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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見嚴雨一聲怒吼,驀然巨震,剛剛起來的一點興致全嚇走了,驚悚地往後別過脖子。
怎麼居然忘了屋里還有一個嚴雨?自己真是**到發了瘋!
懊悔到幾乎想嘔血。
嚴林挪了一子,用肩膀隔斷鈺昊和嚴雨的視線,害怕鈺昊又溜走,雙臂緊了緊,才回過頭看向靠近床邊的嚴雨,問︰「嚴雨,你有事?」因為鈺昊姻一誠心意而藏不住的歡喜滿溢著,藏也藏不住,就算對著的是嚴雨,唇角也輕輕往上一掀,露出個情不自禁的笑容。
嚴雨頓時一滯。
滿月復憤怒不層,被這個微笑突如其來,打得七零八落。
他和嚴林一塊長大,看著這哥哥震懾眾人,登上昊君位,冷峻威儀不在話下,卻還是頭一次見他笑得如此幸福。
嚴雨愣了半日,看看嚴林,又看看被嚴林遮住只能瞧見一點後腦勺的鈺昊,好像被人拿麻布塞了嘴,本來要痛罵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怎麼了?」嚴林又問了一句。
他問得很溫和,嚴雨不知道為什麼,卻听得心里一酸,幾乎淌下淚來。
罷了,罷了,可憐他這嚴林哥哥,當昊君當得七勞八傷,不愛喝酒不愛賭錢不愛美人,一輩子也就這麼一個不好的嗜好。
他這個當嚴雨的,如果連哥哥這麼一點點樂子都要硬生生剝走,豈不連于城都不如?
「我……」嚴雨憋了半天,臉從紅憋到青紫,最後好像呼地一下,把肺里蓄起的氣通通放走了,癟下胸膛,頹然道︰「……沒事。」
像要把渾渾噩噩的腦袋甩清醒一點似的,狠狠甩了甩頭。
轉身回到自己的小床上,索性拉上大棉被蓋住頭臉,眼不見為淨!
嚴林本來也擔心嚴雨魯莽,會大鬧起來,自己倒沒什麼,最怕是鈺昊臉皮薄受不了,沒想到嚴雨居然如此通情達理,爬回另一張床上睡覺,棉被往身上一罩,儼然就是明白的告訴嚴林——你們盡管自行其事好了。
這張放行條開得嚴林心花怒放,他聰慧機靈,瞬間就領會到嚴雨的心思,大嘆不愧是親兄弟,這才叫心有靈犀,一母同胞的體恤。
抿唇一笑,趕緊安撫懷里滿臉羞愧懊惱的鈺昊,「哥哥別怕,沒事了。來,剛才模到哪最舒服?告訴我。」
鈺昊在他懷里扳著脖子回頭看了一眼,對面床上一床大棉被包著大大的突起,不用說是嚴雨縮在里頭,同室相處,當著一個嚴雨的面和另一個嚴雨……真是前古未聞的奇yin之事,自己居然就是當事者!
可越這麼想,身子越是不听使喚,每一寸肌膚敏感到不堪。
嚴林在被子下稍微踫踫,就燙得他渾身顫栗,下安地扭動,咬著牙不敢放聲,哆嗦著細細求道︰「不行的,嚴雨在……」
「嚴雨在又怎麼樣?」嚴林放開膽子,索性蹬了靴子上床,一起窩進大棉被里,肆意抱著他摩挲,咬著鈺昊耳朵低聲調笑,「偏要在嚴雨面前做幾回,讓他知道哥哥以俊是我的。」半真半假的醋意。
鈺昊听了,反而暗中松了口氣。
他從前怕極了嚴林瘋狂的獨佔欲,偏偏物極必反,現在是愛極了。經過偷信的事,應印院的事,還有被灌藥的事,他現在只剩下一個嚴林,對他時而凶、時而溫柔、時而霸道、時而卑微的嚴林。
到如今,嚴林還像從前那樣對他充滿,真是上天見憐。
嚴林在被子下的手又探過來,往****伸,鈺昊胸膛小鹿直撞,眼角瞥瞥那頭藏著嚴雨的被窩,心驚瞻顫,最終卻還是咬著細白牙齒,心一橫,像**一樣把兩腿打開,給嚴林開了方便之門。
這實在太出奇了。
嚴林也忍不住驚詫地看他一眼,和大瞻的舉動截然相反,鈺昊的表情反而透著惴惴不安,咬著下唇,雪白的肌膚覆上一層淡紅,誰看了都知道他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嚴林又是好笑,又是感動,低笑著道︰「好不容易湊一起了,今天不忙別的,先說點知心話吧。」
鈺昊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兩腿自然合攏起來。
「哥哥,先等一等。」
嚴林在被子里解了自己胸前扣子,月兌了外套,連貼身的褻衣也月兌了,通通丟到被子外,抱著鈺昊的後腰往自己懷里帶。
鈺昊連日都在床上躺著,只穿著白色的褻衣,薄薄的,嚴林卻依然嫌它礙事,手模索到鈺昊胸前。
鈺昊臉又紅了紅,低聲間︰「不是要說話嗎?」。
「月兌了衣服抱著舒服。」
