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老婆不換 第六章

作者 ︰ 安祖緹

慈善義賣在一小時後結束,這時也已經快十點了。

他們這行應酬時都得喝酒,因此是搭計程車來的。

離場前他就預先叫了車子,跨出會場大門時,車子剛好到門口。

莫沂走在他旁邊,搖搖晃晃的,冀雨軒不得不拉著她的手臂,以防她不知要飄到哪去。

將人塞進車子里入座,系上安全帶,他決定先送她回家。

「請問到哪?」計程車司機問。

冀雨軒思索她家到底是哪條路,畢竟上次去她家拜訪,是司機小劉載他們去的,他根本沒記得。

「你家在哪?」他問莫沂。

他問了三次,靠著車窗的莫沂才抬起頭來,說出一個住址。

冀雨軒一對濃眉立刻皺得死緊。

她說的是他家的住址。

她怎會知道他家在哪,而且還回得這麼順,彷佛這個住址早就深記在心?

他在公司留的人事資料還是老家,也就是跟父親同一個住所,他現在的家是去年年中新購的,是自家的建案,今年年初才裝潢好,莫沂不可能知道他已經搬進去了。

「是你家住址。」冀雨軒把人拉起來搖了下,「你家住址!」

「我家住址?」莫沂喃喃又重復了一遍。

「你忘了你家在哪嗎?」

「我沒忘記啊,老公。」

老公?

她叫他老公?

「啊!」莫沂彷佛想起什麼似的說︰「你不喜歡我在外面叫你老公。」她撇了下嘴後道︰「冀總。」

這女人是瘋了嗎?

在胡言亂語什麼?

借酒裝瘋?

可看她的眼神又不像是裝的。

滿肚子疑惑的冀雨軒決定看她想搞什麼鬼,因此任由計程車司機將兩人載回他家。

冀雨軒目前居住的房子最高樓層二十六樓,他就住在頂樓,視野極其良好,可遠眺山景與河濱公園,室內坪數約莫六十坪,是作為婚房使用的。

居住不到半年的房子裝潢簇新,以木頭原色為主的設計,充滿溫馨感。

牆面做了保溫處理,冬暖夏涼,屋內有恆溫設計,始終維持在二十六度左右,濕度50%,給予最舒適的居住環境。

挑高四米二的屋頂開了天窗,采光甚佳。

屋內尚未采買裝飾品,空間簡潔干淨,像個樣品屋,沒什麼人氣。

冀雨軒其實想在家里養只狗,但因為他在家時間短,沒人照顧,也沒啥時間遛狗,因此這個想法一直沒實現。

父親討厭狗,因此反對,還說以後有小孩,就帶小孩出去溜就好,養什麼狗。

他對于父親口口聲聲提著小孩一事甚覺反感,但從小的教育讓他在父親面前總是不說出自己真實的感受。

這樓頂就只有他一戶,沒有其他鄰居干擾。

莫沂站在熟悉的門扇面前,手在手把上模著。

「電子鎖呢?你啥時換了鎖?」她不懂怎麼會換回傳統的鑰匙鎖。

冀雨軒想她家里是電子鎖嗎?

仔細回想倒沒什麼印象,畢竟他是客人。

冀雨軒拿出鑰匙把門開了,扶著牆的莫沂看著開門之後就沒動作的他。

「你不進去嗎?」他不進去,她怎進去?

公公是不準媳婦比丈夫先入門的。

冀家的家規比雞毛還要多。

冀雨軒入屋之後,她隨之進入,在他月兌掉鞋後,幫他把鞋子放進鞋櫃里。

她開啟櫃門的手勢十分順手,好像她也住在這間屋子里。

酒醉的莫沂已經忘記自己重生的事。

現在的她是冀雨軒的老婆,那個深閨怨婦,不小心在浴室滑倒,頭撞到洗手台,頭破血流,倒地無人救的那個。

經過玄關落塵區,踏上客廳的木質地板,莫沂取過冀雨軒的公事包,腳步不穩的往更衣室走去。

冀雨軒不喜歡變動,因此這間房子十年間的裝潢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只有油漆重漆,跟換掉一些老舊的家具而已。

莫沂很想睡覺,但是上床前如果沒有洗澡,冀雨軒是不準她上去的。

因此她強忍滿滿睡意,拉開抽屜拿她的睡衣……

奇怪?睡衣呢?

她納悶的看著抽屜里滿滿的冀雨軒衣服。

隨後進來的冀雨軒看著行徑奇怪的女人。

她似乎對這房子的位置很熟悉?

