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的皇宮似乎冷清了許多,連門口蹲著的石獅子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威風凜凜。
持續了將近兩年的戰爭終于要結束了,現在魏軍的抵抗不過是強弩之末了,想必用不了多久
憂國的士兵就可以得勝還朝。鈺昊剛離開那段時間
憂國的形勢一直很好,那個訓練的陣法讓魏軍
從下手,只是後來,大西國新任的國君帶著
一手訓練出來的鐵血兵團親自到前方對敵。
這個鐵血兵團名不虛傳,驍勇善戰而且完全不怕死,只听命于大西國國君一個人,大西國的國君也不是等閑之輩,他來了不久就攻破了他們苦心排練的陣法。大西國開始全面反撲,
憂國幾乎抵擋不住。
一直持續了很長的時間,
憂國已經在大西國的步步緊逼之下放棄兩個城鎮,死守澗天峽,利用天險才抵住他們一次次進攻。幸虧意民國國君猝然離世,太子意淵繼位,即刻出兵,兩面夾擊魏軍。魏軍本來長途跋涉而來,如此長的時間,糧草供給也開始不足,齊軍和意軍的聯盟取得壓倒性的勝利,只怕現在魏軍已經開始計劃撤退了。
鈺昊一直留在京都,鈺昊知道派人在監視鈺昊,鈺昊只是不想找麻煩,既然他如此見疑于鈺昊,何況再加他的心病?自從回來並沒有把鈺昊應有的權利交還回來,鈺昊也不想提及,就讓他好好干吧,這段時間觀察他,他應該可以做個
憂國的好君主。只是安排在宮中的好多眼線都被拔除了,特別是太後宮里的侍衛、宮女、太監全部撤換了下去。
再過不到半月就是十五歲的生日,這一天即使鈺昊正式把權利交給他的一天,也是他大婚的日子。眼見日子一天天的臨近,白石卻還是沒有回來。若大的皇宮是那麼的冷清,多想在他們大婚以前再好好的看看白石啊。
鈺昊沒有派人去查看白石到底回沒回來,心里到底
的是什麼主意呢?
皇宮中一直冷冷清清的,鈺昊也沒有再招人進來,就鈺昊一個主子,其實用不著多少下人。只是
論走到那里都有白石的痕跡,襯得這個皇宮更是寂寞。
日子一天天的臨近,白石還是不見蹤影,難道不
算和他成婚了?眼看著還有一日就是繼位的日子,一大早,宮里的吳公公忽然來到皇宮中。帶來了大批的聘禮,包括
數的珠寶和綢緞,還有古董、字畫,最後是兩套新郎的吉服,看樣子是給新郎挑選的。
吳公公最後宣旨說明天二皇子和白石大婚。難道二皇子就算得這麼準?白石還沒有回來,他能保證今天白石一定回來?如果白石回來,必是他在途中安排了什麼。
吳公公走後,鈺昊一個人對著滿屋的聘禮發呆,這是干什麼?向我示威嗎?可是心中的酸楚還是不能消除。終于還是到了分別的時候。
半晚時分,白石果然回來了,帶著一身的疲憊,顯然路上他已經換過衣服了,整個人都修飾過了,只是臉上還帶著長途跋涉的疲倦。
白石一跨下馬,看到開始布置,張燈結彩的皇宮臉上露出一絲苦澀。
看來他已經知道要和成婚的消息了。
看著他疲憊的樣子真不忍心在逼問他什麼了,鈺昊只是吩咐給他準備晚飯,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坐在桌旁看著他吃飯,他們都沒有什麼心情,白石隨便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鈺昊這一路回來都有驛館的人接應,他們似乎算好了時間,他們安排的很好,即不讓鈺昊太辛苦,又不能早走,有人監視,真的就在今天傍晚才讓鈺昊趕到。」
鈺昊心中翻江倒海,你好狠,連一天的空余也不給他們,就這麼一個夜晚鈺昊能怎麼樣?白石如此奔波,鈺昊又怎麼忍心不讓他好好休息?
