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聯把玩著手中的風箏,顯得很不自然,玲昭儀平日里很少與她說說話,也自然就生分了些,「怎麼了?是不是阿巴圖讓你受委屈了,跟本宮說說,不管怎麼說,本宮都是他的長輩,幫著你說他幾句也是無妨的事情。」
「沒有,一切都挺好的。」帝聯說話時的眼神閃爍不定,玲昭儀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卻並不打算放手。
河里游來了一對鴛鴦,帝聯媚眼歡笑向那里張望著,「原來這里還能看到鴛鴦。」
「這是皇上為了你們大婚,讓人特別準備的,寓意也是比翼一起飛的用意,看到鴛鴦,本宮忽然想起,按照日子推算你們也該成親很久了,什麼時候給我生個第三代抱抱。」她邊說邊笑,風月含情,讓人生不出半點討厭的意思。
帝聯心里的傷疤還是被生生的刺痛了,自從自己傷好後,阿巴圖從未與自己同房,以前有沒有這樣的現象,她已經無從查起了,畢竟他們是在外面成的家,回宮就是被抬著進來,現在想來是不是有些什麼,「讓玲昭儀見笑了,帝聯還不能如您所願。」
「是嘛,那你可要時間了,要知道我們的女人的新鮮期也不過幾年,男人們三妻四妾都是稀松平常之事,尤其是皇家貴族,更是不在話下,要是阿巴圖日後登基成了皇上,那後宮佳麗三千,我們女人的青春也就過了,你可以仔細打算,生下長皇子,才有依靠不是。」玲昭儀的話听起來像是在幫著她出主意,其實包藏著禍心,而此時的帝聯單純的如一張白紙,根本不知道善惡美丑的區分。
阿巴圖忙了一天,終于將明日的事情定了下來,興沖沖的回來要陪帝聯說說話,「怎麼還沒有吃嗎?」。看著一桌子已經不再冒熱氣的飯菜,阿巴圖有些心疼的問。
「等你呢,一個人吃飯真的很寂寞。」
「來人,把飯菜熱一下,你今天是怎麼了?好像惆悵了很多。」
「女人的青春也就短短幾年,到時候,我人老珠黃,你也就有了新的女人,這樣孤獨的日子也就會越來越多,你說對不對?」
「我不會有別的女人,我的心里只有你。」
「我相信你,起碼現在你是這樣的,可是我們不知夫妻嗎?你為什麼連我的房間都不進去?」
「我?」阿巴圖一時語塞,急的向熱鍋上的螞蟻,該怎麼向帝聯解釋他們這種尷尬的關系,「來人,今天都有誰來過?」
「回大皇子,沒有人來,只是夫人今日想到御花園走走,踫到了玲昭儀,說了些長皇子之類的話,夫人听完回來後一直悶悶不樂。」阿巴圖騰的起身,「又是那個女人,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他快速閃出院子,在帝聯還沒有回過神兒來的時候,「老奴懇請大皇子留步,稍安勿躁。」
「邵總管,你怎麼在這里?」阿巴圖一回頭,看見早已等候在柱子後面的邵總管。
「老奴本就是為了大皇子而來。」
「有事嗎?」。
「敢問大皇子,怒氣沖沖的,這是要去哪里?」
「去找玲昭儀問個明白?」
「還用問嗎?她顯然是要你這樣沖動,只有這樣,她才能抓住把柄,說您和帝聯公主是假夫妻,要是龍顏大怒,您很難保住帝聯公主的,也就正中了他們的下懷。」
「假夫妻,誰能證明,帝聯已經失意,我不說,您不說,鬼才能笑的。」
邵總管噗哧一笑,「老奴差點忘記了,大皇子還是處子之身,哪里會曉得姑娘的處女紅便可驗明正身。」
「處女紅?」
「老奴唐突了,也就是說帝聯公主是未出閣的大姑娘,自然也是處子之身,一旦被玲昭儀捅到皇上那里,假夫妻一事便要敗露了。」
「這個妖婦還不敢這麼猖狂吧?」阿巴圖也有些心虛了,她相信帝聯的操守,絕對會被玲昭儀抓住把柄。
「老奴為何而來,現在皇上就在玲昭儀的宮里,大皇子要早作打算才是。」
「我要怎麼打算?」阿巴圖一下茫然了。
「嗨,這種事情還要老奴教你嘛,做實了不就沒事了,您自己斟酌吧,老奴還要去伺候皇上,以免讓玲昭儀起疑心。」
阿巴圖收回步子,又回到了帝聯身邊,「吃飯吧。」帝聯輕聲說了一句,阿巴圖默默的端起碗,食之無味,帝聯伸手模模他的額頭,「你不舒服嗎?」。
阿巴圖深情的望著她,「你真的愛我嗎?」。
帝聯兩頰微紅,笑著回答,「怎麼突然這麼問。」
「回答我。」
「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男人,難道沒有愛我們能成為夫妻嗎?」。
