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霍 卷一 第二百一十五章 以硬踫硬

作者 ︰ 七日浮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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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嫦眼楮發直,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大約沒有想到我會對她動手,而我一向喜歡這種帶給人驚喜的方式。

「阿嫦,你放明白想一想,如果今日我殺了你,霍候爺會把我怎樣?」我吹吹匕首上的浮毛,很滿意它的鋒利程度。

這是我從霍去病手里要過來的一把匕首,用以防身,自從上一把匕首落在趙破奴手里之後,我一直在尋這麼一件武器。

阿嫦吞了吞口水,說不出話來。

我把匕首揣回懷里,拍拍手又道,「你若是覺得我有武器不公平,咱們也可以再來比過。不過我可有言在先,動起手來,就顧不得輕重。」

阿嫦驚惶不定地看我,阿離抱著牛牛,怯怯地在旁邊道,「阿嫦姐姐,上回青衣夫人的手腕,被夫人一抓便斷了。」

我被口水嗆了一口,回頭去看阿離,她一臉的認真,說得甚是懇切。

老子哪有這麼暴力,一抓就斷,那只是月兌臼好不好?

不過這句話倒是起了很好的輔證作用,阿嫦的臉色越發慘白,看我的眼中,多了敬畏的神色。阿綰也縮了縮脖子,看看阿嫦,又看看地上那一堆頭發,一句話也不敢講。

她們跟在霍去病身邊有些時日,想必也能明白,即便憑著匕首,想要一招割斷所有頭發,還要被割的那人不受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對她已經是手下留情,能嚇服最好,輕易不要動刀,否則丫鬟換來換去,也是麻煩。她再不好,至少不用擔心她走漏了消息。

阿嫦終于慢慢抬起頭來,低啞道,「你雖有武力,但要在這里呆下去,不是武力就足夠的。」

我的眼楮亮了一亮,這個時候,她居然還能不卑不亢地說出這番話來,倒叫我刮目相看。可見這個女子,也是很有些見識的,不是個尋常的丫鬟。

我哈哈一笑,不以為意道,「天高雲闊,何必拘泥于區區一室。阿嫦姑娘,你想的太多了。」

阿嫦驚疑不定地看我,萬萬沒想到我是這個反應,長安城中所有婦人,如果能成為霍去病的姬妾,決計沒有會放手的道理。他是最年輕璀璨的新星,撇開他的戰功不談,他的樣貌和背景,已足以令他成為無數少女**的春閨夢里人。而我居然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怎能不叫她驚奇?

她緊緊盯住我,似乎想從我的表情中,看出些破綻。遲疑了下,她開口道,「你莫欺我,你已是候爺的婦人,再說這種話,不覺可笑麼?」

我搖搖頭,不想跟她多說這個話題,倘若傳到霍去病耳中,又是一番驚天動地。

「把自己束縛在一個男人身上,是一種愚蠢的作法。看你也是個聰明人,勸你一句,要有容人之量,莫欺人窮。今日遇見我,是你的運氣,換了別人,就不一定是警示這麼簡單。你家候爺未來還有別的姬妾,不要為了那不可能實現的小心思,把自己搭進去。」

阿嫦漲紅了臉,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的說出來。她動了動唇,勉強道,「候爺英雄蓋世,難道你心中,還欲換夫主不成?」

「愚鈍」我皺起眉頭,說了半天,她居然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沒有男人就不能獨活麼?本姑娘一個人,也逍遙自在得很。這個地方,你稀罕,我還真不願意多呆。」

想了想,這話若是被她傳到霍去病耳中,就有些不妙。我因此住了口,拂去衣服上沾的發絲,看看天色,不欲再多做耽擱,「你好好想想罷」

阿嫦目瞪口呆地听完我的論調,又目瞪口呆地看我離開,一時有些接受不了。我也不指望她能接受,畢竟這是漢朝,武力為尊的漢朝,沒有男子的庇護,女子很難在世間行走。

任何事物的產生都有根源,在這個時代說男女平等,是件可笑的事情。

我轉身便走,她在後面喃喃道,「若是尋常婦人,候爺也不會如此上心,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

我咧咧嘴,又走了兩步,忽然听得阿嫦揚聲道,「阿嫦多謝夫人今日教誨。」

我回過頭去,陽光下的少女,青絲垂肩,清秀的面龐說不上美麗,也有幾分韻味,她看著我的目光中,閃著奇異的神采。

我點點頭,並不想去探究她說這話究竟是什麼目的。話已經說到,听不听是她的問題,再有下次,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

