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嬌公主,奴婢找了些水,您先喝點吧。」
一個十五六歲的毛丫頭,長的清秀婉約,柳條細腰,鵝蛋臉龐,接過貼身婢女遞過的水壺喝了幾口,「這里就是都城附近很有名的寺廟,怪不得呢,香火看起來很鼎盛的,倒是我沒有想到的。」
「是呀,這里的香火很旺的,听說有求不應,要不我們也去求一個吧,公主不是想招個好駙馬嗎?」。
雅嬌羞紅了臉蛋,打了她一下,「嘴上也不知道有個把門的,讓人听了笑話。」
阿巴圖一路上挽著帝聯的手坐在馬車里,「怎麼好好的想起來要到寺廟里去燒香了,你以前也有這樣的習慣嗎?」。
「我不應該有嗎?只是這些日子里總是心緒不寧,每次听到鐘聲,就會安定下來,所以想到寺廟里去看看,還好有你陪著。」帝聯的心里眼里,現在都是阿巴圖,這個就是讓男人最為幸福和滿足的。
兩人也算是新婚夫妻,親密些也是自然的。再有半里路就是寺廟了,阿巴圖拿起粉色的披風搭在帝聯的肩膀上,「這是新近為你做的,制衣間的婢女們特意選了中原蘇州的絲綢,點綴青梅,還真是不錯。」
「是你親手設計的圖案吧。」
「你怎麼知道的?」
「前幾日看你書案上放著一張圖紙,所以便猜到,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收到禮物,只是沒有想到會是在這個時候。」
「只要你喜歡就好。」阿巴圖親吻她的額頭,已經是那麼的自然。
阿莊目送著他們的車馬進來,悄聲跟在後面,今天帶走帝聯,需要費一番周折,還好他做了最壞的打算。
「哎呦,你怎麼不看這點,把我們小姐的腳都踩壞了。」雅嬌一陣兒鑽心的疼痛,在婢女的責怪聲中,她打眼看向阿莊,身材魁梧,面色俊朗,器宇軒昂,倒有幾分氣定神韻,雅嬌一時沒有沒過來,阿莊趕緊說,「對不起,冒昧了。」
「你說句對不起就算了,你知道我們小姐是誰嗎?」。
「小雯,不要造次,婢女無禮,讓您見笑了。」
「是我錯在先,要是小姐沒事,在下還有要事要辦,先行一步。」
「哎,你這個人真的很無禮呀。」小雯話沒有說完,阿莊如一陣疾馳之風消失在阿巴圖的車馬印記的方向。
帝聯被攙扶下車,跟著阿巴圖向廟門而去,一群圍觀的人堵住了門口,「今天有人要剃度。」
「這樣的事情有什麼稀奇的,經常發生的。」
「今天這位不一樣的,听說為了剃度在寺廟前跪了三天三夜,而且被方丈拒絕後,還留在寺廟,只知道干活,沒日沒夜的干了一百天,整個就是一個傻子,這不,方丈決定給他剃度了,大家來看個稀奇,覺得與眾不同罷了。」人群里議論紛紛,阿巴圖擠到跟前一看,方丈手里的梯度刀已經高高舉起,就在要落下的那瞬間,阿巴圖突然大喝一聲,「住手。」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只有廖八已經下定決心,根本不去理會是誰進來了,「兄弟,我是大哥,你這是要干什麼?好端端的怎麼就選擇了這一步。」
「大哥。」廖八迷茫的眼神燃起了一絲的希望。
「是我,兄弟,你這是怎麼了,一定要跟大哥說清楚,否則,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這樣去做。」
「大哥,阿梅死了,我心中再無牽掛了。」
「說什麼胡話,男子漢大丈夫,當以國事為重,你還有老父在堂,怎麼能輕言一個死字。」阿巴圖心里也是生疼生疼的,可是嘴上卻不能這樣去說,畢竟遁入空門就意味著什麼都沒有了,萬念皆空,他怎麼舍得自己的兄弟去過那樣的生活,更何況是與自己有過過命交情的兄弟。
「大哥,我心意已決,您不要再勸了。」
「夫人不見了。」伺候帝聯的婢女慌張的跑進來,因為在宮外,也不敢稱呼阿巴圖,也是嚇著了,只能是直接說了。
「什麼?兄弟,你嫂子出事了,要是把我當大哥,就幫我去找回你嫂子,至于剃度一事,我們再商量好了。」
阿巴圖說完拉著廖八閃出寺廟,向著奴婢所指的方向跑去,阿莊帶著帝聯奔跑,本就不方便,加上帝聯根本不听他的話,無奈之下,他將帝聯打暈,背在身上,向山上的方向跑,他早已經看過了山路。
「小雯,你說這後山有什麼好玩的?」雅嬌不願意湊熱鬧,看著寺廟的門口聚集了很多人,有听說是有人執意要剃度,覺得沒意思,就想著來後山走走,滿山遍野開著的小黃花讓人聞著蠻香的,她舒服的躺在草地上,「小雯,要是永遠都能這樣就好了,可惜回了宮里,我母妃一定會要求我學習這個,學習那個,想起來都頭疼的。」
