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總裁是我老公 第五章

作者 ︰ 可樂

周末,河定然的作息與平日無異。

六點起床做完每日例行的健身運動,準備下樓吃早餐時,卻發現飯廳傳來父親的朗笑聲。

自從退休後,父親的身體不好,胃口也差,有時是靠著家庭醫生給的營養點滴度過一日三餐。

今天,他會一早心情歡快的出現在飯廳,也太難得了。

河定然好奇的走向飯廳,眼底映入一個女子的縴影,猛地頓住腳步,蹙起眉,不悅的質問︰「為什麼你會在這里?」

听到他沉冷的聲嗓,與河永達聊得正開心的女人轉過頭看到他,立即起身朝他奔去。

「阿然!」

听到傅詩妍那親密而自然地喊他的名字,他心頭涌上一陣厭惡。

傅詩妍的父親傅家成與他父親是大學同學,兩人都是白手起家的企業典範。

他在國外四處獵酒時,傅家成曾經拜托他,幫忙看顧剛到國外念藝術的女兒。

基于兩家的情誼,他把傅詩妍當妹妹般看待,幫她找語言學校,以及住宿的地方。卻沒想到,傅詩妍就此纏上了他。

她不只單方面的告訴兩家父母,他們對彼此一見鐘情,所以以結婚為前提開始交往。

這單方面的宣告惹得他勃然大怒,偏偏雙方家長像被親上加親給蒙蔽了眼楮,認定了傅詩妍的說法,覺得兩人就是在談戀愛。

他不只澄清過一次,卻沒有人正視過他的說法。

父親甚至以此為借口,催促著他快點把傅詩妍娶進門。

也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急著找個女人娶了,佔住配偶欄的位置,讓傅詩妍徹底死了心。

誰知他都還沒來得及告訴父親,自己已經成為人夫,傅詩妍便殺來了

另一方面他也萬分慶幸,自己果斷且迅速找了個老婆。

面對他的疾言厲色,傅詩妍委屈巴巴的紅了眼眶想拉他的手,「然哥哥,你還在氣我自己跑到歐洲去看表演嗎?」

聞言,河定然毫不客氣的冷回,「你的行程我並不在意……」

听到兒子用這樣的態度對未來的媳婦,河永達難得中氣十足的拍桌,怒聲喝道︰「你不知道妍妍多有心,一下飛機就買了我最愛的早餐過來,你這是什麼態度!」

運動結束後,河定然原本感到饑腸轆轆,但看到傅詩妍,又听父親這麼說,他瞬間沒了胃口,只冷聲道︰「要妄想你們繼續,不打擾你們。」

「河定然!」

滾沸的怒氣在胸口翻騰,偏偏有他敬重的父親在場,他無法大發雷霆,直接轟人。

「我們單獨聊一聊。」

傅詩妍見他鐵青著臉,聲音冷得凜人,下意識咽了咽唾沫,往「靠山」身邊挪。

「你現在看起來很凶,我、我不要跟你單獨聊。」

聞言,他嘴角揚起嘲諷的笑意,「原來你還沒病到看不懂人臉色。」

不可否認,傅詩妍是個可愛的女人,她是父親好友的女兒,兩人家世學識背景都匹配。

她是個不錯的對象。

但河定然就是不明白,她為何偏偏要選這種奇怪的方式來靠近他。

在國外時,她告訴他身邊所有的男性、女性朋友,她是他的未婚妻,不久的將來就會結婚。

他是直到收到朋友恭喜的訊息才知道,自己有未婚妻並且要結婚的事。

那時他便意識到事態嚴重,卻沒想到傅詩妍讓雙方家長也這麼認定。

他解釋過了,卻沒人正視他的想法。

兩方家長樂見兩家由好友變親家,而他強烈懷疑,傅詩妍的狀況,很有可能是妄想癥的一種。

傅詩妍瞬間紅了眼眶,「我沒生病……你可以不再愛我,但不可以詆毀我們曾經的愛情……」

河永達在一旁看著,同情的當然是弱者。

他激動地漲紅了臉咆哮,「你個不肖子!我教過你這麼混蛋嗎?妍妍都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怎麼說變就變?不!」他轉而抓住傅詩妍的手,承諾的開口,「妍妍不哭,你放心,伯父挺你,說什麼也會讓這個臭小子對你負責到底!」

面對父親的指責,河定然內心只有濃濃的無力感。

再看到傅詩妍哭得梨花帶淚的可憐模樣,他由衷開口,「爸,詩妍生病了,該做的是帶她去看醫生,積極治療,而不是順著她的想法,妄想編織那些你們的渴望。」

他這番話十分直接,河永達激動的摀著胸口,差一點朝他沖了過去。

「孽子,你你你……」

河定然淡定地拍了拍父親的胸口,沉聲道︰「鎮定。」

瞧兒子一副置身事外的淡定模樣,河永達只有更生氣,哪里能鎮定?

