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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善
「 里啪啦」的聲音像是鞭炮般響個沒完。每听到一聲爆炸我的太陽穴就隱隱作痛一下，天知道我的頭就像是鼓囊囊的氣球，在這樣下去我很難想象我到底會不會隨著它們一起長眠于此。
站在火牆後面看著它們，它們憤怒掙月兌卻掙月兌無門的時候我都想要放下手，我想它們若是知錯的話就應該就此離開，這才是明智知覺。
可這也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每當我稍稍心軟的時候它們都用冰冷的眼神告訴我它們沒那麼好打發。好吧，既然你們如此以死相拼我也只能毫不客氣地噴出火光將它們烤得連皮毛都不剩。「嘶嘶……」皮肉的焦味令我反胃。
又最後再立起一道火牆之後我幾乎已經快要斷氣了。體內的能量已經不是那麼豐富了，就連我平時不怎麼用的內力都只剩三成，好吧，不管怎樣都只能靜觀其變了。不過我想我應該不會倒下吧。因為我還想著接下去到底會經歷些什麼呢
伸手抹了抹臉上已經有些干涸的血，轉過頭看著它們此時一個個都撞得體無完膚……我感到心酸也有一點慚愧。它們本生機勃發地在這沙漠上空盤旋著生存著，可是在這一刻它們卻被我一把刀殺得，一團火燒得片甲不留。
我真得沒有想過要殺那麼多生命，只是在這個時候根本就容不得我多想什麼，只要我稍有停頓或是哪怕一秒鐘的分神猶豫，我的身上就被它們攻擊得傷痕累累。看著手臂上一處幾公分深的血窟窿我無奈地笑了笑。也許在這個時候我才真正體驗到凶殘的意義。面對敵人心軟，自己就會粉身碎骨。即使無情，卻是真理。
累了，站不住了，閉上眼楮放軟身子就這樣向後仰，躺在柔軟的沙子上靜靜地休息著。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听，甚至什麼也都不想，就這樣沉沉地呼吸著，眼前迷糊了。我想睡一覺。睡嗎？不能睡，也許它們不知什麼時候就攻破火牆就又來襲了。可是不睡，我卻廉政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也許還是睡一覺吧，就算它們殺來了，也得等我有命等到那會兒。
蝙蝠們嗚嗚哀叫著，它們淒涼的喊叫聲在這片荒無人煙的沙漠里顯得寂寥極了，它們孤獨地在與整個天地訴說著痛苦，它們眼角的淚水有誰看得見嗎？
…………
風吹來，我也醒了。還未睜開眼楮我便知道自己還活著。鼻尖烤焦的味道也許並不完全那麼不好，因為它還在提醒著我我該醒來了。
睜開眼楮看著天空，蔚藍的天空真好看。轉頭又看火牆那面，火已經不在了。而那些蝙蝠群們也累了。也許它們是飛走了？但滿地剩下的數千只它們的同伴們卻全都葬身于此。看著地上綿延的黑色，我悲傷地笑了笑。如果是平時看到這場景我定是害怕的，可是現在，只剩下莫然了。生死我都不畏懼了。
仰頭繼續看天，天是藍色的，可是藍色的藍天此時卻顯得有幾分可憐兮兮，他藍汪汪的眼楮好像在訴說著他那悲天憫人的胸懷，他也許是感嘆我不該如此殺生，必定生命平等，可是沒想到在這片干淨的天空下，在這片純淨的黃沙下，我卻污染了所有，就連無形中的神靈……也許我也褻瀆他們了吧。
只是我該怎麼辦呢？我該怎麼辦呢？倘若是知道事情會是這樣……我皺著眉看著天，倘若知道我又怎麼樣呢？難道不殺它們？難道就這樣等著它們獸性發現然後放棄對我的分食？我苦笑著搖搖頭，它們不會的，就算再重新來過它們依舊這樣用凶殘的面孔對待我。就算這樣結局仍然無法改變。
深吸一口氣，也許根本就沒有如果吧。坐起來隨便包扎下傷口就又拖著疲憊的身子上路了。這里是沙漠之都卻也是我親手建成的蝙蝠血城。在這里我留下了什麼？回首想了想……我又輕輕地笑了。我怎麼忘記了，我在這沙漠之中還帶走了一個可愛的小朋友。仙人掌啊，清新的綠色。
荒原沙漠中，一個小小的身影慢慢離開了，而當她離開之後地上死去的蝙蝠們竟奇跡般死而復生了。它們蘇醒了，在這片荒寂中它們慢慢睜開眼楮又慢慢地撲打著翅膀。再接著它們互相鳴叫幾聲就齊齊展翅飛走了。它們「 啪啪」全部排著隊又剎那間隱到了整片沙漠之中，它們是蝙蝠，也同樣是這里的主人。
…………
我也該走了。這片世界平靜了，而我的心卻難以平復。看看前面，即使頭昏腦脹但還是強打著精神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沙中走著。遙遠究竟有多遠？也許只僅僅只是還沒到達而已。
