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動作,專注的看鈺昊的眼楮。
「竟……鈺昊再也不和你分開。」
他說的那樣認真而誠摯,一句低語如一句誓言。
鈺昊閉上眼,盡力讓自己跟上他的動作。
風過林梢,松動竹搖。
「白石……唔,嗯,慢一點……」
不知道他是不是禁欲時間久了,狀態不太對勁……第一次很快結束,簡直味兒都沒品出來
可是沒等鈺昊換個姿勢,身體被一把翻了過來,第二次,這麼快就上場了。
白石……是不是想報昨晚的一箭之仇……這麼,這麼狠做什麼?
雖然這麼想不夠磊落,不過鈺昊實在沒辦法不這麼想。
咬咬牙,環抱著他的脖頸,輕咬他的頸側肩膀。
他肌膚緊了一緊,速度愈加快了。
鈺昊只想他快點……結束吧……
他一只手撫弄鈺昊前端的,手法精妙……
這個人,鈺昊昨天明明沒這麼投入啊
「明……你是想,想報仇……啊……」鈺昊咬著牙把話說完整︰「能不能換個法子」
他看鈺昊一眼,低頭吻住鈺昊胸口一邊突起。鈺昊身體猛一顫,象被電打了一樣。
「唔唔……白石……」
「慢一點……」
「算了……還是快一點……快,快點結束吧……」
等到最後雲收雨歇……鈺昊趴在那兒只會喘氣,小手指頭都換岫恕?BR》
「白石……你是不是悶太久了?」鈺昊上氣不接下氣︰「鈺昊簡直象被匹馬踏了幾十趟……」
他擰了熱手巾,替鈺昊輕輕抹拭身體。
「累了麼?」
「廢話啊……你試試看好了……」
白石手頓了一下︰「鈺昊倒想試,可你現在還有體力?」
鈺昊狠狠捶了一下床,無言以對。
明明鈺昊也練了武功內功,怎麼無論是爆發力還是持久力還是這個技術技巧技能……都差人一大截
累的要命,可是一點也不想睡。
白石坐在外側,鈺昊努力把自己的頭搬到他的腿上枕著。
「睡不著,聊聊天嘛……」
白石的聲音溫柔之極,雙手展開替鈺昊按腰揉背,舒服得很。
「聊什麼。」
「隨便唄……你小時候都是怎麼過日子的啊……」其實鈺昊最想問,龍成天當年是不是痴纏他,他又,有沒有喜歡過……
嗯,雖然暗宮的規矩是不通人情一點,但是白石究竟有沒有喜歡過姓龍的?是因為規矩才不接受,還是因為本來就不喜歡……所以才不肯和他在一起。
他想了想,說道︰「其實是很乏善可陳的,練功,讀書,再練功,再讀書。」
鈺昊嘆一聲︰「就沒個休閑的時候?」
他一笑︰「有。看東堂勾心斗角,西院你死鈺昊活……暗宮內部也頗不平靜。」
鈺昊搔搔耳朵︰「白石,你現在還在做暗宮的頭子?那,還得跟皇宮打交道……龍成天知道你沒死,怎麼辦?」
他輕輕咳嗽一聲︰「小竟……你覺得龍成天是個什麼樣的人?」
鈺昊想了想,盡量客觀負責︰「是個好皇帝……不過,也僅此而已。」
他道︰「是,說的沒錯。這樣一個皇帝,時時處處都會以他的江山為重,意氣之爭是他會做該做的事,你說對不對?」
鈺昊撐起頭來︰「你的意思……難道是說,他心里明白?」
鈺昊對白石的心情,難道那個人一開始就知道?
那,鈺昊現在和白石的事……那個人又會不會已經掌握?
