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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聯腦袋一陣兒嗡嗡作響,像是想起了什麼,可又是模模糊糊的。小娥心疼的撲過來,「主子,您這是怎麼了?頭疼嗎?奴婢給您揉一揉。」小娥的緊張打消了阿巴圖的顧慮,他起身,「帝聯,我去父皇那里一下,你好生躺著,想吃什麼,盡管吩咐御膳房去做。」
國嬤嬤從隨身的包袱里拿出一封信遞過去,「這是太後寫給公主的,來的時候,太後是千叮嚀萬囑咐,生怕遺漏了什麼,要不是奴婢笨拙,早兩日就該到了。」
帝聯要用陌生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們,隱隱約約像是記起了什麼,卻又不知道是誰,「太後的身體還好嗎?皇上一切都好吧?」
「回公主,太後因為常常思念您,已經有了心結,身體也大不如前了,皇上倒還不錯,來時,連昭儀也要分娩了,太後怕是要忙活一陣兒了。」國嬤嬤說著看向帝聯,她面目和善,一臉的眷顧,卻不知道自己是誰,心里升起一陣兒的難過。
帝聯看著自己鼓起的肚子,開心的笑了,「這個家伙來的不是時候,不然,本宮倒是想著要回去的。」
「太後來時交代了,讓公主好生養著,等到生下皇子,思念太後了,隨時都可以回去看看的。」
阿巴圖急切的進了皇上的寢宮,「兒臣見過父皇。」
「坐吧,喊你過來,是朕想讓阿壩民歷練一番,在軍營之中為他謀個差事,你覺得如何?」
「二弟自小就穩重得體,這點不容置疑,一切听從父皇的安排。」
「那就去邊關做個副將吧。」
阿巴圖應允退下去,不知不覺走到了廖八的院子,「大哥,這個時候怎麼過來了?」廖八正在收拾自己的兵器,自從來到這里,廖八就是修身養性,平常沒什麼事情,就是練練功夫,打發一下時間,他從不願意去找阿巴圖,不是兄弟之間有障礙,而是擔心看到帝聯,這次的重逢,讓他深刻的明白了,自己是那麼的喜歡這個女人,卻在迷茫之間丟掉了到手的幸福,如今,再看見帝聯,他的心是那樣的生疼,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抓了一把,不知所謂了。
「隨便走走,怎麼了,最近還在練習你新近研磨出來的那套掌法?」阿巴圖心不在焉的擺弄著兵器架上的東西。
「大哥,你有心事?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廖八看著他神色不對的樣子,忍不住問,也是擔心與帝聯有關系。
「我們屋里說吧。」阿巴圖環視院子一周,順手將門關了起來,兩人進了房間,一樣關上了門。
廖八倒了杯茶給他,「其實,表面看著我貴為太子,無限的風光,其實,我內心卻是很空虛的,父皇隊伍很器重,可是兩個弟弟對父皇的那把椅子,都是虎視眈眈,我不想看到兄弟相殘的那一天。」
「上次,你來這里訴苦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那個時候,你是因為妹妹雅嬌公主要被送往漢朝和親,舍不得才會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嫁給一個年過半百之人,才會那樣難受,如今又是為了兩個弟弟,野心勃勃,不忍罷手,而你也決然不會出手傷害他們,其實,大哥的難受,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廖八以茶代酒與他干了一杯。
阿巴圖苦笑一聲,「這就是外人看不到的,在下面的人看,我們都是天之驕子,高高在上,豈會知道高處不勝寒,我們生活的富麗堂皇,卻到處都是危險重重,陷阱來的時候,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算計死的,每一天都在這樣的煎熬之中生活。有時我甚至害怕看到夜幕落下來,就意味著爭斗又在上升,日復一日,讓我心神疲憊。」
「大哥,恕我說句實在話,心不狠做不了大事,人不毒,無法赦令諸侯,你現在是皇太子,以後勢必是皇上,要是穩操勝券,就必須鏟除異己,而大哥又是個心重之人,顧念手足,兄弟猜測,你的那些弟弟,恐怕不是給您留下機會的。」