風依然吹著，沙在微風的手掌中依舊輕輕飛舞著，眯著眼楮，眼中微微地淚花悄悄地用手擦去。微微有些感慨，天吶，今天蒼天是讓我進了一次地獄嗎？
忽而一個抬頭見到千米之外慢慢從地上冒出一個青苗。它如雨後春筍般「嗖嗖」地往上冒。我好奇地盯著它，它長高了，長到小秧苗那麼高了。我歪著頭又看了看，它還是樂呵呵地向上慢慢伸長，然後張手微笑，最後又樂彎了腰。它居然從一棵小青苗眨眼功夫長出一棵樹。
我立馬提起了精神瞪著它，它嘻哈嘻哈地變成了一棵參天古樹，而且樹上還長滿了無數像是鈴鐺一樣的碧綠色葉子。我一邊看著它一邊情不自禁想要走上前看個清楚，這樣不可思議的畫面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也許我該高興點。
大樹微微搖擺著，接著上面又嘩啦「長出「了一個年輕的男人。我加快腳步奔去，到氣喘吁吁跑到樹底下的時候正看見他麥色的臉龐上了晶瑩的眼楮明亮得猶如寶石。他從樹上飄然落地，就這樣站在地上笑著看我。
看著他我悠忽問道︰「這是哪里？你知道嗎？」。
他溫柔地笑了笑︰「這里是沙漠，也是善緣之地。」他的聲音溫柔又充滿佛聲，那樣令人心下舒然的嗓音令我好期待他能多說點話撫平我心里的傷色。
我眯著眼楮疑惑地看著他︰「什麼之地？」
「哈哈哈……」圖里大笑著，他看著面前的「小男人」笑道︰「善緣之地，怎麼，這個名字不好嗎？」。我搖搖頭坦然道︰「不是不好，只是這樣的地方我來了……好像有點不適合。也許真的污了這地方。」
他看著我的眼楮溫溫地笑了笑︰「的確，來到這里的都是世間大善之人。」
我看著他︰「善良之人為何也會來到這里？有何說法不是？」
他笑著眨眨眼楮看著我︰「因善因緣所以來到這里。施主也不必多想，一切因因果果自有上天的安排。施主只要跟著自己的心就可以修得圓滿了。」
我抿嘴輕笑著又問︰「我確實是這樣的，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明，。那至善之人來到這里會如何？他們面對如此情景會怎樣？」
年輕的男人，或是禪師他看著我點點頭道︰「他們會用善心感化它們。」
「那可有效果？那些凶殘之物又可曾被感化？」
圖里笑著搖搖頭︰「它們未曾被感化過。」
我點點頭盯著他永遠微笑著的眼楮又問︰「那他們結果如何？」問出這話我緊張，因為我害怕他說出的答案。可心底，我卻又真的不知該怎樣又或是怕什麼。
圖里看著我微微皺起的眉淡淡地道︰「死了但卻永遠活著。」看著他高深莫測的眼神我刨根問底︰「那是何解？」
「他們生性善良不忍殺生，所以甘願被它們當做餐食果月復。」
我緊追緊趕，「那再然後呢？他們怎麼樣了？是輪回了吧。」他笑著指指天上，「現在他們在天上。」我點點頭放下心來，還好，他們還好。
「施主是怕他們被淹沒在這片荒野之中？那施主來到這里就不奇怪了。」我看著他︰「他們為何甘願用自己體膚喂食禽獸？他們這算是善良嗎？禽畢竟是禽，就算這樣禽又會怎樣呢？難道會被感化？我想不會吧，除非遇到神人點化……」我不贊同地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圖里看著我搖了搖頭︰「只因他們至善。」我看著他想張口反駁，但是想想又覺得不太好，也許他說得是對的吧。搖搖頭，也許這個問題得值得好好深思一番才可。
唉，如此事情……也真是奇遇。抬頭看著他我呵呵笑了笑︰「好吧，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不過我想現在我應該知道接下來我該去哪了吧。」
他點點頭指著身後的大樹對我說道︰「施主坐到這棵樹上便可到達下個地方了。」
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要去哪？」
他搖搖頭︰「施主盡管放心，雖然世上無人知道你會到哪里去，但是你一定會到你該去的地方，好了，施主該上路了。」
最後听著他的聲音又看了他一眼我才便困難地提起輕功好不容易飛到了那棵神奇的大樹上，再接著我一陣旋轉便又不知到了哪兒。
圖里看著消失的身影搖了搖頭便也轉身不見了。此時的沙漠又變成了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