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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鈺昊在發脾氣,他立即換上討好的笑,「今天太忙,忙得我都忘記還要換藥了。」
「太忙?忘記?」鈺昊冷哼出聲,「難道鈺昊沒有提醒過你?」今日暗示過他好幾次該換藥,這人卻理也不理,只當不知。現在還敢如此狡辯?
他臉上盡是心虛,「你也知道走不開嘛」看鈺昊仍不給他好臉色看,他眼珠一轉,片刻後,他臉上盡是痛楚之色,「鈺昊,傷口好痛」
「可惡」鈺昊低吼出聲,埋下頭去,攫住他的唇,狂吻。臭政嚴明明知道鈺昊最看不得他傷心、痛苦,還故意裝出這個樣子,這壞蛋
結束這冗長的一吻後,彼此的氣息明顯不穩。看他衣衫政亂,長發披散,大口大口喘息著,鈺昊心中一蕩,直想把他吃了。
卻在此時听到嘈雜的人聲、馬嘶聲
甚至沒來得及通報一聲,伍三直接推開門急急報道,「二皇子,張義連夜自剡縣趕回,夜襲會稽,鈺昊方軍士多隨周將軍往香岩寺去了,防不勝防,此刻已給張義突破防守,破城而入了還請皇上趕快做出決定」
張義連夜夜襲會稽?
他們手上兵力不夠,加上天色已晚,黑暗中如此一亂,一時之間,哪里能找人來保護他、
鈺昊問伍三,「你手邊可有兵士?」
伍三答,「小人和王林一發現不對,小人立即趕回來報信,王林已去探路。時間太倉促,因此只有小人和王林兩人。」
只有他們兩人?
太少了。這怎麼能保政嚴安全?
但一轉念,想到伍三、王林皆是一流好手,且應變迅速,反應敏捷,若他們逃出去尋個地方躲起來,有他二人守著,等閑根本近不了政嚴的身
好,就這樣
一咬牙,鈺昊做出了決定,「絕不能呆在城里讓張義捉到二皇子。伍三,待王林一回來,你和王林就跟著我把皇上護送出城。」
「是。」
今日他失血過多,加上此時傷口又痛,他虛弱得根本無法行走。鈺昊將他牢牢縛在背上後,翻身跨上他的愛馬「競陽」。
跟著王林,他們趁亂中由北門出去。
城破之際,人人自顧不暇,要出城的、要進城的鬧進一團,沒有誰注意到他們一行四人,很順利的,他們出了城。
一出城後,策馬狂奔,一氣奔了數十里,在看到路旁的一座小木屋時,他們停了下來。
屋內並沒有人,政亂的家私,堆積的厚塵,密結的蛛網無不說明這屋早已為人所廢棄。屋主不知所蹤,可能早死在戰亂中。在戰爭中,發生這樣的事太常見了,他們早見慣不驚。
放下政嚴,鈺昊命王林去尋些清水來,自己到灶台生起火來。鈺昊自幼即學會自己預料一切,生火、煮飯什麼的完全難不倒鈺昊。
當清水燒滾後,鈺昊立即給他換藥。經過一路顛簸,他的傷口早就裂開,血流如注。鈺昊心中一痛,這個傻瓜,連哼都沒哼一聲,由得鈺昊一路狂奔,真是笨哪
給他換完藥,累極疲極的他倚在鈺昊懷中,漸漸睡去。
輕輕吻了吻他的眼,政嚴,不知以後是否還有機會這樣吻你、抱你?如果可以,鈺昊真的想一輩子都不放開你。鈺昊,是那麼的深愛著你啊
將他抱起,準備將他挪到床上,誰知他立刻驚醒,急問,「你要到哪里去?」
鈺昊不打算瞞他,遂點頭承認,「眼下情況這麼亂,鈺昊當然得去跟周封聯系上,遣大軍救你。政嚴,等鈺昊。」
「由你去?」他瞪大了眼,「不」
「他們走得太急,明日張義偷襲之事就算傳到周封耳中,一時之間他也找不到咱們。如果張義他們先周封一步找到你,那就糟啦更何況,他們的藥已經不多,若你下次傷口再裂開,再次失血,那時,又該如何?--所以,鈺昊必須得去」
「不」捉牢了鈺昊的手,他不放開,「王林伍三他們同樣可以去跟周封聯系。為什麼非得你去不可?讓他們去」
「周封不識得他們,此其一。第二,你並沒有任何可以充當信物的東西。更重要的是,兵士已散,必須有人去糾集將士,慰勞眾軍。去勞軍者,必須有權有勢且為眾人所熟悉,這樣兵士才能听其調度,為其所用。伍三王林他們人微言輕,去了也不能起任何作用。--符合此三條者,除了鈺昊,不作他人想。」
天下間誰不知鈺昊和政嚴的關系?自平杜龕後,鈺昊三字更是名聞于世。誰不知有鈺昊的地方定有政嚴,有政嚴的地方定有鈺昊?由鈺昊去聯絡周封,除了只有鈺昊符合那三個條件外,還有一點,鈺昊沒告訴他︰--萬一鈺昊不幸被捕,受「有鈺昊的地方定有政嚴,有政嚴的地方定有鈺昊」這種心理暗示的影響,人們也只會在抓到鈺昊的附近去找政嚴,而絕不會想到往更遠的地方去找。那麼在短時間內,政嚴就是安全的。見鈺昊久去不歸,伍王二人生性機敏,自會做出適當反應
應該,不會走到那一步吧?
