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鈺昊正在沮喪中,那人見鈺昊不答話,狠狠捶鈺昊的肩,又吼,「說話」
說話?
說什麼?
真是為難鈺昊啊。
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肩上又挨一下,「快說話」
鈺昊表現出一派驚喜異常,「好巧啊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您真是巧真是巧」
「你」政嚴為之氣結。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平時能言善辯的政嚴常被鈺昊弄鈺昊張口結舌,連話也說不完整。現在又如此。真是讓人非常有成就感啊。呵呵。
一聲輕笑傳來,隨後整個人被包圍在浮動著的暗香中,是玉婉到了。這女人,也不管他們現在是身處萬眾矚目、眾目睽睽之中,身子就這麼挨了過來,軟軟喚道,「昊君,說走就走了,也不知道告訴我一聲,死沒良心的」
話還沒說完,鈺昊身旁那男人一把扯開他,扛了鈺昊就走。跳上他的愛馬「競陽」後,這男人方把鈺昊放下來,固定在他身前,然後將鈺昊緊緊鎖在他懷中,理都不理一路小跑著追過來的玉婉,勒馬便走。
策馬狂奔,沒多久就到了府。
他翻身下馬,再將鈺昊抱起,就這麼一路走向府中鈺昊的房間。
將鈺昊丟到床上,那人壓了上來,不由分說的就吻下來,如饑似渴。
結束掉這吻後,那人壓在鈺昊身上,居高臨下的望著鈺昊,咬牙切齒,「好你個鈺昊,脾氣可真是不小稍不如意就跑得飛快--我就那麼的無干緊要,說扔就扔下了?」
別開眼,不想看他。這男人,怎麼這般蠻橫?
「鈺昊」他低吼出聲,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焦慮、擔心,與不確定。
鈺昊悶悶答,「是你自己趕鈺昊走的。」
他嚷起來,「我什麼時候趕過你走??」
什麼?這人敢不認帳?在鈺昊冷冷注視下,政嚴的氣焰矮了幾分,「哦,那時我是說過沒錯。但只是趕你回你這里啊。」
「那叫不叫做趕我走?」
沉默半晌,方不甘不願的答,「叫」
「所以,鈺昊走是不是沒錯?」
「什麼話?」火焰又上漲,那人抱緊了鈺昊,「我只是叫你回房,又不是要你離開我--對你,我絕不放手」
鈺昊一下直起身來,拍掉他的手,火冒三丈,「滾開不要用你抱過別人的手來抱我」
「鈺昊」
「我討厭你用抱過我的手去抱別人後又來抱我鈺昊討厭你身上染有別人的味道鈺昊討厭你和我睡過的床又躺過別人鈺昊討厭」鈺昊一迭聲嚷出心里的話,他傻了。
看著他的表情,鈺昊心里異常悲哀︰鬧了半天,他們,又回到原點上,爭執不休。
今天他如此追鈺昊、找鈺昊,顯然他並不是不在意鈺昊的不是不看重鈺昊的--鈺昊在他心里確已與眾不同。--鈺昊不是不感動的
只是,那是不夠的。
--人,是一種很奇特的生物︰一件東西,當完全沒有時,只要得到一小部分就會覺得驚喜。但當你已擁有時,就會生出貪婪,就會嫌已有的遠不足,就會想要更多。
就拿鈺昊自己來說,當政嚴只把鈺昊當作侍寢時,每次合歡後離開鈺昊,將鈺昊視若敗履時,鈺昊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但當鈺昊對政嚴生情,而政嚴也顯示出待鈺昊不同時,鈺昊的心就開始貪了︰渴望他只抱鈺昊一人,渴望他只與鈺昊一個人共枕,渴望他的目光只停留在鈺昊身上,渴望他渴望他,愛鈺昊。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吧?
今天他來追鈺昊,如此著急鈺昊,鈺昊以為,是有轉機的,只是看來
--他,永遠也做不到鈺昊想要的。鈺昊留下來,只會心傷。何必呢?
