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臉部的青筋在一瞬間暴怒出來,他根本來不及多想,也無暇顧忌周圍的狀況,豁的起身,「帝聯公主是古滇國的人,要不要下嫁也不是你們說了就可以定奪的,來人傳朕口諭,派出信使,要求古瓦國歸還帝聯公主,一刻不停的趕過去,務必要在本月十六前將公主接出古瓦國。」
「皇上,帝聯公主與我們大皇子是情投意合,而且已經親口應允了這樁婚事,並且也將婚訊公布全國,您這樣做,無疑是要古瓦國顏面盡失,為此帶了的後果,您可要想清楚了。」古瓦國的信使毫不示弱。
「豈有此理,朕還要告訴你,如果不歸還帝聯公主,朕就親自率領兵馬,定將你們古瓦國踏平。」皇上重重的拳頭捶在椅背上,足以表明他奪回帝聯的決心,他那顆曾經冰封的心,在這一刻似乎已經慢慢溶解了,帝聯還活著,他好興奮,分別不過數日,他卻像經歷了數千年之久,還好這一日終歸是讓他等到了,即便要馬革裹尸,他也絕不退讓。
太後的心情無法用準確的詞匯去形容,一股暖流緩緩溢滿心房,讓她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只要女兒還活著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皇上,稍安勿躁,請你回復古瓦國的皇上,就說哀家的意思,帝聯公主不能隨隨便便的嫁了,這樣吧,哀家命人帶上東西前往跟隨你一起回到古瓦國,也算是哀家給帝聯公主預備的嫁妝吧。」
「母後,您不能這樣決定帝聯的婚姻。」皇上眼中噴出的怒火足以融化掉他身上所有的光環。
太後抿嘴一笑,「您這樣冒失的帶軍隊出征,可曾想過,不等到了古瓦國的邊城,帝聯的尸體怕是要回來了。」
「他們敢,量古瓦國的皇上也不敢把帝聯怎麼樣?」
「可是古瓦國的臣民呢,因為你的一己私怨,他們就要承受生靈涂炭,骨肉分離的痛快,你想過他們會放過帝聯嘛,既然帝聯已經同意了這樁婚事,不如讓我們祝福這孩子,劫後余生,已經是最大的不容易了。」太後豁達的言語,讓皇上有力的手臂像泄氣的皮球,又回到了剛才的起點,而心中的那份失落卻是無人能夠明白的。
古瓦國的信使退了出去,在座的幾位早已是心不在焉,跟談不上選秀,尤其是皇上,心里像是吞下了苦膽一般,恨不能泡在水缸里不要再出來了。
「你們都退下吧。」太後下了口諭,皇上也是隨便點了幾名貌美如花的家人子,封了采女之類的,雖算不上像前兩位那麼風光,倒也是心滿意足的。
「娘娘,依著您的性格知道公主還活著,分別許久的母女終于可以團圓了,皇上也是血氣方剛,竭力挽回帝聯公主,您何不順水推舟,讓皇上帶領兵馬奪回公主。」國嬤嬤跟在太後身後詢問。
「眼下還不是時候,哀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大好的江山毀在皇上手里,其實,哀家何嘗不想看看女兒,哪怕是遠遠的看一眼也好,可是,兩國交兵哪里是能開玩笑的,帝聯雖然是哀家朝思暮想的女兒,可這天下哀家也是必須要維護的。」
「還是太後心系黎民百姓,那皇後的位置,您決定了嗎?」不跳字。連清一下子成了昭儀,也就是皇後之下,眾嬪妃之上,她自然也會關心皇後的人選,要是個狠角色,女兒以後的路就不好走了。
「今日皇上一開口就封了昭儀,你以為哀家不知道,你是做足了功夫,連那盞荷花燈都被你留意到了,為了女兒,可見你是煞費苦心,不過哀家不得不提醒你,皇家的女人不是那麼好做的,哀家是怎麼走過來的,你也不是沒有看見。漢朝昨日來了書函,說是要欽定一位公主派來我國和親,你說,漢朝的公主豈能為妃,自然是這後宮的正主了。」太後為了鞏固國力,自然要與大國相依偎,和親也是一道最為簡單的方法。這個主意,她已經事先與皇上商量過了,要不是帝聯的事情,也不至于拖到現在。
「太後,老奴略有所聞,據說漢朝的公主多是叔王之女。」
「不妨事,只要漢朝封了公主,我們就要以禮相待,一旦我國戰事再起,漢朝礙于面子,決然不會袖手旁觀,和親多少也能緩解我們的壓力。」
「那您會安排誰去古瓦國送嫁妝?」國嬤嬤問的很小心。
