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梅用力地點點頭,雖然她不聰明,但是這個時候還是知道只有順著老夫人的意思,將
知道的說個一清二楚,才有留下小命的可能。
嚴老夫人微微點點頭,那一旁的婆子便機靈地將倚梅嘴里的汗巾子抽了去,倚梅本能地想要求饒,可是看到嚴老夫人一旁的羅嬤嬤的嚴厲的眼神,倚梅咽了咽口水,將已經到了嘴邊的呼救咽了下去,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
雖然心里很害怕,身子也還是哆哆嗦嗦的,可是倚梅已經比剛剛的時候好多了。
嚴老夫人喝了一口茶,道
將你拿來見我,你定然也知道是因為什麼事兒,你現在就將你知道的好好地說說吧」
倚梅這個時候腦子里是一片空白,只知道
今天是凶多吉少,听了嚴老夫人的問話,伏在地上哆哆嗦嗦道
老…老夫人,奴…奴婢也不知道啊老夫人饒命」
倚梅臉上妝花了一臉,本來不好看的一張臉說得上是猙獰恐怖了,那糊在臉上的眼淚鼻涕看得讓人覺得惡心不已。
此時的倚梅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因為她
還覺得奇怪為什麼四姨娘會小產呢,她覺得這一日與往日並沒有什麼不一樣,自從五姨娘進門以後,四姨娘是一日比一日憂郁,一日比一日沉默,很多時候吩咐人做事都懶得開口了,直接用手指一指,有時候
犯了
也不也懶得責罰
了,倚梅也不知道這樣的四姨娘好不好,但是倚梅知道四姨娘是因為五姨娘的緣故才那般的,因為自從五姨娘進了府,老爺來錦葵院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四姨娘倚在窗前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
一旁的婆子听了倚梅的話,作勢又要去
倚梅,倚梅被嚇得哆哆嗦嗦縮成一團,羅嬤嬤清楚地看見嚴老夫人皺了皺眉,知道嚴老夫人不喜這些,急忙制止道
住手沒看到老夫人還在這里嗎」
那婆子被羅嬤嬤喝止住了,倚梅將祈求的眼光投向羅嬤嬤,雖然知道羅嬤嬤並不可能幫到
什麼,可是剛剛羅嬤嬤喝止那婆子,讓倚梅在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的情況,不由自主地想羅嬤嬤能夠再幫
一下。
羅嬤嬤收到倚梅那既可憐又絕望的眼神的時候,心不由得顫了顫,做下人的人自來都如此,生死只在主子的一句話和一念之間,想起
一輩子為奴為婢,小心謹慎,才得以像今日這般得了主子的信任幫主子做事,不由得生出一股憐憫來,沖著倚梅道
你別慌,老夫人只是想把這事兒弄清楚罷了,你好好想想,今日的姨娘有何不一樣,平日里姨娘都會做些什麼,又和哪些人走得近,都一一說來給老夫人听听。」
羅嬤嬤那微微帶著溫和的話語讓倚梅心底生出一絲希望,或許
老實說了,這羅嬤嬤會替
求一下請,
的小命就保住了,倚梅的眼楮便開始飛快地骨碌骨碌轉起來。
「四姨娘今日沒什麼不同,就是沒胃口用午膳,桂嬤嬤怕姨娘餓著,就炖了花生魚頭湯,姨娘本也不想吃,奴婢勸了幾句,讓她為肚子里的少爺著想,姨娘才喝了一碗。這一日風大,奴婢見姨娘在窗邊坐著,怕被風吹著了,把窗子也關了,姨娘
事,便按習慣到床上躺了,姨娘睡覺不喜一旁有人,奴婢便出來做針線了。」
倚梅使勁地想今天中午發生的那些事,盡量將
所做的事情突出來一些,好讓主子們明白其實
是很用心地服侍四姨娘的,另外四姨娘小產這件事,實在與
關。
這個時候的倚梅覺得
多說一點兒,就有一分保命的希望。
嚴老夫人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姨娘中午只用了一碗花生魚頭湯?」
倚梅點點頭道
是的,姨娘還覺得不
,奴婢便囑咐桂嬤嬤過幾日再做一次。」
嚴老夫人追問道
那湯是桂嬤嬤做的?」
倚梅又點點頭。
「那你可有看著桂嬤嬤做那魚湯呢?」
倚梅道
奴婢是跟在四姨娘身邊服侍的,自然不能離開姨娘一步,桂嬤嬤如何做魚頭湯,奴婢自然是不知道的。」
嚴老夫人點點頭,道
去將桂嬤嬤找來」
圍在倚梅身邊的婆子便去了一大半,倚梅一下子覺得
活下去的希望大了很多,看來
老老實實地坦白還是很有效果的。
嚴老夫人看了看面露喜色的倚梅,道
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倚梅微微一愣,想起嚴老夫人剛剛的問話,急忙道
奴婢還有話要回老夫人您,那個,四姨娘平日里往來的人不多,只有五姨娘不時過來坐坐,可是我家姨娘對五姨娘不是很有好感,所以總是冷言冷語地,五姨娘也覺得沒趣,來了不一會兒便匆匆地走了,外人來我們院子,呆的最久的應該是廚房里的千晴」
倚梅咬咬牙,終于把千晴說了出來,其實對于千晴有沒有做下那樣的事,倚梅也沒什麼把握,只是千晴平日里太討厭了,本以為剛開始她是想和
做姐妹,沒想到是借
做了筏子靠近四姨娘,想攀上四姨娘這根枝兒,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四姨娘對千晴也是不冷不熱的,可是倚梅對于四姨娘這樣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
這次將千晴拉了進來,雖然倚梅害怕到最後千晴與這事兒並沒關系,到時候主子們責備
說
胡攀亂咬,可是想到嚴老夫人只是問
四姨娘平日里和誰來往的多,
也只是老老實實回答嚴老夫人的問題罷了,要受苦大家一起受,憑什麼千晴平日里跑得勤,這個時候卻可以撇的干干淨淨的?
