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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雖然很厭煩太後過問朝中之事,但今天例外,這畢竟是後宮的家事,太後有權問責,皇上恭敬的回答,「回稟母後,連昭儀進宮前的身份,兒臣早就知曉,只是一直沒有向母後說明。」
「你撒謊,皇上,你貴為一國之君,難道還分不清孰輕孰重嗎?紫楚對皇上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忍無可忍,也就顧不上身份尊卑了。居然當著這麼多的下人面,不惜犧牲自己的皇後形象,也要揭穿連清與皇上相互庇護的真面目,感情這種事情由不得人,即便紫楚站在理子上,只可惜,面前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把她當做女人看。
皇上被紫楚這樣怒不可遏的一擊,對于她的厭煩又多了一層,甚至連看一眼都懶得去做,反而更加的理直氣壯了,「朕一直稱呼連昭儀為清兒,這說明什麼,朕早就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至于清兒的身份,從她第一次侍寢就把詳情告訴了朕,難道朕這麼大的人了,還會當著自己母親的面撒謊嘛。」不管是為了保護心愛的女人而戰,還是為了自己,他都不能輸給皇後,一個太後已經壓制了他十幾年,難不成後半輩子,還要搭在這個漢朝公主的身上,只要一開始佔據領先,以後,即便是漢朝的公主,也不能站在他的前面。
皇上說的也不客氣,讓紫楚生生的踫了一個軟釘子,對于連清的惱恨又加重了,皇上的他態度很明顯,就是一坐在這個女人邊上,不打算離開,不行,自己原來這個連清早就給自己鋪好了路子,怪不得剛才居然絲毫不見她慌張,對待連碧的態度,也不是模稜兩可,或是堅決不承認,自己原本以為可以先發制人,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落敗,她決不能輕易服輸。失去這次的機會,這輩子她再也無法翻身了,想到自己的青春年華要在冰冷的世界度過,她全身都在打顫,那與打入後宮,不過是一個詞匯的不同,其他的根本沒有意義的。
紫楚轉換了一種口吻,「那好,皇上,臣妾是不是應該問問,前幾日皇上曾經為了連昭儀的姐姐出事,而怪罪到臣妾的身上,縱然臣妾如何解釋,就是不能打動皇上的心,讓您能清楚的看到是事情的真相,臣妾當時為了多年照顧自己的魏嬤嬤不受到傷害,毅然承擔下來這件莫須有的罪名,皇上對臣妾那樣的謾罵,讓臣妾傷心欲絕,現在想來真是噩夢一場,故而,請問皇上這件事該如何處理?」連碧就活生生的跪在下面,紫楚又故意在太後面前展示了自己的衣服,連清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她頓了頓,「都是連清惹得禍,請皇後娘娘處置。」連清不卑不亢的態度差點把紫楚氣的背過氣去,無疑耳聞,連清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無論如何,她都要拿出皇後的威嚴,讓在場的人看看,漢朝的公主是有皇家風範。
「你有何錯,當時是朕沒有理清頭緒,青紅皂白不分,非要給皇後治罪,你還一味的護著,即便有錯,也是朕的錯,皇後,你想如何處置朕,你看著辦吧。」皇上的意思讓紫楚哭笑不得,皇上明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針對他,為了庇護連昭儀,居然不顧身份和顏面,連這樣的事情也要攬在身上。
