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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是出了什麼大事,卻不過是別人隨口的幾句調笑,我與谷岩他們廝熟,會被拿來調侃幾句也是正常,大約是他們說的有些露骨,叫林春山一時接受不了。這群日日在刀口上打滾的人,說幾句葷話是家常便飯,林春山書生氣也太濃了些。
我雖覺得這事沒什麼大不了,但見林春山一副慎重的模樣,只好接著他的話道,「師兄怎麼作答?」
「我告訴他們,你的夫婿十分英雄了得,誰料他們竟然哈哈大笑,說他們閆大哥才是真正的英雄兒郎,還說……」他似乎惱得厲害,「還說要姓閆的把你擄回去,日後療傷吃飯,就統統不愁了。」
「哈哈」我忍不住笑出來,這幾個人,還真是實用得很啊。我拍拍林春山的肩,道,「沒事的,他們不過說笑幾句,師兄不用往心里去,我這番模樣,他們擄我,也得掂量掂量。」
我本是安慰他,勸他不用當真,不料他听了這句話,反而愈發認真起來,「他們說了,你的模樣雖然平常,性子和功夫卻都厲害得很,配姓閆的正好合適。」
我被口水嗆到,咳了兩聲,「他們真這樣說?倒是有趣」
烤個肉,看個病,也會被人惦記上,這倒是我穿越以來頭一遭。
「師妹你不著惱麼?」林春山不能理解我的反應,在他看來,我應當與他一般義憤填膺才對。他握一握拳,憤憤道,「你救了他們,他們卻恩將仇報,懷著這樣的狼子野心。」
烤肉發出滋滋的聲音,我趕忙把它翻了個身,回頭對林春山道,「師兄,無事的,他們如果真想擄人,就不會明著說出來。這不過是調侃幾句罷了,做不得準。」
「真的麼?」林春山半信半疑,不過倒是有松一口氣的跡象。
「幫我把粥端出去吧,該吃飯了」我滅了火,把烤肉放進容器中,端到正屋去,林春山抱著鑊,跟在我身後。
出得房門,卻撞見谷岩和姓閆的,兩人的表情皆有些復雜,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多半是听到了我與林春山方才的談話,只是不知道他們听到了多少。
「二位吃飯罷」我順口招呼一句,腳下不作停留,徑直朝正屋走去。
兩人略略猶豫,也跟在後面近了屋。我把烤肉先分割下去,又將肉湯上面的油星撇去,倒進粥糜中,遞給谷岩。
谷岩嗅了嗅,疑道,「妹子,今日這粥糜的味道怎麼這樣香?」
「加了肉湯,這是給谷山的,你不許偷吃」我給他另外又盛了一碗,「肉湯不多,只夠病人喝,你喝白粥就烤肉,已經足夠了。」
谷岩接過來,沖我嘿嘿笑兩聲,「肉湯這樣香,妹子明日多熬一些罷。」
林春山喚了陳虎進來,焦義上午才喝過粥,此時並不餓,除了谷岩去侍候谷山之外,余下四人,圍案而坐。
陳虎看見烤肉便兩眼放光,抓過來就啃,姓閆的沖我略略點頭,才拿起面前的烤肉。咬了兩口之後,他便停了下來,打量手里的烤肉。陳虎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口齒不清道,「怎麼樣閆大哥?這丫頭手藝不錯吧。」
姓閆的點點頭,對我贊一聲,「二寶姑娘確實手藝非凡。」
我淡淡道,「多謝夸獎。」
陳虎沖姓閆的擠了擠眼,當著我的面,他們還是沒好意思太過放肆,林春山看見他的眼神,不覺皺了皺眉。
姓閆的道,「我這幾個兄弟,給貴府添了不少麻煩,勞煩姑娘幫忙照顧,過兩日閆某會再登門,正是向宋夫人致謝」
我抬了抬眼,「閆家郎君客氣,你這兩位兄弟再過幾日便可以下地行走,你路途遙遠,委實不用往來這麼多趟,診金在接人的時候交納便可。」
我想我的意思已經表達的足夠清楚。
姓閆的笑一笑,並沒有說話。
即便在平靜的時候,仍然能感覺到這個人身上的煞氣,林春山坐的離他遠遠的,就連陳虎,在他面前也有幾分拘謹。
他看起來不如谷岩長得那麼凶惡,可是從之前他打殺兩人的舉動來看,他的心性之凶狠,遠非谷岩能及。要讓一群獵人尊他為首,沒有幾分狠辣,不能服眾。這種人一般極有主見,此刻他既然不搭理我,便說明他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不會因我的言語,有任何更改。我也不奢望能說服他,他只要不是來鬧事,就與我無干。
幾人狼吞虎咽,案幾上的飯食很快便又清掃一空。姓閆的似乎還有別的事情,進屋又看了看焦義和谷山,出來便向我道謝拜別,「多謝姑娘款待,之前多有冒犯,得罪之處還望姑娘海涵。閆某先行別過,告辭」
