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邊際的寒暄了幾句,意淵引著他們一行人住到了為各國來使準備的行館。惜舞和鈺昊帶來的幾個女子都蒙著面紗,意淵似乎很感興趣。把他們送到地方後他還是沒有離開,雖然不曾直接提出要看看面紗下的真面貌,可是他的眼光卻追隨著惜舞的身影。即使蒙著面,他依然使最能牽動每個人視線的絕色。
鈺昊輕輕的咳了一聲,來回意淵的神智,「太子殿下,什麼時候可以安排他們進宮見意王?」
意淵手中拿著茶杯,輕輕搖動,里面的茶葉在杯子中搖晃,「皇上遠來是客,何必那麼著急呢?父王的身體不太好,總要等一個好的時機才能覲見啊。」
他在搪塞鈺昊,戰爭的形勢已經一觸即發,如今他如此搪塞鈺昊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大西國也派人來了?他們是不是在比較?看看他們誰更能出得起價?現在鈺昊到不急于接見意王了,所謂知己知彼才能克敵致勝。看得出來意淵對惜舞很感興趣,女子的美貌果然是一個利器。鈺昊現在還不算是完全被動。
一連幾日,意王都沒有召見他們,鈺昊也不急,派出去的探子已經來回報了,大西國的使者還在路上,他們要想到意民國來不驚動
憂國,唯一的可能就是繞過鈺昊國,那麼來此的路途不止多了一倍。
他們至少還有半個月才能到。鈺昊相信半個月足夠鈺昊讓意民國站在他們的立場了。晚風清涼,鈺昊緩步走到惜舞的屋外,意淵的持續拜訪,讓鈺昊更明白他對惜舞的興趣,算算日子,已經兩日沒見,估計今天他定會登門求見的,鈺昊現在要做的就是給他一個見到惜舞真面目的機會。
伸手輕輕扣門,「惜舞,現在方便出來
惜舞在屋中應了一聲,片刻後,惜舞拉開房門走了出來,一身湖綠色的紗裙配上同色的面紗,更顯得人輕靈、飄逸,這個女子一向很會
扮
,懂得把最好的一面留給別人。
「皇上找惜舞有事?」鈺昊微微一笑,「他們來意民國已經幾日了,一直見不到意王有些氣悶,能不能請惜舞小姐給在下舞上一曲?」隔著面紗惜舞的聲音依舊柔和、悅耳,「皇上說那里的話,那惜舞就獻丑了。只是要勞煩皇上給惜舞陪個曲了。」
鈺昊點點頭,「那是自然。」伸手撫琴,激烈的音樂從琴弦上傳了出來,惜舞就著音樂旋轉了起來,縴細的腰肢仿佛可以隨風擺動,湖綠色的紗裙也轉出了絢麗的弧度。
雖然在撫琴,可是鈺昊依然觀察著對著行館大門的小路,遠處走過來一個人,正是意民國的太子——意淵。鈺昊知道他回來,如果來了守門的衛士定會讓他進來,畢竟這里是意民國,鈺昊露出了一絲微笑,今天這一幕戲沒有白費。手中的琴一直沒有停下來,惜舞在音樂中仿佛變成一個精靈,身上覆著的仿佛是月色的魅惑。
意淵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這個舞蹈中的精靈,一向有些陰沉的眼眸中露出了驚艷的味道。鈺昊心中微笑,總算上鉤了。不枉鈺昊苦心彈琴配曲。一曲過後,惜舞對著鈺昊輕輕一揖,不看意淵回到屋中去了。如果要攤牌,現在該是個好時機。
意淵笑了出來,「皇上這一幕真是精彩,想不到為了我惡劣的興趣,皇上願意撫琴相就呢。」
他能猜出鈺昊是特意為他準備這一幕一點也不奇怪,「是啊,關鍵是我特意為殿下準備的這一曲有沒有引動殿下的心?」
他們心照不宣,相對大笑。「皇上把這樣重要的棋子賭到我身上不怕下
注
意淵的笑容中帶著絲絲狡邪,「皇上不怕失去惜舞這個重要棋子我父王會不賣帳
鈺昊也笑了出來,「人生就是一場賭局,有的時候不冒險又怎麼能收獲更大的成果呢?」
意淵的眼中露出欣賞的神色,「原本以為皇上身居要位,萬事只求謀定而動,想不到皇上也有冒險下注的時候啊。」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絕對的。」鈺昊淡淡的回應他。
再怎麼說,大西國原本要對付的也是意民國,意民國國君再昏庸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避而不見,仔細想想就知道了,意民國的大權只怕掌握在眼前這個男子手中。
「如此尤物,皇上竟然毫不動心?」意淵的語氣中有著一絲懷疑,他是怕惜舞是鈺昊專門訓練出來的奸細吧。
鈺昊啞然失笑,「殿下怎麼知道鈺昊不曾動心?只是國難當頭,這種事能放就放下吧。」鈺昊隨意的用手撥動著琴弦,意淵狐疑的看著鈺昊,不知道鈺昊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此次戰爭,想必殿下已經知道起因是什麼了,
憂國如此誓死捍衛意民國,也是因為著二十年
憂國意民國一向交好,再說如果意民國真的幫助大西國
敗
憂國,那唇亡齒寒的道理殿下不會不懂吧。」
意淵臉上露出一絲邪笑,「皇上,如果我要的就是意民國面臨傾覆之災呢?」
鈺昊看著他的笑容,頭痛起來,糟糕的是鈺昊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他的臉忽然嚴肅起來,「皇上真是厲害啊,這個機會意淵已經等了很久了,如此不露痕跡的覆滅意民國可真是一件痛快的事呢,如今惜舞讓我猶豫了,如果我拒絕皇上的要求,是不是惜舞就永遠不可能屬于我呢?」
鈺昊看得出他不像開玩笑,到底他要報復誰?不惜用到手的意民國做籌碼?
