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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看著他們又這樣逗著嘴,我忽然感覺又回到了從前。以前他們每次都這樣喋喋不休地絆著嘴,不過卻也給我們帶來了不少的歡樂。那樣的時光確實好啊,現在想想,好像那早已太遙遠了。
望著眼前的兩個小家伙,他們真好,還是原來的他們。抬頭望天,天也真好,還是原來的天。耳邊好久之內都是他們你一言我一言的吵鬧聲,但最後還是以金豆子的不屑哼聲結束此次的爭論。
我看著他們︰「你們是什麼時候醒的?有沒有怎麼樣?還有這里為什麼會是這樣?」金豆子和銀豆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銀豆子看著我搶先答道︰「主人,幾個月前您不是昏睡一直沒醒嗎?然後我和哥哥就醒了。然後發現您並不是一般的昏迷不醒,而是在練功,所以我們就沒打擾您。而這里變成這樣是因為主人的功力長了好多,所以這里就也變的茂盛了。主人,您看那邊的果樹,全都是寶貝哦,正好可以救您的朋友。」
我抬頭看著她指的不遠處掛著紅隻果的樹,又轉過頭看著她興奮的笑臉,有些愣神︰「你說這個……可以救人?是什麼意思?」她興奮地點點頭,只是說完之後又變成了苦瓜臉。我看著她︰「怎麼了?」」
她抱歉地看著我︰「可是主人,這個果子要一年之後才可以吃。」本已經一片希望,但听到這句話又在瞬間心里已經涼了半截,看著她我依舊固執地問︰「為什麼?」
銀豆子沒有看過我如此著急的模樣,她看了眼哥哥,金豆子朝她點點頭。銀豆子才又結巴著回道︰「主人,因為靈果還沒成熟,每年只有一顆會成熟,而今年的是第一年,不過被我吃了,所以……所以。不過主人也不用難過,還有其他的也是可以救人的,您看這里那麼多其他的寶貝。就是沒這個神效。」
金豆子也點頭︰「不過主人,就算現在有果子您的朋友也不一定能吃,他現在的身體不一定能駕馭得了這靈果。」銀豆子嘟著嘴小聲地靠向金豆子︰「哥哥,你說要是我們幫主人把那木頭治好了,主人是不是就不用這麼難過了?」金豆子嚴肅地搖搖頭︰「不可,主人的事情我們不能輕易插手,否則適得其反。」銀豆子乖乖地點了點頭︰「哦,好吧。」
想了好久,看著金豆銀豆子們我笑著點點頭︰「好了,沒事。你們去休息吧,我想自己呆一會兒。」銀豆子還想再說什麼,不過已經被金豆子拉走了。
他們走遠後,我蹲子把臉伏在膝蓋上感受著這里面特有的氣息。周圍的溫暖源源不斷的吸附在我的身上,鼻尖縈繞的清新之氣令我心里稍稍舒暢不少。抬頭看向遠處的紅果子,那樣一閃一閃的是那麼誘人,只是它現在不屬于我。我苦笑著點點頭,世上許多事情都是那樣讓人陰差陽錯的錯過,也許我們命中此時就該輪受這些苦難吧。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我該想開吧。
看了一眼這滿園盎然,我搖搖頭走了出去。銀豆子拽著哥哥的衣服扁著小嘴︰「哥哥,你說主人是不是生氣了?」金豆子疼惜地看著她搖搖頭︰「怎麼會呢,主人只是有些難過,不是因為你。」銀豆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
思緒又回到現實中來。望著床上的人我無奈地笑著,笑著閉上眼楮使勁地眨了眨,然後睜開眼楮。又看了他們一眼。隨後打開門,看著門邊的人我叫道︰「子言師兄?」
子言看著我驚訝的眼神笑了笑︰「沒事,只是來看看你。」看著他的眼楮我點點頭︰「哦,我沒事。不過師父和大師兄他們都休息了嗎?」。子言看著我,隨後搖搖頭︰「師父還在想辦法。」我點點頭︰「嗯,子言師兄我先回去了,這里就交給你了。」
「師妹。」我轉過頭︰「嗯,怎麼了?」他搖搖頭︰「沒事。」我點點頭又往我的房間走去。
子言看著我魂不守舍的背影嘆息一聲,他仰頭望天,蒼天是要怎樣呢?為什麼他們都不能有一個正常的人生呢?當然這不是憤憤不平,不是抱怨埋怨,只是感嘆罷了。
行尸走肉般回到房間,關上門,眼前又天旋地轉,努力睜開眼楮,看清身前的床之後毫不猶豫地把身體埋入其中。頭重腳輕地趴在枕頭上就又陷入了渾渾噩噩的睡夢中。
