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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沉思
「對了，吳嬸她們可還好？」石頭點點頭看著我答道︰「是的。他們很好。小姐無需擔心。」我點點頭看著窗外那滿是浮萍的小溪。正好小橋下有幾只白鵝慢慢游了過來，如此賞心悅目和諧的一幕不禁令我感慨。其實我的幸福很簡單。
只要餓了有飯吃，冷了有衣穿。平時可以四處走走那就很好了。最重要的也是這些事情的必然條件則是我身邊的人能夠幸福。只要大家都好那就好。
如果以我之見，在很早之前我就有打算讓他們全部停業休息。畢竟人生苦短，以我的思維來想的話，金錢雖然都是人生必不可少的東西，但是那終究也只是身外之物。現在我們完全可以停下來休息休息。而且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在貧窮的時候會無限的敵視有錢人，會笑他們庸俗不堪，裝腔作勢或是臭顯擺。但是當自己真正有錢的時候又在潛移默化中學會攀比，他們看到窮人的時候也許會施舍一些銀兩。但是多數時候看到窮人還是嗤之以鼻的。
這樣的現象我是不願意看到的。我也不想著這樣的事情發生。並不是說我不相信他們，只是我不得不這麼想，畢竟人是一種連自己都無法想象的生物，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會多麼罪惡啊。
這樣的想法若是讓人听見，必定會有所埋怨，或是寒心。這些想法我都能理解，如果是我我也會不開心，但是身為他們的頭領，暫且這麼說吧。就像帝王一樣，有時候在尋常百姓看來沒人情味的事情他們必須做，因為他們是帝王，他們要為整個天下負責任。他們不能眼睜睜看著悲劇的發生，所以萬不得已時候只能「六親不認」，「殺雞儆猴」，「斬草除根」或是最根本的冷血。
或許我想的都是多余的吧。也許是的。
不過若是再從另一方面出發我又覺得如此行為實在不妥。吳嬸，秋萍和劍蘭她們經過多少努力付出我雖然沒親眼看見，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們的努力我沒看見，我知道她們有時候是經過多少痛苦掙扎和血汗的付出才有今天這樣規模的業績？
我雖不知道我究竟有多少銀兩，但是我知道距離富可敵國已經不遠了。她們都是這世間少有的才女。我能知道她們把我當做怎樣神一樣的主人，她們無私只為我當初的「名滿天下」。她們這麼拼命地努力賺錢我也想得到是什麼原因。她們知道我的身份之後隨之而產生的只能是擔憂，我身份的最終結局或是歸宿也只是一顆受人擺布的妻子，這樣的命運也是她們想到要我擺月兌的。
吳嬸曾經無數次說過我們有多少錢，又有怎樣的財力人力，天下三百六十行我們幾乎全部掌控，這話雖然听起來夸張又狂妄自傲，但我相信是真的。她們這些為我舍生取義的親人們啊，我該如何回報你們呢。你們的情我幾生幾世還得清？
想了想，最後我隱隱還有一個擔心。如果從國家的經濟命脈來說我如果全部收手，對國家的經濟應該也是個不小的損失吧，雖然我並沒有什麼大的理想或是範仲淹的憂國憂民的仁心，但是我想如果我收手了，那些百姓一時間日子會很難過吧。畢竟這世道奸商還是不少的。
人生是一個怎樣的過程呢？也許就是一個不斷追逐，追求的過程吧。人們之所以活著或是說活得快樂，也許就是因為心中有所願望或是理想吧。
人們為什麼干活，是為了追求溫飽，溫飽之後他們仍然沒有止步，他們依舊努力奮斗，為的是什麼？是為了過上不愁吃穿的好生活，那之後呢？當所有的生活指標全達到的時候他們又要追求了，追求更好的。這算是貪婪嗎？我說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人若是沒有了理想，也許距離死亡只是一步之遙了吧。
如果一個人對任何東西沒有一絲渴望，那便是對生活無望，對人生，生命自然同樣肆意揮霍了。我想人應該分為兩種吧，一時貪性比較大的，如果有一天他們撿到一座金山他們會怎麼辦，他們也許會享受一生的錦衣玉食，也許會揮霍，又或許會用這一座金山投資獲得更多的財產？
而心性風輕雲淡之人，也許在地一剎那會很開心，也許也會想要醉生夢死，但是這只能是一個開始，而結局無非是看透人生，覺得生活也不過如此。但是時間久了會怎樣呢？墜入空門？呵呵。我也無法清晰獲知準確答案。當然這一切都是我所假想而已，未必當得真。
