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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聯心頭席上一層不祥的預感,如果是喜報,大可不必讓她過去,難道是和阿巴圖有關系,想著,她加緊了腳下的步子,邵總管提著宮燈,時不時還模著眼淚,帝聯有種被人掐住脖子要窒息的感受,「邵總管,您知道皇上這麼晚了讓帝聯過去,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嘛?」
邵總管的嘴巴動了幾下,聲音都有些打結,搖搖頭,沒有說話,帝聯覺得更加的不對勁,嚴重程度不言而喻。
阿壩民站在門外遠遠的看著帝聯走過來,她一聲枚紅色的小褂,夾著長裙,看上去就如一朵芙蓉花,美麗而不失本色,「大嫂,父皇在等著你呢。」這聲大嫂是他最後一次叫了,他發誓,邵總管用懷疑的目光掃過他的全身,他心里冷笑著,一個閹人,早就該進墳墓了。
炳光的臉色蒼白,剛剛緩和了一口氣,御醫給他用了提心的藥劑,可以維持不了多久,也是告誡他,要盡量少說些話,留些底氣多養養神。
邵總管上前湊到他的耳邊,輕聲的說,「皇上,太子妃來了,您看,要不讓她先坐坐吧。」邵總管的聲音是沙啞的,就像是感冒過後,還沒有好利索一般,帝聯的整個神經都給繃緊了,御醫們戰戰兢兢的在兩邊站立,而且是這麼多的人,前幾日不是听聞他好些了嘛,現在看來並不那樣,反而比阿巴圖走的時候還要重了。
炳光听到帝聯的聲音,勉強的睜開眼楮,將手伸到帝聯身邊,她趕忙坐到床邊「父皇,您這是怎麼了?」
「孩子,父皇對不住你呀,前線傳來捷報,阿巴圖出事了,父皇心疼呀。我的兒子,怎麼就這樣沒有了。」一句話讓帝聯如遭晴天霹靂,「父皇,您說誰沒有了?」
邵總管忍無可忍,淚水嘩嘩的流著,原本就不清楚的嗓子越發的難听了,「太子妃,太子爺沒了,身重毒鏢,尸骨已經再回來的路上了,您要保重身體呀。」
帝聯的身體晃了幾晃,最終站住了,「怎麼會是這樣,阿巴圖答應過的,他會安然無恙回來的,他怎麼能失信與我呢。」帝聯哭的那麼傷心,讓阿壩民心里的妒忌越來越重,如果是自己遭遇了不測,帝聯也會這樣嘛,還是大哥幸福,帝聯能如此真心待他,也不枉他們夫妻一場了。
帝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頭重腳輕,恍惚間,覺得阿巴圖站在牆角向她投來關切的笑容,再仔細看過去,什麼都沒有了,只有茫茫的夜色,冰冷的牆壁,讓她的整顆心都找不到了安全感,這個世界對于她而言,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意義。
女乃娘將孩子抱過來,怯生生的問,「太子妃,您還好吧,皇上讓奴婢照顧你,但凡看在小皇子的份上,您要保重身體呀,太子爺在天有靈,絕不想看到您這樣的。」女乃娘的話,帝聯何嘗不懂,可她累了,她需要睡一覺,好好的想想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
阿巴圖的尸體被人一路護送著往回走,阿莊坐在軍營之中,看著已經到手的主帥位置,心里卻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開心。
陽平挑簾進來,「怎麼後悔了,不過,來不及了,你眼下要做的不是對付德武,而是掉頭回去。」
「什麼掉頭回去?你開什麼玩笑,我要報仇,這點你清楚的,前面就是我的敵人,難不成你要讓我放棄,太可笑了。」阿莊氣憤填膺,甚至起身在周圍來回徘徊,以此排解心中的煩悶,陽平早就料定會有這樣的結果,她並不著急,當初激化矛盾,讓古瓦國來兵侵犯,也就是為了以後的路鋪就踏腳石,如今時機差不多了,她也該按照自己的計劃去做了。
「我說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涂呢,阿壩民為什麼要對付阿巴圖,難道就是為了皇位那麼簡單,你們男人都是一樣的,自己心愛的女人如果得不到手,說好听點是遺憾,難听點就是心里癢癢,阿壩民下一步要對付的該是誰了?」陽平將手搭在他的肩上。
「你說是帝聯,那麼,阿壩民也是痴心妄想,依著帝聯的性格,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
「所以,我們就要抓住這個機會,救出帝聯,帶著她回到古滇國,而她就是我們的擋箭牌,到時候,你離太後那麼的近,還怕沒有機會嗎?」。
