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平公主自負了得,上次安排皇上和帝聯公主御花園亭台私會,也是她故意放出話,把延陵公主當槍使,只是奴婢不明白,太後娘娘明知這是陽平公主的詭計,為何還要賜死趙嬤嬤,看樣子,她已是幡然醒悟了,卻偏讓陽平公主撿了便宜,還以為別人都是她玩弄于鼓掌的棋子,奴婢倒有些氣不過了。」
「幡然醒悟?那哀家問你,趙嬤嬤醒悟之後會幫誰,不用問,阿莊傾向于誰,她就會站在誰的身邊,到時候帝聯可是如虎添翼,哀家是不想看到那樣的,倒不如找個借口除了干淨,你以為就憑陽平的那些個小伎倆,就想牽著哀家的鼻子走,那她可是
算盤了。」
「太後娘娘聖明,奴婢笨拙。」
「你對嚴耿奏請的賜婚怎麼看?」太後明知國嬤嬤恨透了陽平,絕不想讓她逞心如意,卻偏偏問她。
國嬤嬤跪倒在太後面前
當年是陽平公主的母親將我們一家滿門抄斬,要不是太後當年以死力薦,我這條命哪能苟活到現在,關乎朝中的大事,老奴斷不敢插手,還望娘娘不要折殺老奴。」國嬤嬤很聰明,也很把準太後的脈路,以她的心思,不過是試探國嬤嬤罷了。
太後彎腰扶起膽戰心驚的國嬤嬤
哀家,當晚如不是洞悉你的本意,又怎會博了嚴耿的面子,不過,國家社稷為重,嚴耿是國之重臣,又是推崇皇上親政舉足輕重的人物,哀家一時回絕,不見得能讓你最終如願。」冬日殘陽普照,太後呼出的哈氣如霧氣團團,國嬤嬤手微微抖動,已經料定太後會如何處理。
「哀家有些時日沒去過永和殿,走吧,去看看那個小丫頭,明日就要入選家人子了,哀家還是要跟她說說話的。」太後需要在皇上身邊安插眼線,這個小娥
依
靠,眼下正是尋找依靠的時候,太後給她丟塊木炭,她自然是要取暖的,太後也是算準了這個,才會答應帝聯留下這個丫頭。
崇文殿的奴婢們都低頭做事,鴉雀
聲,靜的就讓站在外面的人,感覺不到殿內是有人在
掃的。延陵用手托著
的腮幫子,愁眉苦臉,明日就要選家人子,帝聯走了,卻將那個討厭的小娥留了下來,分明是做給
看的,她豈能輕易咽下這口氣,她思來想去,都沒有好法子,能讓莞爾如願坐上皇上的妃子。
國嬤嬤的腳步聲讓這寂靜的大殿有了些許的生機,「奴婢見過延陵公主,今日陽光不
,公主怎麼沒有出去走走?」
「煩悶,你來得正好,那個小娥是母後同意留下的
「當然,小娥已經成為待選的家人子,自然不能跟在帝聯身邊伺候了,明日就是遴選之日,奴婢是過來傳話的,太後娘娘想著讓公主一起參加的。」
「罷了,沒有本宮心想的人選,去了也是徒增煩惱。」
「奴婢得到個消息,說是皇上身邊的小安子對莞爾姑娘心存好感,皇上想著以後要賜做對食,故而才會更改了家人子的名冊。」
「放肆,一個閹人也敢想著莞爾姐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氣得渾身發抖,把莞爾嫁給小安子,
疑是將一支鮮花折斷與糞池,那比殺了她還要難活幾百倍,她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小娥規規矩矩的從外面進來,請過安,太後和顏悅色的讓人搬了把椅子,小娥受寵若驚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站在一邊不敢落座,太後嘴角勾過一絲笑意。
「帝聯公主幾日不在,倒是也沒有讓這永和殿冷清了,看來你做事還是很上心的。」太後用贊許的目光上下
量她,小娥自進宮到現在還沒有得到過太後娘娘的夸贊,心中自然是喜滋滋的,臉上也浮現出歡心樂舞的高興勁。
「回太後娘娘,這是奴婢的本份,未能與公主遠行,奴婢心中很是牽掛,做些事情是應該的。」
「識大體,皇上眼光不
,欽點你為家人子,破格入選,可是你造化了。」太後單刀直入,丟了個炸彈給小娥,這樣從天而降的好事,小娥做夢都不敢去想,如今就這麼突然來了,要不是礙于太後在場,她都想
掐
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李公公看著小娥呆如木雞的樣子,湊過來提醒,「別愣著了,明**就是皇上的家人子了,待選的規矩,李公公會教給你的,雖說時間匆忙了些,好在你也是早幾年進宮,宮里的規矩,你多少也熟識些,教起來也會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小娥跪倒在地,「奴婢出生貧寒,身份卑微,不敢妄想成為皇上的家人子。」