「別害怕……」
白石拉過被子將鈺昊包住︰「不會有事的。」
鈺昊把頭在他腿上蹭啊蹭。
白石……
鈺昊喜歡你。
絕不把你讓給那個,那個皇帝。
不願想起那個人,每次想起他,心里都有點怪異的感覺。
「你可以一直待在這里嗎?」。鈺昊托起腮來抬眼瞅他︰「這個暗宮的工作還是要做的吧?」
白石輕輕撫順鈺昊的頭發︰「你要是喜歡這里,他們就住在這里好了。」
鈺昊搖搖頭︰「其實鈺昊的理想是吃遍天下,游覽四方。可惜這里沒有數碼相機——不然拍多多的美景……」
白石問道︰「數碼相機?」
鈺昊比劃了一下︰「外表看起來是個小黑盒子,按一下,外頭的景色就會被照進去,然後沖洗在一張小小的紙卡上……」看他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鈺昊無力的垂下頭。
唉,多少年時光的差距,哪這麼容易拉平。
有一句話一直想說,卻又一直沒有說。
鈺昊鼓足勇氣,含含糊糊道︰「白石,其實,其實鈺昊不是原來的白石,更不是意時,鈺昊是……」借尸還魂四個字講的語焉不詳。
听到就听到,听不到就算,頭埋進被子里不敢看他。
反正偶是坦白說過了。
白石頓了一下,聲音里有些笑意︰「鈺昊早就知道了。只是等著看你什麼時候想說。」
「啊?」鈺昊抬起頭︰「你知道?」
他道︰「你當鈺昊是傻的麼?連這也看不出來?你和意時說話口音都不一樣,生活習慣更是沒一點兒相同。鬼神之說雖然縹緲,但並不是沒有過。」
鈺昊舌頭打結……︰「你不怕?」
他笑起來︰「怕你?你有什麼地方值得鈺昊怕?啊?心計過人?還是武功深不可測?」
終於說出了最大的秘密,可是對方的反應卻讓鈺昊象是一拳打擊了雲堆里,完全沒有受力感。
原來他早就心知肚明。
心里一松,又開始不平︰「哎,好歹鈺昊也是二世為人,你應該對鈺昊有些敬意。」
他在鈺昊臀上輕輕拍了一下︰「敬你哪里啊?不早了,睡吧。」
扳扳手指……好象鈺昊是沒有哪里值得他怕的。論心機鈺昊不如他,論武功鈺昊不如他,論權勢……更是不用說。
也的確是有些困了,挪挪身子找個更舒服的姿勢,靠著他,沈沈睡了過去。
秋雨連綿這話真的不假。春雨雖然冷寒料峭,卻總讓人希望盎然。秋雨纏綿緋側,只讓人覺得淒涼傷感。
當然,這個淒涼也好,傷感也好,現在都不屬於鈺昊。
叫人給商行和島上送了信兒,鈺昊小包袱一收,跟著白石出去游歷。
他沒有再戴面具,紗笠遮面,依舊是竹箱步幌,作游方郎中打扮。穆先的名頭是沒有再用,但是他本身的醫術也絕非庸手。見他診過兩次脈,鈺昊就看出來了。切脈快準輕穩,開方似行雲流水般灑然。
看得鈺昊在一邊兩眼直冒心形粉泡泡。
至於鈺昊呢?頭發束一把,穿件布褂,給他磨墨端茶背箱子,打雜兼跑腿兒。
總有人會來找他,夜里穿一身黑衣,標準的夜行裝束。鈺昊總是很知機的避到一邊去,免得他為難。但幾次下來他叫鈺昊不用躲,反正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
用他的話說,現在的皇帝太能干,所以暗宮就清閑了。再說,他在名義上也是個死過的人了,起的作用不是太大,暗宮自有護法和長老,堂主旗主什麼的在撐著。
他們形影不離,同食共宿。親熱的事不是沒有,但是白石總不肯相讓,鈺昊又一定要佔上風,常常是爭執一番,惱羞成怒的動起手,一來二去,鈺昊的拳腳倒是又學好幾招。就是……與白石相比,這些花拳繡腿還是遠遠不夠看。
所以這個上風,還是沒佔到過的。
人就是這樣,越是沒有越是想的厲害。硬的不行,來軟的。抱著腰苦苦的求,十次里,他也有一兩次相讓。鈺昊便把住機會好好的用力的認真的給他做下去,常做得他這樣武功蓋世的大宮主第二天起不來身。然後下次再求,就更困難了些。
這等於是進了一個惡性循環嘛,因為機會難得所以拼命做。做的太狠下次機會就更難求。
天氣好不容易晴一點,把衣裳草藥紙包都翻出來曬曬去潮氣。
白石在屋子里寫信。鈺昊不知道是寫給誰,反正是公務。鈺昊現在是無業游民,出門時已經把鋪子地契,一應的進貨和賬目都寫下來交給了劉頭兒。這個人老成穩重,隱然是島上的一個老派人,大家都很听他的話。
本來鈺昊做的,只是想改變大家的觀念,讓島上的人過好日子。
現在任務已經基本完成,鈺昊當然不必為難自己繼續做牛做馬。
抱著臉傻笑……白石呵……
屋里他揚聲說︰「給鈺昊買二兩茶葉來。」
鈺昊答應了一聲,模模錢袋向外走。
這個小鎮處處是河道,蛛網密布。已經時近十月,綠葉泰半凋黃,鈺昊一路走一路哼歌。在這里住了三四天,客棧周圍讓鈺昊轉個了遍,左轉街口就有間茶行。
錢袋在手里甩啊甩的,冷不防身後竄出個人影,一把抓了鈺昊的錢袋就跑
「哎哎抓賊啊……」鈺昊扯著嗓子喊。可是街上行人稀少,沒什麼人理會鈺昊。
撒開腿就追。
料定一個小賊肯定跑不遠,而且鈺昊現在不比從前,功夫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收拾個小毛賊還不是綽綽有余的麼?因為覺得肯定他跑不了,所以也沒用輕功,就耐著性子在後頭追。眼見他越跑越來勁,越跑周圍越荒涼,鈺昊不耐煩起來,提口氣,縱身幾躍趕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臭小賊錢袋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