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皇上過來了,再有一會兒就到殿外了。」
「讓御林軍擋了,只讓小安子和他帶來的東西進來。」
「公主,宮里自來只有太後和皇上的聖旨,從未有過公主把皇上拒絕與門外的先例。」
「那我就開個先例吧,幫我傳個話給皇上,晚上掌燈的時候,我請他過來坐坐。」
「諾。」小娥應聲下去。
皇上興沖沖到了門外,兩個御林軍面面相覷,眼神中也是相互推諉,皇上看出了什麼,「說吧,是不是帝聯公主有交代。」
「奴才見過皇上,帝聯公主有話,請皇上先回,晚上掌燈才請皇上過來,奴才們也是奉命辦事,還望皇上體諒。」
皇上嘴角抿過一絲微笑,他心里是喜歡這種讓人期待的感覺,「小安子,你去吧,朕還要去母後那里。」
陽平合上書本,「賽爾,上次我安排永和殿那筆那做的事情,我總是覺得她們有些未盡于心。」
「奴婢也留意到了,國嬤嬤前些日子去了永和殿,神態舉止都能怪異,也就是育德夫人進宮的前一天,而我們留下的眼線,並沒有來細說其中原委。」
「該不會是被帝聯識破了吧。」
「奴婢也曾這樣想過,可是即使被識破,拿不到細節的東西,來說一聲總是該有的吧。」
「既然動搖了,那本宮留著也就
用了。」陽平陰冷的撇撇嘴,眉峰豎立,臉上浮現一絲殺機。
皇上在宮里溜了一大圈,算算時間差不多了,扭頭一路小跑奔向永和殿,御林軍的請安,所有人的跪拜,都讓他充耳不聞,直到李公公的身影沖一個小側門閃出來,「皇上,嚴耿回來了,現在就在太後的宮里。」
一切的欣喜就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從天而降的刺骨讓整個人僵住了,「皇上,老奴不能久待,讓人看到就不好了。」李公公本想通知小安子,可礙于永和殿眼線太雜,勉為其難攔了皇上的駕,給了他當頭一棒。
皇上的腳步停留在那里足足十幾分鐘,再抬起時,從未有過的沉重讓他費力的向太後的宮殿走去,滿腦子都是帝聯上轎,一身紅妝的淒厲,他心顫肝顫,卻是疲于九五至尊的權勢而不能放手一搏,命運對他真的很殘酷,自小的孤獨,好不容易遇到了帝聯,上蒼開眼,讓他獲悉帝聯的身份,一份期待已久的情愫油然而生,確因生在帝王家,即將相隔兩地。
「奴婢見過皇上。」國嬤嬤請安的問候讓他渾身一顫,太後正在于嚴耿說著什麼,他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老臣見過皇上。」
「嚴愛卿,不辭辛苦,剛回來就進宮報喜,皇上該為嘉獎才對。」
「報喜?」皇上瞪大的眼楮都可以讓嚴耿窒息過去。
「老臣雖奔波疲憊,終帶回些好消息。」
「幾日送帝聯離宮?」皇上基本是跌坐的椅背上,手浮上邊上的桌子,不留神,茶杯滾落在地上,摔了粉碎,國嬤嬤忙叫人收拾。
嚴耿心中刺痛,
如今做下的事情有朝一日被人提及,怕是傷到了皇上的心窩里,這樣的怨結幾輩子都
法冰釋消融的,「皇上,老臣並未向古瓦國的皇上行大禮,在老臣心中,他還是靖王爺罷了,這次,靖王爺只是答應要在邊關見見育德夫人,才會考慮和親事宜。」
「為何要見育德夫人?」
「不是靖王爺要見,是他的玲昭儀。」
「那個伶牙俐齒,不輸于先皇嬪妃的女人,最終也得了昭儀的名分,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太後對玲昭儀記憶猶新。
「玲昭儀,仿佛有些記憶,母後,是不是靖王爺的納的妾室,記得父皇還為這個女人提過一首
油詩,很有趣的。」皇上听說只是見育德夫人,心里的石頭稍稍落了地,臉上冰凍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
「你既然一路辛苦,早些回去休息吧。」
「老臣告退,」皇上的到來,
消了他想要詢問賜婚的事,他死來想去,覺得這次之行,過于草率,他剛回宮,已經听聞大家對帝聯身世的懷疑,一旦屬實,
就是那個生生把皇上情根斷了的人,雖說皇家之弟,朝三暮四是常情,可從皇上失落于心的神情中,嚴耿斷定
是闖下了大禍,即便娶公主進門,也難保不會有一日被皇上修理,旦夕禍福難以預料,事已至此,只能盡早求太後賜婚了。
帝聯已經命人把旋轉木馬的架子拉了起來,可是要想讓這個大家伙轉起來,還著實不容易,煤油可以用于發電機里,可是要帶動這麼個玩意,單是把銅鏡提煉出銅絲顯然是不夠的,記得
