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帶一臉的愁眉苦臉,「我對不住這幾個孩子,開始是想著保護帝聯,後來又覺得對不起阿蓮,看著育德痴痴的眼神,我一直有種負罪感,決定幫助阿蓮得到古瓦國太子妃的名分,卻又要為難帝聯,甚至將阿莊也牽扯其中,現在,我自感罪孽深重,越來越輕視自己了。」
李公公看四下無人,上前一步,抓住玉帶的手,「我的好夫人,不要忘記我們的孩兒為何會死,不要忘記我們這些年來受盡的折磨,這些我們都還給那個老妖婆,我們也要讓她受到鑽心的疼痛。」
「你說的對,我該怎麼去做?」想起孩子一生下來就死了,居然是被人下毒,不難揣測,一定是太後所為,只有她是恨玉帶的,也只有她能將手伸到自己的身邊。
李公公緊皺的沒有舒展了,「先帶我去見見帝聯,有些事情還是要做的,必須取得老妖婆的信任,才能把下面的事情做好,時間,我們需要的就是時間,記住,阿蓮必須成為古瓦國的皇上,只有這樣,我們取勝的可能性才會更大有一點,畢竟,古滇國的實力不如古瓦國。」
「可是,古滇國已經于漢朝結親,我們恐怕不能那麼順利。」
「這正是她的悲哀之處,漢朝的公主如今受了冷落,還是獨守空房,心中難免會有怨言,皇上丟下權勢來到這里,不就是為了帝聯嘛,只要這樣的消息在宮里傳開了,你以為漢朝的公主還會安心呆在這里嗎?」。李公公像是胸有成竹。
「不妥,女人即便心中有了怨言,只要男人甜言蜜語溫存幾句,恩怨便會冰釋消融,所以,你不能掉以輕心。」
「我也在思量,不過後宮向來是女人爭寵的天下,只要看準時機,想必漢朝的公主就會吃盡苦頭,到時候我在想辦法做些手腳,漢朝公主死在古滇國,後果可想而知。」李公公心里設下計策,一定要將漢朝對古滇國的信譽掃蕩的絲毫不剩,讓古滇國月復背受敵,方能解除他的心頭之恨。
「為了復仇,我們的手上也要沾滿鮮血,這又是何苦呢,我現在覺得晚上睡覺都不安寧,為了我們的仇恨,又要有那麼多無辜的生命死在冤屈之中,和我們當年受到的委屈,又有什麼區別,將心比心,我真的不想繼續下去了。」玉帶臉上的愧疚和倦容,讓李公公很是擔心。
他將妻子擁在懷中,「是這份仇恨讓我變得不男不女,現在的我猶如行尸走肉,看著別人異樣的眼光,看著你近在咫尺,卻無緣觸踫,我又該是什麼心情,我所有的這些都只有靠著日益夜繼勸慰,我一定能報仇,是這個想法支持著我一路走來,沒有了這份信念,我也就蕩然無存了。」她長吁短嘆,玉帶心疼的用手撫模上,他那張被歲月折磨的皺紋斑斑的老臉,心里一陣抽搐。
帝聯最近的心情很好,胃口也不錯,總是覺得吃不飽,有時候也擔心自己會發胖,阿巴圖也時常欣賞著她的美麗,笑稱,「胖了,也是我最愛的女人。」兩人常常纏綿到半夜,阿巴圖只要抱住帝聯,就會情不自禁,他的眼里心里全是帝聯,根本容不下其他的女人。
阿莊的燒算是退了,話也越來越少了,甚至是不言不語,雅嬌也時常制造機會,像是巧遇到他,阿莊冷冰冰的態度多少讓她有些失望。
「回夫人,古滇國的信使李公公求見。」帝聯木然的抬起頭,將手中的書放到了一邊,自己對以前的記憶已經一概不記得了,這個李公公到底是誰,「讓他進來吧。」
「諾。」
「老奴奉皇上和太後的旨意,來向古瓦國送公主陪嫁的物品。」
「起來吧,他們都還好吧。」帝聯生疏的語言,漠然的眼神,李公公開始相信,玉帶說的是真的,帝聯肯定是失意了,他腦袋飛速旋轉著,「太後因為思念成疾,已經臥病在床,心中還是惦記著公主,畢竟是母女,怎麼能不牽掛呢。」李公公故意說成是母女,是想誤導帝聯的意識,他的這招還是很起作用的,從帝聯的眼神里,他清楚的確定了這一點。
「太後生病了,那該怎麼辦,眼下就要舉行婚禮了,我不易出宮的,要不讓我與大皇子商量後再定奪吧。」
「不妥,公主,你們是新婚燕爾,再加上兩國關系一向緊張,依著老奴看,來去不過十幾日,要不我們明日啟程,,十二日返回,正好能趕上您與大皇子的婚約,這樣對我們大家都好的,如果讓大皇子知道,您怕是走不了的。」李公公小心謹慎的說著,試探著往下走。