唉……深深嘆口氣，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石頭看我一直眼楮一眨不眨注視外面，此時見我嘆氣不得不提醒︰「小姐不要想太多，注意身體啊。」听著他這麼說我又忽然哈哈大笑了，我有那麼夸張嗎？又不是林黛玉。
不過看著石頭忽然我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抬頭向他看去︰「石頭，你怎麼樣了？最近還好嗎嗎？」。石頭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隨後眼神深邃地看著我︰「多謝小姐關心，屬下很好。」我點點頭沒再說什麼。雖然他說沒事，但是我總覺得好像他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也許是我神經敏感了？但是看著他我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動著。我心底又不安了。低下頭淺飲一口，希望一切都好。
思緒雜亂飛著，手上下意識地摩挲著指上的戒指。溫潤的觸感似乎有些發熱，忍不住低下頭看去，它血紅色的色彩好像一直在提醒著我曾經的那個承諾。還記得那個密室中那個奇怪的女人。不過「自由聯盟」究竟是個什麼地方呢？如果很混亂的話我是真的不喜歡的，但是好像最起碼應該去看看吧，畢竟曾經答應過。
喝著茶，時間消遣得也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天黑。順著包房內的窗戶往大廳下看，周圍喝茶的人已經越來越少，而依舊客滿的殿堂內也都是些旅途中喝酒的人。忽然我覺得此時環境沒那麼優雅了，似乎被這些旅人帶來了不少風沙之氣。渾濁的空氣令我微微皺眉。
我揮揮衣袖︰「走吧，」
走出酒樓，雖然外面環境還不如那里清淨，但是呼吸倒是暢快不少。我看著身後的石頭︰「不然你自己找個地方休息吧，就不用跟著我了。」他也沒推辭，點點頭便消失在了原地。我慢慢往前走一邊呵呵笑了笑，我雖然不是很了解他，但是我知道他和我一樣不喜歡喧鬧。唯一不同就是他真的很不喜歡，而我不喜歡但是卻又喜歡在這喧鬧中安撫受傷的心靈。
有過好久終于回到了客棧，叫醒傻大個和絡腮胡兩人。他們被我揪起來時候還是睡眼朦朧眼楮都睜不開，不過當我跟他們說完一段話之後，他們便精神抖擻的整裝出發了。如果這次他們能夠完成我的任務的話，說明我還是不錯的哈。呵呵，當然他們也不錯。
此時的我依舊很清閑，想了想，又洗了澡換了身干淨的衣服到了「醉雲閣」。看著幾乎座無虛席的大廳，我此時是很認同張大兵那幾個馬屁蟲的話，果然這鎮上人很多，不過至于他說的因為他們少爺，我只是一笑置之。但一想到他們也許會有的結局我又笑不出了。
照例在大廳里找張無人的桌子，依舊上次那個小二，此時他是對我笑得比見了大財主都開心。冷冷地看著他然後吩咐把一劍仇那小丫頭叫來。
這次速度真是快啊。而且小丫頭這次也是面滿春風好不得意。看她坐下之後我挑挑眉︰「怎麼如此表情啊？撿錢了還是天上掉餡餅了？」
她佯裝生氣地白了我一眼，然後才倒了杯水，一邊喝著一邊慢吞吞地看著我︰「你可真夠俗的。除了錢還是什麼？」我聳聳肩笑道︰「好吧，我本來就俗，不過你究竟是為什麼那麼開心啊。分享一下唄。我真的很好奇呢。」
一劍仇看著我依舊笑得風輕雲淡地樣子不禁湊到我面前疑惑道︰「你真不知道？」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她得意地笑了笑︰「好吧，那我就和你說說。我找到證據了。」
我不信地看著她︰「什麼證據這麼好找？」
她又是一瞪眼︰「你怎麼能這麼看不起人啊。我說找到了就是找到了嘛。」我點點頭，「行行行，那你說說看，讓我心服口服最起碼啊。」唉，真沒想到這丫頭脾氣還挺大的。
她秀眉一皺︰「我已經打听到了好幾個女子都是被人販子賣進來的，她們都不是自願進來的。而且我還知道著間ji院的老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听說還是一位官家少爺，哼，真是自以為是的敗類。」
我不甚在意地點點頭。
「喂，你怎麼一點也不激動啊。你不知道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套來這些消息的呢。你不知道她們那些人可真是夠可憐的呢。哦，對了對了，你看你看那個穿紅色衣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