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手相伴,冷子絕與諾顏重新回到了百草園之中,經過了愛情的洗禮,園中那本就花繁葉茂的景象在這一對有情人的眼中就更顯迷人了,只不過冷子絕與諾顏這樣打情罵俏還沒有來得及持續多久,一個精致而閃亮的鋤頭就以飛一般的速度狠狠砸來,與之相稱的還有一聲極其粗獷的怒吼︰
「怎麼?舍得回來了嗎?」。花壇錦簇之間花言七那矮小的身影不出意外的鑽了出來,豎著眉頭凶神惡煞地盯著眼前打鬧正歡的那對小情侶。
「老師……」無奈地癟了癟嘴,冷子絕儼然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你怎麼每次出現的都是這麼恰到好處呢?下次您老人家出現的時候能不能先打一聲招呼呢?」
「臭小子」冷子絕的故意出言譏諷使得花言七先是一愣,他這個弟子平日里還是很少和他頂嘴的,如今卻因為諾顏而發了幾句牢騷,可想而知此女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只不過,重要歸重要,作為冷子絕的老師,他是不會顧忌那麼多的,該罵的時候還是要罵的,該動手的時候也還是要動手的
花言七繃著一張滄桑的老臉,極其隨意地單手一招,只見那把原本掉落在地的鋤頭好似有所感應一般,立刻漂浮起來,隨即向著冷子絕直沖過去。
「又是這個……」偏了偏頭,冷子絕顯得很無辜,攬緊諾顏身形一閃,恰好避開了這凌厲鋤頭的攻擊,可是那把鋤頭就好似生出了靈智一般,立馬調轉了方向,無論冷子絕與諾顏出現在哪里,它都會向著哪里追去,不依不饒。
于是,萬里無雲的晴空之中就有了一對男女與一把鋤頭之間的追逐游戲,畫面十分的詭異。
「哼……」花言七輕哼一聲,一臉玩味兒地望著天空之上的你追我趕,蒼老的面容上浮起一絲狡黠的笑容,那笑容之中所隱藏的含義非常之清晰︰誰叫你丫的跟老夫頂嘴,那就不要怪老夫一鋤頭劈死你
四目相對,冷子絕當然能夠讀懂花言七雙眼之中所散發而出的陣陣金光,隨即不由自主地挑起了雙眉,加快了移動的速度,心中暗罵著︰「該死的,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初就不給他煉制這紫金鋤了」
紫金鋤,是當初冷子絕用極為稀有的紫金靈石做為主材料,通過冥靈之火鍛造後所精心煉制的一把武器,因為花言七是魔界最有名的煉丹師,平日里又喜歡親自打點百草園內的一切植株,所以冷子絕在完全掌控了冥靈之火後,第一時間就煉制了一把精致的鋤頭孝敬他老人家。能夠經受住冥靈之火鍛造的必然不是普通的材料,用紫金靈石煉制而出的武器最為神奇之處就是滴血認主之後,它有著意隨心動的異能,這也就是為什麼那把紫金鋤可以隨著花言七的意願而在天空中任意的變換方位的原因了。
「老師……請您高抬貴手」不停地在百草園的上空打著圈,冷子絕雖然並不懼怕後面窮追不舍的瘋狂鋤頭,但是他也沒有辦法真槍實彈的與自己老師動手,估模著花言七也就是發一發脾氣,冷子絕在躲避鋤頭追趕的同時,時刻準備著主動示好。
「嗯?」挑高了音調,花言七笑眯眯地瞧著上方忙碌不堪的冷子絕,心中快意無限,很明顯是很沒有過足癮。
「太不要臉了」眼見著花言七這一副佯裝無辜的模樣,冷子絕就忍不住暗罵一聲,現在的他算是深刻了解到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也不知究竟在天空之中兜兜轉轉了多久,花言七終于覺得厭了,于是冷子絕與諾顏總算是真正的逃過了一劫,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急速打轉,諾顏本就尚未恢復的身子在這般折騰之下更顯淒楚,臉頰之上的粉紅不知何時已經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那一抹讓人心生憐意的蒼白,數不清的金星不停地在她的腦中徘徊,久久都不願意散去。
心疼地撫模著諾顏的臉頰,冷子絕對著花言七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老師,你真狠」
挑眉聳肩,花言七一臉的不以為然,沉著面冷冰冰地道︰「是嗎?老夫可不這麼覺得啊人是你帶來的,這里的一切損失你必須負責」說完扛起他那把紫金鋤跟個沒事人一般拍拍就走人了。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老師」望著花言七漸行遠去的背影,諾顏深吸了一口氣,才有氣無力地說了出口,顯然是還沒有從剛才的暈眩之中恢復過來。
「別生氣了,老師並沒有什麼惡意」冷子絕也是一陣苦笑,他已經猜到自己的老師為什麼會這樣生氣了,想來那位九幽魔君大人在百草園內做了不少破壞吧~
「嗯?」前一刻還溫柔的笑望著諾顏的冷子絕,突然之間只覺心神猛地一顫,那種感覺他很熟悉同時也很陌生,因為冷子絕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
「怎麼了?」看出冷子絕眉宇之間所透出的不對,諾顏隱隱有些不安,緊握住冷子絕的手臂,關切地問道。
「沒事」愁眉一展,冷子絕立刻拂去面容上的烏雲,淡笑著點了點諾顏俏皮的鼻尖,安撫道︰「我只是在考慮怎麼做才能讓老師不那麼生氣好了,你也累了,先回房間休息會兒吧」
說完冷子絕就直接將諾顏打橫抱起,送入安穩舒適的廂房之內,直至她徹底睡熟他才抽身離去。
……
夜色朦朧,蒼茫的夜空之中一個灰暗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時隱時現,俯視著廣闊的大地
「有多久沒有來魔界了呢?」滅魂輕嘆一聲,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但更像是有意說給他人听的話語。
「既如此,你今日又是為何而來呢?滅魂大人」滅魂的話音剛落,冷子絕便悄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隨風飄動的那一襲白衣與滅魂那昏暗無比的灰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