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詐死逃妻 第五章 尋得安眠香

作者 ︰ 艾佟

用了將近五日的時間,王漢方才將顧安宣的身家背景調查清楚。

「顧姑娘是早產兒,原本身子骨就虛弱,三四年前因有克死未婚夫君之名,承受不住病倒了,顧大夫心想唯有遠離是非,到無人認識女兒的地方方能讓女兒走出自責,便借口女兒需要有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養病,攜家帶口回到妻子的老家。」

楚晉雲微微挑起眉,顧姑娘明明朝氣蓬勃,哪里有點早產兒的樣子?不過,此時他更好奇的是——

「克死未婚夫君是什麼意思?」

「顧林兩家是世交,顧姑娘出生不久就跟林家的小公子定下親事,林家小公子十六歲那年為了救顧姑娘落水,從此纏綿病榻養了三年,眼看身子骨好轉,來年可以迎娶顧姑娘進門,入冬時突然染上風寒病逝,林家因此認為顧姑娘克死自家兒子。」

「林家小公子為了救顧姑娘落水,林家只怕從那個時候就不喜顧姑娘,兒子染病身亡,顧姑娘自然成了他們發泄怒氣的對象。顧大夫應該也是體諒林家失去兒子的痛苦,自始至終未有一句辯解。」

半晌,楚晉雲近似自言自語的道︰「顧大夫三年前攜家帶口離開京城,難道真的只是巧合?」

略微一想,王漢就明白主子的意思,「根據屬下調查,顧大夫初到京城之時,因為同鄉的關系與顧太醫一家確實有往來,可是後來隨著顧大夫一家移居城外小山村,兩家自然漸行漸遠,只是顧大夫偶爾會尋顧太醫請教醫術,顧大夫可能知道顧太醫遭到牽連入監,但不可能知道夫人出了意外。」

頓了一下,楚晉雲明顯不願意承認的道︰「看樣子好像如此。」

「因為顧姑娘身子虛弱,顧家跟小山村的村民往來不多,不過顧大夫醫術很好,顧夫人也略懂醫術,經常不取分文幫村民看病,小山村的村民因此很敬重他們夫妻,上山采的藥材都是賣給顧大夫。」

「如此說來,你在小山村只怕打听不到多少顧家的消息。」

王漢點了點頭,「雖然顧家在小山村住了好幾年,可是顧大夫大部分時間待在醫館,顧家又長年門戶緊閉,沒有必要村民們也不好上門打擾,因此對顧家的事所知有限,說來說去的都是那幾句,倒是顧大夫在南城的鄰居和醫館他們知道得更多更仔細。」

「他們可曾見過顧姑娘?」

這個問題有一點奇怪,王漢不確定的道︰「應該有吧,雖然顧姑娘身子嬌弱,很少出門,但是逢年過節顧大夫夫婦還是會帶她出門,不過是蒙上面紗的。」

「這就是說,他們見過她,但不清楚她的相貌。」

「你在懷疑什麼?」關成岳沒好氣的出聲問,沒法子,實在听不下去,這家伙干啥揪著人家姑娘不放?

楚晉雲不發一言的緊抿著嘴,雖然他有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但是不能說一點可能性都沒有,一個在任何人腦海中沒多少記憶的人,即使換了一個人大伙兒也察覺不出來,不是嗎?

「若她是顧寧,面對你的時候多多少少會露出一點狐狸尾巴,可是很明顯她坦坦蕩蕩,看不出來有什麼隱瞞和心虛。」關成岳真的想狠狠搖晃他,他的聰明冷靜跑哪兒去了?事實明明就擺在眼前,為何看不見呢?

楚晉雲不想承認,但是確實如此。

「我們再換另外一方面來說,若她不是顧大夫的女兒,顧大夫的女兒跑哪兒去了?難道死了嗎?」關成岳趕緊呸呸呸三聲,「你不能因為自個兒的私心就咒人家死啊。」

「我沒有。」

「要不,人家的女兒去哪兒了?」

「我又沒有說顧姑娘不是顧大夫的女兒。」

「是啊,你沒說,但你心里是這麼想的啊。」

楚晉雲只能回以沉默,說他沒有私心,他確實無法理直氣壯,可他也不認為自個兒的猜疑有錯,長年不出門,真假還不是自個兒說了算數。

「你還是多操心安眠香的事,太後有事,苦的就是皇上,而那些自以為是的老臣又要蹦躂了,成日吵吵鬧鬧,只怕連我都要求助安眠香。」關成岳想像一群老臣變成一只只麻雀,忍不住伸手按壓太陽穴。

先皇留下來的老臣都當自個兒很了不起,恨不得成為皇上的腦子,指手劃腳,真是太討厭了!