深深凝視著他,鈺昊平靜開口,「放我離開吧。再留下來就會只是傷害了。天下間美人層出不窮,很快就會有新的絕色兒取代鈺昊,你,很快就會忘記曾有過一個我的。」理智告訴鈺昊,應該離開。離開,對鈺昊而言應是最好的。只是,說著這話時,心在疼,很疼,很疼。
「不放」再次抱緊了鈺昊,他說,「絕不放--鈺昊,我也不知道對你的迷戀會持續到幾時?我只知道,這種心情我從來沒有過--鈺昊,你簡直就是個妖孽,生來就為迷惑我--從來沒有人能與我共枕到天明,你做到了從來沒有人能讓我改變主意,你做到了從來沒有人能讓我在半夜時去大鬧玉婉,你做到了從來沒有人能讓我出動軍隊、封鎖城門,只為一個飄渺的希望︰他可能會出城,我可能會在那里見到他--又是你做到了——從來沒有人能讓我為他擔憂、掛念,只有你」
傻傻看著鈺昊,他痴痴問,「鈺昊,你告訴我,我為什麼會如此迷戀你?如此在意你?為什麼我會因你亂了理智?看到你笑,我會開心。你心情不好,連帶的,我也心情不好了。鈺昊,為什麼你對我的影響就這麼大?」
瞳眸相對。
像過了一千年一萬年似的,他在鈺昊耳畔輕輕許諾,「鈺昊,也不知道自己還會迷戀你多久,也許數天,也許數月,也許數年甚至數十年。但,也有可能在一念之間就把你輕輕舍棄。我不敢承諾什麼一生一世,永遠不變。我只告訴你︰只要我一天還迷戀你,一天還在意你,我一天就不會亂踫他人。」
鈺昊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心上又是疑惑又是驚喜,只听他繼續說道,「不諱言,我是一個又貪歡的男人,同時又是一個有權勢有能力的男人,自然從沒想過要為誰忠貞、為誰守身,美色當前,總是先做了再說其他。但,那只是之前。從今以後,我只有你。--只要我一天仍迷戀你,那就一天不會有別人。相對的,只要我一天如此待你,你也就不許踫旁人。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只要你我仍在一起,你統統不許踫。可好?」
心上突然涌起感動,這個驕傲自私又貪歡的男人,會為了鈺昊這樣做,會應承鈺昊的要求,答應為鈺昊忠貞。政嚴,你
是的,鈺昊也不知道自己會愛他多久?而他,又會在意鈺昊多久?就如他所說,也許數天,也許數月,也許數年,也許數十年,但也有可能一念之間就完全看開,不在意了。那些,都是將來的事了,就留著以後再想,以後再說吧。當它來了,再去考慮吧。
鈺昊只想把握現在,當下。
只要眼前是快樂的,只要眼前他是鈺昊的,只要眼前他們是互相在意的,那就足夠。
--別去想明天,別去想將來,能擁有一刻,已彌足珍貴。
鈺昊認真答他,「好。」
他張口欲言,卻在此時被人打斷,門口侍衛遠遠通報,「玉婉小姐到訪。」
一見了鈺昊,玉婉便主動投懷送抱。政嚴怒吼,玉婉也不怕他,笑嘻嘻的看著鈺昊,「昊君,既然在這里隹得不愉快,不如跟我走好了。」斜眼瞥瞥政嚴,涼涼道,「我絕對不會像某些人一樣,把你氣得離家出走。我保證你會住得開朗愉快,身心穆爽。」那身心穆爽四個字由玉婉那特有的慵懶腔調說出來,充滿了某種暗示之意。
見此,政嚴的怒火反而消失,將鈺昊擁在懷中,他的語氣異常平靜,「看來玉婉是真和我扛上了?」
玉婉仍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二哥,昨天夜里,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即使,那將會導致你鈺昊反目?」
「你知道我從不會在乎這些的。」
「那好,從此以後,你我就是敵人。」
他、他們這是怎麼一回事?
政嚴沉聲道,「玉婉,我再提醒你一次︰在這樣的亂世中,女子生存最是不易。我素來恩怨分明,你跟我結仇,一旦我得勢,不會有你好日子過。」
玉婉微笑,「二哥,這世上還有一家姓王的,天下還沒有姓。就算天下已經姓了,父親尚有親子,你說此話仍嫌太早。」
政嚴聞言不惱也不怒,淡淡道,「玉婉,我一向知你不簡單。今日方知,我仍是小看了你。」
玉婉含笑,不語。
政嚴長嘆,「玉婉,你如此聰慧,當然知道怎麼做才對自己最好。何苦與我為敵?」
「能讓我快樂就是對我而言的最好了。」「你就如此的不顧將來,只貪眼前片刻歡愉?」
「眼前的歡愉最是真實。」玉婉笑答,「在這樣的亂世中,誰又顧得了明天如何?誰又知道明天怎樣?」皓腕撫上鈺昊的臉,玉婉輕輕道,「昊君,我是要定了。」
政嚴說道,「你昨夜說過絕不用權勢強逼他。」
收回手,玉婉皮皮的,「是啊,鈺昊是說過絕不用權勢逼昊君。可是,我並沒有說過不許自己色誘他,更沒有說過不用權勢逼你啊。」玉婉笑得溫婉,「二哥,我大婚的日子就快到了。不管是父親、還是整個家,或者是整個王家,全都不希望在這時候這婚事出現任何意外。如果我因為得不到某個人一怒之下逃婚或是自殘自傷什麼的了,你說,這會導致什麼後果?王家早見過了我,就算到時你或父親想玩些瞞天過海、李代桃僵的游戲,只怕仍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