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晴鳶回到家中,費揚古夫婦自是歡喜不已。雖說知道女兒在宮中有德妃照拂,不會有什麼問題,但畢竟那是處復雜的所在,一舉一動
不觸目驚心,萬一有一點兒行差蹈
,就連德妃也未必保全得了她!如今見她平安
事,心中總算是放下一塊大石,喜形于色。
母親拉住晴鳶的手,上上下下將她
量一番之後,才嘆息著說
晴鳶啊,額娘見你氣色紅潤、精神煥發,也就放心了。在宮中多日,可曾過得好?」
晴鳶理解母親的心情,放柔了聲調,緩緩說道
請額娘放心,德妃娘娘對女兒極好,吃穿用度都不在公主們之下,自是過得極好的。今兒個能夠回家跟阿瑪和額娘團聚,也是德妃娘娘給了恩典,女兒一切都好,額娘切勿擔心。」
听了這話,母親的神色不但未見稍展,反倒更加抑郁,又嘆了口氣道
你能得了德妃娘娘的眼,讓她如此寵愛,也真不知是福是禍。這恩典過了也未必就是好事,看你如今回趟家都要娘娘放話才行,不知情的人看了保不準還就以為你該是在宮里住著的呢!」
晴鳶心中也是沉甸甸的,卻不欲母親擔心,因而笑道
額娘,您過慮了。這些事情德妃娘娘自有分寸,不會太過火以至讓人拿住了短處去。況且女兒能得娘娘的歡心也是好事,對阿瑪和哥哥們而言是極有幫助的,這是別人家想都想不來的事情,您就別多想了。」
母親仔細想想,倒也是這個理兒,遂放下了心思不談,轉而笑道
如今你回來了就好。今兒晚上額娘給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麼盡管跟額娘說。」
晴鳶笑嘻嘻地膩在母親懷里,撒著嬌,享受著毫
負擔的母愛。這些天在宮里成天提心吊膽的,生怕說
一句話、走
一步路,這樣的輕松快樂竟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放松之余,也不禁有幾分感慨。
也不知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
到了晚上,難得能夠跟阿瑪、額娘一塊兒用飯,母親真如所說,盡安排些她愛吃的菜色。費揚古父子如今都知
的女兒、妹妹得了宮里貴人的眼,于他們仕途上也是大有益助的,因此對這樣特意的安排倒也並
不滿,對她反而更加親厚起來,看得一干側室和其他的女兒們眼紅不已。
不過她們的嫉妒和眼紅也只能埋在心里而已。當著費揚古的面兒,晴鳶又是正室嫡出的女兒,還討了德妃的歡心,她們也不敢亂說些什麼。
用過了晚飯,一家人坐在偏廳里,听晴鳶說些宮中的趣事,還有一些
傷大雅的宮中八卦,時間倒也過得快,不知不覺就已夜深,于是各人回屋睡去。晴鳶卻死皮賴臉纏著要與母親同睡,母親拗不過她,只得跟她一起回到閨房,母女倆又說了半宿的體己話,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剛吃過早飯,因著今兒個不用早朝,費揚古等人還未上差呢,卻听到門房來報,說宮里來人了。一家人不禁面面相覷,人人都猜到所為何來,看向晴鳶的眼神不禁更加古怪。
真難以想象她在宮里究竟是如何討德妃歡心,竟然不過回家住了一晚,又要將她叫進宮去。
晴鳶明白家人的驚詫,她
倒是猜到了八九分德妃的心思,但一日人家沒有明白說出來,就一日都屬于她
的猜測,這種事情是不能亂說的,也只能悶在肚子里。
不過不管怎樣,德妃的邀請是不能夠推月兌的,于是晴鳶也只得趕緊換過了衣服,跟著宮里來的小太監又回到了離開還不到一天的宮廷之中。
來到永和宮,拜見了德妃,她笑著將晴鳶召到身邊,拉著手讓她坐下了,問道
昨兒個回去,見到你阿瑪額娘,他們都還好」
晴鳶絲毫不敢因為她的親善而有絲毫怠慢,畢恭畢敬地說道
回娘娘的話,他們都好。阿瑪和額娘還再三囑咐奴婢,要代向娘娘請安呢。」
德妃笑道
說起來,費揚古大人的忠心和能力,皇上也是極為贊賞的,他的家眷,本宮也該多多親近才是,回頭也讓你的額娘進宮來,我們這些老婆子也比較有話說。」
晴鳶笑了笑,道
娘娘是天上的瑩輝皓月,奴婢的母親怎能比得上?能夠蒙娘娘寵召乃是額娘的福分。」
德妃捂著嘴只是笑,捏了捏她的臉頰,調笑道
就你這張小嘴兒,端的是招人歡喜,本宮跟你在一起,總是能開心不已,直想這麼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兒,怎麼就不是本宮的嫡親閨女呢?這麼一來,就能天天兒把你留在身邊兒了!」
晴鳶心頭一跳,低眉順目地說道
娘娘抬愛了。奴婢身份卑微,能夠以綿薄之力,讓娘娘開心,是奴婢的本分也是福份,不敢高攀了娘娘。」
德妃拉著她的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
說什麼高攀不高攀的?以你的出身,你阿瑪額娘的身份,就是跟皇家攀親戚也是不差的。所以本宮就想著,雖然本宮沒那個福氣有你這樣的女兒,但好在還有個兒子,就算不能讓你成為本宮的女兒,成為兒媳婦兒不也一樣的麼?這樣,咱們可就是真真的母女了!」
晴鳶愕然。雖早已料到她的這般
算,卻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地說了出來,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德妃默默看著她的反應,雖然驚詫莫名,卻並
許多茫然,顯見是早有心理準備的,心下暗許之余,也頗為滿意自個兒的突然襲擊。若不是用這霹靂之法一口道出,讓這小女子有了回還的余地,憑她的聰慧,說不定還真的能夠給她想到拒絕之法,不知會橫生多少枝節來。
這樣的女子,相貌出眾、心思靈敏,頗有
的幾分神韻,做老四的福晉最是適合不過了,一來可以管住老四的家,二來可以成為他的臂助,三來……也可免了選秀那一關!
既可以為皇兒尋得佳妻,又能將潛在的威脅扼殺于
形,何樂而不為呢?
她忍不住愉悅地翹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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