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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嚴身為主將,怎可不到席?自然他是跑不開的,得去與三軍同樂。鈺昊跑回房中補眠,怎奈房中實在太過悶熱,根本無法入眠,于是拿了枕席,跑到外面庭院里睡下。
這個選擇果然是英明神武又睿智的啊,庭院里涼風習習,落花紛飛,哪里是那屋內所能比的?在花香中,鈺昊緩緩睡去醒來時,才發現那人不知什麼時候來了,盤膝坐在鈺昊身邊,手持酒壺,自酌自樂。他身後,是紛飛的落花包繞在淡淡花香中,望著他,那一刻,我心中寧靜又滿足。
看我醒來,那人興高采烈的就自身邊拿起一張紙,邀功道,「我,我剛才來時,你睡著了,我就在一邊守著。看著月光下,你美極了。所以我詩興大發,為你做了一首詩」
政嚴會做詩??呃,這個、這個
不是我揭他老底,這人在文學方面,實在是沒什麼造詣。他會做詩?真是難為他啊。接過紙一看。看罷,我哭笑不得。老天,這到底是在夸鈺昊還是在諷我?
羊車?那是兩晉時因後宮嬪妃如鈺昊,弄得皇帝眼花繚亂,不知該選誰侍寢才好,為顯公平,于是駕著羊車在皇宮奔馳,羊停在哪里,就在哪里歇下,然後召其處之嬪妃侍寢。為邀寵,聰明的妃子就在路上撒了沾鹽的竹葉,誘羊前往這家伙,到底在寫些什麼??
看那人喜孜孜的望著鈺昊一副等待表揚的模樣,只好自地上躍起,走過去,模模他的頭,連聲贊,「寫得好寫得好寫得真是好。」那人一臉狐疑,「我怎麼听著,就是覺得大有敷衍之意啊?」「哪有?呵呵。」我傻笑帶過,看他還要質疑,忙賴在他身上撒嬌,「這麼多天不見我,有沒有想過我?」捧起他的臉,連連狂吻,「們好想你我好想你」
這話不假,鈺昊去京都這些天,雖日日跟他有書信往來,互通信息,但見不著他的人,心里總是掛著的。即使身處玉國,也仍在為他擔心︰會不會被敵人傷了?會不會出什麼意外?會不會有人來刺殺他?會不會又睡不安穩?有沒有記得三餐定時?氣候變化時有沒有記得增減衣物--哪里有一日放得下他來?
見他不答話,也不生氣,就一個勁的鬧著他,「有沒有想我?有沒有想我?」
那人臉有些發紅,聲音小得差點就沒听到,「想」
鈺昊裝模作樣的掏了掏耳朵,「聲音太小了,沒听清楚。」
又大了些,「想。」
鈺昊雙目望天,碎碎念,「唉喲好小聲好小聲哦。听不到听不到。」
「喂」那人面紅耳赤的瞪著鈺昊,「你不要太過份了」
鈺昊得意洋洋的回他,「听不清楚就是听不清楚」
那人猛地自地上躍起,以惡狼撲羊之姿將鈺昊撲倒在地,壓在鈺昊身上,那人凝視著鈺昊,眼楮眨也不眨,漸漸的,他的眸色加深,他緩緩跟鈺昊說道,「鈺昊,我想你。非常非常想你。」
鈺昊伸手摟住他,「我也想你。」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你都不知道早些回來」他指責鈺昊,「早在數日前皇上就已經回宮議事了,你卻仍在京都呆著,不回來」
鈺昊無奈的回答,「皇上,那是在為你老人家出力啊。不給你攏絡好百官,以後起事時你豈不是要大開殺戒。為免去眾人之劫,也為了你將來能順利過渡,當然得去做足門面功夫。」
政嚴反心日顯,早對大寶虎視眈眈,今後這人怎麼可能不奪天下?他奪天下,若百官迎奉,自然大家一切安好;若出幾個節烈臣子,責他是什麼亂臣賊子,只怕他會大為頭痛。而且,依著他那順鈺昊者昌,逆鈺昊者亡的性子,到那時,大開殺戒,興起一片腥風血雨肯定是免不了的。一旦殺戮,人心更是不穩,內憂加上外患,屆時,只怕是非常不好收拾。所以,只有由鈺昊這苦命人來為他收買人心,擾絡眾官了。
那人氣鼓鼓的說,「我就知道你一向伶牙利齒,我什麼時候也說不過你。」
「我佔了理字嘛」
「還說」
「就要說,我佔了理」
「還說,還說我讓你說們讓你說」那人手伸到鈺昊腋下,鬧鈺昊。
鈺昊最是怕癢,一邊躲,一邊笑著喘息,「別別別。怕了你真是無賴」
