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心神向內走去,一眼看到門外掛著的白色紙花,鈺昊的心一沉,白石的母親還是去世了。輕輕扣響房門,里面有人拉來房門,原來是安排的侍衛,專門守在這里。
侍衛見到是鈺昊,一愣,趕快上前行禮,鈺昊大致問了問白石家中的情形。老夫人是三天前去世的,好在白石回來的及時,見了目前最後一面。
眼下老夫人已經入土為安了,可是白石還是連續守在靈堂不吃不喝,也不肯離去,侍衛們都不敢去勸,正在暗自發愁。鈺昊點點頭,吩咐侍衛去準備晚餐,問明位置向靈堂走去。
靈堂的門開著,里面只點著幾只蠟燭,一入眼就是偌大的一個供桌,桌上面擺著的是兩個靈牌,顯然是白石父母的。白石背對著門跪著,雖然看不到他的臉,可是鈺昊依然能感覺到他的憔悴。
鈺昊快步走了進去,只想把他好好擁入懷中,安慰他的傷痛。他轉過頭看了過來,眼中一閃而過的是不可置信的驚喜。猛然站了起來,「哎喲……」,又跪了下去,看來是跪的太久,腿已經麻了。
鈺昊上前扶他慢慢的坐在蒲團上。心中想的那些理由一個也不能說出口,只是靜靜的望著他。原本修長、挺拔的身材帶著幾分憔悴,臉色十分蒼白,眼眶紅紅的,連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就這樣看著他,心中涌動的是萬千的情愫,「您怎麼來了?」清亮的嗓音摻雜了低沉的暗啞。鈺昊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把他擁在
懷中。
白石就這樣靜靜的伏在鈺昊懷中,鈺昊原本緊張、不安的心境一下子平復了下去。懷中的男孩是鈺昊那麼珍視的一個人啊,為什麼上天讓他承受一個又一個的考驗?這樣過了幾分鐘,白石從鈺昊懷中掙月兌了出來,那雙黑亮的眼楮直直的看著鈺昊,眼中溢滿
限的情誼。
鈺昊的心中一動,眼光不由得落在他有些蒼白的薄唇上,慢慢的伏低身子,吻住了那兩片蒼白的唇瓣。鈺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要讓他如此蒼白,可是當鈺昊吻上去的時候,那雙薄唇仿佛帶著魔力,讓鈺昊不能離開,這醉人的滋味還是第一次嘗到。
「……」,心中忽然滑過他的身影,一種深沉的罪惡感緊緊的揪住了鈺昊的心髒,鈺昊一把推開懷中的白石,「我去看看晚飯端來了沒有?」鈺昊疾步向外面走去,不敢再面對那個對
傾心依賴的身影。
鈺昊倉惶的跑出門去,一顆心在胸腔中劇烈的跳動。斜倚在靈堂外面的門框上,鈺昊捫心自問,難道鈺昊對白石的感情已經失去控制了嗎?
一個侍衛捧著晚飯走了過來,鈺昊揮手讓他
送進去,此時此刻
該以什麼樣的面孔來面對他?
鈺昊一個人在若龍河旁邊漫步,微涼的晚風也不能吹散鈺昊心中的煩悶。兩個念頭在心中來回拉鋸,鈺昊知道鈺昊是愛上他了,可是真正到去接受這份愛的時候太多的難題擺在鈺昊的面前。
接受、不接受,每一個念頭都帶給鈺昊沉重的痛苦。世事總難兩全,鈺昊該怎樣選擇?
白石的情鈺昊懂,可是的傾慕鈺昊也明白。是護國神詔預示了白石的出現,鈺昊又怎麼能漠視
憂國的未來?即使是痛苦,鈺昊也只能放棄,鈺昊唯一可以為白石做的,就是讓他不再愛鈺昊。
如果鈺昊是一個不值得愛的人,是不是白石就不會那麼痛苦?一種深沉的痛苦緊緊的揪住鈺昊的心髒,讓鈺昊幾乎不能呼吸,放棄這份愛,今生注定與愛
緣。難道這就是上天給鈺昊的考驗?鈺昊注定今生得不到幸福?
