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可眼底的溫度卻是冷到極點,「多虧了你手下留情,否則我也得死在那里了。」
她沒說話,他繼續說︰「那傷讓我修養了兩個多月,差點就熬不過來了。」
「怎麼就差了這麼一點!」她惡狠狠地說。
「是啊,如今輪到我給你好看了,你可得受住了。」
聞言,她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她怕是一刀也挨不過,冷著臉,「那世子爺給個痛快吧。」
「不,我就喜歡慢慢來。」
她憤恨地瞪他,他突然低頭,狠狠地咬住她的唇,將她的唇瓣咬破,嘗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駱允喃覺得疼得厲害,又被那血腥味逼得想吐,可他的舌仍舊在她的唇齒間翻涌著,攪動著,不肯退出,弄得她想吐又吐不出來,只能發出干嘔的聲音。
等他嘗夠了味道,他扯開她的衣衫,舌忝了舌忝唇。
在她眼中,他就像是惡鬼,舌忝著唇瓣血漬的樣子,讓她膽戰心驚,方才她故意挑釁他,他卻不為所動,此人心思深不可測。
「沒了。」他的手指繞上了那雪峰,不過幾天,之前留下的齒印居然消失了,這讓他心中戾氣涌了出來。
她听明白他的意思,這齒痕他說沒了就沒了,可她卻為此擔心了許久,就怕被人發現這羞恥的痕跡,幸好沒了。
彷佛看出她心中在想什麼,他冷冷一笑,低頭一口咬下去。
「啊!」一股鑽心的疼,讓駱允喃眼淚都飄了出來,「你放開我,好疼!」
「疼,就對了。」他不懷好意地松開,側著腦袋,又把旁邊重重一咬,同樣留下了新的齒痕。
她疼得忍不住哭了,低頭一看,各有一圈齒痕,比起上回的痕跡,這一回更重些,紅紅的,似要溢出血來。
「你!」她氣得又疼又想哭,可到底不想示弱,硬是將眼眶的淚珠逼回了眼底。
他滿意地看著齒痕,「若是以後沒了,淡了,我就會重新咬下去。」
「你想干什麼?」
「你可是我最喜歡的小東西,當然要留些主人的印記。」以主人的口吻說道。
「你才不是我的主人!」
「哦,寧德侯可是一個妙人,你說他要是知道我看上你,他會怎麼樣?」
能怎麼樣?當然是雙手奉上!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一口氣梗在胸口,恨不得一掌呼過去,打碎他那自傲的笑容。
見她無可奈何的模樣,他心情頗好地勾弄著她的下顎,像是逗弄著小貓似的,「若是齒印淡了,你要如何是好?」
她沒有說話,雙眼直視著他,他神色淡然,可目光涼如血月,被他掃了一眼,她渾身都涼透了,彷佛下一刻,她就會變成一具沒有知覺的尸體。
「喃喃?」
親昵的嗓子喊著她的名字,恍惚間,她想到了她已逝的生母,她常常被喚著喃喃。
母親的喃喃真是聰明伶俐,喃喃若是男子身,怕是能干大事。
即便是女兒身也無妨,會有男子疼你惜你,待你好。
母親只願喃喃一生平安健康……
駱允喃只覺得眼角濕潤,這個臭男人憑什麼這麼喊她!她更為憤怒地瞪他,咬著本來就傷了的唇,又溢出了血來,那殷紅的顏色將她暈染得如絕色妖姬般,足以迷亂男人心。
奈何,段欽早已知道她這副妖艷模樣下的那一顆黑心,他掐著她的下顎,逼著她低頭,「若是齒印沒了,喃喃如何?」
能如何!她只能低下頭來,任由他百般折辱。
光是想一想,她都好生氣,憑什麼被他欺壓著。
但識時務者為俊杰,她能苟活著就得苟活著。
她輕抬眉眼,眼波百轉千回,媚態橫生,「世子爺……」
她平日嗓子清冷,若是不給好臉色時,冷若冰霜,說出的話就如冬寒之冰凍得人唇色發紫,苦不堪言。
若是她心情好時,她聲調輕揚,令人恍若置身在春回的暖陽之中。
然,她此刻的嗓子糯糯的,嬌嬌的,就像一把鉤子,不斷地勾著人的心魂。
……
他伸手撫了撫她的發絲,「以後都要這般乖,喃喃。」
一雙足輕盈地下地,慢慢地走到窗柩旁,推開,滿屋子的旖旎慢慢地散去。
屋里只有駱允喃一人,段欽已經走了。
她用木盆里冷了的水,輕輕地擦了擦身子的痕跡,收拾干淨之後,她重新回到床榻上,將匕首放在了枕下。
這樣的動靜,都沒有吵到在外間熟睡的雙喜,因為段欽敲了她後腦,讓她昏睡過去。
駱允喃神色冷淡,她看著枕下的匕首,思考著要如何才能擺月兌段欽呢?
