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混混
誰從後面使勁地拍了我一下，緊接著我就一下子好像掉進了哪個深淵。我的心要跳出來了。，身體本能的掙扎，突然我身體晃了一下，睜開眼……我猛然地站起來，抬頭看了眼周圍，好一會兒才又重新坐回到凳子上。
坐下後我茫然地伸出手輕輕撫模著臉頰，臉上溫暖的感覺我定下了心。再然後我又伸手模了模微涼的桌子，直到真實的觸模到它結實的觸感我才放下心來，或是心里踏實了一些。還好。我回到了現實。
我猶豫了一下又伸出手隔著衣服模了模心髒。心髒的位置似乎受了內傷，手掌輕輕地放在上面感覺心口壓了一座山，沉重的令我難以負擔。我輕輕地揉了揉，它好像跳得非常強健有力，但是我總感覺一股濃濃的疼痛充斥著胸腔。這樣感覺令我難以抑制地想閉上眼楮好好地哭一場。
抬起頭我想起了我剛剛見到的那些，是夢嗎？夢？那個孩子……那只小狗……最後那血肉一片的場景，我想應該不是夢吧我那麼深刻地感受著其中沉痛的悲哀，怎麼會是夢，而且里面的故事那麼真切的與現在結合在一起。我不相信這只是純粹的夢，我更願意相信這是誰托與我的夢吧。是誰在向我訴說著這其中悲憤的緣由吧。
站起來，活動一下失去知覺的雙腿，好一會兒才有了點腳踏實地的感覺。走到窗邊望眼外面，天又是那麼紅，又是那麼淒美的晚霞，對了，這還有一個別名叫「火燒雲」吧……我看著它慢慢地走出到門邊，拉開門徑自走出了客棧。我願意將自己溶入在這殘陽之中，我願和它化為一體感受這天地之間將要籠罩迷霧的萬物。
我一直抬頭看著它，即使是走在路上。我仰望著這天空中瞬間萬變的奇形怪物，它們好似是盤旋在高中之中俯瞰世間的雄鷹，我感受到它們好像也滿是憐憫地看著這蒼茫大地。也罷，它們飛得如此之高，想必看的也多吧。
看著天上的雲，好幾次我都險些撞到路邊行走的路人，低頭看看那些路人甲乙丙丁，他們只是瞥了我一眼就又各自走各自的路，看那樣子是忙著趕回家吧。搖搖頭，我沒有家。不過這也已經習慣了，也只是偶爾的時候發發小感慨罷了。
笑笑之後我又抬起頭看著頭頂一片並不寬廣的天空。路人只是路人，不管他們如何都不能讓我停下來，我依舊像是著了魔般得固執地在這天地間追尋著，直到我腳下一片高低不平我才不得不停下腳步，低下早已酸澀的頭顱轉向地面，著眼前一瞬間的景色讓我有些恍惚，小山坡？
我輕笑出聲，我又到了這里，是一種奇妙的緣分嗎？還是誰在引領著我？或許命運是告訴我一切從這里開始便也要從這里結束嗎？也許是的吧。
我靜下心來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朝那我既害怕又懷念的地方走去。看著眼前微微高起的土堆，我彎下腰伸手又為它添了些土，一把一把有些潮濕的泥土往上堆積著，看著幾棵突然冒出的小草苗我伸手輕輕地準備將它拔掉，但是伸出去的手我又縮了回來，不管怎樣有著活的氣息總算是好的吧，就讓這小草陪著它吧。
可是看著這靜靜的土堆，我又情不自禁地紅了眼眶，夢中的一切似乎在這時候又全部跑到了我的眼前，那血淋淋的一幕讓我聯想許多，一時之間，心里堵得慌，也悶得慌，我好像又走到了那個死胡同。但是最後抬起頭望著天空，那些畫面也被我深埋心底，那些痛苦的思想又只能化為一聲輕嘆和無奈。
想了想，我又拿出了那支不起眼的笛子。看著它我站起來輕輕地吹奏著，湊近嘴巴不知不覺的就吹出了《斷橋殘雪》。不知為什麼，在這一刻我竟想不出我還會些什麼其他的曲目，《斷橋殘雪》……我一邊吹著一邊靠在不遠處的小樹上，直到一曲吹完，我又看了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回去的時候腦袋是空的，但是又好像是滿的，總之是昏昏脹脹的，具體想了些什麼我又想不起來。使勁地甩甩頭，拋開雜亂的想法，看了看眼前已經回到了熱鬧的街上，看著一就匆匆忙忙的路人，我有氣無力地走著，旁邊的人很多，突然我被誰擠得踉蹌了一下，但是只一瞬間，我再抬頭，我身邊的人又都離得我很遠。
這熟悉的畫面讓我愣了一下，頓了一下我模模口袋又搖搖頭繼續走著。回到客棧我已不想再做多留，徹底結清帳便挎著包離開了。