「我上次被逼離宮,就是三弟趁我酒醉,要放火燒死我,才有了我們兄弟重逢的機會,也讓我等到了一生相許的女人,其實,我不想當這個皇帝,不管是為了兄弟間的情誼,還有就是對帝聯的這份感情。一旦做了皇上就是後宮佳麗成群,就像我母後那樣,被一幫年輕的女人圍攻,最終因為心力憔悴而死,我不想讓帝聯重蹈覆轍,更無法控制以後的事態發展。」
廖八心里一陣抽緊,要是讓帝聯過上那種與別人女人爭奪一個男人,因為失寵而郁郁寡歡的日子,他真的無法想象自己會做出什麼沖動的事情,「大哥,你既然已經想到這些,難道就沒有想過帶著帝聯遠走高飛嗎?」。
阿巴圖長嘆一聲,「我何嘗不想,可是養育之恩,作為兒子,也不能全然如不見,我是陷入了兩難,如果繼續留在這里,即便是主動提出要讓出太子之位,也難保兩個弟弟,不會因為懷疑而對我下手,想走的遠遠的,也要等到父皇百年之後才能去做。」
「如果你的那個弟弟,等不到百年之後就會下手,你該怎麼辦?難不成要留下帝聯她們孤兒寡母的受人欺負。」廖八冷不丁的冒出的這句話,讓阿巴圖有種要窒息的感覺,想到帝聯以後無依無靠,還要保護自己的孩子,不能,他,絕對不能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的。
「我該怎麼辦?手刃兄弟,真的很難。」
「如果你能做到這點,我倒是要重新看待你這個大哥了,其實,在很多時候,你的善良和忍讓,都讓我時時感覺到了幸運,遇上你這個哥哥,是我的好運,不然,這會兒,我還是青燈古佛伴余生呢。」廖八自嘲著自己,想起與帝聯的插肩而過,心里未免有些難受,可看著阿巴圖的出色,也在為帝聯高興,一個女人一生能找到這樣可以依偎之人,也算是人生無憾了。
阿蓮听聞阿壩民要去邊關,有些不高興了,「阿巴圖就能領個太子的好事,你怎麼就撿了邊關副將,還幸災樂禍,搞得跟得了個香餑餑一樣,高興的不亦樂乎,我問你,什麼時候,太子的位置才能到了你的頭上。」
「我是不爭氣,可好歹,我在努力讓父皇看到我的成績,你呢,這麼長時間了,帝聯都要生了,雅嬌也有幾個月了,你倒好,愣是沒有一點反應,讓我真是惱火。」
「帝聯也是你叫的,還叫的那麼親密,如今要改口稱作太子妃的,好端端的來和親,偏遇上你這個不受待見的,還說,我不爭氣,還不知道是誰不爭氣呢,告訴,我母親一定知道古滇國的兵符在哪里,即便不在我母親身上,我母親也一定記得它的圖案,一旦我母親清醒過來,我就會讓你得到意想不到的東西。」
「難不成你還能讓我到古滇國去當皇帝嗎?有意思,我看你是異想天開,即便你拿到了兵符,古滇國的太後和那些大臣也不承認我的存在,倒是我的那些叔伯,有了反抗的機會。」
「為什麼不能做了古瓦國的皇上再去攻下古滇國,而後以兵符為承諾,讓朝中老臣誠服。」阿蓮說完,阿壩民回頭看著,沒有想到昔日里,胸無點墨的女人,居然也成了雄心勃勃的野心家,原來皇家的魅力如此之大,權勢難道真的是一道無法跨越的障礙。
「好了,明日就要啟程了,晚上讓廚房準備些飯菜,我們喝幾杯吧。」阿壩民的提議沒有得到阿蓮的響應,「免了,晚上,我要陪著父皇和連昭儀一起賞月,要不,你一起來吧。」
阿壩民搖搖頭,「我想清靜一會兒。」阿蓮鼻子發出一聲輕哼,掉頭走了。
阿壩民索性讓人把酒菜擺到御花園的涼亭里,自斟自飲,喝著悶酒,沒有幾杯,已經覺得眼前一圈圈,頭腦也不清晰起來。
帝聯站在御花園里,看著滿樹都結了果的桃子,忽然好想吃,小額和一個宮女去搬凳子,「國嬤嬤,我想喝水。」
「公主,等會兒,奴婢這就去拿。」帝聯點點頭。
帝聯要有些困了,回頭看看涼亭,阿壩民正在上面坐著,她緩緩的移動步子,艱難的上了涼亭,剛坐下來,擦擦額頭的汗水,阿壩民迷迷糊糊的時候,仿佛看見帝聯再向自己笑,那種笑容是那麼的燦爛,讓自己郁悶的心情一下子都消失了。
他起來晃晃悠悠的向前走了幾步,帝聯一直在張望小娥她們摘桃子,還不時的發出咯咯笑的聲音,根本沒有意識到阿壩民已經站在了背後,他將手放在帝聯柔軟的肩膀上,就像要融入進去一樣,帝聯身上的清香,更是讓他陶醉,他忍不住低下頭,想聞個仔細。帝聯被這突然而來的問候嚇住了,「二皇子,你要干什麼?你喝酒了。」不等帝聯反應過來,阿壩民的整個身體都向她這邊傾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