他向我拱一拱手,又向林春山拱一拱手,林春山抱拳還禮,我也跟著抱了抱拳。單看他今天的態度,倒還是知禮數的,我對他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惡感,只是不喜他的跋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一向是我處事的原則,他肯服低,我也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送了姓閆的回來,谷岩和陳虎又回去照看病人,焦義和谷山剛剛月兌離危險期,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動手,谷山又是今天剛醒過來,谷岩恨不能亦步亦趨。
我把殘羹剩飯收拾妥當,本來準備去再煎一碗九里香,空閑下來,卻覺得月復中有幾分隱隱作痛,小腿有些寒涼,去了趟廁所才發現,內褲上早已鮮紅一片,算算日子,正是大姨媽要來拜訪的時間,難怪今日總覺得心情不大爽利,腰部也有些發軟。
我扶著牆,閉一閉眼,激動得幾乎要內牛滿面,被大姨媽荼毒了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看它如此親切過。
女乃女乃個腿,不枉費老子每天一碗九里香,總算沒有讓霍某人險惡的計謀得逞。
心頭那塊大石落下,卻又有些忐忑起來,我的反奸計成功,被反的那個奸,多半不會太愉悅。想象霍去病在勤奮耕耘了這麼久之後,卻得知顆粒無收的情景,我又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原本我下午打算試一試那本易容經上的秘方,突然被大姨媽打亂,精神便集中不起來。正好谷山也已經醒來,只要看著他們不亂動,一般不會有什麼紕漏。我心中有事,也不等緹縈回來,索性對林春山交代了幾句,提前回了霍府。
我鮮少在這個時間回來,阿離看見我,有些不大習慣。牛牛倒是很開心,緊緊扒在我的身上,死活不肯下來。
不知道是這些日子某人太過勤奮的緣故,還是九里香喝多了有些傷身,這次大姨媽來訪,腰月復有種酸脹無力的感覺,身上乏得緊,本該躺在床上養養精神,可我思來想去,覺得這事對霍去病不太好交代,便決定做一頓大餐,撫慰一下他受傷的心靈。
我強打精神,抱著牛牛出了院門,這些日子,只要我有空,就會過來幫白婆婆做飯,牛牛也與她混得廝熟,一進門就輕車熟路地翻箱倒櫃找食吃。
白婆婆蹲在門口,正在給一只雞拔毛,見了我喜道,「夫人今日怎麼來的這樣早?我今天買了兩只雞來,正好可以試一試夫人上次說的那道正氣雞。」
白婆婆對我的廚藝已經很是信服,她生性忠厚,還有一種奇異的孩子般的天真,對新鮮事物都抱著好奇的態度,自從上次听我說了正氣雞之後,一直念念不忘,耿耿于懷。
牛牛翻了一圈沒有收獲,聳聳胡子,走過去對著那只光溜溜的雞,嗅來嗅去。它身為狐狸,對家禽有種本能的偏好。我順手把它拎起來,抱在懷里,听了白婆婆這番話,心念一動,我打算用美食賄賂霍去病,正氣雞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上次霍去病說過之後,第二日我便將需要的廚具圖紙畫了出來,交給阿嫦去打造,前日剛剛送到霍府,今日白婆婆便急不可耐地買了雞過來。
這道菜其實比東坡肉還要費工夫,沒有兩三個時辰,絕對不能上桌,不過我今日回來得早,時間上很是充裕。
我笑一笑,「婆婆既然喜歡,我們便試一試。」
白婆婆大喜,道,「好,雞毛我已經拔光了,夫人看該怎麼做,老婆子給夫人打下手。」
她從缸里,又掏出一只拔光了毛的雞來,我忍不住抽抽嘴角,接過來一看,雞毛褪得還算干淨,內髒也已經清空,尋常廚子大約就會直接剁了上鍋去蒸,這麼做尋常人或許吃得,霍去病這麼挑剔的人,卻未必能將就。
我倒了一把鹽出來,在雞身上抹了一圈,細細搓洗,白婆婆好奇地站在我身後,對我這麼豪爽的使眼手法,有些肉疼。我便給她做個說明,「家禽常年不洗澡,身上有一層厚厚的死皮和污垢,需要用鹽把這些東西全都洗去,月復腔之內的血污,也須得做同樣的清洗,否則蒸出來的雞湯,就成了雞的洗澡水。」
這清洗的一步看似不起眼,其實至關重要,白婆婆與梁大滿不同,我說的時候也沒有什麼保留。
白婆婆頻頻點頭,不住道,「難怪難怪,侯爺不喜歡吃雞,就是因為煮出來有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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