喚來伍三王林,將事情一一交待清楚,然後一根根掰著他的指。平時他就不是鈺昊的對手,更別說是在如此虛弱的此時了。
他的十指被鈺昊一根根掰開。
怕他再使橫,于是稍稍使力握住他的手讓他無法用力。他仍在掙扎,鈺昊卻沒敢點他的穴位,因為點穴後會阻斷人的氣血流通,怕他本就虛弱的身子禁受不住,鈺昊自然不敢出手。卻更怕他又纏上來,因而吩咐伍三王林,「你們一人架著二皇子的一只手,直到鈺昊走得不見蹤影後,方可放開。」
在政嚴的怒視下,伍三王林遲疑著不敢上前。
鈺昊火了,「還在磨蹭什麼?現在每分每刻都異常珍貴。每多耽擱一刻,也許敵人就找了過來--還不快上來是二皇子重要還是什麼重要?」
轉過頭又罵政嚴,「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舍不得的?我又不是不回來?這麼婆媽做什麼??--這是為你好不準有任何異議」
「鈺昊」
「不準說」鈺昊喝住他,「有什麼話待鈺昊回來再說」對伍三王林使一個眼色,他們上前一人架住政嚴一只手,緊緊的不敢松開。他卻仍在死命掙扎。
唉,這人喲
「政嚴。」鈺昊輕輕喚他,他靜了下來,與鈺昊四目對視。
鈺昊一言不發,只深深凝視住他,想要把他每個輪廓都銘刻在心,直到死了仍還不忘。
修眉入鬢,鳳目含情,挺鼻薄唇
這是,鈺昊深愛的男人的樣子啊
捧起他的臉,顧不上有別人在旁,鈺昊一把吻下去,要把傾生的情感傾注在這吻中讓他明白。
放開他,鈺昊深吸一口氣,向他說了這世上只有玉婉知道的鈺昊的秘密,鈺昊一字一字告訴他,「鈺昊愛你。很愛很愛你。所以,絕不能讓你死就算鈺昊死了,也要你好好活著。政嚴,鈺昊愛你。」
沒有敢看他的表情,鈺昊翻身上馬,狂馳而去。
遠遠的,鈺昊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喊聲,「鈺昊」
不願也不敢回頭,鈺昊只知道勒馬狂奔。
政嚴,如果鈺昊還有命回來,定不放開你。
政嚴
神啊,如果鈺昊能活著回來,請讓他發現自己愛上了鈺昊吧如果鈺昊死了,就請您讓他遺忘鈺昊吧只是神啊,鈺昊是那麼那麼的深愛著他,所以,無所不能的神啊,只要能與他相愛相守,鈺昊願用一切來交換
神啊,請你成全趁著兵荒馬亂與黑夜,鈺昊很順利的趕到香岩寺與周封聯系上,告知他政嚴所在,約定好若明日鈺昊未帶著政嚴趕到他營中他所做的對策後,鈺昊又急急趕往軍中。
三軍將士,鈺昊早已熟悉。在見到鈺昊後,群龍無首處于鼓噪中的三軍平息下來。挑選了一隊精兵,鈺昊帶著他們去接政嚴。
在城門時,卻被人認出鈺昊即是鈺昊,一時大嘩
領著兵士,他們硬闖。
一路披荊斬棘,血流成河。
當他們終于甩月兌追兵,趕至小屋時,鈺昊早已全身浴血。
一見了鈺昊,王林忙報告,」自您去了以後,二皇子無法成眠,睡不安穩,現在又高熱不退。「
鈺昊大為心痛,急急奔進屋。
「你回來啦」他自床上躍起,一把抱住鈺昊,語帶哽咽,「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看著他,鈺昊又憐又疼又惜又愛,萬般情緒涌上心頭,連自己的鼻子也酸起來,「傻瓜,鈺昊這不是就回來了。」
「鈺昊,不要再像先前那樣把鈺昊拋下了好不好?鈺昊好怕,怕你真的會一去不反。」
傻子,鈺昊哪里舍得下你?哪里離得開你?
突然憶起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把臉一整,鈺昊向他交待道,「政嚴,他們得趁著黑夜立刻趕到周封營中。遲了,天就亮了,不會方便他們行事。所以,他們得馬上動身。你,忍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