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莫望,誰也沒有注意到嚴如玉的臉色一松,而且吳嬤嬤也慢慢地低了聲,不再像剛剛那樣哭得哀哀淒淒的了。
此時莫望正在廊下坐著,沒有心思做繡活兒,只是看著籠子里的小鳥痴痴的發呆。
不一會兒,就有人上前道︰「莫望,老夫人那邊派人來喚你去呢」
莫望轉過臉,便看到蜜月滿臉擔憂的站在一旁。
莫望看了看在門口的那群婆子,雖然沒有多低聲下氣,可是也不像是今天早上的時候那麼囂張了。
莫望站起身來,撫平了一下弄皺的衣服,道︰「走吧」
蜜月一把拉住莫望,急切道︰「莫望」
今天早上老夫人院子里的婆子們來寶珠閣鬧事,這事兒早就傳遍了嚴府,而寶珠閣這些丫頭們是直接和那些婆子們正面沖突過的,自然是更加能夠知道其中的利害。現在莫望又被叫了去,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莫望見蜜月滿臉擔憂,又見其他的人雖然不像蜜月這般表現的明顯,可是也是明顯都帶著擔憂的表情的。
莫望心中一暖,雖然平日里大家都有些磕磕踫踫的,可是在同時面對欺負寶珠閣的人的時候,大家同仇敵愾的情緒被調動起來,一下子都盡棄前嫌,為自己擔憂起來了。
莫望笑了笑,微微加大聲音道︰「放心吧老夫人或許只是叫我去問點事兒,沒事的」
看著莫望毫不在意的樣子,眾人更加覺得難受,只有這個時候大家才覺得自己是一起的。
莫望笑了笑,便緩步朝那些婆子們走去。
雖然莫望的腳步看上去是極為悠閑的樣子,可是大家竟然生出一種送壯士上路的感覺。
莫望跟著婆子們來到正院,雖然婆子們不敢明目張膽的怎麼樣,可是說幾句算話酸兩句還是可以的,可是莫望心中在思量自己的事,完全沒把那些事放在眼里。
通報之後,莫望便進了屋子,屋子里氣氛壓抑得很。莫望一進屋子,所有的人都將視線投向莫望,有審視,有幸災樂禍,有嫉妒,有饒有興味……形形色色的眼神莫望也顧不上,目不斜視地上前給幾個主子見了禮,莫望便在錦雲的身邊站著了。
看到莫望,嚴老夫人覺得很多事情都可以明了了一般,和顏悅色道︰「莫望,你家小姐可有交代你作什麼事情?」
莫望屈了屈膝道︰「回老夫人的話,小姐自然是交待奴婢做了事的。」
滿屋子的人都吸了口氣瞪大了眼楮,難道就這麼簡單地承認了?嚴如意更是興奮地睜大了雙眼,好像下一秒就能肆意嘲笑嚴如玉一般。
嚴老夫人饒有興味地問道︰「你家小姐都讓你做什麼了?」
莫望微微垂首道︰「回老夫人的話,小姐交待了奴婢做很多事,只是最多的就是就是做繡活兒和花花樣子,前幾天還給小姐花了幾個新的花樣子呢還有其他的活就是吳嬤嬤派的,像掃院子,擦桌子,喂鳥和清掃鳥籠,還有整理花圃。吳嬤嬤的意思,應該就是小姐的意思吧?」
「撲哧,」嚴夫人首先忍不住笑出來,其他的人也想笑,可是不敢笑,只能咬著唇,袖子下的手使勁擰自己的大腿才沒笑出來。嚴夫人見只有自己一個人笑出來了,有些不好意思,又收到了老夫人嚴厲的目光,頓時臉上的笑一收,可是看那彎彎的眼楮和微微鼓起的的嘴,大家知道嚴夫人還是忍不住想笑。
嚴老夫人也彎了彎嘴角,可是最後還是道︰「就這些嗎?沒有別的了嗎?」。
莫望歪著頭想了想,最後點點頭道︰「回老夫人的話,沒有了」
嚴老夫人點點頭,還未說話,嚴如意跳出來道︰「你撒謊你前幾日還出府了一趟,你說,是不是幫著你家小姐傳消息去了?」
莫望頓時一驚,露出既迷惑又驚嚇的表情道︰「大小姐何出此言?小姐心善讓奴婢出府去見見親人,怎麼成了為小姐傳遞消息了?」
嚴如意對著莫望怒目而視道︰「你撒謊你在府外沒有親人怎麼可能是出府去看你的親人?」
莫望委屈道︰「大小姐容稟,近日奴婢爹爹從鄉下到城里來治病,奴婢為了盡盡孝道,才在小姐面前請了恩典,小姐仁善,才允了奴婢出府去,小姐並沒有交代奴婢要出去做什麼啊」
嚴如意氣苦,這對主僕一個一個都是極會演戲的,在大家面前演得這麼像,自己今天一定要揭下她們主僕的面具,讓大家好好看看她們的真面目,哪怕是干淨的,也要給她們潑點髒水。
「好好好你不承認是吧?那我就讓證人來,我有證人證明你在撒謊」嚴如意瞠目怒視,那眼神好像莫望真的做了什麼上對不住天地,下對不住黎民百姓的事情一般。
莫望沒有接嚴如意的話,微微低下頭,任何人看她都覺得她是一副委屈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嚴老夫人見莫望沒接話,只得開口說道︰「如意有何證據啊?」