「你說,你是愛我的?」帝聯點點頭,阿巴圖內心壓抑許久的情感終于爆發了,他將帝聯騰空抱起,向臥房走去,帝聯羞澀著,將頭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內。
玲昭儀剛想著怎麼把這個消息傳遞給皇上,偏巧皇上就來了,「臣妾見過皇上。」
「剛進門看見你愣神的樣子,還真想知道你在想什麼呢?」皇上不竟抬頭問起來,他一向多疑,玲昭儀豈會不知,她笑語盎然,「皇上,臣妾還能想什麼,剛入府的時候,一心想為您生下個兒子,這些年過去了,也只有雅嬌一人之出,如今看著阿巴圖和阿壩民都已經成家立業,心里就想著,什麼時候能為您誕下皇長孫,也讓皇上享受天倫之樂。」
「還是愛妃深的朕心呀,朕何嘗不想。」
「要說阿壩民與阿蓮的時日尚短,不顧按照日子推算,阿巴圖和帝聯的日子該是有消息了,不如讓御醫幫著看看。」玲昭儀笑里藏刀,以御醫多年行醫的經驗,即便不用驗明正身,通過把脈都可以斷定帝聯還是處女之身,到時候,我看阿巴圖還怎麼張口狡辯。
「也是,听愛妃這麼一說,朕倒是有了希望,要不明日吧,現在天色已晚,想必他們都已經睡下了。」
「依著皇上,臣妾明日就準備妥當。」玲昭儀的目的即將得逞,心里自然是得意幾分的,只有邵總管暗地里笑著。
阿巴圖那麼深切的愛著帝聯,擁她入懷,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自然是到筋疲力盡才將大汗淋灕的帝聯輕輕放下,「我真的好愛你,答應我,一生都不要離開我,如果我發現那一天有人從我身邊奪走了你,我必殺之,而後自矜,了卻余生。」在阿巴圖的心里,失去帝聯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他用事先準備好的手帕拿走了帝聯的處女紅,讓帝聯誤以為,他們早就是夫妻了,行周公之禮也是理所當然。
帝聯成為了女人,知足的靠在阿巴圖有力的臂膀里,「你是我的男人,一輩子都是,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兩人在銀色掃過的房間里相擁在一起,阿巴圖深深的吻上帝聯的額頭,這個女人這輩子都是自己的了,能夠如願得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對于男人而言,都是心滿意足。
玉帶夫人得到玲昭儀傳遞的消息,回身去找阿莊,已經是心煩意亂的他,晚飯都沒有吃到心里頭,「阿娘,您來了。」他明知道玉帶是在利用自己,可是他並不在意,只要能得到任何關于帝聯的消息,把他當做什麼都不重要。
「帝聯還是處女之身,她和阿巴圖是假夫妻。」
「已經確認了?」阿莊眼中的驚喜遠勝過玉帶的想象。
「還沒有,不過在明日他們出宮前,玲昭儀會想辦法確認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阿莊起身給玉帶磕了三個響頭,「阿娘,阿莊知道您為了撫養我,付出了很多,兒子不孝了,我想帶著帝聯遠走高飛。」
玉帶雖然心中淒涼,可是她邁出去了一條腿,另一條腿是撤不會來了。也只有顧及阿蓮了,雖然那個丫頭並不領情,讓她很是傷心,「起來吧,以前本想著能撮合你和帝聯,後來又遇上廖八逼婚,設下圈套,害的帝聯入了宮中,眼看著你們即將天各一方,沒想到峰回路轉,你們還是要走到一起的,也罷,阿娘已經了無牽掛了。」
「謝阿娘成全,兒子明日一早就會去往寺廟里等到帝聯,不管明日結果如何,還望阿娘周全,切莫讓玲昭儀刁難帝聯出宮的事情,我會在寺廟下手,帶走帝聯。」阿莊決心已下,再無回頭的意思。
一夜的纏綿,阿巴圖心疼幫著帝聯穿戴整齊,凝神注目,「你長得真美」
「哪有這麼夸自己妻子的,讓奴婢們听見了笑話。」
「不管他們,我心里幸福就可以了,我抱你出去。」
「少來了,大白天,你干什麼呢?」帝聯有些不好意思,雖然用手去推,卻也是輕飄飄的綿力罷了。阿巴圖大義凌然抱著帝聯大大方方的出現在宮門口,剛要放在轎子里,「臣給大皇子請安。」
「是李御醫,有事嗎?」。
「臣奉了皇上之命為夫人把脈,看鳳體是否安康。」
「原來如此,不必了,夫人一切都好,你退下吧。」
「可大皇子,皇命難為。」
「不妨事,父皇問起來,就說我趕著出宮,回來再請脈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