「安眠香的事我並沒有放棄。」雖然計劃中查探的對象毫無收獲,但是來到津州總要將這兒查個仔仔細細,因此他已經安排人暗中尋查其他的縣城,若是依然沒有收獲,只怕要往江南去尋了。

「你記得最重要的事是什麼就好了。」

「我分得清楚輕重。」

關成岳冷哼了一聲,一遇到顧姑娘他就將腦子丟了。楚晉雲自知理虧,索性閉上嘴巴不再糾纏此事。

☆☆☆

顧明瓔從來沒想過自個兒也有淪為「宵小」的一日,她躡手躡腳、東張西望的模著黑,不時還要扯一後的背簍,一步一步靠近圍牆,然後姿勢極其粗魯的踩著杏樹,一點一滴慢慢的往上爬,最後還手腳並用想方設法移至牆頭上。

終于千辛萬苦坐在牆頭上,顧明瓔垂首一看,忍不住抖了一下,趕緊仰起頭來望天,無比哀怨的嘆了聲氣,「我這是在干什麼?」

原本她不至于落到如此淒慘的處境,娘只是不準她出村子,可是跟著陳思娘上山采藥,一時聊八卦聊得太嗨了,忘了下山應該回家而不是拐彎進城瞎逛,這就罷了,她還買了一包炸麻葉回來,大剌剌的拿來誘惑小家伙,可想而知惹火她娘,換來一道禁令——接下來一個月她連院子的門都不準跨過去。

「樂極生悲真的是至理名言!」雖說這個時代缺乏娛樂節目,但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能像三姑六婆一樣呢?人啊,果然不能太八卦了,今日聊別人的是非,明日她很可能就成了笑話。

顧明瓔先取下後面的背簍扔下去,再次低頭一看,閉一下眼楮,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勇敢的跳下去。

「哎嘖……」她趕緊捂住嘴巴,緩了口氣,感覺有點疼,動一下雙腳,沒有扭到,還好,要不然好不容易溜出來也別想上山采藥了。

站起身,顧明瓔揉了揉,整理了一下衣服,至于衣服上的塵土,眼不見為淨,因為上山采藥回來只會更髒。

「你去哪兒?」

顧明瓔瞬間一僵,不會吧!

顧明豫像個小老頭兒,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的晃到顧明瓔前面。

「娘說你不能出院子。」小家伙眼里閃著幸災樂禍的光芒,誰教她進城不帶上他,這會兒教他逮著了吧。

「噓!小聲一點!」顧明瓔慌張的朝著院門看過去。

小家伙很聰明,當然沒有忘記關上院門。

「我看過了,娘睡得可沉了,除非我大叫。」小家伙語帶威脅的揚起下巴。

顧明瓔忍不住咬牙切齒,「說吧,你想怎樣?」

顧明豫揚起燦爛的笑容,「我要跟姊姊上山采藥。」

顧明瓔沒好氣的賞他一個白眼,「你只會扯我後腿。」

「姊姊不帶上我,我就跟娘告狀。」

這個小家伙太令人生氣了,可顧明瓔還是不得不向現實妥協。「好吧,跟上。」

「姊姊,你的背簍。」

顧明瓔懊惱的拍一下腦袋瓜,趕緊轉頭拾起背簍,取出里面的燒火棍再將背簍擔上。

揮著燒火棍,顧明瓔快步往上山的路走去,同時低聲對緊跟在後的小家伙說道︰「你知道爹娘為何禁止我進城嗎?」

說什麼有殺人越貨的匪徒躲到陳縣,她絕對不相信,那日去縣城,城門口沒有張貼公告,城里也不見一絲緊張的氣氛,可想而知這當然是爹娘不讓她進城的借口,而這樣的借口已經是第二次使用,真的太假了!