帝聯勉為其難的點點頭,「容我想想吧,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們先行退下吧。」
阿壩民除了巡視宮內安全,就是一心陪著阿蓮,這段時間阿蓮美得不亦樂乎,誤以為阿壩民是真心帶自己了,畢竟帝聯已經是阿巴圖的女人,破了身體的女人誰還稀罕呀,殊不知,阿壩民只是為了她的肚子能早已大起來,為自己先誕下皇兒,讓皇上一高興,或許就會冊封自己為太子,想到這里,他心中的郁悶便了少了很多。
玲昭儀讓人做了皇上喜歡的點心,帶著向上書房,心里盤算著該怎麼詢問女兒婚配的事情。
皇上書案上的奏折堆了起來,他聚精會神的翻看著,玲昭儀示意邵總管不要驚擾了皇上,她提起羅裙抬步垮了門檻進來,輕輕的把點心放在他的面前,皇上抬起頭來,「愛妃來了,朕最近事物繁忙,也沒有趕上去你那里坐坐。」
「皇上忙的是正事,臣妾也是擔心皇上熬壞了身體,這不,做了些您平日里喜歡的點心送過來。」玲昭儀的心思皇上豈會不知,這麼多年的夫妻,掛記女兒的事情也屬正常。
「朕知道你是惦記雅嬌的婚事,關于這件事情,朕也想跟你說說,現在我們和古滇國的關系很緊張,他們又娶了漢朝的公主,勢必要和我們一爭高下,如今的小皇上年輕氣盛,足智多謀,一旦抓住時機又有大漢朝的支持,我們必定月復背受敵。」皇上降奏折暫時合住,愁雲爬上眉梢。
玲昭儀是多麼聰明的人,豈會猜不出皇上想要干什麼,「臣妾只有這麼一個女兒陪伴在身邊,雖然女兒有時和臣妾的想法有所分歧,可是我們畢竟是母女,只要是時時看見,臣妾余願已了,再無雜念,還望皇上體諒臣妾這些年精心照顧,幫雅嬌在身邊的官宦人家尋得一門合適的親事即可。」玲昭儀楚楚可憐,言外之意就是不同讓雅嬌嫁到別的國家,不想自己的女兒去受委屈,正房妻子,說什麼都要比皇上的嬪妃要強,起碼是可以主持家政的,她再不想女兒走自己的路,徒增一生的傷感。
皇上長嘆一聲,「朕何嘗不想留雅嬌在身邊,她畢竟是朕唯一的公主,又自小深的朕的喜歡,可是愛妃,國大余家,生在帝王家,就注定了她的命運不能等同于其他百姓家里的女兒。」
「皇上,臣妾求您了。」玲昭儀起身雙膝跪倒在他的面前,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為女兒爭取一下,不能等到皇上開了金口,一切就都晚了。
皇上下榻扶起玲昭儀,「雅嬌的事情已經無法更改了,你放心,朕已經為你以後的路仔細想過來,你跟著朕這些年,風里來雨里去,也付出了不少,朕怎麼會不明白你的心思,只不過女兒,我們怕是留不住了,朕想著,你這些年一直主持後宮,如今也該讓你名正言順了。」皇上的意思無非是要冊封玲昭儀為皇後,這要是在以前,依著玲昭儀的性子肯定是樂開了花的,可是眼下,她卻樂不起來。
「皇上,臣妾不得不能,不堪您如此抬愛,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臣妾就先行告退了。「她冷了臉子,是想給皇上一些壓力,讓他在慎重的考慮一下,雅嬌要是和親到了漢朝,在受到宮中不平等的待遇,天高皇帝遠的,自己又幫不上忙,想起來,她的心都是糾結著。
回來的路上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玲昭儀坐在轎子里,心急如焚,看皇上的意思是非要把女兒嫁到漢朝不可,漢朝的皇帝已經快五十歲了,女兒不過十六,要是不到三十就守寡了,該是怎麼淒涼的境遇,那樣大歲數的男人,恐怕是不會生育了,雅嬌到了那里,連個子嗣都沒有,以後肯定會受盡欺負,該怎麼辦,她越想越急,越想越氣,「去雅嬌公主那里。」
轎子掉頭去了雅嬌住所的方向,玲昭儀心里想著必須讓雅嬌自己也想想辦法,也許事情還有緩和的余地,否則就來不及了。
雅嬌在阿莊的院門外徘徊,小雨稀稀拉拉的落在她身上,基本上已經被打濕了,阿莊從外面跑進來,低著頭與雅嬌撞了滿懷,抱住她身體的同時,心中一陣兒悸動,「你怎麼在這里,身上都濕透了。」阿莊月兌下外面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