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滿一口氣說完，看我的眼神頗有些畏懼。
我罵一聲，「靠，這種緋聞也有人信？你躲那麼遠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梁大滿抹把汗，扯著肥肉擠出個笑，「這些梁某當然是不信的。吳兄雖然不會吃了我，但是吳兄的拳頭好生厲害，陸軍士挨了幾拳就倒地不起，老頭子這肥肉，吳兄一拳下來，也就交代得差不多了。」
他說得倒是誠懇，我怒也不是，笑也不是。
唔，倒是有人說過我發起脾氣來很可怕，不過我自認隨和，一般不隨便出來嚇人，其實現在我依然溫和得很，大約是有陸兼的光榮事跡在前，梁大滿有點小小的陰影。
我瞪他一眼，「我是隨便
人的麼？我與你梁大滿相交這麼些日子，你幾時見我與人紅臉？」
這話雖帶了薄怒，我卻撤了威壓，梁大滿的精神略略振作，撓了撓頭，「說得也對，看你這架勢，也不像是一拳把人
趴下的。」
「所以說，傳言這事兒是信不得的，」我趁勢進攻，「若不是我皮實，只怕也被嫖姚校尉那一腳踹趴下了！」
我半真半假地揉揉右肋，「你看我，今天都直不起腰來，只不過陸兼命好些，可以躺著不干活，我傷的再重也沒人問罷了。」
梁大滿信了大半，略有些尷尬道，「原來如此，我看你方才扶著腰進來，我還以為……」
「以為啥？」我眯了眼，差點又按耐不住。
女乃女乃的，老子和霍去病一清二白，絕對沒有做過破壞文物的事情。
「沒啥，沒啥！」梁大滿重新找回安全感，呵呵直笑，「原來是嫖姚校尉踢的，梁某就說，吳兄絕不是那麼凶狠的人。」他湊近我些，一臉背後論人是非的興奮，低聲道，「這一腳踢得可真夠狠的，陸軍士跟了他那麼多年，校尉也真下得去手。」
唔，我可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說啊！都是梁大滿
領會到的。
「哎！」我嘆口氣，再搖搖頭，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這話就到此為止了，梁兄不要再與人說。」
「理會得，理會得！」梁大滿眼楮眯成一條線。
爭寵的傳言風向逆轉，變成嫖姚校尉虐待屬下。我昨日被他虐的厲害，如此這般也算不得陷害。
反正他身上背的罪名多了去，再加這一條也
妨。
我轉進東廚里去煮飯，听得梁大滿喃喃道，「可是為什麼校尉要踢人呢？」
我專注干活，只當沒有听見，梁大滿一個人嘟囔了一會兒，有人推門進來，把他叫走了，似乎是衛將軍有事召喚。
我忙著烤肉，沒功夫理他，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誰知等我做完飯出來，又看見梁小滿正在與人津津樂道地八卦有關我的緋聞，還興致勃勃地對我招手，邀我過去一同討論。
「吳兄，吳兄，听說校尉為了你，踹斷了陸兼的胸骨！」
他這種坦誠的八卦態度很是令我不適應。
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我的掌控，轉來轉去還是逃不月兌曖昧的命運，我頭上掛下三道黑線，「這是哪里的話？」
名叫呂昌的圓臉廚子擠眉弄眼，笑道，「吳小哥兒，你就不要再隱瞞了，上回校尉的洗澡水還是我幫你抬的，能得到校尉的青睞，可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
我斜眼瞅了瞅他，「是麼？難為你竟有如此遠大的志向，改日定當為你引薦引薦。」
呂昌不知道是沒听明白，還是壓根不放在心上，依舊笑得像一朵花，「那是最好！跟了校尉，從此吃香喝辣，像吳小哥兒一樣，多麼風光！」
我一手托著鼎，一手杵著腰，
量一番，倒沒看出來我風光在什麼地方。
一個長方臉的漢子道，「呂大頭，就你那點本事，還想伺候驃姚校尉，今天晚上老子先教教你再說。」
周圍的人一陣哄笑。
呂昌白了那人一眼，「就你陳五？我才看不上！吃不飽穿不暖，有個屁用。」
有人道，「大頭，現成的師傅就在面前，你先跟吳小哥兒過過招，看看誰的******！」
後面的話被我自動過濾，老子自問不是個拘泥的主，踫上這些葷話滿天的人，還是有些招架不住。
嘖嘖，回去一定要告訴凌風，漢代的人這般開放，做個男寵的男寵，都爭先恐後，落伍的人是我！
梁小滿略有些尷尬，撓撓頭，咧嘴對我笑道，「都是粗人，吳兄別當真。」
我扯扯嘴角，「不妨事，不妨事。」
一個黑肥的大漢搭了一只爪子在我肩上，湊過頭來，張嘴噴出一口濁氣，「吳小哥兒長得水靈，比大姑娘還好看，連老子看了都想模上兩把。」
我伸手模模鼻子。避開他靠過來的肥碩身軀。
上一個想佔老子便宜的人，不知道還在哪個角落里躺著，光天化日之下動手動腳，仔細你的小水槍。
這些人方才還只是背地里討論，看我的眼神有幾分忌憚，這會子敢公然上手，多半是听了梁大滿的話，以為霍去病才是陸兼倒地不起的罪魁禍首，是以消除了對我的那點敬畏。
長方臉的漢子笑道，「你拿什麼跟驃姚校尉比，快把你的手拿開，小心被校尉知道了，割了你的人頭！」
黑肥漢子哼了一聲，「等老子哪天殺敵立了功，封了官，也找他媽十個八個白白女敕女敕的俊俏兒郎玩一玩！」
越說越不像樣，不過倒是把爪子收了回去。
唔，這張臉真是壞事，盡招爛桃花，還都是腐臭變質的那種，頂頭上司偏偏又是妖孽的霍大少，昨天和他出去騎馬一圈，越發坐實了我男寵的地位。在這個小小的東廚里都傳得那麼熱鬧，外面想必也是流言滿天飛了。
好吧！雖然一個女人做男寵有些怪異，我姑且也就這麼認了，至少看在霍去病的面份上，別人會對我客氣三分。
我懶得與他們再費口舌，端著鼎要走，梁大滿跨進來，不住搓手，又是興奮又是焦慮，抬頭與我
了個照面，忽然綻出一個笑容來，「吳兄還沒走？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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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兩天，辜負大家的等待，對不起！謝謝親們的喜愛與鼓勵，給了我堅持的動力，謝謝好朋友們的安慰，我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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