她沒想到的事。

「你就打算這樣一直盯著我?」

洛婧雪這才發現蕭元燁沒真的睡著,她連忙把視線移開,倒是蕭元燁緩緩睜開眼,看見她閃躲的眼神,便伸展了會兒四肢,然後側過身子躺倒,將頭枕在了洛婧雪的腿上。

洛婧雪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任他枕著。

「我昨晚睡軟榻是真的不舒服,現在全身疫痛,母親說的那個理療的手法听來很誘人,你願意幫我吧?」

洛婧雪這才又直視著他,她不是古代那種養在閨閣里的小姐,沒有不敢直視男人並與之對話的個性,只是蕭元燁這雙眼太有傷殺力,好像多看他一會兒就會被勾走魂魄一樣,她才不敢直視他過久。

「當然願意,只要世子有空了就來找我吧,我會為世子推拿。」

「不用等我有空,我有空了你也不一定有,就睡前吧,睡前幫我拿便是。」

「睡……睡前?」

「我昨天沒告訴你嗎?我決定宿在你院子一段時間。」

「每天?」

「對,每天。」

「就睡軟榻?」

想到那個不舒服的軟榻,蕭元燁就忍不住皺眉,他抬手托著洛婧雪的下巴,露出一抹淡笑,「今晚我跟你一起睡床。」

「我可以睡軟榻。」

「婧雪,你在對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嗎?」

「我沒有。」洛婧雪急著解釋,她可不是那種會釣著人的女生,「明明是你昨日願意不與我同床的。」

「我後悔了,軟榻不舒服,我的夫人,今晚……等我。」

蕭元燁沐浴過後來到洛婧雪的院落,她已經準備好了器具等著他。

「請世子月兌去上衣,趴在床上吧。」

「你平日里那麼矜持,今晚一見到我就讓我月兌衣服?」

她一現代人哪里會怕看男人赤果上身,她介意的是圓房這件事!

知道蕭元燁就是愛看她發窘的樣子,她故意不讓他如願。「我要為世子理療,就是一名醫者,醫者眼中無分男女。」

然而,當蕭元燁把衣服月兌掉之後,洛婧雪知道她還是太高估自己了,這副軀體是怎麼回事?她知道他長得人高馬大的,但她不知道他竟然有如此健壯的身材。

這身材要胸肌有胸肌、要月復肌有月復肌,這哪里是一個整天坐在書桌前看書批公文的人練得出來的身體?

不過他的肩頸筋絡倒是硬得像石頭一樣,就像現代人整天坐在電腦前導致的肩頸僵硬,這點倒是挺有讀書人的感覺。

洛婧雪除了學撥筋,還學了些指壓,目的是為了自己養生,並不常幫人理療,所以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蕭元燁這麼嚴重的病患,想來這人平常壓力一定很大,工作又很多,筋絡才會硬得跟石頭一樣。

洛婧雪做完一套撥筋的療法後,把陶板放在小幾上,對著蕭元燁說了,「你這毛病太嚴重了,除了撥筋外我再幫你推拿推拿,不過我不常幫人推拿,又是第一次幫人推背部,如果力道不夠大沒有舒緩的感覺要跟我說。」

「好。」蕭元燁不像洛婧雪這麼懂養生,平時也不會讓人為他推拿,如今初嘗洛婧雪這套手法,讓他感到十分舒服。

剛開始洛婧雪只是跪坐在床上于蕭元燁身側幫他推拿,但蕭元燁一直嫌力道不足,她都使出吃女乃的力氣了都還不夠,最後她只得跨過蕭元燁的身子,直接用盡全力去推,才讓蕭元燁覺得舒服了些。

「對!就是這樣的力道,想不到夫人這推拿手法還真有效,的確有所舒緩。」

洛婧雪氣喘吁吁,整個人快累死了。「多……多謝世子夸贊。」

蕭元燁一開始只是趴著享受這樣的服侍,漸漸的,听到洛婧雪的喘息聲,雙邊腰側還能感覺到洛婧雪的大腿內側隨著她的動作在他赤果的腰上蹭啊蹭的,他開始覺得不太對勁了。

「好了,可以了。」

「怎麼可以了,你這筋絡硬得完全不到可以的程度。」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慢慢來……」

「當然是要慢慢來,但也要初步理療出一個結果。」

「我說不用了。」

「你怎麼了?諱疾忌醫可不行……」

蕭元燁半翻過身子扶住洛婧雪,然後整個人轉過身想把她壓下來。

洛婧雪沒想到蕭元燁會有這麼大的動靜,加上手上有推拿油不好支撐,手一滑便整個跌到他身上去,她整個人都傻住了,也因為緊貼著蕭元燁的身子,她能感覺到某個部分十分堅硬地抵著她的小月復。

洛婧雪終于明白剛剛自己的姿勢有多曖昧了,現在這樣趴在他身上更曖昧。

蕭元燁雖然說要跟洛婧雪同床,其實並沒有打算有近一步親密的舉動,可前提是洛婧雪不能跨騎在他身上,還用那甜膩的嗓音喘著氣。

如今她跌在他的身上,他赤果的胸膛隔著衣服依然能感覺到她胸前的渾圓飽滿,這讓蕭元燁再君子也很難不引起些遐思。

「婧雪……」

「世子……」

「你再不起來,本來不打算今天圓房的我就要改變主意了。」

洛婧雪聞言立即彈起來,卻反而坐在了蕭元燁的重要部位。

蕭元燁無奈一嘆,他坐起身,由于姿勢不變,這便導致了兩人的距離拉得很近,洛婧雪看他接近自己,竟是縮著脖子閉起眼來。

蕭元燁本來是想坐起身子把人給搬下來的,但一看見洛婧雪這可愛的模樣,反而不急著把她挪下來了。

在他懷中的可是他的妻子,做點親密的事……是被允許的吧!

