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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實在太熟悉,不用回頭,鈺昊也知道是誰來了,只是不知,他來這里多久了,到底听到些什麼?而那李玉、錢立當然不可能如鈺昊般熟悉,扭頭一看,大驚,手忙腳亂的跪下,俯伏于地,叩頭齊呼,「萬歲。」
「很好啊,你們這些人,立後一事,不敢來說朕,卻跑到這里來騷擾辱罵昊君。李玉、錢立,你們讀的書都讀到哪里去了?」
听到政嚴刻薄的話,錢立不敢開口,而李玉身子顫了一下,但很快的鎮靜下來,只是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仍回話道,「李玉一片忠心只為皇上。皇上啊,立一個男人為後,何等駭人听聞的大事?李玉擔心聖上遭萬世唾罵。」
「如此說來,你倒是一片忠心為主了?」政嚴的臉色極為平靜,聲音淡淡的,「既是一心想護住朕的名聲,為何不直接上殿諫朕,卻在底下來胡亂行事?嗯?」
鈺昊深知此時他語氣越淡,待會發作起來就越是狠毒,這個李玉方法雖是不對,但至少沒有私心,確是一片護主之心,怕政嚴真的發作他,鈺昊忙徐徐說道,「皇上息怒。立男人為後,確是曠古至今未曾有過的事,也難怪朝中大臣們會來勸阻。李玉前來,實在並非無因。況且他身為御史,眼見有任何不平之事,彈劾也是其份內之事。望皇上明鑒」
李玉的臉「刷」的紅了,大怒道,「好你個鈺昊不要你在這里假惺惺的裝好人--皇上,鈺昊諛君取寵,實為佞幸之最臣懇請皇上除了這個奸臣」
「他為你求情,你反而倒打他一耙,」政嚴冷笑道,「李玉你好狠的心」
「臣只是一片忠心為帝君而已。皇上連焚臣十五道奏折,也不願見臣,受臣之諫。更在朝堂上聲明不許任何人對立後一事有異議,故而臣只有面見鈺昊,以打消他為後之盛心。想皇上為絕周人之野心,不惜犧牲安成王,不懼背上世人責罵,那是何等聖明而如今,臣眼見聖上為小人所惑,聖心不再清明,實在是痛心疾首啊」說著說著,李玉叩首哭泣道,「臣對大一片耿耿忠心,此心可昭日月啊」
「你既要做忠臣,」政嚴獰笑一聲,「那朕就成全你來呀,拖出去,斬了。」身後侍衛便如老鷹捉小雞般的拖著李玉便往外走。
「皇上」鈺昊驚呼出聲,「李玉一片忠心為國,望皇上莫記他失言之罪。」這上下若因鈺昊殺了人,只怕局面會越弄越亂,終致不可收拾。
政嚴看了鈺昊半晌,終于揮手道,「算了,放了李玉吧。」
李玉臉色煞白,顯然還沒有自剛才差點一腳踏入鬼門關的驚嚇中恢復過來,而他身旁的錢立卻吃驚的上上下下打量著鈺昊,仿佛才認識鈺昊這個人似的。對于他心里會想些什麼,鈺昊倒是清楚得很--天嘉帝性情剛烈,素來言出必行,絕無更改。連周人以其弟之命作要脅,他尚且不理,卻只因鈺昊寥寥數語,便輕易改變了主意--怎會不叫他吃驚?
這人奸險。看著錢立,鈺昊在心里下了定論。才到這里時,因怕得罪鈺昊,他一直沒大開口,如今再看到政嚴護鈺昊至此,--這人啊,看來今後是定會上折子擁立鈺昊為後了。
--想來今天政嚴是欲借這兩人之口,告訴天下人,鈺昊對他的重要性。
政嚴對那正發懵的兩人,沉沉說道,「下去吧。」然後轉身吩咐,「傳令下去,今後若再有人勸阻立後一事,革職,永不錄用。」
李錢二人退下去後,他揮退了身邊人,侍衛們如常的守在了門口,那人笑嘻嘻的上前摟住鈺昊,邀功的說道,「如何?我今天做得還不錯吧?借他二人之口,向天下表明,只有鈺昊可使我改變主意。」
唉,果然是如鈺昊所料啊。這人哪,前一刻鐘還勃然大怒,下一刻鐘卻可笑意盈盈,翻臉真跟翻書一樣。真不虧是做皇帝的人。
「鈺昊,」頭靠在鈺昊肩上,他說,「我已經派人去接你家人過來了。這兩天,應該就快到了吧。」
鈺昊不解的問,「接他們來干嘛?」心里實在不願老父和小弟來這是非窩。在這里,奸詐陰險之徒處處可見,老父小弟那點小奸小壞怎和人比?他們只怕是被人賣了後還會笑呵呵的為對方數銀子啊。做了官後一直沒派人將他們接到京中來,就是為此啊。政嚴一向不喜歡老父和小弟,這回怎會熱心如此?
