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感謝「紅桃心淚」和「晴空湛藍」童鞋的起點幣大禮,非常感謝~~
連著下了五天的暴雨,第六天的傍晚,天邊出現艷麗的紅色,染紅了大片大片的深紫紅色的雲朵,整片天空呈現出奇異的顏色。
「就快放晴了,大首領和他的海盜就快回來了,」面試那天見到的光頭猛男踩在大廳的桌子叫囂道,「大家都打起精神來,迎接這群貴客。」
擠在大廳內的打工男女們揚臂吼叫著應合,光頭男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大首領是誰?」我問一個住一同間房的涂滿厚厚脂粉的艷麗女人。
艷麗女人邊對著鏡子涂著廉價口紅邊回答︰「大首領就是大首領唄,這有什麼好問的。」她斜睨了我一眼,「難道你心里有什麼想頭?一邊去,沒你的份了。」
我啞然失笑。
確實沒有我的什麼想頭,當大首領帶著他的野蠻海盜們浩浩蕩蕩地來到浴場時,一群身上飄著脂粉和香水味的鶯鶯燕燕如同惡狼僕虎似的撲了過去,一個個不是像考拉就是像八爪章魚般立刻掛在了那些蠻人們的身上。我差點大笑。
那群前呼後擁的人走過之後,捂住嘴巴發笑的我看到了站在浴場大門外發愣的維拉。
「你怎麼了?」我走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膀。
他仍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我又連拍好幾下︰「喂,你怎麼了?」
他仍沒有回過神,出神地看著那群消失在大廳的蠻人。「喂——」我沖著他的耳朵大喊了一聲,「小dd,快回來」
他這才醒悟過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我把他拉到浴場大門外,他跌跌撞撞地,仍然魂不守舍的模樣
「你怎麼了?」我好奇地上下打量他。
「剛才……」他吞吞吐吐地道,「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妹妹……」
「那群海盜里?」我驚訝地問。
「大首領的懷里抱著的一個。」他的聲音變得很低,隱藏著被強制壓下的怒火。
我的眼里充滿驚異。維拉只有十一歲,他的孿生妹妹也應該只有十一歲。我緩緩地張開了嘴,臉上滿是同情。
我安慰了一下維拉,並答應幫他找妹妹,之後便溜進了公共浴池。海上歸來的海盜們正在水池里和女人們大肆**,狂笑聲中夾雜著粗yin晦語,粗俗不堪。不過海盜嘛,又能指望有多少文化。
我躡手躡腳地剛繞過兩根柱子,衣袍就被人從後面拽住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嚷道︰「想去哪兒?又偷懶了,客人正在按摩室里等著。」
我一回頭,看到了一個尖嘴猴腮的丑陋半鼠人,頭皮一麻。這半鼠也是按摩工,平時沒少給我使過小絆子。我甩開他的手,笑道︰「哎呦,我剛準備去按摩室的,只是听見這兒熱鬧,就過來看看。」
半鼠嘿嘿笑著︰「平時數你最狡猾,十句里有九句是假的,這句估計也是。」
我的臉一沉。這半鼠既不是我的主管,也不是浴場的主人,憑什麼用這種高高在上的語調對我說話。
半鼠見我滿臉不快,笑得更開心︰「莫不是你真想引起大首領的注意,讓他把你收了?別做夢了,你若是十四歲以下還有可能,否則,嘿嘿,你想都別想了。」
「怎麼,十四歲難道很老?」我白了他一眼。
他尖著嗓子笑道︰「嘖嘖嘖,還真在做夢啊對大首領來說,十四歲以上的都是老婆婆了。」
我的身子微微一震。靠,原來是個喜歡**的變態我裝作邊與半鼠爭吵邊順著浴池朝按摩間走去,共實卻用眼楮偷偷瞥向浴池中喧鬧嘈雜的海盜。
一眾大塊頭的男人中,一個高大修長,寬肩窄腰的威猛漢子尤為引人注目。他的短發呈深墨綠色,一雙鷹眸精明如閃電,下巴上一圈綠色絡腮胡子,密密地爬滿了半張臉。
他的臉部線條粗獷有力,身體側面呈現一種力的能量,仿佛有無窮的力量將要發揮,一看就知道是個領袖之類的人物。
他的懷里正摟著一個怯生生的小姑娘。小姑娘的皮膚很白,就像維拉的一樣,雪白滑膩如凝脂,透出晶瑩潤澤的光亮。她的眼楮很大,睫毛很長,縴濃如扇,甚是迷人。
她和維拉長得很像。但維拉是個男孩子,長得過于清秀就會顯得有幾分女孩子氣,而她卻剛剛好,細致的五官清麗迷人,讓人一見便留下印象。難怪海盜頭子會看上她。
她靠在海盜頭子懷里,用手指在他胸膛上輕點著,帶著討好的笑,眼楮里透著小心翼翼的神色。
驀然間,我和她的目光踫到了一起,她微微一愣。
