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艷的貴婦見杰說了一句寓意不清的話就準備離開急忙拉住了他的手說︰「既然都來了干脆就住一晚吧,現在天色這麼黑了你也不要一個人走夜路的好,我明天一早再送你回去如何?」
杰不悅的甩開了那女人的手,說︰「別踫我除了雪顏,你們誰都沒資格踫我。」
「雪顏?」貴婦不解的皺了皺眉,心想他口中所說的女人應該是他的戀人吧,只是看他這消沉的表情難不成是失戀了,那女人還真是不懂珍惜啊。為了挽留住這個美麗的少年她急忙收回了手說︰「最近這個城市很動亂,你一個人還是不要大晚上的亂晃比較好。」
「你擔心我?」杰挑眉問道,眼里說不盡的諷刺。
女人怔了一下,說︰「我的確是有點擔心你呢。」
「謝了,這城市的確很危險,所以也奉勸你一句沒事不要亂載男人回來,如果踫上了什麼怪物可能會很麻煩呢。」杰說完笑了笑然後見那女人再一次不死心的纏了上來,挽住了自己的胳膊暗示的說︰「我丈夫最近不在家呢,既然來了干脆留宿一夜吧,我沒有收你車費,所以你要適當的給點好處才行吧。」說完,拿自己豐滿的胸脯在他的手臂上摩挲了幾下。
杰皺了皺眉,看著樓上的燈光猶豫了一下,然後附在女人的耳邊說︰「我喜歡獨處,看來你家里還有其他人吧。」
女人因為他突然近距離的接觸和那噴薄在自己耳垂上的熱氣而全身戰栗了一下,然後拿拳頭輕輕打了杰一下,嬌嗔的說︰「討厭啦,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早說嘛,反正家里只有一個負責煮飯帶孩子的保姆而已,把她支走就好了,至于我那兩歲大的寶寶應該妨礙不了我們的。」
這樣嗎?杰勾唇笑了笑,說︰「你是個很不珍惜生命的人呢。」
「什麼意思?」女人不解的問。
「有些人很努力的想活下來,可是也有一些人拼命的拉攏死神到身邊來,你說,你是哪一類呢?」杰湊近她很危險的問道。
「如果是死在你的懷里倒也無所謂。」女人說著親吻了一下杰的側臉,然後牽了他的手說︰「走吧,你若是不喜歡,我讓保姆立刻消失。」
「嗯,也好。」杰說著抽回了自己的手,此刻有種道不明的感覺,好像自己害了潔癖一樣,一刻都不願被人觸踫,雖然那曾經是他最熟練于做的事情。
女人也不介意,獨身一人先上了樓,然後吩咐一個微胖的中年保姆道︰「你今晚先出去住一下吧,這里有錢,夠你隨便挑選酒店的了。」
「嗯。」那保姆似乎已經習慣了女主人經常的帶男人回來,于是也沒有問什麼原因而是自覺的拿了錢走了出去,卻在看到杰時微微一怔,心想今晚竟是一個如此漂亮的美少年嗎。
只是,下一刻她的意識就被杰剝奪了去,那男孩輕啟了一下嘴唇,問道︰「你今晚沒有見過我,是嗎?」。
「是。」保姆點了點頭繼續走了出去,卻不知道今晚是自己女主人的末日。
杰跟著女人的步子上了樓之後看了看角落里那瞪了一雙大眼楮的小男孩突然有點心生不忍,沒有媽**童年自己也曾經歷過,所以把同樣的痛苦強加給別人是不是有點太過殘忍。
最近,自己好像變得優柔寡斷了,好像過分的對人類心存善念了。杰不知這樣究竟該不該……
「怎麼樣,我的寶寶長得很可愛吧,說起來很像他的爸爸。」女人說著將那小男孩抱回自己的小床上,笑得一臉慈愛。
「明明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為什麼還要自我放縱呢,男人是忍受不了愛人出軌的生物,這一點你很清楚。」杰說著撫模了一下那小男孩的額頭,見他舌忝起臉來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叔叔。」
杰的臉色變了變,然後微微笑了一下,說︰「乖。」
女人突然就笑出了聲,說︰「你剛才的神態很奇怪,怎麼,不習慣被人這麼稱呼嗎?」。
杰皺了皺眉,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至于為什麼,因為寂寞,因為無聊,反正他在外面做生意也會和女人亂來的吧,只有把男人帶回家我的心里才會感覺平衡一點。」女人笑得風輕雲淡,然後摟住了杰的胳膊說︰「這個世界真的如此不堪,對不對?」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既然如此渾渾噩噩的度日干脆就不要活著了,那個男人讓你感覺痛苦了吧。」杰說完直接咬上了女人的脖頸,省略了所有的前期**,似乎他已經不願意施舍自己的時間給任何人了,只要填飽了肚子就好。
