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屬你伶牙俐齒,朕也沒有說過你不盡心意,只是孩子們都長大了,也各自成家,一些事情是該讓他們擔當了,至于你也該享享清福了。」皇上不經意的幾句話讓玲昭儀用手模著眼角的皺紋,悶悶不樂的問,「皇上,可是嫌臣妾老了嗎?」不跳字。
「呵呵呵,朕才是老了,你總是多心,朕又不能時時注意自己的言行,還真是費力。」皇上笑著搖搖頭。
「臣妾只是有些酸味罷了,不過,帝聯和阿蓮都是剛過門,正是新婚燕爾難舍難分的時候,且不說別的,就是阿巴圖對帝聯的那份關心,寸步不離的疼惜,臣妾就不好意思打擾他們,再說了,也好騰出時間讓他們為皇家開枝散葉,後繼有人。」玲昭儀的分寸拿捏的剛好,她的臨場發揮一項不遜色,阿蓮被人搶了風頭,狠狠的瞪了一眼,玲昭儀嘴角微翹,很是不在意,讓阿蓮更加的惱恨。
阿壩民心里難受,阿巴圖和帝聯越是親近,他的心里越是難過,畢竟只是一步之差,帝聯或許就是他的妻子,偏偏是這麼一點的距離,就讓他們今生怕是無緣了,他痛苦的閉上眼楮,阿蓮用手在後面狠狠的掐了他一下,一陣疼痛讓他雙眉緊鎖的看著阿蓮,「算了,你們也起來,都是孩子,本不該多管你們的事情,阿壩民,朕要警告你,沒有達到朕說的要求,如果你染指別人女人,朕就讓她全家都陪葬,即便有了你的皇子,也一樣要賜死,邵總管,把朕的口諭在宮里傳開,凡是違反者,朕一定嚴懲不貸。」阿蓮得意的瞟了阿壩民一眼,等待她的卻是異樣冰冷的目光。
「玉帶夫人到。」阿莊跟著一起過來,擔心夜路濕滑,路上扶著玉帶夫人,她也是心急火燎,恨不能馬上就出現在阿蓮身邊。
「今個兒是怎麼了,大家都來了,夠熱鬧的。」玲昭儀故意說著,像是機緣巧合的相遇。阿蓮白了她一眼,本來是長輩,一項都被宮里的人端的高高的,偏是阿蓮就是不買賬,這也難怪,自己雖然到了四十歲的年齡,說是女人的坎,男人看著臉上耷拉下來的面皮都會厭煩,而玲昭儀一貫保養的不錯,面貌更是看中,看上去也不過是二十七八,阿壩民又常往自己宮里跑,難免不會讓人誤會。
「玉帶見過皇上。」
「玉帶夫人前來,該不是為了阿蓮吧。」玉帶從不輕易到這里來了,不難想象她的來意,阿莊掃過阿蓮,她會意一笑,阿莊趕緊將目光移向一側,這樣的眼神已經不再是阿莊能承受起的了。
「玉帶唐突了,阿蓮自小嬌生慣養,被我寵壞了,听說她來了皇上的寢宮,我心里忐忑不安,生怕闖出禍了,也就不合規矩的選了這麼個時候過來。」
「育德怎麼沒有來?」
「妹妹向來睡的比較早,這不,已經睡下了。」
「她進來飲食可好,缺了什麼只管讓內務府補上,邵總管,育德夫人哪里你要多照看,不得有任何的閃失。」
「謝皇上,育德要是知道了,心里一定更是感激,只可惜。」說著,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將目光望向阿蓮單薄的身體。
「是朕對不住育德,才讓她這些年受了諸多委屈。如今你們又千里迢迢把這麼好的女兒送來和親,朕怎麼會不善待這個孩子呢,放心,一切都有朕,阿壩民不敢造次,更不能傷害阿蓮,以後阿壩民必須夜夜留宿宮內,沒有朕的允許,不得擅自離宮。」皇上對阿蓮的和聲細語,讓玉帶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要是在以前,阿蓮肯定會闖出天大的禍事,可是看皇上的意思,分明是看中這個孩子,難道自己猜錯了。
「怎麼回事?」玉帶輕聲詢問阿蓮。
「姨娘,不過是我們小夫妻間的事情,您就不要多問了。」阿蓮草草幾句話就要打發了玉帶,也不想在皇上面前露出真面目。
「怎麼能是小事情,他們是鬧了些小脾氣,要是處理的不好,就要影響兩國的關系,不過,阿蓮這孩子懂事,處處都為我們找想,阿壩民怠慢了阿蓮,皇上剛剛訓斥過來,這不,要商談帝聯與阿巴圖的婚事,您也是帝聯的阿娘,就一起听听吧。」
阿巴圖和帝聯乘著轎子進了院門,帝聯伸足剛要下轎,阿巴圖早已等在了門外,「小心地涼,你大病初愈,我抱你下來。」