見鈺昊沒吱聲,嚴林靈巧的指尖在他衣服上拉扯幾下,把衣服松開了,一並丟出被外。
兩具赤luo修長的身體在看不見的被子里相觸,有這一層棉被遮掩,竟比一絲不掛四目相投更引人遐想。
頓時連彼此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急行軍的鼓點一樣,咚咯咚咚,砰砰砰砰,快得不象話。
兩人都覺得身上仿佛著火了,卻一點也不疼,和冬天里浸的溫泉一樣,燙呼呼的。
這種熱是永遠不會消失的,天地在,它就在,源源不斷從地的深處透出來,沒人能讓它增一分,減一分。
不知不覺,嚴林和鈺昊都沉浸在這熟悉又陌生的溫暖觸感中,這一刻甚至不能用快活形容,快樂這個詞太單薄。
玄而至靜。
兩人都沉默著,舒服得想相擁著睡去,但怎麼也舍不得就這麼睡了。
很久,嚴林噗地笑出來,坐起一點,把光果的脊背靠在床頭,問鈺昊,「哥哥,你說冬天的貓兒取暖,是不是也像我們這樣?」
鈺昊躺在他懷里,一仰頭,正對正上方嚴林深邃明亮的眼楮,順著嚴林的話一想,不禁也覺得有趣,「果然是像。」
兩人相視一笑,開心如七八歲的孩子。
鈺昊終于不再那麼拘謹,今天病好點,身上也有了點力氣,和嚴林說了兩句話,有了興致,也學著嚴林的樣子要從床上坐起來。
嚴林忙道︰「脊背不要靠到床頭,會著涼。哥哥把頭枕我這。」結實渾圓的肩膀探過來。
鈺昊听話的枕在他肩膀上,手順其自然地往後放,沿著過去撫到嚴林背後,忽然一縮手,變了聲音問︰「背上怎麼了?」
「怎麼?」
「你的背上模著一道一道的。」鈺昊坐起來,「給我瞧瞧,是怎麼了?」被子刷地滑下來,露出縴細美麗的肩膀。
嚴林趕緊幫他把被子蓋上去,若無其事道︰「牢房里當然沒有昊君殿好,開始用的被褥不干淨,害得我背上生了一層小瘡,陳太醫給用了藥,現在好得差不多了。哥哥瞧這個干什麼?怪難看的,我可不要讓你瞧見自己這個丑八怪模樣。」
「嚴林,」鈺昊剛來的時候病得昏沉,整個人渾渾噩噩,現在卻不是好哄騙的,心里仔細一想,臉上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血色剛地褪得干干淨淨,盯著嚴雨問︰「你說在應印院一點苦頭也沒吃,都是騙我的?」
「沒騙哥哥。」
「那你要讓我看看你背上到底怎麼了。」
嚴林沉默下來。
嚴林背上杖傷已經醫治,只是有的地方正在結痂,模起來凹凹凸凸,現在看,也許有些猙獰嚇人。
「我要……親眼看一下。」鈺昊忍不住用手去扳嚴林。
詠善越見鈺昊這樣在意,越不敢強來,一把握住鈺昊手腕,把他往懷里按,輕描淡寫道︰「怕了哥哥,我自己招了行不行。剛來的時候過了一次堂,不過真的沒吃苦頭,哥哥想想,我怎麼說也是個昊君,應印院里的人敢把我怎樣?不怕日後禍延九族嗎?稍微挨了幾杖,只是做個幌子給皇上看,瞧起來嚇人,其實內里一點不傷。你不知道,這些審問的下役們是祖宗傳下來的活計,要重就重,要輕就輕……」忽然停下話,低頭問了一聲,「哥哥?」
他猛然覺得不妥,把懷里縮成一團的鈺昊扶起來,捧著他的臉一看,吼道︰「快松口,你瘋了嗎?」。伸手去撬鈺昊牙關。
鈺昊死死咬著下唇,鮮血就從雪白齒間潺潺逸出。
嚴林把他牙關捏開,看見下唇已經咬出一圈牙印,血還在不斷的流,順著下巴婉蜒而下,在雪白肌膚上走出一條驚心動魄的紅線。
嚴林心疼之極,看看周圍,竟沒有趁手的東西,又不敢丟下鈺昊下床拿東西給他敷傷,只好隨手把床邊剛月兌下的褻衣拉過來,扯起白色衣角先給他抹掉嘴角和下巴上的血。
鈺昊被他吼了一下,倒變乖了,一動不動讓嚴林給他擦下巴的血跡,兩眼紅紅的泛著淚光,只盯著面前的嚴林看。
他怔怔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忽然低聲道︰「嚴雨,你要我吧。」
光果的雙臂往上一抬,摟住嚴林的脖子,唇印在嚴林唇上。
嚴林一詫,才覺得嘴里淡淡腥甜。
醒悟到,這是鈺昊的血。
仿佛一根針扎進肉里的刺痛。
嚴林勉強笑道︰「都多大的人,虧你還是長兄,還怕疼?等把血止住再說。」
鈺昊今天令人難以置信的倔強,抱著嚴林的脖子不肯撒手,被子從身上滑下來,大半個脊背在外,冷得簌簌發抖,卻像貓眯似的,依然嗚咽那一句,「嚴雨,你要我吧。」隱約像在哭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