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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連下三天小雨後,天空沒有放楮,反而在午後,又是一陣傾盆大雨。
這是真正的傾盆大雨,天空烏沉沉的,悶雷一陣接一陣。那叭叭敲
著屋面的雨聲,讓人听了心慌。
到得這時,嫵娘購置的柴火已經用盡,婢僕人開始在閣樓中搬馮宛存下的柴火。
大雨下到子夜時,突然間,「轟隆——」一聲巨響傳來。
一陣急亂的腳步聲中,弗兒和嫵娘同時尖叫道
夫人,塌了,塌了。房子塌了。」
馮宛應了一聲,隨便套上一件外袍,走出了房門。
塌下的,是東側一間木屋,那屋子因破舊不堪,只放了一些雜物。在確認後,眾女放心地回了房,繼續安睡。
第八天,依然是大雨傾盆,東側的另外兩間木屋,又在大雨中塌陷了。
當雨下到晚間時,嫵娘坐不住了,終于冒著大雨,坐著馬車出了房門。
她回來時,整個人宛如落湯雞。馬車一停下,她便朝著馮宛的房間沖來。
這時,馮宛正在焚香品書。砰的一聲房門搖晃中,渾身濕淋淋,雨水順著額頭把眼楮都罩住了的嫵娘,搖搖晃晃地站在了馮宛面前。
左兒急急跑來,她連忙伸手扶著嫵娘,連聲叫道
主子,主子?」
在左兒的叫聲中,听到了動靜的眉娘和絹兒也過來了,不過她們是扭著腰,微笑著進門的。
嫵娘也沒有精神在意她們,她沖到馮宛面前,雙手撐著她的幾,也不顧
身上,頭發上的雨水滴滴噠噠濺了一地。
「夫人,」顫著聲音,嫵娘雙眼
神,臉色蒼白地對著馮宛說道
不好了。」
她求助地看著這個總是溫和的,慈善得與人
礙的,便是冷言譏嘲也從不在意的忠厚夫人,雙唇哆嗦著,求助地說道
夫人,水淹過店鋪了。我剛看了一下,糧食,糧食全部泡在水里。」
她哽咽著,用袖子胡亂拭著淚水,「夫人,你說怎麼辦?」
她眼巴巴地看著馮宛,通紅的眼眶淚水不斷,「夫人,我投了五十片金葉子啊,我的嫁妝,我的金葉子。夫人,怎麼辦,怎麼辦?」
在嫵娘哽咽的詢問聲中,馮宛垂眸︰其實,你還存有本錢的。
她搖著頭,把手中的漿放下,道
糧食全泡在水里?」
「是,是。」
馮宛蹙眉尋思一下,道
還有兩處閑置閣樓,你去清掃一下。」她吩咐的,是左兒。
左兒一怔,嘴剛一動,又反應過來,她應道
是。」
馮宛看向嫵娘,「去把糧食弄到馬車上,送到閣樓里。能送多少便是多少。」
絹兒猶豫一陣,在旁邊說道
可糧食都
濕了,便是不再淋雨,堆著也會發芽啊。」
馮宛斷然道
發芽了研磨,還可以給牛馬食用,去吧。」
「是。」
左兒走了,嫵娘還沒有走。她額頭上的雨水淋入眼中,雨水混著淚水沖洗著她秀麗的面容,「夫人,閣樓那麼小,能裝多少糧?」她絕望地說道
夫人,你一定要救我!」
馮宛抬眸。
好一會,她說道
你去五殿下府中找郎主,告訴他這件事……五殿下手下軍馬眾多,若是恰好需要軍糧,這些
濕的了糧食可以趕緊研磨充軍糧用。只有這樣,可以免了損失。」
嫵娘雙眼大亮。
她急聲道
好,我就去。」
剛跨出一步,她回頭看向馮宛,求道
夫人,那,你去好不好?」在五殿下,衛子揚等權貴面前,還能舉止自如的,只有眼前這個夫人。嫵娘雖是宮里出來的,可她一想到要見那些人,便心虛得很。
在她求助的目光中,馮宛搖頭,「這是嫵娘之事,還是你
處理的好。」
嫵娘張著嘴,剛想再求,猛然想道︰不對,這事如果成了,我依然有大功。這好事不能歸功于夫人。
當下,她容光煥發,咬牙說道
夫人,我這就沐浴更衣去。」
嫵娘一走,眉娘和絹兒等女以馮宛听不清的聲音嘟囔埋怨起來。
馮宛依然是微笑不語。
到得晚間,滿臉笑容的嫵娘回來了。一回來,她便大呼小叫道
左兒,給我弄兩個小菜。吁,總算塌實了。」
又過了一陣,嫵娘得意的歡笑聲傳來。
听著她一直鬧騰到半晚的笑聲,弗兒在旁不滿地說道
夫人給她出的主意,她都不來感謝一下。」
馮宛依然淡淡一笑。
第九天,站在台階上,嫵娘正在欣賞連綿不絕的小雨,見馮宛走來,迎上笑道
夫人,五殿下應承了呢。他說,糧草雖是不短,不過夫主是有大功之人。他願收下那些糧食,到天放楮了拿來食用便是。」頓了頓,嫵娘湊到馮宛面前,壓低聲音得意地說道
知道殿下賞了我多少錢嗎?足足八十片金葉子!」
果然給錢了,給錢就好!