「可是,我們現在大軍到了邊關,只要一鼓作氣殺過去,古滇國一樣可以戳手可得的。」
「呵呵,你還真是異想天開她,你以為德武是白給的,你有信心戰勝德武嘛,別忘了,國嬤嬤的死,你月兌不了干系的,他恨不能活吃了你,居然還想著要活著殺到古滇國,不是看不起你,你的分量還真是不夠呢。」
阿莊知道陽平說的沒有錯,讓他去向德武挑戰,不用問,必輸無疑,「可是,我們即便能救出帝聯,帶著她回到古滇國,你就能保證德武不找我麻煩。」
「很簡單,讓帝聯幫你要下特赦令,德武就是恨你恨得再深,也是決然不會抗命的,因為,他的外孫就是古滇國下一任的皇上,他必須好好的活著,看著自己的孫子最終登上皇位,才好跟自己的女兒有個交代。至于撤兵一事,你根本不用考慮,阿巴圖死了,炳光皇上也是如此宿命,接下來阿壩民要做的就是穩定軍心,所以,他必定會撤走所有的兵力,維護他對策新政權。」陽平津津有味的說著,一切都掌控在她的手里。
阿壩民看著炳光咽下最後一口氣,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好累,擔心自己的事情在最後的關頭被人發現,甚至不留余地讓他變得一無所有,玲昭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人都死了,你怎麼還坐在這里,會讓人懷疑的,趕緊下去,我要安排人去請御醫了,還有,先安撫阿蓮那邊,育德那邊剩余的雜米粥要盡快處理掉,切不可掉以輕心,等到一切就緒,江山坐穩了,再去考慮你的美人吧。」玲昭儀的話不多,卻很有力量,帝聯的事情一旦操之過急,勢必會帶來不可預料的後果。
阿壩民剛轉過牆角,就听到炳光的寢宮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他撇著嘴,自己將來要是有這麼一天,也許還不如父皇,玲昭儀雖然恨他,但是這哭聲中也帶著三分情真,而自己,他淒涼一笑,宮里的爾虞我詐,他早就看透了,卻還是要為了所謂的權利而泯滅良心,一步步的走下去,他清楚的明白,如果他不能主宰別人的命運,就有可能被人控制了自己的自由,那樣就太可怕了。
自從阿巴圖的身體被運回來的那一刻開始,帝聯就魂不守舍的陪著他,面無表情,不吃不喝,伏在他的身上,盡管阿巴圖的身體已經冰冷,里面的那顆心髒早就停止了跳動,可是她還是舍不得就這樣把他給埋掉了,這個男人曾經讓她深切的感受到世間的情愛,讓她懂得老五愛的真諦,如今,卻將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這個世界上,她听到了孩子的哭聲。
「女乃娘,把孩子放到這里吧,讓我們一家三口靜靜的待一會兒。」孩子放到阿巴圖身邊的那一刻,他的哭聲停止了,伸出的小手,仿佛是再懇求他的父親抱一抱,帝聯淚如雨下,一把抱起孩子,「阿巴圖,你睜開眼楮看看,我們是你的妻兒,你怎麼忍心讓我們毫無依靠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你怎麼會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就這樣丟下了我們。」
阿壩民站在門外听著,看來帝聯對阿巴圖的感情很真,他要怎麼做,才能讓這個女人回心轉意對自己產生好感,是呀,他忽然看到帝聯懷中的孩子,一條歹毒的計策席上心頭。
朝堂之上,白綾遍布,玲昭儀手捧炳光的遺詔,「邵總管,這是皇上昨日病重彌留之際,讓本宮和丞相為其立下的遺詔,你宣讀吧。」
「諾。朕建國以來,已然做到了國泰民安,上下一片祥和,太子為國捐軀,朕十分痛心,過不可一日無主,朕決定讓二皇子阿壩民繼承大統,欽賜。」
「不可能,阿壩民雖然是二皇子,但是是嬪妃所生,按照我國法制,新任皇上必須是正宮所生,你這份遺詔有問題。」
「阿布爾,你是正宮所生,這點本宮確信無疑,可是,先皇確實已經決定要推翻祖制,讓阿壩民繼位,你也知道,你的性格還不定性,有時做事很頑劣,就拿阿巴圖生前的那件事而言,定你個死罪都不過分,可是先皇還是看在你是正宮所生的情面上,讓你去守皇陵,這已經實屬不易了,你現在又要質問,本宮倒是要問問你,當初那樣對待阿巴圖,就是為了今天,如今會不會還要故技重施,對付阿壩民,好了,你不必再說,來人,帶阿布爾王爺去皇陵,先皇逝去,需要他的固守,終生不得踏出皇陵一步。」(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