「不是城里有殺人越貨的匪徒嗎?」

顧明瓔切了一聲,回頭瞥了他一眼,「行啊,小小年紀就學會睜眼說瞎話,以後別妄想我會貢獻銀子塞你的牙縫。」

小家伙最不缺的就是好奇心,成日豎著耳朵就怕漏了什麼沒听見,而且因為年紀小,爹娘難免會忽略他的存在,自然給了他機會听壁腳。

顧明豫孩子氣的撇了撇嘴,反過來提出質疑,「姊姊應該問自個兒究竟干了什麼壞事,為何爹爹不準姊姊進城?」

顧明瓔真是太冤了,「我能干什麼壞事?」

「爹爹又沒說不準我進城,我怎麼知道姊姊干了什麼壞事令爹爹擔心?」顧明豫覺得自個兒比姊姊還冤,因為他只有五歲,他就不可以獨自進城,這真的是太沒道理了!

「你干啥一直強調我干了壞事?」

「若不是干了壞事,爹爹怎麼會如此嚴厲?」

這倒也是事實,在顧家,規矩都是娘抓得特別嚴格,爹只會盡可能滿足他們姊弟。

「除了喜歡到處亂跑,我可比你還听話,爹為什麼不準我進城?」

顧明豫哼了一聲,姊姊真是討厭,老是想借機踩他一腳。

顧明瓔仔細想想,生活一成不變,來來往往都是一樣的人……不對,多了一個爹見了匆匆一句招呼就轉身走人的楚四爺,難道這個楚四爺有什麼問題嗎?

回想楚四爺與她的幾次接觸,從第一次開始,最教她耿耿于懷的就是他喊了一聲顧寧。

這個顧寧是誰?雖然接觸不多,但不難看出他精明內斂,可見她跟顧寧很像,否則他不會認錯人。

世上容貌相似的大有人在,只是這個時代女子不便拋頭露面,錯認乙為甲的機率微乎其微,而這種事竟然發生在她身上,真的很難相信她跟顧寧毫無關連。

若說爹爹真的是因為楚四爺不準她進城,關鍵有可能就是這個與她容貌相似的顧寧,這個顧寧跟她究竟是什麼關系?

「姊姊,仔細看路!」顧明豫伸手拽住差一點摔跤的顧明瓔。

顧明瓔連忙站穩腳步,收回越飄越遠的思緒。

「小家伙,你真的沒偷听到爹娘說了什麼?」她的好奇心完全被挑起來了。

「我才不會偷听,只是有時候不小心听見他們說悄悄話。」

「好吧,你只是不小心听見,你有沒有听到什麼?」

「沒有。」顧明豫嘆了聲氣,「長大了就是這點不好,我得自個兒睡,就是閉上眼楮睡不著也听不見爹娘說悄悄話。」

顧明瓔差點沒忍住笑了,原來小家伙都是利用這種方式偷听啊。算了,小家伙若真的偷听到什麼,閑聊幾句就會不自覺全盤托出,誰教他們姊弟感情太好了,他對她從不設防。

「姊姊快一點。」顧明豫不耐煩的拉了拉顧明瓔的手。

顧明瓔點了點頭,加快腳步。

☆☆☆

日子終于來到津州知府張老太君過壽的前一日,關成岳開心得想放鞭炮,拜了壽他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回京城了,真是太好了!

既然是拜壽,理當等到過壽那一日,只是他雖答應祖母前去賀壽,卻沒興趣跟一群陌生人虛與委蛇,听他們溜須拍馬,自然提早一日跟楚晉雲來了張府。

因為祖母提過張老太君的身子不好,關成岳準備了上等的藥材當賀禮,可是看到紅光滿面的張老太君時他直接傻了。

「你祖母身子可還好?」

「祖母比不上老太君身子硬朗,自從上了年紀後祖母夜里淺眠,晚上睡不好,白日就多睡,經常日夜顛倒,跟著胃口也不好,折騰得自個兒都瘦了一大圈。」關成岳偷偷瞪了楚晉雲一眼,有必要捏得那麼用力嗎?