血族的成員吸血的時候就如同人類吸毒一般吧,腦子里一片空白,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擔心,只是一種盡情的享受,所以杰盡量放慢自己的時間,哪怕能得到心靈上的片刻歇息也好。
「媽媽。」那小男孩依依呀呀的喊了一聲,然後伸出手來扯住了杰的襯衣,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餓,叔叔,我餓。」
杰一愣,猛的將女人扔在了地上,然後試了試她的鼻息,發現她已經斷氣,看著男孩那干淨的眼神心里突然就有了罪惡感,擦了擦嘴之後即刻的走了出去。
這個世界上誰才是該死的,一邊罵上帝的不公一邊又拼命的殘殺人類的生命,杰覺得自己真的夠可笑。
回到明家的時候雪顏正坐在大廳里幫艾迦琳剝開心果,等到收集了一捧的時候遞給舒舒服服躺在她雙腿上的女孩說︰「好了。」
「嗯,謝謝。」艾迦琳接過了開心果之後咯吱咯吱的吃了起來,卻听明美不悅的說︰「喂,雪顏,你這樣會寵壞他的,瞧她那得意的勁兒啊。」
「你吃醋了?」明芷萱挑了挑眉問道。
「誒,這話要說也是迦琳說吧,怎麼從你嘴里冒出來了。」明美白了明芷萱一眼然後搓了搓鼻子,問︰「你不準備回法國了嗎?」。
「你們都這樣了我怎麼能走得開啊,起碼也要確認你們安全了才行。」明芷萱說完瞪了炎彬一眼,說︰「卻是這個廢人,究竟為什麼也要賴在這里不走啊,明明有我這個強大的結界師已經足夠了的。」
炎彬抱了抱枕在沙發上翻了一個身,像是孩子一樣咂了咂嘴,說︰「你那破東西根本起不了作用,還有,別打擾我睡覺。」
「其實你們不用跟著我們受連累的。」雪顏低聲說了一句然後看了一眼走進來的杰,輕輕的笑了笑。
「又殺人了,罪過罪過。」炎彬突然念叨了一句,明明是有意的卻還裝作是囈語,然後縮了縮身子繼續大睡。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杰無視了炎彬隨口問道。
「等你回來啊。」回答的眾口一詞。
杰一怔,然後溫暖的笑了笑,說︰「都去休息吧,別太熬夜了。」
「嗯。」艾迦琳答應了一聲然後坐起身來抱了雪顏說︰「我們兩個一起睡好不好。」
「哦,我是沒問題了,只是——」雪顏回答著看了辰逸一眼,卻見他正拿著報紙旁若無人的看著,但是突然抖動了一下的眉毛卻顯示了他的不悅。
「沒關系吧,辰逸的話一定會答應的。」艾迦琳大大咧咧的說完,伸了個懶腰跑去刷牙了,辰逸擱下了報紙問道︰「我晚上要睡哪個房間呢?」
「我帶你過去吧。」雪顏說了句又問道︰「說起來,辰逸公司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沒關系,有林郁幫忙打理呢,不然這一陣子也是安排了度假的,這樣反而是變成了集體聚會。」辰逸說完看了杰一眼,然後跟上雪顏的步子上了樓。
「似乎,這樣也蠻有趣的,有誰敢想一個聚會能把人類,吸血鬼,神族和天使聚在一起呢,說出去都沒人敢信。」明美一臉興奮的說著,臉上早已沒了剛回來時的恐懼。
「像是這種廢物一樣的神祗根本有和沒有都是一樣的。」明芷萱瞪了賴在寬大的沙發上不肯起來的炎彬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卻見他又翻了個身,然後不滿的說︰「別打擾我睡覺。」
「哼」明芷萱拿鼻子哼哼了一聲然後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心想明明自己才是功臣,但是因為這個臭男人的存在,反而縮減了自己的存在感。
看著一屋子亂七八糟的闢邪飾物,明芷萱得意的笑了笑,自語道︰「本小姐一定要讓你們開開眼界,什麼叫做人才。」
正自顧自的得意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明芷萱見上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于是接听起來,卻听那邊的女人拿同樣陌生的聲音說︰「麻煩通知我親愛的雪顏一聲,我很快就會去明家拜訪了。」
「誒?你是誰呢?」女孩奇怪的問,不明白這電話為什麼會撥打給自己。
「寒獄。」那邊的人回答了一句然後發出一連串詭異可怖的笑聲,明芷萱手一哆嗦終于是沒有把手機扔出去,穩了穩自己的心態說︰「隨時歡迎。」
言畢,兩邊的女人同時勾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