他托起洛婧雪縮起來的下顎,抬高了她的臉,俯子輕輕吻著她的唇。

洛婧雪的臉霎時紅了,就連雙耳耳根都是紅的。

蕭元燁看著她嬌俏的樣子,又吻了一次、再一次,看著洛婧雪並未反抗,甚至還有些乖巧地半抬起頭迎合他,他不禁被她這生澀的應和模樣逗笑了。

「你若期待什麼,至少得把我這一身的油給擦干淨了。」

「我沒在期待。」

「摟條巾帕給我,這推拿油不擦掉便會沾上褥子了。」

洛婧雪連忙由他身上跨了下來,來到床頭小幾上放著的水盆擰巾帕,這水是稍早她讓人備下的,就是為了擦推拿油備的,她伸出手把巾帕遞給蕭元燁。

蕭元燁沒有接過去,「你不幫幫為夫?」

洛婧雪看他笑得像偷腥的小貓,就知道他又在逗她了,剛剛那個吻她吻得柔情緡繕的男人呢?

她挑了挑眉,故意像搓澡一樣用力搓著他的肩背。

「你怎麼出力出得臉都漲紅了,可就是沒什麼力道呢?」

「我以前很健康、很有力氣的,都怪這個身子底子不好,出嫁前又大病了一場,這才這麼虛弱。」

「說得好像這個身體之前不是你的一樣。」

洛婧雪當然不能說這身體之前真不是她的,就只是繼續沉默地搓,可偏偏用足了力,卻連把蕭元燁的皮膚搓紅都沒有。

蕭元燁笑著接過巾帕,自己把推拿油抹了,便將巾帕往水里一拋,「很晚了,睡吧!」

話剛說完,他就看見洛婧雪用她那雙圓圓的葡萄眼看著他,把他的罪惡感都看出來了,蕭元燁站起身將中衣穿上,然後把油燈捻熄了,這才坐在床沿說道︰「就只是睡覺,快上床去。」

「純睡覺?」

「對,我保證就是純睡覺,快上床去。」

洛婧雪勉強相信他的保證,在床邊把繡花鞋一褪,就爬上床去在內側躺下了。

蕭元燁笑她這可愛的模樣,捏了捏她的鼻子後,幫她把被子蓋上,便在她身邊躺下,闔眼睡了。

洛婧雪一開始還睜著眼看他,直到蕭元燁說了,「你再看我,我就要做除了睡覺以外的事了。」

「你閉著眼怎麼知道我看你了?」

「你沒看我怎麼知道我閉著眼了?」

洛婧雪無話可回,只好翻了個身背對他,這才闔上了眼。

其實她對這種感覺很陌生,在她的年代,她是個天才畫家,可「天才」兩個字通常意味著孤獨,上輩子她活到二十五歲,有疼愛她的家人,也交過男朋友,可從來沒有一個人給她的感覺像蕭元燁給她的一樣,今天這一連串讓她心髒怦怦跳的感覺自然也是第一次。

洛婧雪直到听見身後的人傳來穩定的呼吸聲,確定了他這一回真的睡著後,她才又翻過身子看著他。

今天早上,他用行動告訴永業侯府里的奴僕,不許再捧高踩低,她不是無寵的世子夫人,而後他又讓人準備了給婆母的開胃菜,她很明顯的看出婆母是很滿意那甕腌菜的。

再然後,他又帶著她出門,幫她找了筆墨莊及研制墨水的人,她是知道原理,但不一定能做得出來,可蕭元燁都幫她解決了,她有了一種什麼都不用擔心的安全感。

她當初雖然是為了逃離洛家才選擇嫁進侯府,一開始也的確豪門的飯碗不好端,但現在看來這個婚姻似乎還挺過得去的,尤其她這老公是真的長得很俊呢……

跟著羅氏學了幾天掌家,洛婧雪真的覺得古代人太難了,這侯府里怎麼就這麼多事要發落呢?明明還有總管不是嗎?

但洛婧雪心里想歸想,她的腦了本就靈活,再加上學習能力好,也不至于讓羅氏教到要嫌棄她的程度。

不過,今天一早蕭元燁來向羅氏請安時,羅氏發現他似乎受了風寒,便關心地問︰「你的身子一向強健,怎麼天還未涼就受寒了?」

蕭元燁知道這是那一日睡在軟榻上不安穩、夜里又涼才染上的風寒,但他怕說了會讓母親誤會他們分床睡的原因,便沒說實話。

「許是近來書院事多,忙壞了的,沒事,我看過大夫後再喝幾帖藥就會沒事的。」

「你啊!這書院雖說不小,但事情有多到讓你忙成這樣,把身體都忙壞了嗎?」

「母親,我沒事的。」

羅氏知道自己再多說兒子就要嫌煩了,便讓他去書院,但稍後洛婧雪來請安時,她還是拿這事念叨了洛婧雪好一會兒。

這幾天蕭元燁都宿在她屋里,洛婧雪自然知道蕭元燁感冒的起因是什麼,便乖乖的受訓,羅氏說什麼她都點頭答知道了。

羅氏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也沒能解氣,最後只好交代洛婧雪好好照顧蕭元燁的身子,今天暫且歇一歇,不用跟著她學掌家了。

洛婧雪突然得了一天假,想到蕭元燁生病,雖然是他自己要睡軟榻上的,但總歸也是因為她,洛婧雪實在不好當作不知道,想著蕭元燁既然書院的工作這麼忙,要不……她就給送個愛心便當過去吧!

于是乎,她帶著萱兒在廚房里忙了一個早上,這才準備好食盒,帶著萱兒往登麓書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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