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看著這把黯淡無光,絲毫不起眼的武器,紅衣老祖根本無法和之前那張所向無匹,劍氣逼人的的寶劍聯系在一起。
從衣袖中伸出一雙保養的很白皙的手,對著被牢牢握在黎姿手中的那把劍一招。
對地上中了他一擊的小丫頭,紅衣老祖根本沒放在心上,第一次算是僥幸,第二次可沒那麼好運了,一個區區先天三極的小家伙,與他來說,早就逃不出手心了,這也是紅衣老祖有那般興致和流雲門的小輩打探一些必要的消息。
「咦……」想不到以往百試百靈的隔空攝物竟然在此處失效了,紅衣老者驚疑出聲後,對那把劍越發的感興趣了。原因無它,想不到他使用了三分力道只覺得前方猶如萬斤重,根本無法撼動一分。
寶貝啊寶貝紅衣老祖雖然早就有此猜測,如今確定之後,依舊有些掩飾不住的狂喜。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撇向乖乖俯首站立的四名流雲門的門徒,露出一絲冷光和警告。
幾人的心頭一凜,頓時頭埋的越發低了。
紅衣老祖滿意的點了點頭,放棄了在小輩面前的賣弄之心,直接打算過去將丫頭手中的劍據為已有。至于區區一個先天三層的小小修煉者,紅衣老祖直接無視了,這世道誰的拳頭大才是硬道理,保不住自己的所有物也只能認栽,沒能力就別出來現。
好東西一定要藏好,不然變數總是太多,此時的紅衣老祖早就把黎姿手中的淵劍當做所有物了。
「要不要殺了這個丫頭?不知道有沒有被認主。」同時,紅衣老祖的腦海中露出一絲殺意,不帶有任何感情,理所當然的看向地上生死不明的黑衣少女。
忽然,天際閃過幾道流光紅衣老祖最先反應過來,露出不悅的神情。
直接迅速俯身打算從少女的手中奪過那把劍。
可惜現實很令人郁悶,那把劍就跟生根了一般牢牢的吸附在黎姿的手上,而且很重,重得連他抬起少女的手都不能成功。
眼里頓現狠絕之色,衣袖下的另一只手動了動,一把古樸的小刀出現在手上,他打算殺人滅口了。
只是,靈光閃過一絲想法,會不會那里的傳承真在被這少女得到了?紅衣老祖忽然猶豫起來,心底的貪婪作祟起來,寶貝誰也不會嫌多的,他還想要更多的。
正在這時,天際的流光迅速靠近,紅衣老祖淡淡地掃了周圍四人一樣算是警告,接著又是一記殺招,奔雷火如雲幕一般鋪天蓋地地罩住地上的黎姿,直接將她轟向一邊的角落,生死未知。
「喲,紅老頭,你的速度到是快」最先著地的是一名身著青衣道袍,腳上穿著黑白夾色的布靴的道士裝扮中年男子,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周圍。
沒過一會兒,身後的十來人也到了,全都是一襲的道士裝扮,腳下全都是各種各樣的法器。全都以最先出聲的青衣道袍為首。
紅衣老祖那長長的白眉抖動了一下,看也不看對方一眼,冷哼一聲︰「哼,我道是誰,原來是白馬觀的牛鼻子道士」
青衣道袍男子也不氣,依舊笑意盈盈地,只是眼光看向那俯首站在一邊不敢出聲的四名小輩,眼里露出嘲諷︰「這不是流雲門的高徒麼?怎麼如今改門投在紅衣老祖門下咯?」
清河的臉一下子漲得像豬肝色,想要解釋半分可又收到了紅衣老祖的警告聲,頓時猶如被戳破的皮球般,只是帶頭施了個晚輩禮,打算遠離是非地了。
反正這里已經不是他們這群小輩能夠控制的了,有些遺憾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黑衣少女,清河想了想,趁現在還有時間,還是追那向少龍來得實際些。
「告辭」在紅衣老祖和白馬觀的青衣道士的默認下,清河等人帶著死去多時的春生灰溜溜地狼狽離開了。
紅衣老祖和紅發老祖是師兄弟,後來因為門派沒落只剩他們倆,最終兩人做了散修。因為一次丹藥之爭,徹底與白馬觀的道士交惡,可是因為這倆師兄弟做了散修後不知修習了什麼旁門邪道,竟然功力突飛猛進,不到一甲子,兩人雙雙突破築基,可謂天縱之才。
白馬觀的人也不可能為了點小事就耗費大力去得罪這兩名築基期的修士。只是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而今天帶隊的青衣道士正是當初與紅發老祖因為一瓶丹藥而爭斗之人,這下恨屋及屋之下,一上來,頓時火藥味十足。
青衣道士道號史真,也是築基期老祖,這次出山正是師門命令,而身後那些小輩大部分都是在俗世中歷練,這次召集,也是為了那件事。
據傳那位大能者原本與白馬觀淵源頗深,在觀中還留有記載文獻,不想他的仙府建在曾經的後人封地之上,如今更是在俗世的鬧市之區,因為修真道規,誰也不敢第一個破壞。如今卻是大好時機。
