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福沒有直接去問瑞敏,那等于是提前找死,這個可惡的瑞敏,一定是記恨自己上次幫助德武,沒有讓他如願,這次借題發揮,自己處理了他的燃眉之急,也就等于將自己完全交到了閻王爺的手上,依著瑞敏的性格,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留活口呢。自己有可能比廖八死的還要慘烈,他思前想後,決定做出人生的一次賭咒,如果成了,也許自己就是功不可沒之人。
瑞敏在營帳內轉來轉去,心里打著小鼓,剛才廖福的舉動無疑是在懷疑自己說的話,一個小太監怎麼可能去撼動陽平的威嚴,自己這個謊撒的有些不夠妥當,現在該怎麼辦。
廖福走到瑞敏的營帳外,輕咳幾聲,「將軍,末將有事要要說。」瑞敏整理下自己的思緒,淡定的坐下來,「進來吧。」他並不急于詢問廖福的想法,只是用眼楮的余光看著他,直到他耐不住性子先開口,「回將軍,末將已經去馬棚看過,這些馬是有些勞頓了,一兩日根本無法調整過來,所以,末將以為,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將那個奴才的馬誘導下來,好讓他順利落入我們的手里,末將考慮到掩人耳目,決定在樹叢之中動手,這樣一來可以設下陷阱,不了解底細的人,多半都會誤認為是失足掉落陷阱而亡。」
瑞敏眉眼含笑,「好,說的不錯,不愧是跟了本將軍許久之人,就依照你說的去辦,我在營帳之內,靜候佳音。」
廖福從營帳走出去,重重的呸了一口,心里罵著什麼東西,而後頭也不會的走了。
小安子收拾好床鋪,「主子,該睡了,這里的夜多半寒涼,奴才給您多備了一條被子。」小安子一路上對他的照顧細致周到,讓鴻禧雖然身在宮外,卻時時能感受關心。
鴻禧將書放在書案上,長嘆一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主子心里還是放不下帝聯公主,可是她已經是別**子了,您還是想著其他的人吧。」小安子寬慰著他。
「要是沒有失去記憶,也許帝聯不會留在古瓦國,如果是那樣,我知道,她一定不是快樂的,雖然我並不清楚,是什麼事情讓她不開心,可是我卻無能為力,那種消極的等待,是我漫漫長夜里的哀鳴,如今說是放下了,其實,心里根本就放不下。」
「主子,既然這麼難過,當初為什麼還要把帝聯公主留在那里。」
「因為愛,我愛她,就希望她幸福,即便是過眼雲煙的時光,我也希望她能夠擁有。」這就是一個男人的胸徑,他說得出,就做的到。
陽平急急著手準備自己的計劃,嚴耿是朝上重臣,自然是有號召力的。而瑞敏手里也有一定的人馬,自己想要取而代之,不是沒有可能的。她有些沾沾自喜的坐在御花園里乘涼,太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然走到了她的身後,「都這個時候,還沒有休息。」
「見過母後,還有十天女兒就要出嫁了,以後不能時常在這里觀景了,心里有些不舍,所以多坐了一會兒。」
太後不像是從這里經過的,倒像是有意來找她的,陽平心思縝密,哪里會看不出這樣的端倪,她故意搪塞太後,無非是不想引起爭端,自己的勢力慢慢強大之後,才是她反抗的時候。
「這孩子,哪有女兒大了不出嫁,母後也是不舍得你們姐妹一起嫁人,皇上出宮至今未歸,你們再走了,這宮里的冷清就只有母後一個人獨自品嘗了。」太後說的很仁義,不知情的還會以為,她們這對母女感情如何的好呢。
陽平用錦帕沾了沾眼角,讓人看著像是有淚流出來的樣子,其實,她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母後,女兒雖不是你親生,卻自幼被您眷顧,撫養長大,心中感念您的養育之恩,倒是皇上,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讓您平白無故的還要為他擔心,女兒也是心疼罷了。」
「不妨事的,哀家最近听聞,你最近與邊關的書信很密切,不知道所謂何事。」太後原來是為了這個而來。
陽平嘴角擠出一絲冷笑,「女兒就要出嫁了,想讓舅舅回來參加,可是他一直推月兌事情繁忙,加上德武將軍的二公子娶親,他要回來主持,當時候,軍營就只留下舅舅,他也就不可能參加我們的婚事,所以心中不舒服,常寫信與他聊天。」
「原來如此,那就好,哀家也累了,你沒事的時候,準備一下嫁妝,不要到皇後那里去打擾,哀家讓她精心修養。」