「我的睡衣跟內衣褲呢?」莫沂不解地看著「丈夫」,「你該不會又扔了吧?」

扔掉她的衣服也不是第一次。

只要他發現莫沂的衣服稍有變形或褪色,他就會吩咐打掃阿姨直接丟了。

甚至事前沒告訴莫沂一聲。

「嗯,扔了。」冀雨軒順著她的話說。

這間房子不可能有她的衣服物品,他猜她是醉到把自己的家跟這里混在一塊兒了。

莫沂暗暗吞下心中的不滿,抬手抓下一件浴袍——是他的浴袍。

「我明天去買新的。」經過他身邊時,她如此說著。

她走向客用浴室洗澡。

主臥套房的浴室是冀雨軒專用,她一向在客用浴室洗澡。

浴室內只有基本的沐浴用品,不是她習慣用的品牌,而且護發、身體乳液等也都不見了。

她嘆氣。

有時她覺得丈夫是變相的想逼她出去,可她也不是沒提過離婚,卻被拒絕了。

也許是公公不準離吧。

不想被外人知道家庭不和。

坐在浴缸內等著水滿,她不知不覺睡著了。

冀雨軒洗完澡出來時,听見客用浴室仍水聲嘩啦,心知不妙,立刻開門進入,果然浴缸水都滿了,排水孔來不及排出,整個浴室地面都是水。

他低咒了聲,踏入水中,快步來到浴缸前,把水龍頭關掉。

赤身躺在浴缸中的莫沂身材是姣好的,浴水使得肌膚看起來更是柔潤有光澤。

……

翌日,莫沂起床時只感到頭痛欲裂,像誰拿了根槌子猛往她頭上敲。

是做夢吧。

她想。

人暈了怎麼可能上床呢。?

太不可思議了。

冀雨軒是這種人?

由于頭痛加上震驚,使得她一時之間未注意到身材的縴瘦,小月復更是一片平坦,腰肢縴細的盈盈可握與三十五歲的她截然不同。

勉強下了床,雙腿實在酸麻,膝蓋甚至發軟,好像剛激烈運動過。

以前跟冀雨軒上完床,從沒有這種不適感。

原來丈夫喜歡跟無意識的女人做?

得知這個結論莫沂傻了。

這是變態吧?

她竟然無意間知道丈夫那嚴肅拘謹的外表下,其實是個有怪癖的變態。

撿起掉在地上的浴袍,套上之後發現是冀雨軒的尺寸,長度都快拖地了。

她怎麼會穿他的衣服?

她納悶的想著她洗完澡的時候,套上的明明是自己的啊。

還是記憶又錯亂了?

她實在頭疼的無法思考,加上尚有歡愛過的痕跡讓她覺得不舒服,因而扶著牆走進主臥浴室,快速沖淨身子,再慢慢走出房間,想到廚房拿水喝。

但她萬萬沒想到,冀雨軒竟然在家。

他就坐在中島廚具前,正在享用他的早餐。

早餐一向都是她做的,莫沂不曾看見他親自動手,因此眼前的景象讓她大為驚奇。

更讓她詫異的是,他吃的是不曾在冀家餐桌上出現的火腿跟薯條。

婚前公公就嚴格交代,冀家吃的飯都是聘請專業營養師設計出的菜單,一個禮拜會email一次過去,要她七天早晚共十四餐都須照著營養師的菜單來做菜。

而火腿、薯條這種不營養的垃圾食物,當然不可能出現在餐桌上。

她也沒見過冀雨軒吃過這些食物。

她不是眼花了吧?

她揉了揉眼,再三確定盤中的真的是火腿跟薯條。

難道她是昨天撞到頭,所以有幻覺了?

「醒了?」冀雨軒這句話算是招呼。

他會主動開口跟她說話,讓她有些意外。

可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覺得丈夫今天看起來特別年輕。

好像少了十歲。

她想昨天撞到的地方真的影響視覺了。

進了廚房,想拿杯子時,卻發現位置變了。

她原本習慣放在冰箱旁邊的,但此時卻空無一物。

「找什麼?」他看見她在找尋的動作。

「杯子。」她把因低頭而掉下一撮頭發撩于耳後。「我記得放這里的。」

冀雨軒微挑了眉,猜想她的記憶肯定是混亂的,可能把他家跟她家的放置習慣混在一塊兒了。

他的杯子從不曾擺放在冰箱附近。

「在上面。」他說︰「左邊數來第三個櫃子里。」

「為什麼要擺到那麼高的地方去?」莫沂心里有些不滿,但沒有顯露出來,「太高了,我拿不到。」重生前,她就是這般逆來順受的小媳婦。

她想他是在整她嗎?故意把杯子擺高。

冀雨軒起身上前,輕松地就幫她把杯子拿下來。

「這不是我的,」她說︰「我的是紅色的,上面畫了兩個白色的女圭女圭。」

那杯子是一對的,但她買回來後,屬于冀雨軒的白色杯子,他不曾使用過。

「這是給客人用的。」

他說這話什麼意思?

意指她是客人?

她提出想離婚的意思時,他不甩她,甚至叫她不要閑閑沒事找麻煩,現在卻直接說她是客人,欺負人也不是這樣的。

想想,她這十年忍了多少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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