門外的鬼醫師徒看到這里也只是搖搖頭。他們無奈又心疼,但他們知道唯一能讓他們疼惜地人好起來只有回到醫書中繼續找到救治「木頭人」的方法。
…………
我身在何處根本無從得知,只知道對面有一團奼紫嫣紅的花苞,我心里微微笑著,但是看那片片嫣然我又心里淒涼,不知這淒涼從何而來。又將目光方向那些花兒,他們在微風中搖擺著,似乎是在等待良人的問候。
我微皺眉,是我嗎?我不確定。但我還是走了過去看,那花似乎在沖我微笑,我每走一步它們就笑得越歡呼。看見它們這麼興奮我也被感染了,我的情緒也也被他們帶動起來了。我微笑著快步走,我已經能想象到那花兒在我的鼻尖是怎麼綻放芬芳的,那柔軟的觸感是怎樣令人沉醉的。
只是突然我的笑容凝固了。看著花兒突然逆轉方向朝我右手邊的一個人的搖曳著身子笑得花枝招展我臉上的表情瞬間凝結。我轉過頭看著是誰人如此幸運,可我怎麼看都無法看清他的臉,或者說我就連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只知道站在我身邊的十個人吧,我有些羨慕地想知道是誰,可無論怎樣我就是看不清他的臉。好吧,我放棄了。
可是看著眼前的花兒我低頭自嘲地笑著,又是我自作多情了嗎?還是我太優柔寡斷?望著那相互心有靈犀的一人一花我轉身離去,我不願留在這里看著他們你儂我儂好不甜蜜。我加快腳步快快離開這里。可是奇怪的是我的腳步越快,我身後的腳步聲也跟著加快起來。我小跑著,後面的聲音似乎在追趕著我。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後面苦笑著︰「你為什麼要跟著我?」那人理都沒理我,只是非常詭異地看了我一眼就就又加快腳步往前走。我疑惑著,他沒看見我嗎?我又不是隱形人?走了好遠突然听見那人傳來的低咒聲︰「真是神經病,下這麼大的雨難道不找個地方躲躲雨嗎?」。看著轉眼間失去的人影我哈哈大笑著,原來他看見我了。不過我又一次陷入了感慨中,難道我始終都是在自以為是嗎?不過天下雨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我抬頭望天,天色好像確實從湛藍一片轉向灰蒙蒙的暗色,但是好像沒下雨吧,我伸出手沒有一滴水粘在我的手掌。可是若是沒下雨剛剛的人為什麼頭戴斗笠呢??怎麼了,為什麼我看不見?
我在原地轉了幾圈,可是我還是沒有感受到雨水的降落。我跑到路口看向四處,突然眼前涌起了一大片的人潮,他們都一擁而上擠向我,我雖然以為是我,但以防萬一我還是轉過身向後看去,他們也正好從我身邊一掃而過,他們老老少少的全都用衣服把頭包起來擠到那個只能容納三四人的小亭子。
我好奇又納悶,我費解,他們怎麼了?好像他們擠到里面也並未覺得有何不妥,靈異的是我好像也沒看到擁擠不堪的場面,原來在我心中擠成一鍋粥的畫面竟如此和諧,是我想多了嗎?我究竟是在哪里,為什麼這里的一切都是那麼不尋常,處處都透著詭異之氣。
可是詭異?具體的也並未發生什麼不妥的事情,我想太多了嗎?是啊,也許確實是我想多了。轉過身我又孤身一人悲悲切切地離開這個紛擾的人群。後面的人隨著我的腳步已經離我而去,我抬頭望天,該一個人去旅行了,我要離開這些人群,我想要看到只屬于我的世界。此時此刻只有我一個人的世界才是最寧靜的。
我走了很遠很遠,我又不知道這是哪里,但是我很欣慰,這里好像只是一座荒無人煙的孤島,我感覺此時是從未有過的靜謐,我喜歡這里。我好想要一直都呆在這里,我想一個人一輩子都呆在這個小島上。我種瓜種棗,養花養鳥,養魚養蟲我樂得清閑。我要一條小河,我要日日泛舟,夜夜賞月,我要從此與天上日月同生。我想著想著似乎美景已在眼前,我醉了,我沉溺在這光景之中了。
會不會在很多年很多年之後,後人會像誤闖進桃花源一樣來到我的小島,不知後人對我的生活該作何評判,是羨慕還是鄙夷?哈,不在乎了,不在乎了,只要這樣我就很好了。沒想到此生我竟也可以如此如此閑雲野鶴,哈。這真是美夢一樣的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