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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忙碌讓連碧整個人像散了架一般,看到床就等于有了希望,這本來是張硬板床,上面只鋪了一層薄薄的棉被,根本起不到舒適的作用,可就是這麼一張在以前看來,她很厭煩,甚至連家里的佣人都不去理睬的東西,居然會成為她的救命稻草,躺在上面,她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舒服,如果能一直這樣躺下去該有多好,可惜,她的沮喪和難過,與黑夜一起慢慢的沉澱下來。
模著饑腸轆轆的肚子,心里的委屈,讓她更加的難受,這麼大的皇宮,連一碗飯都不給人家吃,真是搞不清楚,魏嬤嬤嘴里說的照顧到底指的是什麼,難道,她被當做是皇後對連清泄憤的目標了,可是,自己一再聲明,與國嘉的人勢不兩立,難道皇後還不能相信自己,要是簡單的試探,她還可以忍受,一旦是長期以往,這件事該怎麼做呢。
幾聲輕微的敲門聲,連碧滿心歡喜,要是魏嬤嬤來了,也許會有轉機的,她歡快的下床,打開門,寂靜的夜色沒有一個人影,她住的是柴房,連最低等的奴婢房間都沒有資格入住,好在這里清靜,也只有她一個人,有些失落,想必是風吹打樹枝的聲音吧。
一低頭,一個精致的食盒就在門邊,她驚喜的拿起來,打開,有點心和一些肉食,她關上門,邊吃邊想會是誰這麼好心,皇後還是連清,不對,她們兩個都不可能,那麼會是誰呢,這個宮里,她再也不認識別人了。
奧博為了國嘉以他娘做為人質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煩躁不安,山上的兄弟也是各個心急如焚,卻不敢插嘴,韃虜疲憊不堪的從外面進來,「大伯,我回來了。」
看著奧博耷拉著腦袋,韃虜喝了一口涼水,「女乃女乃已經安全,我把她安置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大伯,你也走吧,好歹女乃女乃的身邊要留下一個人的。」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想與國嘉一決高下,難道我就能袖手旁觀,任由你去做嗎?我是你的長輩,你的身上,還寄托著我們家傳宗接代的大事,我決不答應你這樣的想法。」
「我們已經于國嘉撕破了臉皮,沒有退路了,難道我們都在這里等著國嘉來圍剿我們麼,大伯,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我已經長大了,你要相信我,一定可以把這件事辦好的。」
「你能怎麼去辦,你的性子我還不了解嗎?充其量就是硬拼,孩子,國嘉就是下到開水鍋里的肥皂,滑的很,你根本無法找出他的弱點在哪里?大伯已經到了這個年齡,還有幾天的奔頭,即便是有,哪里還能比你的多呀。」
「大伯,你為了這個家操勞了一輩子,到老到老了,還要為這個焦慮,求你了,大伯,就听我一回,對于我而言,也許年輕生命的路還長,可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必須讓國嘉為此付出代價,大伯,放手讓我做一次。」
「孩子,不是大伯不相信你,而是大伯不能對不起列祖列宗,更加不能對不起你的父親,不用再說了,大伯心意已決,不容更改,你帶上女乃女乃趕緊的離開。」
「大伯,連碧已然入宮,現在生死未卜,您從小看著佷兒長大,應該明白,佷兒雖然表面冷酷,其實很重感情,就像你說的,這或許是一段孽緣,」而是佷兒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求大伯讓我留下來,如果連碧出事了,韃虜也就心死了,活著已然沒有意義,都是韃虜沒出息,讓大伯畢生的心血付之東流。」
「這句話要是在以前,也許不用您說,我都會想盡辦法保全自己,可是,重生後的我,明白了,活著應該是個什麼樣子,男人要是不能站著撒尿,還不如死了,大伯,不用在爭了,這次,我一定要讓國嘉付出代價的。」韃虜噴火的眼神,讓奧博看到了肯定,他是勸不動了,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韃虜吃虧,「這樣吧,我們誰都不要爭了,我們都留下來,把你的計劃說出來,我幫著你一起去辦,放心,一切都會好的,老天爺不會永遠站在國嘉的那一邊的。」奧博拿起桌上的酒碗摔了粉碎,讓韃虜硬氣的點點頭。