馮宛就知道,臣下之婦這般冒著大雨,淒淒惶惶,六神
主,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跑到五殿下府中求助。那可是逼得身為主子的,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怎麼幫呢?總不會白要人家婦人的心肝糧
說不得,只能或賞或獎,拿出一筆超過糧食本身的錢帛出來。
不過,等天放楮?
可惜,短時間內,天不會楮。五殿下收下的那些糧食,注定會霉爛!而趙俊,在一個個有心
心的同僚攻擊下,也會落個以功要挾,強主子所難的名聲!而她嫵娘,讓夫主不高興了,自然也
法再如此得意。
馮宛微笑著點頭,道
如此,恭喜嫵娘了。」
「這事還得謝過夫人提點。」
嫵娘哼著歌,再不向馮宛看一眼,扭著腰朝房內走去。
她一入房,馮宛便听到那刻意提高的聲音,「呀,這房間真是又潮又暗,等天放楮了,得讓夫主給我單獨蓋一棟小樓才是。」
嫵娘的聲音一落,左兒馬上笑道
就是就是,主子立有大功,值得更好的房間。」
轉眼又二天過去了。
這時,便是閣樓上存下的那點柴火,婢妾們都注意省著用。
傍晚時,趙俊回來了。
他是冒著雨回來了。
遠遠地看到他回來,眾妾連忙迎上。
趙俊沉著一張臉,對上歡喜迎來的嫵娘,他皺眉道
天一直沒有放楮。」抿著薄唇,他的聲音中有著不安,「也不知你那些糧食這樣堆著,會不會發芽?」
嫵娘呆了呆。
她直到這時,才突然想起,便是糧食不在
手中了,可她還是應該繼續擔心這鬼天氣的。
白著臉,嫵娘結結巴巴地說道
應該不會發芽」
趙俊瞟了她一眼,憂慮地說道
不會就好。」他長嘆一聲,道
別看殿下用我,盯著我的人多啊。光那麼點糧食,這兩天就有人說閑話。哎,糧食能用最好,如果不能用了,那些人都會罵我為了私欲,
視殿下利益。」
嫵娘的臉更白了。
趙俊沒有注意到,他一過接過熱毛巾拭臉,一邊說道
這雨下個不停,听說山中農戶有成村成村被山洪沖毀的。我剛才路過時,看到一破廟售的干柴火,足比以前貴了六七倍。」
長嘆一聲,趙俊道
這日子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哎,若是蒼天動怒所致,少不得要請大巫祈天。」
嫵娘依然白著臉,唯唯應是。
應趙俊所求,這個晚上,雨停了。
第十二天,雨如飄絲,偶爾才下幾點。
望著東方隱約透出的光亮,趙俊心花怒放地去了五殿下府中。而嫵娘,再次高聲談笑起來。
這樣的天氣,一直延續到了晚間。
第十三天,當天空再次倒起了傾盆大雨時,趙府變得安靜之極。
隔了一天,在第十五天傍晚,趙俊回來了。
他青著一張臉。
看到嫵娘走近,他右手一揚,「啪——」地一聲一個巴掌重重甩去。這巴掌甚狠,在
得嫵娘踉蹌幾步,重重跌坐在泥土中時,趙俊青著臉,紅著眼嘶罵道
你這個
知的愚婦!那十幾車糧食值多少錢?啊?多少錢?一百枚金葉子夠不夠?就為了這些,你竟然跑到五殿下府中,逼著我,逼著殿下收了它。愚婦,你知道嗎?你那些糧全部霉了,全部沒用了!」
他沖到嫵娘面前,伸腳正要踢去,卻又停了下來。扶著膝,他艱難地佝起腰,紅著眼楮瞪著嫵娘,聲音嘶啞苦澀,「為了博得殿下的看重,我費了多少心力,用了多少功夫?蠢婦,蠢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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