嚴如意見嚴老夫人開了口,也不再去逼問,轉過臉來到︰「會祖母的話,孫女兒有人證可以證明這個莫望在說謊」
嚴老夫人道︰「那就把你的證人請上來吧」
兩個孫女兒遲早是要鬧上一場的,且看他們能夠鬧到什麼樣的地步吧。
嚴如意一喜,輕快地給嚴老夫人行了禮道︰「是祖母」聲音甜膩,帶著上揚的尾音,任何人听了都知道她很愉快,這音調與剛剛的時候和莫望說話時的樣子完全不同。
嚴如意吩咐道︰「春華,去將三姨娘院子里的陶莞還有大少爺院子里的白荷都叫過來就說老夫人叫她們過來問幾句話」
春華領命下去了。
莫望低著頭,袖子里的手緊緊地握著,這兩個人竟然又參與了這件事,上次鬧得她們自己一身騷,沒想到還沒有吸取教訓,甚至還與大小姐一起來害自己和二小姐,想必這一切都是早就商量好的吧
莫望抿了抿嘴,低著頭一副恭謹的模樣,實際心里已經轉了幾個彎。
等春華走了,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靜,這是嚴如意不願意看到的。看了看上面坐著的老夫人,嚴如意假惺惺笑道︰「妹妹,你說姐姐我冤枉你,別人可能是真的要懷疑我這話的真假了,因為咱們之間的事這里的人多少知道一些,或者說我弟弟院子里的人可能會听我的來冤枉你,可是三姨娘院子里的人與你無冤無仇,應該不會害你了吧?」
說著,嚴如意偷偷地瞟了嚴老夫人一眼,見她正在閉目養神,便向前湊了一點,在嚴如玉耳邊輕聲道︰「你放心吧今天我就會送你上你該走的路的」
出乎嚴如意的意料的是,嚴如玉並沒有暴怒或者害怕的跡象,反而笑盈盈地回答道︰「姐姐,我正等著呢」
嚴如意莫名心一寒,好像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一般,不過很快就被她甩開了,現在她正處于上風,沒必要害怕這個賤人的女兒。
嚴如意若無其事地拉開了和嚴如玉的距離,見嚴如玉臉上仍舊帶著淡淡的笑,雖然她還是十歲多的年紀,臉龐還是稚女敕的模樣,可是她臉上那似乎洞穿了一切的笑容讓人覺得這個看上去年紀小的孩子其實一點都不簡單。
嚴如意狠狠地等了嚴如玉幾眼之後,便沒有再說話,因為她知道自己就算是說也說不過那個可恨的丫頭,不過現在看來她只是死鴨子嘴硬罷了,死到臨頭了還要說幾句撐場面的話。自己沒必要和她頂著來,不僅對自己沒好處,反而受一肚子的閑氣。
一下子屋子里又沉靜下來,氣氛壓抑得很,嚴如意幾次想開口說話打破這沉默,可是看大家一副神不思蜀的樣子,怕自己說話來沒有應,冷了場,那才是自己找來的不自在,便只能將話吞了下去。
過了沒多久,春華就進來道︰「老夫人,夫人,小姐,二小姐,陶莞和白荷兩個丫頭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嚴如意看了一眼老夫人,見她沒什麼表示,便自作主張道︰「讓她們進來吧」
嚴老夫人掀了掀眼皮,卻是什麼表示也沒有。嚴夫人見這幅場景,知道嚴老夫人怕是要一起算總賬了,也沒吭聲,人家老夫人都沒出聲她出聲做什麼?她本來就是來看戲的,沒得卷了進去才是得不償失。可是這嚴如意怎麼突然這麼沒腦子了?這事兒應該是嚴如玉那邊早就料到了做好了部署的,她怎麼還往坑里跳?而且現在事情鬧成這樣,老夫人反而沒點表示,與她以往的作為完全不一樣,看樣子是早就知道了的。
嚴夫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突然覺得看戲的感覺真好。
春華去將兩個丫頭叫了進來。
陶莞還好,一身雨過天青色的罩衣,一件鴉青色的裙子,頭上的飾物也不多,但是飛揚的眼角眉梢顯示出她是個不安分的。
白荷,也就是以前的千荷,就要顯得張揚多了,可能是因為少有機會見到夫人老夫人這樣的主子的緣故,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緊張,微微有些顫抖。可是滿身的飾物金銀玉器晃得人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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