「哀家知道,你是擔心女兒,又是哀家的心月復,自然不會是你,哀家經過慎重的考慮,決定讓李公公前往,他與靖王爺素未謀面,又不認識,自然能省去很多的麻煩,你全排一下,晚上哀家要與李公公說說話。」
「諾。」
皇上氣急敗壞回到上書房,把桌案上的書籍推了一地,小安子不敢出聲的收拾著,他跟了皇上這麼多年,豈會不知道他對帝聯的那份心思,可是千里之遙,既是有心,也很難回天的。
「嚴耿還是告病在家嗎?」不跳字。
「是,嚴耿已經多日為上朝了,說是病了,奴才看八成是裝病,不想參與到您親政的事情上來,無非是是擔心太後會責難鎖里的婚事。」
「走,隨朕出宮一趟。」
連清心花怒放回到寢宮,阿卓阿碧自然是也是跟著主子高興,這一進宮門就封了個昭儀,以後一定是平步青雲,阿卓想到了什麼,臉上一下子失去光彩,黯然傷心,「小姐,這事一定會傳回老爺那里,要是讓他知道了,怕是要想辦法為難小姐的。」
連清對鏡梳妝,根本沒有放到心上,「阿卓不用擔心,我如今再不是以前的連清,我已經是皇上的昭儀,手中的權利不可小視,很多人巴結還來不及,不會理睬國嘉的金錢拉攏,畢竟人只能有一個腦袋,總不願意個人當菜切了。
李公公拿著書函稟告︰「太後娘娘,漢朝送親的隊伍已到宮門外。」
「皇上呢?」
「宮里都找遍了,也沒有人影,您看該怎麼辦?」
「問過四門的守衛了?」
「問過了,皇上微服出宮了,說是要去嚴耿家里,這些日子他一直稱病在家為上朝,皇上選了這麼個檔口過去,該不會是為了帝聯公主的事情吧,看來皇上這次是來真的,娘娘,要不咱們讓一步吧。」國嬤嬤知道帝聯善良,絕不會為難連清,而這位漢朝的公主自小嬌生慣養,又目中無人,保不準那一天就會拿連清開刀,她可不要看見那樣的事情發生。
「哀家何嘗不知道皇上心里有帝聯,可是帝聯的身份已定,決不能更改,即便有朝一日回宮,也只能是異性兄妹,決不能有其他的非分之想,其實,阿巴圖這孩子哀家也是喜歡的,要比阿壩民來的樸實些,帝聯能有這樣的歸宿,日後母儀天下,也是好的,哀家能為女兒做的就是讓她清清靜靜的過日子,至于皇兒絕對不是帝聯的最佳人選,哀家也不允許自己的女兒遭遇任何的危險。」太後是把前因後果都分析清楚了,才會穩住皇上。
嚴耿的府門緊閉,小安子遞了名帖,一會兒的功夫,嚴耿衣冠整齊的迎接出來,「老臣見過皇上。」
「平身吧,听說愛卿病了,朕來看看,怎麼樣好些了吧。」
「不敢驚動聖駕,老臣好多了。」
朕知道你是為了陽平公主的婚事悶悶不樂,才會郁結于心,只要你能幫朕辦好一件事情,朕答應你賜婚的事,你看如何?「皇上是破釜沉舟,那陽平的婚事交換帝聯的命運,這招棋看起來是情真意切,其實就是對當事人的不尊敬。
漢朝的公主面若桃花,雖然談不上貌美如花,倒也恬靜溫婉。皇上連正眼都沒有看,就安排小安子帶到嬌房殿。太後豈能不知皇上的心思︰「三日後大婚,大婚之前,所有美人、采女和家人子,皇上統統不能寵幸,哀家還要去嬌房殿與漢朝的公主話些家常。」
皇上回宮後,只身孤零零的坐在御花園的涼亭,寒風瑟瑟,他卻渾然不知,小安子將披風搭在他的身上,「皇上,今日風大,帝聯公主的事情,嚴耿已經答應想辦法,奴才思量著,以嚴耿的心智,馬上就會有結果的,皇上可千萬不要傷了身體,奴才可是吃罪不起的。」
「小安子,你是知道朕,作為男人,除了帝聯,朕沒有對其他的女人動過心思,也不知道為了什麼,朕心里打看見帝聯的第一眼起,就刻進了眼里,後來就是越陷越深,真曾經迷茫,帝聯是妹妹,朕是哥哥,怎麼能一味的陷進去,可是愛情來的時候,擋也擋不住,朕根本就無法忘記帝聯。」
「皇上,您真的打算要發兵嗎?古瓦國的實力不容小視,奴才是擔心您的安危。」
「一個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朕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踐踏帝聯的感情,除非她親口告訴朕,她要嫁給阿巴圖,否則,誰都不能阻止朕去救回帝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