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這番話,晴鳶的眼眶忍不住一濕。
看了一眼胤禛,她就勢靠了過去,依偎在他懷里,悶悶地說道︰「額娘也不容易……听說過兩個月,就又是三年一度的秀女選秀的日子了,她心里不痛快也是自然的。」
胤禛一愣,眼中光芒一閃,頓時有些神思莫測。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卻又恢復了正常,只是笑了笑道︰「你能體諒,那便好了。明兒個進宮多陪額娘說說話兒,開解開解她老人家,也算是盡了咱們的一點孝心。」
晴鳶卻被他這話逗得「噗嗤」一笑,道︰「爺這話說的,額娘她是咱們的長輩,吃過的鹽比咱們吃過的飯還多,妾身又有何德何能,敢厚顏去開解她?」
胤禛卻是正色道︰「額娘她平素在宮里,也沒什麼說話的人,很多事情都憋在心里,難免有時候就會轉不過彎兒來。你素來就是個嫻靜大度的,有些事情倒是比額娘要看得開,有些時候,一句點醒的話倒是比什麼都來得管用,這也是為了咱們自己著想。」
晴鳶听了,沉默了一下,隨即點頭道︰「爺看得起妾身,這是妾身的榮幸。雖然妾身不覺得自個兒就比額娘看得開多少,但既然是爺的意思,妾身自當從命。」
胤禛看了看她,張了張嘴,卻是欲言又止。末了,也只是輕輕將她攬進了懷里,緊緊抱住,心底深深一嘆。
夜已經深了,馬車吱吱呀呀走在寂靜的街道上,兩旁若隱若現的燈光,映襯著影影綽綽的建築,營造出一種鬼魅般的陰影,看得人心底發冷。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互相依偎著,卻依舊感覺得到刺骨的寒意。終于,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只听小林子在外面說道︰「爺,福晉,到家了。」
胤禛放開了她,率先下了馬車,然後向她遞出了手去。她愣了一下,看了看胤禛,然而他背對著燈光,竟是看不清楚面上的顏色。猶豫了一下,她終究還是伸出了手,搭在他的手上,然後身子忽然一輕,還沒來得及驚呼,便已經腳踏實地站在了地上。
她又再眨了眨眼楮,這才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這難得的糊涂看在胤禛眼里,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的臉立刻就紅了,不禁又羞又惱地瞪了他一眼,抬腳就往里走去,仿佛泄憤似的跺得腳「咚咚」響,很是幼稚地發泄著心里的懊惱。
走了一段,眼看著自己的院子就在前面,她的思維忽然一整,隱隱約約間似乎覺得有點不對勁,有種很奇妙的怪異感覺彌漫在心頭。
四周環顧了一圈,眼光突然落在身後悶笑著的胤禛身上,她突然找到那種突兀的怪異感來自何方了
停下了腳步,她深深吸了口氣,恢復了那種平靜柔和的神態,微微笑著說道︰「爺,您已經回來兩天了,宋妹妹和李妹妹她們這些日子為了您的安危,也是操碎了心,您是不是該體恤她們一下?」話里婉轉就提出了要他去兩個妾室院子里的意思。
胤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淡淡地說道︰「今兒個已經晚了,就不去打攪她們了,索性就在你這兒歇著吧。」說完,也不等她反應,自顧自就越過了她走進院里去。
她又是一愣,忍不住有些懊惱地咬住了下唇。然而胤禛畢竟是她的丈夫,想要在哪兒歇著又豈是她能夠做主的?他若是存心賴在她這兒,她總不好拿了掃把趕他走吧?因此,再不甘願,也只能認了。
心底里微微嘆了口氣,偏偏是在這個晚上,偏偏是在這種情形下,她是最不想跟他呆在一塊兒的啊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呆著,只想一個人好好整理一下心情,今晚發生的事情提醒了她,身在這種復雜的皇家,若是不能保持超然、平靜的心態,等待她的必定會是煉獄般的生活。她想,前些日子她似乎是過得太安逸了,安逸到竟然忘了這種大家族中生存的法則,放縱自己的心的結果,差點便是把自己給陷了進去。所以,她現在最想要的就是一個安靜的空間,可以讓她好好想想,調整心情,把亂掉的步子重新導向正軌。
然而在這種時候,胤禛偏偏要待在她的院子里,這麼一來……
她哪里還能有什麼安靜的空間?