紫楚這件衣服融入了太後的眼楮,當日,漢朝的皇帝曾派使節來送信,記得里面提到過這件衣服,見它如今漢朝皇帝的真人,當時,太後就有所顧慮,以為漢朝皇帝同意和親,就是讓紫楚了牽制自己的兒子,關鍵時候拿出這件衣服,就可以讓皇上為難,以漢朝的利益為重。難道,紫楚今天是做好了背水一戰,即便不能處死連清,也是要將她打入冷宮的,「皇上,你這樣說就不對了,皇後是你的媳婦,這里哪有媳婦可以忤逆夫君的道理,既然是皇上錯了,就應該安撫才是,還說這樣的氣話,哀家都不會依你的。」
皇後听了太後的話,心里多少舒服一些,國嘉從外面不合時宜的進來,把事情進一步惡化了,「奴才見過皇上,太後,皇後,昭儀娘娘。」
「起來,國嘉,哀家有一事不明白,當初,你這兩個女兒都很出眾,既然已經定了連碧進宮,為何又換做連清呢?」國嘉看看跪在地上默不出聲的連碧。
「回稟太後娘娘,奴才也是迫不得已,作為父親,手心手背都是肉,何況當初連清已經許配人家,雖然沒有行周公之禮就被休妻,實屬于不光彩的事情,當初連碧不願入宮,不惜以命相搏,我這個當爹的,又怎麼能忍心將自己的女兒逼上死路,于是奴才出此下策,讓連清頂替入宮,奴才也是為難了好一陣兒,如果沒有按照時間將秀女送入宮中,奴才全家上下幾百口子就要被推倒菜市口了,為了大家的腦袋,奴才不得不鋌而走險,其實,自從連清頂替入宮,奴才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心里總是覺得愧對了幾代祖宗,無顏再見地下的亡靈。」
「當初即便連碧不願入宮,你也該按照祖制去辦,怎麼能不向上言明事情的來龍去脈,而草率行事,鬧到今天這步田地,你居然還隱瞞事情的真相,搞出什麼假死的棺材,讓皇上與皇後無端發生爭執,如今事情已然擺在面前,你罪犯欺君,讓哀家如何決斷,你讓皇上如何裁定,又讓連昭儀如何面對自己。」太後說的很激動,顯然,國嘉被處死,連清一定會以死相求,而皇後又怎麼能袖手旁觀到連清毫發不傷。
國嘉跪地求饒,「奴才罪該萬死,請皇上降罪。」他已經是百口莫辯,眼下能做的,就是懇請皇上放自己一馬,是人就想多活一天,國嘉是個自私而且怕死之人,自然也會惜命,甚至是比常人更加的惜命。
連清噗通跪倒在地,「皇上,太後,臣妾知道父親罪不可赦,造成今日的局面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可是他畢竟撫養了臣妾,又將臣妾送入宮中,才能與皇上相遇,請皇上看在這份不容易上,繞過父親吧。」連清竭盡所能,想要力保國嘉的性命,畢竟,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做了她十幾年父親的人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面前。
連碧沒有說話,這里也輪不到她說話,連碧泣不成聲,國嘉清楚,連清盡管恨自己,可是這樣的場合,她要是不裝裝樣子,在場的人都會對她另眼相看的,他心里還是沒有底氣,今天絕對不是連清的求情就可以讓逃過的,即便皇上不忍心,皇後也絕不會繞過自己,他的汗水吧嗒吧嗒的落下來,心里慌得很。
皇上想要扶起連清,「清兒,快起來,地上涼,小心傷到身體,還要顧及肚子里的孩子。」皇上越是看重與連清之間的感情,紫楚就越發的生氣,本該屬于自己的男人,居然連看都懶得看自己一眼,身為一個妻子,讓她情何以開。
「哼,當初,皇上冤枉臣妾的時候,可是義正言辭,沒有給臣妾一點說話的余地。當時臣妾雖然心中悲憤,可是礙于皇上的尊嚴,臣妾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沒有埋怨過皇上一句,如今,換做連昭儀,怎麼法制法規就不存在了嗎?難不成,這個國家的規定就是給本宮一個人定嗎?」。紫楚柳眉倒立,杏眼圓睜,讓人看了就有一種殺氣騰騰的感覺。
「皇後娘娘,連清懇請您放過我的父親,這樣,你有氣向我來撒,不管是打還是罵,我都不還口,就是要懇求你一定要放過我的父親,生養之恩,連清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呀。」連清越是求情,紫楚就越覺得解氣,定然是不會放過她的。
