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風盛行的年代,一個細皮女敕肉的男人會帶給人許多遐想,我苦心塑造的硬漢形象剎那間就被周彤粉身碎骨,連渣渣都不剩。李樂眼珠子轉了轉,龐一山也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我在心里將周彤千刀萬剮,萬剮千刀。
龐一山道,「這可不好,男人就要抗摔抗
,細皮女敕肉怎麼行,吳兄弟缺些歷練。你這身板也薄弱了點,像個女人一樣,風一吹就倒。」
我咬了咬牙,拱了拱手,道,「自然自然,日後還要龐兄多提點提點。」
老子像女人很正常,老子不像女人才不正常。
李樂眼珠子轉了轉,沒說話,這是個危險的話題,我有些擔心,再聊下去本姑娘恐怕就會搶了花木蘭的飯碗,成為中國歷史上女人從軍的典範,我琢磨著換個話題,趙破奴拍馬從後面趕上來。
他之前去忙活戰俘的問題,此刻終于月兌出空來。「你們在說什麼,這麼熱鬧?」
周彤張張嘴又要說話,我趕在他開口之前道,「也沒說什麼,大伙兒聊聊騎馬。」
趙破奴看了我一眼,道,「你身上的傷還好麼?要是撐不住,就去馬車里歇一歇。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那麼不要命的,摔成那樣也不知道疼。」
我揉揉老腰,暗道,你要是昨日對我說這番話,我自然不會那麼拼命。
「多謝趙司馬關心,還好還好。」
他搖了搖頭,「就是我當年學騎馬,也用了一兩天時間。你又何必急在一時?」
李樂探過頭來,「吳兄好本事,只用半天就學會了騎馬。」
龐一山有些不服,扯著嗓子道,「我也抗摔
,學騎馬也學了兩天,我就不信你之前一點都不會。」
趙破奴給了他一掌,道,「騎馬是要講究悟性的,還要投馬的脾氣,光靠摔
有什麼用。」
龐一山喘了兩口粗氣,我琢磨著在人地盤上,還是低調些好,連忙道,「承蒙趙司馬夸獎,我離這個會字還差得遠,只不過將將能騎在馬上。還要多向各位兄台學習。」
龐一山得了個台階下,拍拍胸脯道,「難怪我看你拐彎拐的那麼費勁,原來還不太會,有問題只管來找我。」
我忙道了謝,趙破奴看我兩眼,道,「初學騎馬,摔
還是其次,大腿的皮肉之苦才是最難挨的,人大腿內側的皮肉最是嬌女敕,騎馬必須死死夾著馬月復,你拼得這麼狠,小心已經破了皮。」
他不說我不覺得,此刻細細體會了下,還真有些生疼。
昨天穿著防護服,其實磨得並不厲害,今天換了這麻布衣褲,騎得久了,肉皮火辣辣的。
我調整了一下姿勢,趙破奴在我旁邊嘆了一聲,轉回頭去,那眼風讓我隱隱有些心驚。
莫非他已經發現了本姑娘的身份?
我忙低頭檢查,胸前一馬平川,兩根布帶勒得我憋悶得緊。
沒有什麼破綻。
應該是我的
覺。
前方是初升的旭日,陽光勾勒出趙破奴的背影,寬闊厚實。
我始終覺得,趙破奴把我拉進來,不是為了表現他的慈悲,把我放在他的擁戴者里,也不是為了展示他的友好。
他對我,一直都存了顧慮。
周彤說過,他是在匈奴地區長大的,後來投奔漢軍。
那麼,他一定听得懂匈奴話,我那驚世駭俗的出場方式,想必已經在匈奴人中遍地開花,他不可能沒有听說。
他卻從來沒有問過我,反而讓我換了漢軍衣服,混在人群里,免去我被匈奴人指認的風險。
他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左思右想,想不出答案。
我向來不喜歡與
為難,既然想不出答案,就姑且放在一邊,倘若他日真的東窗事發,我大不了就
開手柄,當眾再玩一次大變活人。
我想明白這個道理,頓覺心胸開闊不少,悠悠騎著馬,一路青草芬芳,有幾株我看著眼熟,順手拔了下來,隱約識得其中一種喚作車前草,有涼血止血,消炎殺菌之功,另一種叫做大黃,根睫是外傷消毒聖品。
我捏著藥草很是感慨,這些要在實驗室里才能看見的植物遍地可尋,由此類推,我的萆荔看來也不是那麼渺茫。
中午到達營地,眾人煮飯的煮飯,休息的休息,我天生是個勞碌命,還有一眾缺胳膊斷腿的人等著我去照顧。
我吩咐小豆子將車前草剁成碎末,又去看了一遍弟兄們的傷勢,驚奇地發現,陳喜洲吃了我昨日那兩個藥片,體溫基本恢復了正常。
他這種傷情擱在23世紀,必須要住
菌病房單獨隔離。
看來抗生素這個東西放在23世紀是個雞肋,拿來殺古代的小細菌倒是神勇
敵。
當然,這與陳喜洲本人的體質也有關系,我不過推了個波助了個瀾,委實算不得更改歷史。
小豆子端了粥糜來,陳喜洲湊著喝了兩口,他今日精神還是有些不濟,我估模著這與他的傷勢
多大干系,主要還是當時失血太多。
我模了模脈,又听了听心跳,再扒開他的頭皮瞅了兩眼。
陳喜洲虛弱的沖我笑笑,「醫士,俺今日身上松快了些,就是頭上還有些疼。」
我點點頭,「算你命大。腦袋上的事半點馬虎不得,你的創口太大,頭皮上的血管又密集,所幸你的顱骨沒有完全破裂,只要不感染,多養幾日就好,但是傷好以後這一片地方都長不出頭發,你尋個帽子遮擋遮擋。」
他感激地看著我,從他迷茫的雙眸,我斷定他沒有听懂。
我拍拍他的肩,讓他好好休息。
如果這個狀態能保持到明天,我就可以把他從病危組劃分到安全的那一組去。
余下的兩個重病號,郭志壯和梁建。
梁建一副鏗鏘
畏的姿態,十分不討喜。我先去瞧大壯。
郭志壯躺在擔架上,腮幫子深陷,兩眼直冒綠光,
量本姑娘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塊肥豬肉。
小豆子趕上來匯報,「吳大哥,郭大哥今天放了三個屁,分別是早晨起床的時候,扎營的時候,還有剛才你進來的時候。從昨天起我就只給他喝水,粒米未沾。」
我欣慰的點點頭,對他的工作表示滿意,「很好,現在可以喂他吃一些東西。」
小豆子抬了一碗粥糜過來,郭志壯眼巴巴地看著我又往里面兌了些水,吞了吞口水道,「吳兄……」
我扶他稍稍坐起來一點,和悅道,「你腸胃如今虛弱得很,只能吃稀粥,剩下的小豆子會給你留著,等你餓了,再兌水喂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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