鈺昊拖著沉重的步子向白石的家走去,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那麼現在也只有斬斷情根。苦嗎?鈺昊的心已經痛的麻木了。如果可以寧願他不曾與鈺昊相遇。遠遠地,看到白石在倚門張望,年輕的心中裝不下太多的愁苦。鈺昊的吻給了他愛的希望,可是鈺昊的雙手又要生生扼殺這份剛剛萌芽的愛情。
「您回來了。」白石看起來依然有些憔悴,但是精神卻好了許多,該怎麼和他說?還是先不要說了吧,剛剛經受完喪母的
擊,鈺昊又怎能讓他再承受愛情的幻滅。輕輕的拍拍他的肩,「進屋去吧,今天晚上好好睡一下,鈺昊替你守在靈堂。如果你母親在天有靈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有什麼事他們明天再說。」
他點了點頭,眼中是全心的信賴。午夜時分,所有的人都睡下了,鈺昊一個人呆呆的坐在白石母親的靈堂中。月亮躲在雲層中不肯探出頭來,屋內和外面都是黑漆漆的,就像鈺昊陰暗的心情。
一想到明天要和白石攤牌,頭就開始劇烈的疼痛。外面傳來輕微的響動,一回頭,白石靜靜的站在門外。「我睡不著。」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鈺昊站起來,把他拉了進來,既然他來了,索性就和他說清楚。長痛不如短痛點起幾個蠟燭,白石的臉在顫抖的燭光中顯得有些恍惚。鈺昊深吸了口氣,終于說了鈺昊最不想說的話。「白石……,我只能說︰對不起。」
說完頓了頓,正要說下去,白石幽幽的開口了,「大人,您知道我母親拉著我的手說的最後一句是什麼嗎?」他停了停又接著說了下去,「母親說︰白石,鈺昊現在唯一的遺憾就是沒看到你成婚,雖說男子以事業為重,可是娘還是希望你早日成家,你是邵家一脈單傳,早日成家,兒孫滿堂,娘就是在九泉之下也為你高興。」
「我今生注定要辜負他老人家的希望了。」白石的眼中閃過一絲波光,是為了母親?還是為了鈺昊?這沉重的負罪感幾乎讓我不能呼吸。此時此刻,任何安慰的語言都是蒼白的。鈺昊忘記了原本要說的那些殘忍的話,只是輕輕的把他擁在懷中,他已經如此辛苦了,如果可以多希望能替他擋掉外面的風雨。
外面傳來雄雞破曉的聲音,他們就這樣彼此
言的守在靈堂一夜,什麼也不必說了,鈺昊的苦他都懂,他的苦鈺昊也明白。人生不是只有愛情才圓滿的,仔細想想,有人一輩子不知道什麼是情不是比他們更苦?
天色已經泛白,這靜謐的時刻終于要過去了。再怎麼不舍也只有放下。「白石,去今天就要回去了,你守過頭七也回去吧。」心的疼痛有沒有盡頭?鈺昊只知道
的心已經沉入
底的深淵再也浮不上來了。
鈺昊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身後的白石沒有出一絲聲音,可是鈺昊不敢回頭,只怕回頭後鈺昊再也不忍心離開他。侍衛們都已經起來了,匆匆吃過早飯,不理侍衛們的愕然,鈺昊下令回京都。
白石一直沒有說話,他們走的時候也只是出來站在門外靜靜的看著他們。耳邊是烈烈的風聲,身下的駿馬速度已經到達極限。就這樣放肆的在風中狂奔,讓鈺昊暫時拋開了心中的痛苦。
回京都的整個路上都是在狂奔中渡過,身後的侍衛苦不堪言。鈺昊心中卻帶著自虐的快感。仿佛身體上的痛苦可以減輕心靈的負擔。回到京都依然要面對很多的問題。問明了白石回來的正確的日子,滿意的回宮了。可是鈺昊心中總有一些疑問。這個是
認識的嗎?
難道真的為了兄弟之情就放棄白石嗎?,可皇兄帶淚的小臉出現在眼前,他說他要白石,讓
把白石讓給他。
夜晚,身體已經疲憊不堪,可是鈺昊依然
法入睡。披上衣服,索性出去走走。吩咐人不用跟隨,鈺昊一個人在京都的黑夜中游蕩。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原本安靜的京都之夜忽然喧嘩起來,抬頭看去,鈺昊竟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京都最糜爛的角落。
眼前是一片燈紅酒綠。濃妝艷抹的ji女和放蕩形骸的公子哥們肆
忌憚的在外面**。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已經向鈺昊走了過來,鈺昊心中一陣厭惡,向後退了幾步。直到黑暗的夜色重新把鈺昊包圍。
那個女人識趣的走開了,前面的視野開闊起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鈺昊的眼簾。是原來的左丞相席優然。只見他快步走進一家名叫「翠雲閣」的ji院,似乎不想讓人認出來。這個道貌岸然的家伙,平時一臉正氣凜然,卻在黑暗之中如此放縱。
即使心中煩悶,鈺昊依然起來好奇,就去這個「翠雲閣」看看吧,本朝歷法向來不禁官員去ji院尋歡的,但是到底影響不好,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可以讓席優然冒險來此?鈺昊緩步向「翠雲閣」走去,一路之上居然看到了好多的世家子弟。看來這個「翠雲閣」中卻有不凡的人物。
剛剛走進「翠雲閣」的門口,就听見里面
數的喧嘩之聲,一個半老徐娘的女人快步向鈺昊迎了過來。
「哎喲,客官好面生啊,第一次來?一定也是听說了他們惜舞姑娘的名字來的吧。客官來得好巧,惜舞姑娘頃刻就要出來了。」鈺昊壓下心中的厭煩,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吩咐他給鈺昊找個安靜點的角落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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