李公公在房間里靜靜的坐著,連燈都沒有,一個問題縈繞了他一個晚上,該不該讓德武知道這件事情,皇上正在想辦法求德武回邊關,如果他能幫著連清說話,一來可以讓激化皇後與皇上之間的關系,而來,依著德武的性格,要是讓連清受了委屈,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都不會放過皇後,那樣一來,就可以挑起兩國的戰事。
李公公穿上夜行衣向外而去。國嘉也開始跪地求饒,「皇上,請您看在奴才含辛茹苦養大連清的份上,繞過奴才吧。」
太後看著皇後身上的那身衣服,「皇上,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果不能主持公正,哀家想,確如皇後所說,朝野上下怕是不會就此算了的。」
連清失神的看著太後,這次皇後賭對了,太後絕對不會不顧國法,為了護衛自己而放過國嘉,雖然這個男人對自己也造成了嚴重的傷害,可是,他畢竟也撫養了自己,讓自己在這樣安逸的環境里長大。想來,這個男人對自己也是有恩的,可眼下的局面依然不是她能控制得了。
紫楚死死的等著皇上臉上的表情變化,生怕有一絲的不注意,就會把皇上最關鍵的思緒給遺漏了,這個時候,她一定要咬死,絕不能讓連清又任何反擊的機會,阿卓將荷包重新放在太後的眼前,她皺起眉頭,「皇上,這個荷包已然查明是哪里搞的鬼麼?」
紫楚臉色一下撒白,魏嬤嬤減輕避重,並沒有提及荷包的出處,這下被太後追問,心里自然底氣不足,皇上將目光放在皇後的身上,紫楚也清楚,皇上對自己毫無感情,更談不上眷顧,自然也不會照顧自己的,「回稟母後,是紫楚的錯。」
「什麼?你身為皇後怎麼可以做出這樣有損身份的事情,要說上次是皇上錯怪了你,那這次呢,足以見得你的動機不良,哼,哀家真是生氣,幾個嬪妃都是如此,難道就不知道要維護皇上的權威不可動搖嗎?」。
「兒媳知錯了,當時也是為了試探連碧是否就是連清的親姐姐,才會出此下策,不然的話,兒媳斷然不會這樣去做,畢竟連昭儀懷有皇子,兒媳,就是在委屈,也不會拿皇子作為泄憤的代價。」紫楚說的楚楚可憐,太後本來就不打算深究,看她也算知道悔改,「起來吧,皇上忙于朝政,已是心力交瘁,來到後宮就是希望能排解這種煩悶,你們若是不能和睦相處,反而會增加皇上的煩惱,你作為六宮的主位,更是要懂得體恤皇上。」
「是,兒媳僅尊母後的教誨,再不敢做出格的事情了,那您看,國嘉以下犯上,罪犯欺君,該如何裁定?」紫楚還是咬住不放,太後也清楚,這件事情既然說了出來,自然是要去做的,不然還怎麼讓朝中的文武百官信服。
「皇上,這件事情也不宜久拖,還是作出裁決吧。」太後的話讓國嘉懊惱的閉上了眼楮,回頭狠狠的瞪著連碧,此時的連碧感覺到了有股隱隱的快感,抬起頭來迎上國嘉的目光,國嘉第一次感覺女兒的陌生,目光中沒有憐憫和急切,只是一種悵然,對即將離去的生命,一種無所謂的淡然,也許這就是他的報應,就像當初,他為了自己就要殺掉連碧一樣的狠心。
他心中百般糾結,一個更可怕的念頭在心中萌生,對,既然連碧如此的絕情,不如帶著她一起去陰曹地府,也讓韃虜死心,不管怎麼樣,自己絕對不可以成全韃虜。
正在皇上百般為難,不知道該如何去辦的時候,小惠子從外面進來回稟,「皇上,德武將軍來了,宮門的御林軍攔不住,他生生的闖了進來。」
皇上滿臉的困惑,「德武將軍,您來所謂何事?」太後也是一臉的霧水看著他。
「皇上,老臣是來為連昭儀求情的。」
「什麼?朕有些糊涂了,連昭儀與德武將軍可有私交?」男人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惦記,更何況,之前德武就曾經幾次三番的進宮給連清請安,這會兒居然堂而皇之的站出來要為連清討個情面,讓皇上這顆男人的心,更是有了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