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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阿布爾反駁,他已經被拖了出去。阿壩民暗自慶幸,玲昭儀果然好使,再怎麼說也是要給她太後名諱的,多少出些力才是好的。
阿蓮蠢蠢欲動的跑到玉帶那里,開心的象個孩子,「姨娘,我終于可以熬出頭了,你知道嘛,阿巴圖死了,先皇的遺詔是阿壩民繼位,我就是皇後,母儀天下的皇後呀。」
玉帶正在院子里澆花,一個不小心,手上的水壺掉到了地上,扎到她的腳面,「哎喲」,她疼痛難忍,可是說的第一句話還是,「帝聯怎麼樣了?這孩子從小就要強,感情也是個認死理的人,這下子,可怎麼辦呀,阿壩民下手也太狠了,但凡也要留點余地,哪怕是殘廢呢,也要留住阿巴圖的這條命呀。」
育德站在門邊,「阿蓮,不對,阿壩民的心思不全在這上面,也許,他心里還是惦記著帝聯的,如若這樣,你要趕緊想好對策,否則就有可能為別人打了江山。」她是過來人,豈會不知道男人的心思,阿蓮的城府不深,根本看不到阿壩民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阿蓮心中一驚,育德說的,也正是她所擔心的,「阿娘,我一直隱隱覺得,阿壩民這段時間之所以對我好,就是為了穩住我,說實在的,對于阿壩民,我已經一點底線都沒有了。」
「我有,跟我來。」
育德從床頭拿出一包東西,阿蓮看著眼熟,「娘,這不是我那給您的雜米粥嗎?」。
「就是它,罪魁禍首的就是它,你以為炳光就是身體不好而走的,其實,就是阿壩民設下的圈套,殺父弒君絕不是小罪,你只要拿住這點,你就是贏家,他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妹妹,沒有想到,你居然早就知道了,可為什麼還要繼續給炳光送粥呢?」玉帶看著育德,似乎不明白,以她與炳光的關系,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育德愁眉不展,「姐姐,我或許真的錯了,但是為了阿蓮,我不得不去做,即便我會受到良心的譴責,我會被炳光責怪,都是無所謂的,只要阿蓮能如願,孩子,記住,這是唯一能牽動阿壩民的東西,一定要保管好的,阿娘身體不好,也許不能陪伴你太久,但是,你要記住,這個世界其實根本沒有可以相信的人,唯一能信任的就是自己,所以,阿娘希望你不要輕信別人,要勇敢的活下去。」
育德眼中的憂傷讓玉帶心疼,阿蓮的心思如今都放在了阿壩民的身上,難道他真的會棄夫妻情分而不過,去找帝聯,那麼她該怎麼辦,才能守住如今的即將到手的皇後之位。
夜深了,阿壩民在為自己的壯舉而慶幸,是呀,苦苦忍耐了這麼久,如今大功告成卻無人分享,未免有些淒涼,他拿著酒壺晃晃悠悠漫無目的的在宮里閑逛著,他不時的發出一陣陣的笑聲,曾幾何時,他也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在這皇城之中如此灑月兌,以往都是規規矩矩,不敢有一丁點的造次,倒是阿巴圖不開心的時候,可以無拘無束的在這里喝酒暢飲,阿布爾胡鬧到天亮,都無人敢去問津,而他只能夾著尾巴做人,還時不時被抓住問責。
還是同樣的一片天地,可是他卻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隨意的去做,不會再有人敢拿他去問話,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不知不覺,他就走到了帝聯的寢宮外面,「我怎麼會來這里,大哥,你說為什麼當初是你娶到了帝聯,而不是我,老天爺,你說,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的情感,那個阿蓮一無是處,居然還心狠手辣的殺死我未出世的孩子,這樣的女人怎麼能夠位居皇後之位,讓世人恥笑。」
「是讓你不恥吧,阿壩民,我盡心伺候你,為了你,我可以不惜一切的代價,怎麼,你現在不用我了,可以將我一腳踢開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我是你的正妻,如果我沒有大錯,你就不能廢我,更何況,我是先皇欽定的。」
「哈哈哈,大錯,賽爾是怎麼死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告訴你,我已經查的清清楚楚,你以為那個愚蠢的御醫真的是全跑了,不是,是我將他看押起來,原因就是給你一個被廢的理由。」阿壩民有些喝醉了,身體不穩,晃悠著,卻還要把憋屈在心里許久的話說出來,他不要別人以為,他是傻瓜,尤其是這個女人,居然敢這樣做,就是無視于他的存在。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真相,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的好?」