「皇上都可以破例了,哀家也是應允,你自然不用惶恐,李公公這里就交給你了。」太後起駕回宮,桌子上的繡架勾住了她的衣袖,被帶到地上,她彎腰撿起來,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呈現在她的眼前,她腦袋嗡的一聲,轉過身,不顧
的身份,急切的追問小娥,「你怎麼會有這個繡樣的?快點說。」
小娥剛才還在雲端,現在卻像是掉進了冰窖,聲音也哆嗦起來,「回太後娘娘,奴婢沒有繡樣,是帝聯公主手腕上的胎記,奴婢從未見過,也未曾听人說過胎記居然可以像一朵艷麗的牡丹,天然形成,便喜歡上了,才斗膽繡了出來,請太後娘娘恕罪。」
「手臂,帝聯,哀家問你,是那只手?」
「是右手。」
「你肯定。」
「奴婢不敢撒謊。」太後一陣兒欣喜若狂,小娥說的對,能夠天然形成牡丹花胎記的人實屬罕見,相必在這個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難道?帝聯就是
夜夜夢到,日日思念,又苦苦尋覓之人,真想馬上看看她手腕上的那朵牡丹花,是不是與女兒身上的胎記一模一樣。
太後出了永和殿的大門,心里一陣抽緊,「去,馬上把小李子喊來。」李公公雖然上了些歲數,但在太後眼里只是小李子。
李公公快步趕來,「太後,您找奴才
「讓你安排的事情,怎麼樣了?」
「如果不發生意外,帝聯公主今晚到了邊關營地,德武將軍就會按奴才吩咐的去做,只是不知道挑選的那個日子動手,奴才推測該是見到玲昭儀之前吧。」
「馬上停止。」太後斬釘截鐵,恨不能
面對的就是德武將軍,才好讓這顆不安的心穩定下來。
「太後,從這里到邊關需要三天的時間,奴才怕是來不及了。」
「哀家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取消這次行動,如果帝聯公主少了一根頭發,哀家就唯你是問。」太後甩開步子,心中的急切早已讓她忘記了身份,也
法顧忌太後應有的儀態,臉色慌張,心緒不寧,整個變了一個人似地。
李公公站在原地秉性靜氣的目送太後離開,心中拿定幾分,派出信差,他很清楚,不管太後怎麼說,都不可能飛過去的,只有命信差快點,至于帝聯公主生死如何,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太後心急如焚的在屋子里來回徘徊,小娥繡的那朵牡丹
疑就是女兒身上的印記,不對,她是育德的女兒,即便如宮中所傳不是真的,那也不會和
的女兒扯上關系,事情越來越復雜了,玉帶是關鍵,對,只有玉帶能告訴她事情的來龍去脈。
國嬤嬤從外面進來,「回太後,奴婢去過崇文殿了。」
「延陵公主怎麼說的?」
「依著延陵主子的脾性,絕不會同意皇上把莞爾給了一個太監,她那麼疼惜莞爾,怎麼能誤了莞爾的一生呢。」
「皇上年紀尚輕,等他大婚過後,怕是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你去給我看好崇文殿,最近漢朝要送公主,哀家可不想鬧出糗事。」
「諾,奴婢一定留意。」
嚴耿在府上思前想後,覺得賜婚一事不易再拖,他讓人備馬趕往皇宮。
「皇上,左丞相嚴耿求見。」自帝聯公主走後,皇上一直悶悶不樂,經常望著邊關的方向長吁短嘆,小安子體恤皇上,可又出不上什麼余力,嚴耿要求見皇上,小安子不理不睬也不合適,隨進來回稟,也酸了他幾句。
「老臣嚴耿參見皇上。」鎖里已是心急火燎,恨不能馬上娶回陽平,過些太平的日子,作為父親看在眼里,自然也要為兒子謀劃的。
「愛卿請起,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都已處理妥當,選擇這個時候來上書房,可是有要事。」
「啟稟皇上,老臣是為私事而來,雖然感到唐突,也是
奈之舉。」
「卿家一向讓朕心開目朗,說起
奈之舉,到讓朕有些模不著頭緒了,不妨說來與朕听听。」
「皇上,小兒鎖里的婚事,數日前臣斗膽向太後娘娘提及,當時因為臣疏忽了場合,不便問及陽平公主心意,是臣考慮欠周全,如今數日已過,臣懇請皇上示下可有結果了。」嚴耿話里話外
非就是知道太後是有意阻撓這樁婚事,迫于
奈求助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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