不過,這一番話听著,倒不像是反話。她既然喚我夫人,也就說明,她暫時是接受了我這個身份。

她是個聰明人,我的立場,已經表示的十分明確。

踏出院門,馬車已經在外恭候。一路疾馳到宋府,敲開大門,露出林春山有些焦灼的臉,看見我松了口氣,「你可算是來了,那兩個人從昨夜就渾身滾燙,師父師娘試了許多方法也不管用,園子里快被兩個蠻子掀翻了天。」

「唔?」我趕忙隨他進門,高燒不退,不是什麼好現象,想來是傷口有些感染。

院里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我有些奇怪,林春山低聲道,「他們鬧得厲害,師父師娘怕波及到旁人,閉門謝客一天。」

我點點頭,隨他走到那兩個人居住的房間門口,里面塞了四個人,緹縈和宋邑,一人坐在一張榻上,為兩個傷員把脈,另外兩人便是留下來的獵人,如鐵塔般往旁邊一站,整個屋子便小了許多。

緹縈和宋邑的臉色都不大好,兩個壯漢滿臉凶戾之色,屋內的氣氛相當壓抑。

林春山道,「師父師娘,師妹來了。」

緹縈看見我,儼然也是松了口氣,然而不等她開口,一道悶雷似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你這個丫頭說的信誓旦旦,一夜不見人影,要是我們的兩個兄弟出了什麼問題,你拿什麼來賠?」

山一樣壯碩的身軀擋住我的去路,不用看也知道,就是那個喚作谷岩的大塊頭。

「讓開」我沉下臉來。

「這位壯士,有話好說,先讓她進來」宋邑出來迎我,被擋在那座肉山的背後,焦急卻沒有辦法。

谷岩抬手,似是要來拎我的衣領,他比起那姓閆的,要更加粗魯莽撞,說動手就動手,絲毫不當我是個女人。

當然我一向也不當自己是個女人。

他伸出手臂的瞬間,我也伸出手去,在他的手腕上輕輕一捏一轉。

谷岩猛地爆出一聲慘叫,胳膊無力地垂了下來。他性情凶悍,這疼痛沒有令他罷手,反而暴喝一聲,另一手揚起,巨掌括向我的面頰。

我冷笑一聲,伸出兩個指頭,在那只落下來的手掌上方,用方才的手法,再次做了一遍。

谷岩不敢置信地瞪著我,舉著兩只手腕,發出野獸般的嚎叫,兩只蒲扇大小的手掌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掛在上面,不住晃動。

他身形本就巨大,這麼一掙扎,我被逼退了半步,幾乎退出了房門。

林春山站在旁邊,早已看呆了去。

後面的男人跟著站起來,怒道,「賤丫頭,你做了什麼?」

緹縈和宋邑被谷岩擋住,沒有看到我的動作,也是驚疑不定地站起來,看著我的方向。

「仗著有幾分蠻力就動手動腳,老子最看不上這樣的人」我冷冷摔下一句,推開面部不住抽搐的大塊頭,徑直走了過去。谷岩惡狠狠地看著我,卻沒有力道再阻攔,豆大的汗珠從他碩大無朋的臉上嘩嘩向下淌,明明是四月末的天氣,卻好似盛夏一般,令他汗流浹背。

那名叫做陳虎的男子扶住谷岩,在一旁坐下,想要去看他的手腕,谷岩只是縮著手,不肯讓他踫一下。手腕月兌臼的滋味極不好受,我方才又在他的兩個穴位上刻意捏了一把,此刻他的手腕,一定是如同針扎,疼痛不已,哪里還能讓別人踫觸。

緹縈看看谷岩,又看看我,疑道,「二寶,你做了什麼?」

「沒事,就是扯月兌了他的手腕,免得他礙手礙腳。」我淡淡道。

「二寶你真是……」緹縈直搖頭,不贊成地瞪我。宋邑卻沒有什麼反應,只對我道,「二寶,昨**救的那兩個人,似是風邪入體,有些不妙,你來看看罷。」

中醫里面沒有細菌和病毒的概念,所以很多疾病的來源,都被解釋成風邪與寒氣。我踏前一步,卻听見那陳虎在後面咆哮,「賤婢,你對我兄弟動了什麼手腳?」

「呱噪。」我冷冷回頭,「有膽子對別人動手,就要先想好後果。當老子是好欺負的麼?」

一喝之下,那陳虎愣了愣,居然真的閉上了口。

宋邑和緹縈看我的目光也有些陌生,我恍然驚覺,自己又在不自覺中,流露出本來的面目,這個面目是緹縈和宋邑沒有見過的,一直以來,我都是那個平凡而謙恭的張二寶。

人一疲憊,就容易情緒失控。

我吸口氣,對疼得變了臉色的谷岩道,「你老實在那邊呆著,等我看完了病,自然會為你接上。你若是不老實,把你的兩條腿一並卸下來也沒有問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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