阿壩民被問住了,他退後幾步,「我不可以對你好嗎?有誰規定,我不可以對自己的嬪妃好的,後宮佳麗三千,我想對誰好,那是我的事情,要知道這叫恩寵。」他眯著眼楮笑著很惡心。
阿蓮向前走了幾步,逼近他,低聲說,「那是因為,你要借我的手將毒藥放進先皇的碗里。」
「你胡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出來,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人將你處死。」
「我相信,你覺得可以這樣做的,因為我不是你的最愛,也談不上是讓你動心的女人,但是我絕對是可以讓你窒息之人,你以為,我說出來給你听听,就不知道你會怎麼做嘛,我已經做好了後事的準備,一旦我出事,先皇致死的謎底就會解開,你以為阿布爾會放過你,朝中的群臣會放過你。」
「是我小看你了,原本以為你不會這樣機關算盡,沒想到,你居然把事情做到前面了。」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後果由多麼的嚴重,我想皇上應該知道怎麼做才是,臣妾就等著皇上的冊封大典了。」阿蓮掉頭趾高氣昂的離開,她的話讓阿壩民的酒醒了一半,不除去這個女人,他絕對不會安生了,更不要想得到帝聯,他將拳頭狠狠的擊打在牆壁上。
女乃娘渾身顫栗的從外面進來,帝聯本想把孩子交給她,看她魂不守舍的,「女乃娘,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
「不,不是的,奴婢剛才鬧肚子,去了茅廁,卻听到了阿壩民王爺和王妃的對話,他們說?」女乃娘的臉色由白變綠,樣子很是嚇人。
帝聯隱約感到是事情的嚴重,「女乃娘,現在這里沒有其他的人,你小聲的告訴我。」女乃娘點頭,月光之下,帝聯知道了實情,她抬起頭看著阿巴圖,「我該怎麼辦?我不想離開你,但是我必須保護好我們的兒子,對不起了,我必須走。」
女乃娘哄著孩子睡下,來給帝聯送夜宵,「女乃娘,今晚所說之事,以後不許再提,否則會引來殺神之禍的。」
「奴婢知道的。」
「姐姐,夜深了,記得,當年也是這樣的夜晚,我們就要逃出宮里的前一刻,我的心很糾結,阿蓮還小,我有身子,你還是擔當起來保護我們的責任,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活在你的保護傘下,現在我好了,看清楚了身邊的人,身邊的事,反而覺得並不輕松了,倒是痴痴傻傻的時候,反而會更好一些的。」
「說什麼傻話呢,還是這樣的好,人無論要面對什麼,都不能選擇退縮,只有勇敢的迎上去,我們才能想辦法解決,逃避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有時候也是無可奈何的選擇,我們是親姐妹,一定要相互支持的,倒是有一件事情,姐姐一直瞞著你,開始是你有病在身,不便說出來,後來,又是阿蓮的事情,讓我一直無暇去說,現在,該告訴你了,你姐夫李尚書沒有死。」
「那姐夫現在在哪里?」
玉帶搖搖頭,「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了他了,還是在古滇國臨走時,見到過一次,我只知道,他一直為復仇的事情在奔波,也不知是怎麼了,也許真的是老了,姐姐這會兒,只想過過田園生活,想起那些膽戰心驚的日子,姐姐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了,這幾日我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覺得要出事,可又聯系不到他,整個人都很焦慮的。」
「別擔心,既然姐夫這麼多年都能平安無事的過來,我想,他還能化險為夷的,姐姐,我為你高興,本以為姐夫因為我而去了,這塊心病糾纏了我很多年,現在好了,你們也算苦盡甘來了。」兩姐妹相擁在一起,在燭光的輝映下越來越模糊了。
李公公帶著紙錢,趁著夜色的掩護,悄悄的爬上山坡,他打听清楚了,這里就是國嬤嬤跳下去的地方,他將紙錢一把把的點著,「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會這樣走了,要知道是這種結果,當初說什麼我都不會把你帶來的,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好後悔,是仇恨讓我沖昏了腦袋。」被劃為灰燼的紙錢在空中漫步,輕飄飄的被塵埃推向谷底,一切都晚了,李公公如今已經清醒了,仇恨給他帶來的傷痕遠比失去朋友要輕的多,可為什麼這一切非要等到發生了,才知道後悔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