嚴老夫人咂模道
千晴?」
今天的事兒才讓嚴老夫人發現這府里有多少人是
不知道的,他們又背著主子們做了多少下作事兒。
想到那些地位卑賤,卻試圖利用主子給
謀好處的人,嚴老夫人有些氣不
一處來,朗聲吩咐道
去廚房將千晴帶來」
听得老夫人的吩咐,倚梅為
的小計謀得逞而有些得意,想著平日里圍著四姨娘轉的千晴也要受些苦,倚梅頓時覺得平日里所受的氣都出來的。
嚴老夫人
斷倚梅的思緒道
這個千晴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什…什麼?」倚梅一時間沒回過神來,等回過神來後,倚梅急忙道
奴婢愚鈍,一時間沒有瞧出那千晴有什麼不對之處來,可是千晴是廚房的人,卻常常來錦葵院給姨娘請安,奴婢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有何目的,可是奴婢覺得千晴這樣做本身便是反常的,俗話說,反常即妖,所以奴婢將這事兒說了出來。」
倚梅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嚴老夫人,又急忙低下了頭,深怕嚴老夫人從
的臉上瞧出些什麼來。
嚴老夫人有些失望,本以為這丫頭從那廚房千晴身上發現了些什麼,這事兒就會變得簡單許多,沒想到這個丫頭也是個不醒事兒的。不過這丫頭說的對,反常即妖,四姨娘只是府里的一個姨娘罷了,一個廚房的丫頭去討好她,實在有些不正常。
嚴老夫人陷入了思索之中,沒有再問倚梅話,倚梅也偷偷地松口氣,千晴哪兒反常,
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若是嚴老夫人一直這麼追問下去,恐怕
真的會露餡,。
一時之間,屋子里也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放輕了呼吸,深怕一不小心就惹惱了上頭的兩位主子。
而嚴正寬看著閉目思索的嚴老夫人有些焦急,這事兒一直這麼問下去,啥時候才是個頭呢?下人的德行就跟那些犯
的人一樣,一下子會牽扯出一串,這麼下去,恐怕還真沒個頭。
不一會兒,院子里便傳來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有人在外頭道
老夫人,桂嬤嬤帶來了,可要現在帶進去?」
嚴老夫人睜開眼楮,頓了頓,沖在一旁的羅嬤嬤點點頭,羅嬤嬤便吩咐一旁的小丫頭去將外頭的人放進來。
婆子們一涌地進來,屋子里又像剛剛那般站滿了人,倚梅看著周圍的腳不斷增加,好不容易得來的輕松感一下子又消失了,只剩下濃重的壓迫感。
桂嬤嬤上前給嚴老夫人和嚴正寬行了大禮,之後便顫顫巍巍地跪在那里,她知道今日她要面對的最大的考驗就在眼前了,今日下午嚴夫人在錦葵院問的那些話根本算不上什麼,只有老夫人現在的審問才是最需要小心應付的。
嚴老夫人自然是認識桂嬤嬤的,桂嬤嬤因為有一身出眾的調理身子的本事,又有一雙好手藝,所以桂嬤嬤已經服侍過府里幾位生養過的主子了,二房那邊的桂嬤嬤也服侍過,這麼些年來,一直沒出過什麼事兒,所以嚴老夫人也一直很放心,沒想桂嬤嬤這個時候出了事兒,實在是讓嚴老夫人覺得惋惜。
嚴老夫人不舒服地扭了扭腰,坐了這麼久,一把老骨頭真的撐不住了。
一旁的小丫頭機靈地拿過了一個錦墊子放在嚴老夫人身後,讓嚴老夫人舒舒服服地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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