史真看著一地的尸體,可是第一眼便注意到了在那紅衣老祖身後的那個生死不明的黑衣少女。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滿頭黑發遮蓋下看不清容貌的少女還沒死。
他們這伙人為了盡快趕來,可是御劍飛行了五天,史真老早便感應到這邊熟悉的修真波動,卻是遇到老熟人了。
兩方人對視了片刻,紅衣老祖早就不耐煩了,唯一令他有些忌憚的便是這個史真牛鼻子老道了,至于其他的那幾個小輩,他還沒放在眼里,唯一擔心的便是身後那丫頭手上的寶貝被那牛鼻子老道發現。
也不廢話,不知是誰先動手的,兩方摩拳擦掌,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既然出山了便再也不會顧忌什麼,凡人在他們眼中全都是螻蟻,這些老古董根本還沒意識到他們所謂的凡人也在進化,終有一天會爆發出令修士心驚的力量。
鋪天蓋地的術法絢麗多姿,不知道人如果在黑夜下遠觀,會是因為那個瘋子無聊到放煙火。可惜大白天的,那種燦爛並不顯眼,除非是修真之人才會感應到這邊不和諧的危險波動。
方圓百里一片狼藉,原本由土系異能者費了大力氣建造的小型房屋全都坍塌,周圍能毀的全部被毀去。
許多房屋倒塌,最慘的便是黎姿所有的那處宅子靠近事發地,被毀的七零八落,幾處牆面傾斜正好將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黎姿遮擋住了。
也是因為紅衣老祖的刻意保住黎姿的小命,在尖銳的牆面要砸到黎姿的身體的時候,在于史真爭斗的同一時間,幾道四散的紅芒正好砸中,將黎姿潛在的危機偏離,避免了她被砸為肉醬。
只是黎姿的身體真那麼脆弱嗎?紅衣老祖根本不了解,要不是他的修為高強,黎姿根本不會那麼慘,至于這普通牆面她的身體早就打熬的能夠承受炮火攻擊,怎麼會抵擋不住。
紅衣老祖的小動作被史真看在眼里,他在戰斗的時候一分心,生生受了他的一擊,史真也不以為意,直接眼神示意小徒。
而他繼續牽制住紅衣老祖,其實本土築基期的修士術法也就那麼幾個,除了法器不同外,爭斗全都你來我往絲毫不出彩,同一境界的修士相斗,除非生死相斗,誰也奈何不了誰。
「啊師傅,有情況」史真的小徒弟悄悄地潛到,那處被牆面遮擋的地方,真是那個黑衣黑發少女生死不明躺著的地方。
只是他驚訝的叫出聲驚動了激斗的倆人。
「史真,卑鄙」紅衣老祖恨聲罵道。
「彼此彼此,紅老頭這麼在意的人,本老祖怎麼會放過呢?」史真輕笑,只是倆人都不再動手,腳上速度不慢,不分先後將牆面擊開,看到的便是史真的小徒弟就那麼驚訝地蹲在黑衣少女旁邊,胡亂模著什麼。
「嗯?不好」紅衣老祖好似意識到什麼,直接召出一只火鴉砸向黑衣少女,絲毫沒顧忌一邊的史真小徒弟。
史真小徒弟見師父和那惡人都來了,早就見機撤開,來到師父的面前低聲說道︰「師父,地上的少女是虛影,真身估計已經跑了。」說著露出幸災樂禍的看向紅衣老祖。
「好精巧的幻術」紅衣老祖心在滴血,他的寶貝啊……如果早知道,他一定不惜一切代價將那把寶劍搞到手再說如今,這丫頭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逃跑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管天涯海角,臭丫頭,老祖我記住了紅衣老祖恨聲地在心底咒罵道,算是把黎姿記恨上了。
紅衣老祖也沒人興致跟白馬觀的道士墨跡,直接拂袖氣沖沖地離去。
眨眼間,原本還是戰斗火熱的地方悄無一人。
…………
向陽基地外30里處,一名滿臉邋遢胡子的中年男子背著一個大包袱正全力邁動著腳快速往前趕著,速度很快,幾乎看不到腳步。
往近處看時,那個大包袱里露出一個頭,是一個臉色蒼白,陷入沉睡的少女臉蛋。只是在臉的一邊有一條丑陋的刀疤。
這兩人剛剛躲過基地的盤查,據說是女孩得了怪病,心急如焚的父親眼見在基地待下去也不是辦法打算離開,去別的基地尋找治病方子。
這時,只听那名中年男子正輕聲的說道︰「小黎,要撐住,不然就枉費我花那麼大的風險救你出來了。要知道,你還欠我三件事,要跟我結盟。以你的本事,我一直相信你,會是我最好的合作伙伴」
壓制住心底的恐懼憂心,他似在跟自己說,又似在跟背後的人訴說,只是聲音低不可聞,隨風飄蕩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