站到外面我想我應該很久都不會再到這里了吧。突然這時我又被撞了一下，我扭過頭語氣不佳地看著旁邊一個帶著棕色帽子的「男孩」，看著她清秀的面孔我皺皺眉︰「姑娘，你說你一次不夠還來兩次？再說了我也囊中羞澀，你去光臨別人行吧？再不濟，如果你實在怕餓死的話，我想這麼大的冀州應該有施舍殘羹剩飯的地方吧」
「咦？你知道啊？」「男孩」驚訝地看著我。我撇撇嘴︰「拜托，你難道都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有多夸張嗎？每次都撞得那麼用力不被人發現才怪呢？」
「真的嗎？不會啊，我都沒被發現過呢」我瞥了她一眼就搖搖頭不再理她。可是他卻好像發現什麼稀奇玩意似的特別開心地走在我的身邊。「那你跟我說說你到底his怎麼發現的啊？下次我也好注意一下呀」
我轉過頭看著她︰「你這麼愛玩這游戲找別人去吧，我真的心情不好」「哎哎，你先跟我說說啊」被她拉著我也只好停了下來，轉過頭我看著她︰「其實你很厲害，扒手做的很專業，只是我不小心感覺到了而已知道了嗎？」。
她皺皺眉︰「真的嗎？那好吧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感覺到的啊？」我看著她︰「你干嘛還跟著我，拜托了」見我發火她依舊沒反應，照樣笑嘻嘻地看著我︰「你跟我說說啊你跟我說了我就請你吃餛飩怎麼樣？」
我看了她一眼︰「謝謝你的美意了。只是我不餓」她想了想又連忙拉住我的袖子︰「沒事，那我請你吃羊肉拉面怎麼樣？我跟你說，羊肉拉面還是很好吃的特別是加過香蔥和辣椒……如果再多放點醋的話味道會更美」听她說得口水橫流的樣子我嘆了口氣︰「你是不是想要跟著我啊？」
「咦？你怎麼知道？你真是好聰明啊，我還沒說你就已經知道了，哈哈，太好了」我看著她︰「你知道我是誰嗎就要跟著我？難道你不怕被拐賣嗎？真是搞不懂現在的孩子怎麼都這麼膽大啊」我微微不滿地看著她。
她見我這麼說沒有不高興，反而更是捂嘴偷笑著︰「咯咯……你真好玩太好玩兒了」我一頭霧水地看著她︰「說什麼呢莫名其妙。不過如果你要跟著我的話我得問清楚了，你到底什麼身份啊？我可不想身邊跟著個江洋大盜」
她揪著嘴看我︰「喏，你不是看到了嗎？我是混混啊」然後又笑笑︰「哈哈，不過你說我是江洋大盜，哈哈哈，我好開心啊，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成為一位名揚大江南北的江洋大盜哈哈……」
我點點頭︰「那我自己走了，你自己慢慢混吧至于你的‘江洋大盜’你愛怎樣就怎樣行了吧？」「哎哎……你等一下，還有我呢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我看著她︰「有你什麼事啊，你不是混混嗎，我又不是混混，咱們又不是一道上的人，你怎麼跟著我？還有最重要的是我這麼窮怎麼還想再找一個米蟲啊？」
她本來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但是听我這麼說她又張嘴咯咯笑了起來︰「這簡單啊，我養你不就好了嘛」話說她這一嗓子不僅把我震住了，也把街上其他的行人嚇懵了。他們一听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張揚地講著令人誤會的話，實在……令人不想圍觀都難。
我看了眼周圍的人連忙一把拽住她往旁邊的巷子走去。結果她還眼神超無辜地看著我︰「怎麼了？」我看著她︰「你到底干嘛要跟著我？」她眨著眼笑著說道「就是想跟著你嘛你就帶我吧……而且我自己有錢的，我不用花你的銀子真的，我保證，我不騙你的」
我點點頭看著她︰「再問你一遍，不說實話就自己走開」她輕咬嘴唇，然後抬起頭看著我猶豫了一下突然湊近我。
我連忙將身子往後退去。她皺著眉︰「你干嘛啊，我有這麼令人討厭嗎？」。我睜大眼楮地看著她︰「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她撇了撇嘴有點不高興︰「我要不是看著你想要出遠門的樣子，我才不跟著你呢哼，真實的」我看著她︰「喲，還火氣這麼大？還是我的不是了？那要不要我再向你賠個禮道個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