「小姐,您都出來三年了,說是在尼姑庵里潛心求佛,可是你不是上山打獵,就是騎馬玩耍,這些日子也足夠了,再說皇上到傳了聖旨,要為您挑選佳婿,這個時候,也是不能推月兌的,您也是到了瓜分的年齡,大皇子和阿壩民王爺都娶了夫人,就連阿布爾王爺,也要被指婚了,依著奴婢看,您要是再拖下去,玲昭儀娘娘都要著急了。」
「我母妃的眼里只有權力,從小就喜歡再生個男兒,可是偏偏不能再生養了,我又是丫頭,她總是希望我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所以,我也是度日如年,恨不能從那個魔窟里逃出來,三年的時間太短了,要知道,我即便能躲過去其他國家里和親的命運,也逃月兌不了望族名門的家門,那樣的日子倒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可是要看男人的嘴臉過日子,我寧可不要的。」雅嬌嘟起的小嘴也是蠻可愛的。
「您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們這些奴婢的,只有嫁給家奴的命了,那比的起您們的嬌貴。」
「說什麼呢,你從小陪伴我,在我心里你和妹妹沒有區別的,你這麼說讓我不高興,將來我怎麼也要給你找門好親事,決不能嫁給家奴,更談不上奴才們。」
廖八追的步子比阿巴圖的要緊些,「大哥,我們兩面夾擊,否則,等他找到了退路,大嫂就有危險了。」在這方面,廖八的經驗比他多,自然是听的。
阿莊的身手不賴,您在這樣的環境里,背著帝聯跑了這麼一路,還不被他們哥倆追上,也足以見得阿莊的功夫已經在他們之上了,阿巴圖當然明白這些,所以更加的擔心帝聯的安危,加上對來人的身份不了解,要是仇視皇宮的人,那就更可怕了,失去帝聯,他生不如死,自然也能廖八的感受,兄弟兩四目相對,散開追去,跟隨而來的侍衛也聞風而動,向山上包操過來。
阿莊回頭望了一眼,廖八拿著熟悉的面孔,讓他一愣神,身體一晃,險些沒有站住,腳下一滑,為了護住帝聯不要掉下去,他的身體撞在了前面的樹上,腳也崴了一下,怕是跑不遠了,急的他出了一身的汗,情急之下,他望下山去,抱起帝聯,滾落下去。
他用雙手死死的護著帝聯的腦袋,生怕被石頭和樹枝掛到,山坡不是很陡,但是下降的速度遠比他們跑步的速度要快。廖八情急之下也向滾去,還好,阿巴圖按照事先的約定已經到了半山腰,等著阿莊自投羅網。
雅嬌昏昏的有些睡著了,听到一陣兒吵鬧,從夢中驚醒,看著從山上滾下兩個人,現在想躲是來不及了,她本能的移動了位置,想要躲過去,不想還是被撞上了,阿莊的手被雅嬌撞了一下,帝聯由于慣性飛了出去,阿莊本能抱住了雅嬌,並順勢滑下去,雅嬌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阿莊那張親切的面孔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前,「是你。」
一句輕聲的問,讓阿莊注意到自己臉上的黑巾不知道什麼時候到掉了下來,他趕緊捂住,「我不認識你的。」
「會認識的。」雅嬌微笑著,絲毫沒有懼意,也根本不在乎,她身體已經懸在了半空中。
帝聯飛出去了,讓阿巴圖的命都嚇掉了半條,可是他離得距離有些遠,根本接不住的,倒是廖八也剛好滾到半山腰,他一個鯉魚打挺,腰桿子使勁,身體凌空飛起,將昏迷中的帝聯接在了懷里,她迷人的眉眼,如阿梅綻放的笑容,廖八一時愣住了,落地時,居然忘記放下帝聯,阿巴圖一個箭步沖過來,「還好沒事,帝聯,你嚇死我了。」
「你喊她什麼?」
「帝聯呀,你大嫂,我們剛成親。」幾句話說完,廖八覺得眼前一團漆黑,暈倒了。
阿莊抱著雅嬌跌倒在半山腰,阿巴圖大喊一聲,「把這個賊人給我拿下,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快點劫持我,快點。」雅嬌小聲的提醒阿莊,阿莊從靴子里抽出短匕首,逼在她的脖子上,雅嬌大聲的叫著,「大哥,我是雅嬌,救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