「鎮定個屁!」

在父親的粗話落下同時,他淡淡說了一句︰「我結婚了。」

河永達彷佛瞬間被點穴似的僵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孽子,你說那什麼——」

沒等父親震驚完,河定然冷冷地截斷他的話,「很簡單,公證,我改天會帶她回來看您。」

說到這里他突然想到,他和肖筱默還沒去入戶口,若他們要求看身分證就麻煩了。

配偶欄是空白的,或許他們一樣會認為他是在開玩笑。

思緒還在翻騰,突然 啷一聲響,打斷他的思緒。

他順著聲音來源望去,發現是餐桌上的咖啡杯掉在地上,咖啡流了滿地,空氣里的咖啡香更顯濃郁。

佣人聞聲匆匆趕來收拾瓷杯碎片。

傅詩妍沒心情去管那杯咖啡,抓住他的手臂,淚眼汪汪的開口,「然哥哥……你在騙我對嗎?你說好要跟我結婚的……」

河定然看著她哭得可憐兮兮的臉,沉重的嘆了口氣。

他一直都知道傅詩妍喜歡他,但感情不能勉強,就算她消極的不願面對,他也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她,他的心情,讓她面對事實。

而這過程或許有些殘忍,他卻不能心軟。

心一定,他放軟了語氣,「真的,沒騙你——」

沒等他說完,傅詩妍卻大受刺激,像發了瘋似的對他又抓又咬。

「你騙我!你說好了要娶我,我們是天生一對,命中注定的情緣,你不會娶別人!」

這還是他認識她以來,第一次看到她這麼激動失控。

他猝不及防,手臂被她長長的指甲抓出了好幾道深深的血痕。

他痛得齜牙咧嘴,卻礙于她是女人,不敢把她推開,卻沒想到她變本加厲,抓起他的手臂狠咬了一口。

這一次的痛就真的難忍了,河定然有種肉要被咬下一塊的錯覺。

「噢!」他狠抽了口涼氣,不得不將像只發狂小獸的她用力推開。

這完全沒控制的力道讓傅詩妍跌坐在地上,疼得她嗚嗚哭了出來。「嗚嗚嗚……你怎麼可以欺負我?」

河永達怔在一旁,看到兒子被咬得手臂留下深深的齒痕,冒出血,但另一邊,明顯弱勢的小女人哭得不能自已。

這混亂讓他頭痛不已,「你們……河定然!」

河定然知道自己再怎麼樣都不應該推她,這出于直覺的反應一做出,他就後悔了。

他自知理虧,鐵青著臉將傅詩妍扶了起來,確定她沒受傷,連問也沒問一句,直接轉身走開。

傅詩妍哭得雙眼迷離,眼底映入他冷肅卻英俊得讓人心悸的臉,只覺得濃濃的愛意在胸口翻騰。

她直接由後抱住他的腰,柔聲嗚咽,「然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氣!我不是故意要咬你的……」

耳底落入她的聲音,河定然只覺得胸口像壓了一塊無法挪開的沉石,重得他無法呼吸。

「詩妍,你還很年輕,勇敢面對自己的病情,對你我都好。」

話落,他不等她反應,果斷的掰開她的手,無視父親氣急敗壞的眼神,堅定的朝大門的方向走。

他的心情被搞得郁悶得像是要炸掉,他需要出去走走!

氣氛凝滯,連四周的空氣都重到壓得人喘不過氣。

肖筱默分神看了眼時間,發現從她與對面這個男人坐在鎮上這唯一一家咖啡廳的那一刻起,已經過了近十分鐘的時間。

這十分鐘里,他從自我介紹之後,就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而是靜靜的看著她微笑。

父母背著她安排的相親,因為他一大早進門,讓她完全沒有逃月兌的理由與借口。

她只能違背心意,跟他出門喝杯咖啡,好好認識一下。

但十分鐘都過去了,她杯子里的咖啡在她不得不維持形象,一小口一小口喝的狀況下,只剩三分之一杯。

而他居然還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難道……這個人通靈?用眼神和彷佛假人般的微笑就可以和她溝通?

肖筱默愈想愈覺得心里發毛,正想著要用什麼理由結束這個過分詭異的相親時,男人終于開口了。

「你是我靈魂的伴侶。」

終于等到他開口,听到的卻是這樣一句話,肖筱默感覺一把無名火轟也竄燒起來。

到底哪來的感應覺得她是他的靈魂伴侶?

她想罵人,卻理智的控制住,甚至酌量了片刻才說︰「不過很可惜,我已經結婚了。」

她突然發現,就算這個婚結得自己也莫名其妙,但至少她的另一半是正常的男人。

游人豪一怔,隨即明白,這或許是女人的借口。

他滿是包容的微笑回道︰「不可能,我看到你有十分干淨透亮的靈魂。」

肖筱默並沒有特別的宗教信仰,卻反對過分沉迷,導致人的執狂去曲解每一個信仰的本意。

他的回答讓她覺得,或許他不說話是好事,才不會逼得她體內源自母親基因里的暴力被激發。

她隱忍的用嘲諷的語調反問︰「那你有看到那十分干淨透亮的靈魂現在在冒火嗎?」

她這一問讓游人豪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還沒來得及回應,便看到她站了起來。

「很抱歉,我結婚的決定做得倉卒,還沒告訴我的爸媽,導致他們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安排了這一次的見面。」

游人豪臉上的表情波動更強烈,好半晌才開口,「這太夸張。我……我要看你身分證的配偶欄!」

身分證……肖筱默一怔。

她當然知道結婚登記需要男女雙方到戶政事務所辦理入戶,兩人才可以成為真正的夫妻,但是她一直抱著不確定能否和河定然走下去的想法,漠視這件事。

所以說出來,她還不能算是真正的河太太,身分證背後的配偶欄,清清楚楚提醒著她這一件事。

所以,她當然不可能拿身分證給游人豪看。

思緒轉到這里,想起河定然,她忍不住心生起自我厭惡的感覺。

人果真是的動物,她不確定能不能跟河定然維持婚姻關系,卻可以繼續和他。

生理的本能,真實得讓她連自己都不敢正視自己。

「我……」

她的話才到嘴邊,咖啡廳大門發出清脆聲響,有客人推門走了進來。

肖筱默下意識瞥了過去,看清楚走進門的人的同時,腦中浮現一個想法——

難道是所謂的冤家路窄?

不,絕對是她的水逆期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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