給兩個渾身肥肉的海盜按完摩,我瞅了空便溜出去找維拉。維拉正在雇主的院里里劈柴。我對他描述了一下看到的女孩的長相,他的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珊迪姐,她可能就是我的妹妹。」
我安慰他︰「別急,等有機會我找她出來見你。」
他頹喪地坐在地上,「很早以前,我和妹妹就不在天鵝族里了,現在,我們倆就像被拋棄的孤兒,無所依靠。」
「你們的族人呢?」我記得天鵝族是個很強盛的族。
「從我曾祖父那一代開始,我們這一家子就不在天鵝族里住了,似乎是曾祖父那一代犯了什麼事,被逐出了部族。到我和我妹妹出生時,家族已非常潦倒,父親早已過世,母親則在我們六七歲左右時就病死了。姑媽本來養著我們兄妹倆,後來突然有一天,獨自帶著妹妹離開了。多年來,我四處打听,才打探到姑媽把妹妹帶到了海盜島。」
我把手放到他的手上,說道︰「別難過,我們一起想辦法,也許能把你妹妹救出來呢。」
他的眼淚落在我的手背上,「她現在被海盜頭領控制,不可能救得出來。我如今只求能見上她一面。」
我帶著維拉回到了浴場。公共浴池里的人少了很多,听說海盜頭子正高級房間里呼呼大睡。我將維拉藏在後院的柴房里,就獨自去找他的妹妹。
連著向好幾個人打听,才探听到海盜頭身邊的女人可能正在地下廚房里吃中飯。我端著一個放著兩杯水的托盤走進了油膩膩的廚房。煙燻火燎的廚房里,好幾個衣著暴露的女人正圍在桌前吃飯。其中有一個面容清秀,明顯還未長開的女孩子便是剛剛海盜頭子懷里的女子。
她看到我,似乎吃了一驚,手中的銀叉停了一下。
我微笑著將托盤端了過來,準備將其中的一杯水端給她,誰料手一抖,托盤突然一斜,兩杯水都掉落了下來,溫熱的水濺了桌旁女人們一身。
她們尖叫著、咒罵著,用惡毒的眼神狠狠瞪著我,然後慌亂地去換衣服。
我滿面驚恐,用顫抖的聲音對那個小女孩說︰「不嫌棄的話,我帶您去換件衣服時。」
她迅速地起身,拉住我的手,低聲道︰「走。」
這個清秀的女孩眼里露出一絲精光,顯然很清楚我找她有事。我在暗暗驚異之下,便飛快帶著她離開。
在後院柴房里,維拉一眼便認出了她是他的妹妹,抱著她哀哭出聲。她的臉上也流著眼淚,顫聲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一定會……」
我坐在柴房外的一塊石頭上,听著里面傳來嚶嚶的哭聲和細細的說話聲,心中猛然涌起了陣陣傷感。
曾幾何時,我是多麼希望能有一個哥哥,一個堅強無比,可以保護我到永遠的哥哥。
感傷間,我仰起了臉,看著紫紅色的深邃天空。驀地,我睜大了眼,悚然一驚。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幾個黑點,淡淡的日光下,金黃色的翅膀若隱若現,撲扇著、飛舞著,盤旋在天空。
我慌了,完了,鳳凰找過來了。我從石頭上跳起來,連忙拍了幾下柴房的門,急道︰「你們再說一會兒話,我先走了。」
不等維拉有所回應,我便近乎逃似的奔回了按摩間。
潮濕憋悶的按摩間,此刻成了我避難的天堂。我躲在最後一張按摩床那兒,模著小鳳凰的頭,用極低的聲音道︰「這幾天你少露面,盡量待在房里或這里的橫梁上。」
小鳳凰睜著圓溜溜的眼楮,似懂非懂地看著我。
「乖,照我說的去做。」我說道。
他極輕地發出了一聲「咕」。
自那日起,我極賣力地工作,根本不出浴場大門一步。整個按摩間找不出比我更努力的按摩工。我每次竭盡全力地為客人按摩,而且殷勤無比,中途為他們端茶送水,伺候周到,簡直是鞍前馬後。
我的工作態度獲得了主管的贊賞,主管號召所有按摩工向我學習,頓時,所有眼楮像鋒利的刀子般射向了我,刀刀致命。我卻仍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低頭哈腰道︰「承蒙關照,承蒙關照。」
嗤笑和冷哼此起彼伏。我裝作沒听見,臉上仍帶著笑。
海風輕輕地拂著,帶著咸魚腥味。夜里又有一艘海盜船靠岸了,所有人半夜起床,飛快地穿上衣服出門迎接。
一群肆無忌憚地狂笑著進來的猛男海盜們勾肩搭背,直直走向正冒著蒸汽白霧的大浴間。
當那群海盜走過之後,一群身穿深色衣袍的男人突然出現在門口。躲在柱子後的我悚然驚呆。天,其中為首的戴著長串項鏈的男人正是莫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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