這個人到底想怎麼樣!他像是在戲弄她,總喜歡欺負她,卻沒真的要了她,是他的良心在作祟不成?不,這個人真的有良心,也不會三更半夜闖進她的香閨。
她有些懊惱地蹙眉,當初就該一刀捅死他才對。
不過,他怎麼會從山賊成了段世子?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但她沒有多想,不管什麼隱情,反正他們之間的孽緣是結下了。
她輕輕地躺了下來,想到段欽對她做的事,她咬住了唇瓣,不小心牽動了唇上的傷口,連忙松開唇瓣。她分的清主次,段欽不是她主要對付的人,她要對付的人是寧德侯和陳氏,段欽,她都捅過他一回了,是沒有機會再捅第二回的,在她看來,他現在對她很有興趣,她暫時性命無憂。
段欽,可以先放在一邊,只要哄著他就好。只是哄他的方式,嘖,不提也罷。
想的迷迷 ,不知不覺,她睡著了。
後來雙喜喊了她起來,「表少爺和表小姐來了,夫人說大小姐也該出去見一見。」
她橫了雙喜一眼,雙喜想到她那殺人不見血的手段,抖了抖,忍不住地說了內情,「大小姐和表小姐之前在賞花宴上鬧了一回,怕是要大小姐過去陪不是,至于表少爺……他年紀不輕了,還未婚娶。」
駱允喃听懂了她的話,點點頭,「嗯,知道了,準備早膳。」
雙喜應了一聲,自從上回大小姐在食閣吃了一回早膳之後,這幾天,她都很早就過去買了早膳回來,當然,是記賬上。
眼看就要月底了,在夫人那里也瞞不住,而且她知情不報,怕是要被夫人責罰。
「大小姐,」雙喜不得不跪下來,「大小姐,求你救救奴婢吧,這早膳……」
「說本大小姐威脅你不就成了?」她輕笑,「之前膽子不是很大嗎?」
雙喜紅著眼,「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膽子再大,奴婢也是你的奴。」
之前還是陳氏的狗,被駱允喃收拾了一番,反而不敢明目張膽了,她心中有數,這雙喜要是利用好了,會是一把捅向陳氏的好刀。
「起來吧。」駱允喃未把她的話當真,但也不介意給些甜頭,「在夫人面前,你盡管說我的壞話,夫人要是有本事,她自會來尋我。」
「謝謝大小姐。」
駱允喃起來,梳妝一番,用了早膳,喝了茶,這才慢悠悠地往正院走去。
此時,陳氏被陳茹纏得緊,「茹兒放心,我定然會讓那小賤人向你陪不是。」
「還是姑姑好。」
「姑姑,听說駱允喃長得不錯,我正好缺一個妾室,不如讓她填了那個位子?」陳列說這話,純粹是想替自己的妹妹出氣,只要駱允喃成了他的妾室,就把她關在陳家,折磨她,磨去她一身的硬骨頭。
「你這孩子昏頭了,以她的身分,如何能是妾室!」陳氏心動不已,可也知道寧德侯的打算,他想讓駱允喃嫁入高門,以後也能成為駱騰的助力。助力?她信駱允喃為她的兒子助力?真的是可笑至極。
「以她的身分,也只能做我的妾室!」陳列大言不慚,「姑姑,難道讓她嫁入高門,以後爬上你的頭?」
陳氏臉色黯淡,「列兒,有些事能想,卻不能做,她,到底是寧德侯府的大小姐。」
「若是她自己主動爬的床呢?」陳列笑著說,本來長得正直的郎君,此刻眼里露出光芒,使得他六分的相貌折成了三分。
陳氏心思微動,「這,我就不能阻攔了,若是她戀慕你,我哪里有說話的地兒。」
說話間,三人達成了某種不可言說的目的。
「你們也許久未在府里留宿了,這兩日就留在府里吧,韻語還念著茹兒,至于列兒你,好好跟你姑父學學做文章。」
陳茹和陳列心照不宣地對看一眼,不約而同應下,「知道了,姑姑。」
他們三人一直等著駱允喃來,結果一個時辰之後,她才姍姍來遲,臉上掛著溫馴的笑容,一開口便是賠不是,「怪我懶惰,起的遲了。」
陳列眼楮都要看直了,听他妹說過這個駱允喃長得好看,仗著一張臉勾人,他起先不信,覺得表妹駱韻語已經長得極好,可看了天生麗質的駱允喃,才知道,駱韻語不過是庸脂俗粉。
「怎麼起遲了?表妹可是哪里不適?」陳列殷勤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