「其實我同你祖母一樣有些日子經常夜里淺眠睡不好,只好求助大夫制作安眠香,夜里點上一小段安眠香就可以一覺到天亮,白日精神好了,胃口也好了。」

「安眠香?」關成岳差一點激動得跳起來,忍不住又看了楚晉雲一眼。

這家伙厲害啊!來這兒之前突然提醒他,若有機會別忘了向老太君打探安眠香,他原本還不以為然,沒想到他沒尋機會打探,老太君自個兒先說了。

「這個安眠香不同于一般制香鋪子的安眠香。」張老太君轉頭吩咐貼身嬤嬤去取三根安香眠,用小匣子裝起來,請關成岳轉交給關老夫人,「一根安眠香至少可以用上六七次,睡著了就可以熄滅,若是可以入睡千萬不要浪費。」

「這個安眠香真的有這麼好用嗎?」關成岳感覺暈乎乎的,這是天上掉餡餅嗎?

「這可是陳縣仁心堂顧大夫特地制作的安眠香。」

「陳縣仁心堂顧大夫?」

「他可不是一般的大夫,他出自津州榆縣顧氏一族,這個顧氏可是杏林世家,醫術傳承有數百年了。」

「這位顧大夫懂得制香?」

「顧大夫只會制安眠香,其他的就不行了。」

「只會制作安眠香?」

「是啊,老是遇到我這樣的病人,只能在這上頭多琢磨了。」

離開張府,上了馬車,關成岳還嘖嘖稱奇的看著手上的匣子,「真沒想到,我們就這麼拿到苦苦尋覓的安眠香!」

半晌,楚晉雲心不在焉的道︰「你能確定這是我們苦苦尋覓的安眠香嗎?」

「顧大夫的安眠香若非師承顧太醫,難道真的是自個兒琢磨出來的?」關成岳語帶嘲諷的撇了撇嘴,在他看來,顧大夫是既要名聲又要利,明明不是自個兒的東西卻要說是自個兒琢磨出來的。

「你不覺得更重要的是,顧大夫為何要對我撒謊嗎?」楚晉雲不在意顧大夫的安眠香是誰的方子,只要這個安眠香對太後有用就好了。

愣了下,關成岳終于反應過來,「對哦,他跟你說沒有精力鑽研制香。」

「撒謊當然是不想跟我扯上關系,可是,為何不想跟我扯上關系?」

「因為顧太醫啊。」關成岳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這個問題不是討論過了嗎?

「雖說岳父死得太委屈了,姓顧的大概都不想跟我扯上關系,但是可以找的借口很多,何必對我撒謊?」

「說他不懂制香不是比較干脆嗎?」

「換成是我,我不會輕易撒謊,謊話種下的是後患,而後患很可能是一連串的麻煩,實在得不償失。」

「顧大夫可能沒你考慮得這麼多。」

「我看顧大夫不是一個莽撞的人。」

「他可能是一時沒想太多,話就月兌口而出。」

楚晉雲懶得再跟他爭論了,目光轉向馬車外,直覺告訴他事情絕對不是這麼簡單。關成岳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你無非盼著顧姑娘就是嫂子,顧大夫擔心嫂子的身分曝光,只好對你撒謊,想要你離他遠一點。」

頓了一下,楚晉雲收回目光,看著關成岳,「你的分析很有道理。」

「我的分析……這明明是你心里想的!」關成岳氣呼呼瞪直雙眼。

「沒有。」關成岳又是哼了一聲,這次更大聲了。

楚晉雲無心多作辯解,期待顧姑娘就是顧寧,這一點他無法否認,可是若真的同一人,顧大夫為何要隱瞞?顧姑娘又為何當他是陌生人?