「諾。」陽平嘴上答應的爽快,心里卻並不這麼想,這個老妖婆,本宮想干什麼,干嘛還要經過你的同意,不讓去,本宮就偏要去,看你能怎麼辦。
太後起身回宮,陽平目送她離開,心中的怏怏不快更加的郁悶了。
鎖里一直思念陽平,賜婚之前,他們還能偷偷的見面,現在卻是不可能了,嚴耿讓他在家清修,為十日後的婚禮做準備,自己卻忙得一塌糊涂,迎娶公主,可不是件小事情。
賽爾拿著一張紙條匆忙的進來,「公主,瑞敏將軍回信了,說是皇上已經到邊關,他已經按照您的吩咐部署好了一切,請您放心。」
連清被太後宣到宮里說話,連清知書達理,做事也是分寸到位,宮里與之有過交往的人,都交口稱贊,連清的為人也在宮里豎起來榜樣,國嬤嬤看著心里樂開了花,只要女兒幸福,就是她最大的滿足。
太後特意讓國嬤嬤做了粉蒸肉,出事端上來,連清平日里最愛吃這道菜,可這個時候聞道肉味,卻嘔吐不止,太後眉頭深鎖,國嬤嬤更是臉色難看,「太後,要不宣御醫吧。」
御醫為連清把脈之後,跪倒在太後面前,「恭喜太後,連昭儀已經有了身孕。」
「太好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太後正在擔心,皇上會一去不復返,沒想到,連清一夜賜寢,就懷上了孩子,當真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可是心里卻越發的踏實了。
這個消息迅速在宮里傳開,為了以防萬一,太後特意讓國嬤嬤親自去照顧,也是為了防範那些個不規矩的王爺有所圖謀。
皇後紫楚,安靜的坐在書桌旁,用毛筆字認真的寫著,魏嬤嬤神色慌張的從外面進來,「皇後娘娘,出大事了。」
「大事?對于本宮而言,有了皇上的消息才是大事。」
「連昭儀,就是先您一步進宮,唯一一位與皇上有過身體接觸的妃子,剛才太後那邊呢傳出來消息,她懷孕了。」
「你說什麼?」紫楚險些從椅子上初六到地上,心里的郁悶和恐懼來的更加猛烈了,不管皇上是否回來,她都要推到一邊了,連昭儀懷孕,也就意味自己的後位將會不保。
「你想辦法買通宮里的人,給我除掉這個眼中釘。」
「這件事情恐怕沒有皇後想的那麼簡單,太後很看重這個孩子,居然派了國嬤嬤親自去伺候,這個國嬤嬤是太後的心月復,從來不離身邊的,可見太後在做最後的打算。」魏嬤嬤不愧是老謀深算之人,不假思索就解決了問題的根源。
陽平也得到了消息,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這個不可能,要是皇上有了自己的孩子,即便他不能回宮,也無法改變太後垂簾听政的結局,等著小皇上慢慢的長大,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只有等著人老珠黃了,不行,她必選想清楚該怎麼辦。
皇後紫楚此時心如刀割,急著在屋里轉圈,魏嬤嬤像是想到了什麼,「皇後,上次的那位公主不就是陽平嗎,您忘了那晚我們在太後的門外听到的賜婚一事,老奴覺得蹊蹺,也許我們應該搞清楚內情,這樣也可以更好幫助陽平公主,走錯了路,而我們無疑也在這宮中找到了些什麼。
「說的對,事不宜遲,你親自去請陽平公主過來,本宮倒是要看看,把這潭水攪混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後,還能如此冷靜的思索問題嗎?」。她甚至有些幸災樂禍的想法。
賽爾端著水果進來,「公主,皇後身邊的魏嬤嬤求見。」
「請吧。」太後的問題還沒有解決,該不會是又被這個皇後給看上了吧,那事情就不好了辦。魏嬤嬤說明來意,陽平不想耽擱,起身跟著她一起向皇後的宮里走去。
皇後紫楚心亂如麻,可她又必須裝出來表面上的平靜,讓陽平看不出任何的破綻的,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利用她做些事情,「妹妹來了,快坐,都怨嫂子,一時忘了請妹妹來坐坐。」紫楚嘴上寒暄著,也是說給外人听的,說不清這里到處都是太後的眼線,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要讓人覺得是符合情理的。
陽平雖然不明白紫楚想干什麼,還是決定跟著魏嬤嬤來一趟,畢竟她人單力薄,如果能與皇後聯手,無疑是件好事情,她滿面帶笑的坐下來,並沒有說話,只是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