「讓皇上看見不好的,我自己能走。」
「他們在屋里,看不到的,來吧,到了里面我自然放你下來,不會被人看到的。」阿巴圖伸手過去,帝聯羞澀的抬起玉手,搭在阿巴圖的肩膀上,他輕輕一用力,就抱了起來。
帝聯的臉幾乎要貼上阿巴圖的紅唇,他重重的呼氣聲,讓帝聯的心撲通撲通跳著,「你真的這麼喜歡我嗎?」不跳字。
「對于我而言,你就是我的命,只要能留你在身邊,讓我失去什麼都可以,哪怕是這條性命,我都在所不惜。」阿巴圖刺熱的眼神,讓帝聯的整個心都被收服了,她靠在他的胸膛里,火熱的體溫,跳動的心髒,他知足的看著帝聯,這條路走的很是漫長,雖然不過十幾個台階,卻讓他們像是走了很久。
邵總管站在門外催促著,「大皇子,快點進去吧,皇上等著呢。」
帝聯趕忙讓他放自己下來,整整了衣服,滿臉羞紅,「邵總管。」
「不敢,老奴見過帝聯公主。」
「兒臣阿巴圖攜妻子帝聯見過父皇,昭儀娘娘,玉帶夫人。」
「起來吧,傳你們是想在本月十六讓你們完婚。」
「完婚?父皇,兒臣與帝聯在宮外以天地為證,已經結為夫妻,您如此一來,倒顯得兒臣是第二次娶帝聯,讓天地都要生氣的,您說呢?」阿巴圖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這樣一來,即便有一天帝聯恢復了記憶,選擇離開,那個時候,名分已定,她又如何能離開,皇家的女人即便要死,再要留在宮里,這點阿巴圖在清楚不過的,他不能給帝聯造成那樣的困擾。
「大皇子,你既然已經心儀帝聯許久,又為了她不惜離宮只身去冒險,現在怎麼又談起這些個俗文理念,再說了,你身為皇長子,婚事豈能草率,你父皇說的對,是要大半的,這樣吧,玉帶夫人也在,我們不如問問帝聯的意思。」皇上旨意以下,豈有收回之禮,當然要有人出來打秋風的,玲昭儀一項懂得這點,自然不會疏忽了,這個時候也能顯得她和皇上可是一心的。
「帝聯,朕問你,這樁婚事,你可是喜歡的?」阿莊緊張的看著帝聯,他希望听到不字,阿壩民雖然沒有抬頭,心里也在祈禱帝聯會否定這樁婚事。
帝聯微紅的面孔,抬眼傳情與阿巴圖,「父皇,兒媳願意,一切都有父皇做主。」
帝聯的答應換來皇上的龍顏大悅,「這就對了,阿巴圖磨磨唧唧,還不如個姑娘家來的痛快。」
阿巴圖心里一沉,以後該怎麼面對帝聯。此時,除了他們,阿莊的整個人都要廢掉了,心里的頹廢還要一再的掩飾,他強打精神硬撐著,決不能讓別人看出任何的端疑,而阿壩民又何嘗不是,滿腔憤恨,從小到大,好的都是阿巴圖,分給他都是阿巴圖挑剩下不要的,而他還要感恩戴德的求著。心里的悲涼只有地下的親娘才能體會,淚水到了眼角,他趕忙用衣袖擦掉,要是讓皇上看見,就是更大的罪了。
「阿壩民,我也要你抱著。」阿蓮伸出雙手,俏皮的說,阿壩民頭也不抬,「都這麼大的人了,又不是沒有長腿。」
「阿壩民,我告訴你,要是你不照辦,我就返回去,把你那晚說的那些話都告訴父皇,你該知道後果的。」阿壩民男兒氣短,硬生生的返回來,將她抱起,大步向前而去,玉帶夫人跟在後面,也沒有留意到阿莊的不開心,只是伸著脖子看著前面的阿蓮,心里嘆氣,這孩子就是不懂得收斂。
帝聯幸福的牽著阿巴圖的手從里面出來,「夫君,皇宮里的大婚是不是很熱鬧的那種?」阿巴圖痴迷的看著帝聯,他甚至在想,帝聯不要在恢復記憶也未嘗不見好事,她的心里有自己,這樣的生活是他乞求的,如今求到了,卻是那麼的蒼白,「你會知道,如果有一天你怨恨我了,就說出來,那樣我心里還好過些。」
「怨恨,我們不是夫妻嗎?干嘛要這樣說。」
「大皇子,老奴有幾句話要說,請您移步。」
阿巴圖向帝聯點點頭,「等我一會兒,你們先帶夫人都轎子里去。」
「大皇子,既然木已成舟,老奴看,帝聯公主的記憶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復原,可能這一輩子都這樣了,你也喜歡她,不如就成就一段佳話吧。」
「可是帝聯心里沒有我的,這點您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