「敢說我無賴?」那人猙獰的一笑,「鈺昊,不想活啦?」
眼看魔掌又要伸下,鈺昊只好告饒,「天下最最英明神武無所不能公平厲害的政嚴皇上啊,請放過小的吧」
收回欲伸向腋下的手,那人拍拍鈺昊的臉,「這才乖。再說兩句來給皇上我听听。」
「啊,還要說?你不嫌太假啦?」
「嗯?」看他手一舉,鈺昊非常沒有骨氣的就變節了,于是開始歌功頌德,「政嚴是天下最是善良仁慈之人政嚴是天下最最英勇善戰之人政嚴是」
一時之間,諛詞如潮,那人咧著嘴笑mimi的听著,一副自滿狀。
足足說了一刻鐘,說得鈺昊口干舌燥,于是停下,問,「皇上,可滿意了?小的可不可以暫停?」
那人的臉湊近鈺昊,色迷迷的說道,「你還忘了說一點,鈺昊在床上也是能征善討--所以,該罰」話剛落,便開始動起手來
看出那人眼中,鈺昊白他一眼,提醒道,「這是在屋外。」
「那簡單,他們進房好了。」跳起來,將鈺昊自地上撈起,扛了鈺昊便往屋中跑一夜恩愛自是不在話下。鈺昊與政嚴正臥床安眠之際,忽聞破空之聲。原來,是刺客到了
自收到永定帝急病速至病危的消息後,鈺昊即加強防守,小心提防。生怕來下毒手。--克早逝,所鐘意的次子昌仍身處北方,而政嚴手握重兵,怎看也是心月復之患。若昌歸來就位,而政嚴拒不奉詔,輕易即可引起兵變,然後弒其弟,篡其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從的性格來看,極有可能會在病終前先為新帝除掉阻礙。因而鈺昊早在政嚴身邊布下天羅地網,政加保護果然他還是派了人來還好鈺昊早有準備
來行刺者共有五人,統統生擒,眼見行刺不成,三人咬舌自盡,鈺昊眼明手快將那剩余二人的穴道制住,經過仔細拷問,二人終于打熬不住,招了供,果然,是派來的鈺昊和政嚴回到房中,他沒有再睡下,坐在椅上,他不言不語,神色陰郁。撫著他的發,鈺昊柔聲勸道,「不要憂心。」
「鈺昊,」他抬頭看著鈺昊,「我不能不擔憂啊。你看,兄弟父終于還是忍不住了,終于還是下了手。這回他們抓住了刺客,那下一回呢?下次若再僥幸逃月兌,難保他不會再派人來?而且,若他在臨終前一道聖旨下來,令我自盡,或是贈杯毒酒,那,又當如何?」
的確,他說的極有可能發生。當年能對梁帝下毒手,又怎會對政嚴手軟?須知這些心懷天下的皇上物們,心中裝的只是天下,哪里有什麼人性可言?天家無親情。只要是威脅到帝王路的,統統得死
況且對政嚴的殺意又不是近來才有。那一年他夜訪府,眼露殺機那一幕,鈺昊至今尤未忘。政嚴功勞太大,軍中諸將素來只服他一人,如今又手握重兵,這樣的人,怎會不招君王猜忌?衡陽王昌從沒有治過軍,軍中諸人哪會服他?且其目前身在北方,一時之間,哪里回得來?最怕的可能就是昌在短時間內回不來,而自己一旦大崩,政嚴即借口內無嫡嗣,外有強敵,臨危受命,捍護大
所以,在派人刺殺不成後,也許他真會下詔賜死政嚴。如果真有那一日,政嚴,是會起兵?還是會認命?依他的性子,是絕不會奉那種皇命的,那就只有起事一途了。若起事,可以「清君側」為名,但是,必有站在那一方的武將文臣,那就勢必免不了交戰。交戰事小,但若那時王琳及北人聯手攻了過來
鈺昊不敢再想下去。「鈺昊,」抱著鈺昊,他將頭埋在鈺昊胸際,他悶悶說道,「兄弟父在逼我不得不在此時反啊」「你已經下了起事的決心了?」「嗯,」他點頭,「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拼他個魚死網破,還能怎的?」「魚死網破?」鈺昊搖頭,「政嚴,你有沒有想到,你若起事,的確只會是魚死網破啊。你和在國內交戰,而此時若王琳攻過來,北人也出兵,那時,才是真正的兩敗俱傷啊」
「但是我已無路可退。」他抬起頭來,看著鈺昊,「你想想,這次兄弟父沒有得手,那下次呢?又如果他下詔賜死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