千言萬語也只能咽在肚中,鈺昊只能拂拂他的衣服,「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的折騰呢。」
白石 的站起身來,跨到鈺昊身邊,一下子摟住鈺昊,那力道仿佛要把鈺昊揉到他的身體中去,他的頭依偎在鈺昊肩上,鈺昊的眼眶一陣發熱,好像又回到那個初識的歲月,那個若龍河畔崇拜著鈺昊的俊朗少年,可是歲月
情終究還是要把他從鈺昊身邊奪走。
鈺昊要拼命努力才能平穩的說出話來,「別這樣,這個結果不是他們早就知道的
白石的聲音悶悶的,「我知道,可是我還是忍不住難過。」
能如何安慰他?鈺昊心中也是如此的難過,終于明白為什麼
數人甘願為一個情字萬劫不復,也許在這個三個人糾纏的漩渦中,他們最終都會跌落到那
邊的地獄中去。
第二天一大早,原本冷清的皇宮熱鬧了起來,這里到底是要接未來的皇後的地方,白石的臉色還是不太好,想必昨夜失眠的不止鈺昊一個。那送來的兩套吉服都是新郎裝,是了解他的,所以沒有準備鳳冠霞帔。
鈺昊有點木然的坐在大廳中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這些為了這場婚禮忙碌的人們到底有多少是真心祝福他們的?鈺昊的心中五味俱全,鈺昊甚至理不清
是希望他們幸福還是痛苦。
前來宣旨的吳公公已經到了,白石也穿好了吉服來到前廳,大紅的吉服上面用金線繡著龍鳳呈祥,和體的衣服更襯出白石的俊逸、修長,只是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破壞了吉服的喜慶。還能怎樣呢?他們已經選擇了認命。
吳公公
開聖旨,那尖尖的嗓音在大廳中回蕩,對白石真是好啊︰
封白石為
憂國皇後兼封衛國將軍;追封白石的父親為忠勇公、母親為一品夫人;準許白石以將軍身份入朝;全體朝臣見白石一律稱將軍號、行跪禮。
這長長的聖旨讓鈺昊有些狼狽,給了白石最想要的東西,這些都是鈺昊不能給他的,也許未來沒有那麼糟,起碼是如此的愛著白石。
鈺昊拿出一個元寶給吳公公,「公公辛苦了,眼看白石就要進宮了,我還有幾句話要交代他,你看能不能……」
吳公公的臉上露出笑意,順手把元寶藏在衣服中,「皇上,吉時不等人,您明白我的難處吧。」
鈺昊點點頭,「不會很久的。」
鈺昊走到白石的身邊,如今他已經長的和鈺昊一般高了,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鈺昊只是踮起腳來,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猛然把鈺昊拽入他懷中,炙熱的吻就落在鈺昊的唇上,他們像要忘記一切似的拼命回應彼此,可是這個吻中卻帶著絲絲的絕望和
盡的痛苦。
直到彼此都不能呼吸了,他們才放開對方,鈺昊的唇上火辣辣的,他的唇上也一片嫣紅。他們盯著彼此像是要把對方刻在眼中,此次離別相見可還有期?
「去吧,白石,如果可以,試著去愛二皇子吧……」,原來鈺昊終究不是一個豁達的人,這些話到底違心,鈺昊做不到祝福
所愛的人和別人幸福。
白石看著鈺昊,「我的心只有一顆,給了你再也不能給別人了,也許我能給二皇子的只有我的忠誠」
說完頭也不會的走了出去,鈺昊跌坐在大廳的椅子中,一滴眼淚從眼眶中落了出來,滑過臉頰,順著絲質的衣服流了下去,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喜慶的嗩吶響了起來,迎親的隊伍就要走了嗎?鈺昊站了起來,像外面望去,入眼的都是紅色,和鈺昊現在的心情真是個諷刺,可是上天何其不公甚至不給鈺昊一個舌忝惜傷口的機會,鈺昊還是皇上,鈺昊必須以皇上的身份出席他們的婚禮,為他們的婚姻祝福,最後把象征權利的玉璽交還給。
不能再耽擱了,鈺昊勉強
露出一個不像笑容的笑容,也許保持這個樣子到皇宮還可以瞞得了不知情的大臣吧。
走出門去,迎親的隊伍還沒有走完,向前看去綿延的仿佛看不到盡頭。這是一個皇家能給的富貴,也是給白石的尊重。
等到隊伍全部都退出去了,鈺昊才騎上馬奔著皇宮而去,到處都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皇帝成親本就是難得一見的盛事,何況當今聖上是從未有過的娶一個男人做皇後。任何一個王爺也沒娶過一個王妃。
也許這場盛大的婚禮可以稍稍抹去一些戰爭帶著
憂國的陰影,真正的痛苦的還是這場婚禮的主角吧。
好不容易在混亂的人群中找到出路,心中的苦澀稍減,迎親的隊伍應該是走的北華門,而鈺昊就走西華門側面的一個小門,避開和迎親隊伍正面相逢的機會。
也許是因為宮中的人都集中在北華門和正殿中,鈺昊走的這條路上冷冷清清的,偶爾看見一個人影也是行色匆匆。
牽馬前行,正殿眼見就要到了,鈺昊深吸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翻騰,邁步向正殿走去。
還沒到門口,喜慶的樂曲和著嘈雜的人聲就迎面而來,原本莊嚴肅穆的大殿被紅色的絲綢和各式的鮮花裝點的熱情起來。長長的紅毯從遠處一直鋪到正殿的門口,平時不開的大門也完全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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