連清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小惠子挑著夜燈,小心的從外面進來,阿卓還沒有睡下,正在院子里幫著連清種了些平日里喜歡的蔬菜,「這個季節適合生長什麼?」小惠子語氣溫柔的湊近了說。
「昭儀娘娘自小愛吃竹筍,我也是閑來無事,做些粗活,你怎麼來了?皇上呢?」阿卓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外面。
小惠子從袖子里拿出一根玉簪子,借著燈光,玉簪子晶瑩剔透,白中隱約著一絲的綠氣,一看就是上等貨色,阿卓一下子愣住了,「給我的。」
「對,帶上呀,這是皇上賞給我的,這不,我興奮的都睡不著覺,恨不能馬上給了你。」小惠子自顧自的說著。
阿卓木愣愣的戴上這只鐲子,看了好大一會兒,「這麼貴重的物品,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以便日後有個難處了,也好拿去應應急的。」
說著阿卓就要往下摘,小惠子有些生氣了,「我知道自己是個太監,喜歡你是非分之想,可是我只是想把好東西給你,至于你,不用在乎我的感受,收著吧。」不等阿卓反應過來,他一扭臉就跑掉了。
阿朱有些羨慕的走過來,「其實小惠子除了是個太監,其他的都要挺好的,最重要的是心里有你,這比什麼都強,不是嗎?」。
「你今天是怎麼了?還喝酒了。」阿卓驚訝的看著她,一臉的紅撲撲,滿嘴的酒氣,「我能怎麼樣,像我這樣的人,連個太監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你說,我能怎麼樣,枉費了一身人皮呀。」
阿卓起身扶住搖搖晃晃的阿朱,「別這個樣子,現在正是小姐的關鍵時候,我們這些做奴婢要懂得收斂,我知道你心里難受,可是當初,小姐也是要竭力保全我們的。」
「小姐對我們好,我知道,可是那個連碧是個什麼東西,居然也配我給她送飯,我恨她,當初要不是她引狼入室,也不會有我的那段不堪回首的遭遇。」她淚流滿面的倒在阿卓的懷里。
女人抹過去這樣的傷心,阿卓就這樣抱著她,阿朱也嚶嚶的哭著。
一夜無語,小娥收拾好要啟程的物品,太後特意過來囑咐了一些細節,就連皇上也來了,他雖然一言不發,小娥明白,他其實有一肚子的話,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罷了。
小惠子伺候著皇上走在下朝的路上,他不竟想起了小安子,當初,自己也是這樣信心滿懷的去古瓦國,抱著一線的希望,能挽回帝聯的那份誠意,當一切都過去了,他才發現,自己是那麼的在乎故人,不管是帝聯,就連小安子,他也是那麼的想念。
「皇上,這是披風,奴才給您穿好。」小惠子的細心懂事,也時常是他對小安子思念的一種慰藉。
「朕昨日賞給的玉鐲子,你可是知道是什麼來歷嗎?」。
「奴才不知道。」
皇上剛要將起,連昭儀帶著幾個奴婢從不遠處緩緩走來,「清兒,這是要去哪里?」
「去看看皇上。」連清說著,笑意然眼,讓皇上忍不住挽起她的手臂,回身的瞬間,看到了阿卓手上的那只鐲子,他看了小惠子一眼,臉色蒼白的小惠子,看向阿卓的眼神依舊是那麼的深沉,讓他猛地想起小安子與莞爾的事情。
皇上挽著連清的手,兩人並肩的走在石階上,悠閑而自在,「清兒,阿卓可曾婚配?」
「還沒有,臣妾一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難不成皇上有了合適的。」
「讓朕想想,小惠子,去那些蜜餞給阿卓。」他的話讓連清心里咯 一下,怕什麼來什麼,要是皇上金口一開就再無回轉的余地了,可是自己要是說不願意,豈不是打了皇上的臉,她偷偷那眼楮瞟了阿卓一眼,她點點頭跟著小惠子離開,阿卓是自己的奴婢,連清自然清楚,只要是自己需要的,不管要她們做多大的犧牲多無所謂的,可是她不情願這樣的。
坐在上書房,皇上滿腦子都是小安子拿起那只玉鐲子的樣子,他還開心的說,要是莞爾戴上一定是美艷絕倫的,那個時候,皇上就知道,小安子喜歡莞爾,時隔近千,他依舊記得小安子的笑容,小惠子從外面進來,「皇上,該進午膳了。」
「小惠子,朕問你,你喜歡阿卓,對嗎?」。小惠子趕忙雙膝跪倒,「回皇上,都是奴才該死,那只鐲子是奴才送給阿卓的,奴才听憑皇上發落,可是這件事與阿卓姑娘無關,她也並不知情,這只鐲子是皇上賞給奴才的。」皇上從剛才自己看向阿卓手上的那只鐲子,阿卓有意用袖子遮擋,就猜到,小惠子在保全阿卓,寧可自己死,也不能讓阿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