「再過些日子,你就是鈺昊的皇後了,」那人笑了,捏捏鈺昊的臉,問,「忘啦?--你既為皇後,當然得給你的家人加官進爵,方配得起你的身分啊鈺昊雖然一向不喜歡他們,但瞧在你的情面上,絕對不會虧待他們的。」
「不,」鈺昊搖頭拒絕,「鈺昊要你答應鈺昊,就算鈺昊做了皇後,也別提撥他們。」
「要和我搶人?」那人急急道,「不用了不用了完全不用了我也覺得他們生性單蠢,實不宜留在這瞬息便氣象萬變的京城里,他們這回來玩幾天就是了。你正式成了皇後以後,他們也就該回家啦」
「你是答應不加封他們,不把他們留在京城中了?」
「對對對,」他連連點頭,「你說得對,他們這麼單純的人,怎適應得了這險惡的玉國?還有那復雜多變的人心。他們還是在好。他們在,鈺昊保證會令人將他們照顧得好好的。」
「就這麼說定了?」
「說定了,說定了。」
見把事情說妥,鈺昊便不再這上面糾纏。
「鈺昊。」
「嗯?」
「我把政 給你當兒子,好不好?」
「為什麼?」
「你是皇後,你我卻不能有任何子,政 做了你兒子,自然就是以後的太子,政 這子向來柔弱善良,對你,勢必不會造成什麼威脅。」
說得也是,身為皇後,豈可膝下無子?而皇後之子,就算是嫡子,自然當為太子。政 生性柔弱善良,為太子,是絕不敢對鈺昊有什麼不敬的。他這考慮原本不錯,但
「政嚴,到那時他怎麼稱呼我?叫你父皇倒是應該的,難不成要叫我為母後?我一個男人,絕不要做什麼母後」
他不以為然,「身為皇後,乃一國之母,他叫你母後沒錯啊。」
鈺昊堅決反對,「不要我就是不要當什麼母後」開玩笑,一個男人被人左一聲母後,右一聲母後的喚著,成什麼體統??我才不要
「鈺昊」
鈺昊勉強說道,「好吧,他給我當兒子,叫我兄弟就可以了,我才不要當人家的母後。」看他還想再說,忙說道,「你不答應我也就不去做什麼皇後了。」
「你敢反悔?」他為之氣結,「我不準」
「你要叫人稱我母後,你看我做是不做?」
「鈺昊」
「政嚴,」看著他,鈺昊認真說道,「子的娘,只有一個。除出生自己的那一個以外,其他的,都不能叫做娘。政 的娘,只有妃而已。」突然憶起一件事,于是問他,「你打算怎麼安排。」
「伯茂是始興王,他自然是始興太妃。」
「別忘了你曾說過要光大他沈家門戶的。」
「是是是。謝皇後提醒。」他有些氣,「鈺昊在說著他們的事,你卻偏偏只記得他人。」他指責鈺昊,「鈺昊,你不專心」抱著鈺昊,他要求道,「你的心里,不能有其他人,只能有我你只能時刻想著我、念著我、掛著我」
「好好好,臣領旨還不成了?」
「呵呵,你說錯了,」將鈺昊壓倒在地,這人政肅糾正,「你應該說,臣妾領旨。」與他一臉的意容毫不相符的,是那雙在作怪的大手,正肆無忌憚的胡亂模著
「你啊。」真是拿他沒輒,這男人也不知有幾張臉、幾副性子,角色轉換居然能如此自如。按住他一雙手,鈺昊沒好氣的說道,「皇上,請你以後在擺著這麼正經的臉時,不要做其他亂七四糟的事。不然,是沒有任何說服力的。」
「朕接受皇後的意見,」邪邪笑著,一口啃下來,「皇後,侍寢吧。」
冊後的當日下午,新後的鸞駕就到了鈺昊的將軍府,是來道謝的。他送來了一箱黃金,鈺昊也不推辭,坦然收下。正準備恭送皇後回宮時,新後卻笑了,「昊君就這麼急著趕我走?」
「正是。」
「你,就不願意與我聊聊。」
鈺昊老老實實的答,「微臣實在想不出與皇後有什麼可聊的。」
「當然有啊,比如一個他們都熟悉、也都關心的人。」
他和鈺昊都熟悉、都關心的人?鈺昊會關心的、他也認識的,就只有政嚴和玉婉了。只是鈺昊不認為他會有多關心政嚴。政嚴不過是他的踏腳石而已,真正得他關心的,怕就只有一個玉婉了。
一想到玉婉,一顆心都變得柔軟起來,于是問他,「可是玉婉?」
「是啊,是玉婉,除了他,還會有誰呢?」揮退了左右,長嘆息,「而除了你,我竟不知道能和誰談論他。」(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