無奈地搖了搖頭,她也只能乖乖地抬腳跟在他身後,走進了屋子里。秋玲在家中已經準備好了洗漱的東西,但胤禛的到來卻令她多多少少有些手足無措——原本預定今晚他會是在宋氏或是李氏的院子里歇息的,因此秋玲也就沒有準備胤禛的那一份,眼下現來布置,可不就有些慌亂了
「爺,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奴婢服侍您沐浴吧。」她強自鎮定地說。
虧得她跟在晴鳶身邊多年,多少有些見識,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迅速想出辦法來。準備下的東西,最麻煩的就是洗澡水,只有一份,現下少不得要先給貝勒爺用了,然後趁著他沐浴的時候再去準備自家主子的,想必主子也不會太在意才是。至于其他的衣物什麼的,倒是不必擔心,現成就有,拿出來就是了。
胤禛看了她一眼,她雖然有幾分小聰明,但又如何瞞得過他的眼楮?于是皺了皺眉頭道︰「你只準備了一份吧?」
秋玲一愣,「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顫聲道︰「奴婢該死。」
「罷了,起來吧。」他現在也沒什麼追究的心思,看了看一旁默不作聲的晴鳶,心中忽然就對她一廂情願認定自個兒今晚會去妾室的院子里感到了一絲不滿,撇了撇嘴道,「也不必麻煩去給你主子現燒水了,她跟我一塊兒就好。」
秋玲一愣,看向晴鳶,而晴鳶則是腦子里「轟」的一聲,整個人頓時都快燒起來了
這個胤禛,真是……說話簡直就是百無禁忌了要洗鴛鴦浴這種事情也虧得他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說出來
「我……」一個「不」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胤禛一把拉住了手,拖著她向著澡堂走去,根本就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她的臉漲得通紅,眼楮里也不自覺泛起了淚光。他這是當她什麼人了?難道是那些青樓的女子,想要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嗎?難道她連拒絕都不可以嗎?
進了澡間,胤禛轉身「 」一聲踢上了門,將跟在後面的秋玲等一干下人全都關在了門外。也幸虧秋玲躲得快,否則怕不就被那陡然合上的房門撞扁了鼻子
胤禛卻根本沒想過下人們的事情,一把將晴鳶抓進懷里,火熱的雙唇就印上了她的,急切而熱烈,似乎要將她吃到嘴里去才甘心似的。
她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便使勁掙扎起來。然而她一個弱女子,力氣又怎麼比得上健碩的男人?那微弱的掙扎甚至不能給他造成一點兒困擾,就像撓癢癢似的,無關痛癢。
他蠻橫地撬開了她的齒關,靈活的舌頭伸了進去,攪得她一陣天翻地覆,差點不知道今夕何夕。嘴里傳來淡淡的酒味,她暈沉沉的頭腦突然反而一清,不由升起一絲疑惑——照這麼看來,他該不會是喝醉了吧?
跟一個喝醉的人能有什麼道理可說?她頓時就無奈了,也只得放松了神經,乖乖地順服在他懷里,任他上下其手、與取與奪。事到如今,不管他是真醉還是假醉,都不重要了,她只能配合。真醉了,她是無法跟一個酒鬼計較什麼的,然而就算他是假醉又如何?難道真的反抗到底一巴掌打過去嗎?夫妻的情分還要不要了?再怎麼不滿她也是他的妻子,丈夫與妻子溫存本就是天經地義的。
她的順服終究是取悅了胤禛。隨著激吻的深入,他的大手解開了她的衣衫,深入到肚兜和褻褲底下,一陣揉搓,立刻便帶起了一團的火焰。她一旦放松了心情,很容易便被這團火焰所捕獲,整個身子都軟了,若不是被他抱著,怕不就要軟倒在地上了
他氣喘吁吁,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夠從她的甜蜜中抽身出來,迷蒙的雙眼注視著眼前似乎已經化成了一灘水,柔若無骨的嬌軀一眼,忽地閃過一絲狡黠的目光,隨即揚聲叫道︰「都進來吧,服侍我和福晉沐浴。」
秋玲等人這才敢魚貫而入,添水的添水、置衣的置衣,各司其職,卻誰都沒有膽量向兩位主子的方向看上一眼,就連秋玲也只能對整個人都軟癱在胤禛懷里,滿面桃花的晴鳶視若無睹。
晴鳶雖然頭腦有些昏沉,卻還是知道旁邊都發生了什麼的,此時此刻也只能學那鴕鳥,把頭埋在胤禛的懷里死也不肯抬起來。
好在胤禛終究還是知道些分寸,待下人們布置完畢,就被他又全都趕了出去,然後堂堂一個貝勒爺,倒不惜紆尊降貴,親手服侍著晴鳶月兌了衣服,泡進澡盆里。看著在水蒸氣的氤氳下嬌若桃花的美麗面容,他邪邪一笑,欺身而上,終于把那叫囂挺立了半晌的灼熱深深埋進了她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