他想不明白,因此只能告誡自己,不該心懷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

總之他很矛盾,一會兒認為是,一會兒又否決,但不管如何,心里有疑惑不解開來就不可能放下。

關成岳嘴巴上嫌棄好友有私心,可是仔細想想其實很有道理,不過念頭一轉又覺得想太多了,單看人家顧姑娘的態度就是個陌生人。

從府城回到陳縣之後,楚晉雲直接去了仁心堂見顧安宣。

這一趟出來太久了,不好再繼續耗下去,既然有證據,他也不想跟顧安宣拐彎抹角,無論張老太君手上的安眠香出自何人之手,只要呈給皇上,安眠香的來龍去脈就必須說得清清楚楚,若是太醫查驗沒問題,太後使用後有效,皇上有可能會召見制香之人。

見到楚晉雲,顧安宣並不意外,可是一看到擺在前面的安眠香,他頓覺眼前一黑,若他沒有及時狠捏自己一把,沒等人家逼供他就自個兒招了。

雖然楚晉雲遲遲沒有離開他就感到不安,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可是萬萬沒想到楚晉雲會拿到瓔姐兒做的安眠香。

「顧大夫想必識得匣子里面的安眠香。」

顧安宣雖然想否認,可是事到如今,他越閃躲越顯得心虛,還不如想法子將此事圓過去。「這是我為張老太君制的安眠香。」

楚晉雲微微挑起眉,這麼爽快的承認了?「我記得顧大夫說過,顧大夫沒有多余精力鑽研制香。」

「我才學有限,確實沒有多余的精力制香,可是因為顧太醫留了一些安眠香給我,正好張老太君需要安眠香,我便以此為基礎進行研究,勉勉強強做出了這款安眠香。」頓了一下,顧安宣接著又道︰「顧太醫可以說是冤死的,如今不單不是我,就是顧氏一族誰也不願意跟京中扯上關系,而這個安眠香是靠著顧太醫留下來的方子才有的,我不願意攬功,且這個安眠香對張老太君有用,對京中的貴人是否有用我一點把握也沒有,還不如直接宣稱自個兒不懂得制香。」

這樣的解釋合情合理,也能說得通,可是這不足以消除他心里的疑惑。

「你不願意承認自個兒懂得制香,顧太醫呢?我岳父明明留了安眠香給你,為何要隱瞞?」

「他死得太冤了,我不想他死了還不得安寧。」

「顧大夫可曾想過,我岳父說不定樂意借此正名?」

「他習醫是因為家學,更是因為能夠救人,不是為了名聲,若是今日他還活著,還在太醫院,他責無旁貸,可是如今他已歸于塵土,太醫院的事為何還要扯上他?」

真是如此嗎?楚晉雲還是心里存疑,但又反駁不了。「此事牽連甚大,只怕不是你想置身事外就可以置身事外。」

顧安宣不難猜到楚四爺受何人差派前來尋安眠香,如今由不得他不交出安眠香,不過他還是要盡可能將瓔姐兒從這事摘出來。「我的安眠香可以給楚四爺,但是我不希望再牽扯上顧太醫。」

對此楚晉雲深表同意,雖說三年前皇後中毒與岳父無關,可是總有人喜歡抓著不放,尤其那些老跟皇上過不去的老臣,只要皇上想用的人,管他是死人活人,他們總能找到話語生事,彷佛皇上不好過他們就好過了,也是因為如此,皇上將他從西北悄悄召回來,接下尋找安眠香的事。

寧國公府對于各方勢力來說都是不可輕易對上的存在,即使他的差事教人察覺也沒人敢動他分毫,可是一旦將岳父推出來,那些老臣就有了機會找他麻煩,說好听的他們為難的是岳父,與他和寧國公府沒有關系,可岳父出事他自始至終沒有出力,如今人都走了三年,他怎能教死人還不得安寧?

「顧大夫手上還有岳父留下來的安眠香嗎?」雖然眼前不方便將岳父推出來,但是屬于岳父的功勞他絕對不會放過,不過首先要證實顧大夫的安眠香與岳父有關。

顧安宣愣了下,「這麼久了,那些安眠香早就用掉了。」

楚晉雲不在意的點點頭,好像輕易的接受了。「那重新制作呢?」

「制作安眠香需要一點時間。」

「幾日?」

「三……五日好了。」顧安宣很想趕緊將人送走,可是也不知道瓔姐兒手上的藥材是否充足,還是多說幾日好了。

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楚晉雲再一次點點頭,「好,五日後我再上門。」

離開仁心堂後,楚晉雲低聲交代身後的趙虎,「這幾日安排人盯著顧大夫。」

趙虎不解的看了主子一眼,不過還是低聲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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