鈺昊抽出放在琴旁邊的一幅畫軸,當務之急不是弄明白這個太子到底在想什麼,而是用鈺昊手中最好的棋子牢牢的牽住他。
借著月光,鈺昊輕輕的
開畫軸,這副畫是鈺昊昨夜連夜畫的,畫中人正是微顰秀眉的惜舞。「我的畫工不好,此畫不及惜舞靈動的十分之一。」
意淵微微震動起來,他一直沒看到惜舞的長相,朦朧的面紗給了他更多的想象空間,如今不實際的畫像給了他更多的沖動。
「既然要放棄計劃,那麼鈺昊要的就是意民國的盛世了,如今要鈺昊放棄,皇上是不是還要付出點別的?畢竟這是鈺昊籌劃了幾乎一輩子的事。」
鈺昊微微頷首,早就知道這個意淵不是好對付的,只是不知道他要意民國傾覆的原因。雖然好奇,鈺昊到底沒問,只怕又是宮廷中的密聞知道了會讓事情變得糟糕。
意淵要求了很多,包括讓
憂國放棄每年意民國的供奉,鈺昊一一應承了下來,現在這個時候能讓他們不妄動對他們有絕大的好處,何況這個供奉有沒有對
憂國並不是特別重要,而對意民國來說就十分不同了。
三日之後,意王正式接見他們,早年的縱情聲色加之晚年不知收斂,這個意王如今已是形容枯槁之人,果然如鈺昊所料,意民國的大權早就在這個太子手中,見見意王也不過是個形勢。
他們順利的簽訂互不侵犯的協議,包括意民國附加的各種條款。這次出使也算順利,只是過了今天,惜舞就要被送入太子府,心中有些不忍。到底還是把他當成了一個工具。一個可以拉攏意民國的工具。
天色微暗,鈺昊帶著內疚之情朝惜舞的房中走去。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惜舞早就站在那里等鈺昊。手中抱著一把瑤琴。
「惜舞,你已經知道了吧,明天你就要被送入太子府了。」
惜舞沒有帶面紗,明艷絕倫的臉上帶著一絲哀淒,「皇上來之前惜舞就已經想過
的命運了,如今不讓惜舞去服侍行將就木的意王也算一個不
的結局。」
鈺昊心中微嘆,如此聰慧的女子為何要面對這麼多的磨難?但願意淵是真心對他,有一個真心愛他的人也算是一個補償了吧。
惜舞引鈺昊到他房中,月上中天,映得屋中明晃晃的,「已經是最後一天了吧,不怕皇上知道,惜舞從來沒有想過惜舞還有動心的一天。早就說過不相信感情,可是看到皇上如斯深情還是讓惜舞羨慕不已,也許感情就是那麼奇怪,理智上我知道不該動心,不該強求不屬于
感情,可是越是這樣告誡
,心淪陷的越快。皇上我總是不自禁的回憶皇上的話,如果能先遇到我,得到皇上傾心以待的是不是就是我?」
明艷的五官上帶著自嘲的哀淒,鈺昊心中十分不忍,如今就要把這個深刻的愛著
的女子推向一個難測的未來,這個意淵鈺昊猜不透他,鈺昊甚至不敢肯定他對惜舞的興趣是出自感情嗎?
半晌功夫,惜舞恢復了過來,「抱歉,我並不想讓皇上難過,只是如今可能是他們最後見面的機會了,惜舞只是想讓皇上知道,還有一個人曾如此愛過皇上,如今就要分手,就讓惜舞給皇上唱首歌來送別吧。」
從來都是只見過他撫琴,跳舞,還不知道他還會唱歌,惜舞
撫琴,唱了起來。柔和、清麗的聲線配著離別的
奈讓歌聲更顯傷感,就听他唱到︰
本是初見,
為何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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