坐過的旋轉木馬,有很多的彩燈,可是這個年代根本
法提煉那些個化學元素,環境和條件都不允許,她依舊愁眉不展的坐在那里死死的盯著呆若木雞的旋轉木馬,怎麼才能讓她轉起來呢。
小安子跑得滿頭大汗的進來,「公主,皇上去了太後那里,說是商量關于和親的事宜,今晚來不了了,讓奴才傳個話。」
「知道了,你去吧,和親,
終究還是
法逃避這個命運。」她抬頭望著天上皎潔的彎月,苦笑幾聲,也不知道,廖八現在怎麼樣了,很奇怪,提到和親,
會不自覺的想起那個痴情的男人,心里還有某名的生出牽掛,這樣的念頭必須要壓制的,要不越發不可收拾的。
趙嬤嬤回來後安分了很多,帝聯
精
采的回到房間里拿起繡活,這對鴛鴦戲水要趕早繡出來,下月初八,阿莊娶親,她想送過去。小娥挑簾進來,「國嬤嬤,來了。」
「請她進來。」這會兒才來,看來還算耐得住性子,不管怎麼樣,母女連心,又等了這麼多年,多少都不會讓她空手而歸的。
「國嬤嬤,里面請。」小娥眼神飄忽不定。
「老奴見過帝聯公主。」
「不必拘禮,給國嬤嬤看座,小娥,你下去,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不得靠近殿中。」帝聯不緊不慢,連頭都沒有抬,像是一門心思都放在手里的繡活上。
「諾。」小娥退出去,站在院中向里面張望了一會兒,又在樹下逗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遲疑著起身,向院外走去,望著院門外的漆黑,她心中已生茫然,三步一回頭,如果這個時候主子能喚她一聲該有多好,趙嬤嬤冷不丁從後面冒出來,「小娥,你要去哪里?」
「趙嬤嬤,你這是干什麼?」小娥驚慌的四下張望,沒有發現異樣,才松了口氣。
「你這是要去哪里?也許我本不該問,只是規勸一句,我們這些做奴婢要安守本分,跟對了主子,就要體惜主子的恩德,切不可生在福中不知福。」趙嬤嬤話里有話,小娥詫異,不過幾個時辰而已,她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變化,本就彷徨徘徊的心思,倒是應了她的這句話,反而安寧下來,她磨嘰一陣,走回內院,趙嬤嬤眼中帶著銳利似劍鋒的光芒,育德對
有恩,鞭長莫及不能相報,那就把這份心踏踏實實用在帝聯身上吧。
賽爾得到消息,「公主,國嬤嬤去了帝聯公主那里,听說是聊些家常。」
「我們留的眼線一個都沒有消息
陽平故作鎮定的詢問。
「還沒有。」
「罷了,我終是要下狠心的,你去把我交代的事情辦了罷。」
「奴婢多嘴,也許可以再等等的。」
「等等?給那些都不長眼的奴才立面鏡子嗎?在這宮闈之中,想要月兌離我的使喚,那是做夢。」
「諾,奴婢這就去辦。」賽爾後背發涼,辦差更是戰戰兢兢。
「听說嚴耿回來了?」
「下午在太後宮里說完話就走了,鎖里少爺托人捎了信,嚴耿回去郁郁寡歡,像是有了心事。」
「哼,不過是擔心帝聯一走,皇上遷怒于他,終有一天得了勢,饒不過他罷了,這樣也好,他便會急著讓太後賜婚,到時候,本宮自然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的。」
國嬤嬤從袖筒里拿出那枚印章,放在帝聯的針線盒旁邊,「老奴就是想請主子賞句話。」她
非就是想知道女兒身處何地,帝聯目成心許,「國嬤嬤與女兒失散多年,自是想念的,這是地址,听玉帶夫人講是戶不
的人家,你不用奇怪,當初是育德夫人,出手救下了你的小女兒,已經是拼盡全力了,阿娘善心所使,做下不少積德行善的事情,如今想來,帝聯倒是欣慰,也了卻了阿娘生前的一個願望,不過就是希望有一天你們能母女團圓罷了。」
「國嘉土司?」
「大戶人家,又是他們家的二女兒,自然錦衣玉食,不會怠慢。」
「老奴叩謝您的大恩。」國嬤嬤噗通跪倒就要磕頭,帝聯所言非虛,即使國嘉土司家里的小姐,自是養尊處優,飽讀詩書的,哪會有半點委屈,她百感交集,老淚縱橫。
「國嬤嬤起來吧,帝聯當不起您這一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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