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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傳來了你被害至死的消息,我就立刻趕去了地底王國。每個人都說你死了,但我不相信。我相信你一定會回來。現在,你果然回來了,我欣喜若狂。所有害過你的人,天鵝族的,地底王國的太後,我都不會放過她們。」
听到這里,我的心里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月復黑陰險的族長似乎有什麼事在瞞著我,似乎話中有話。但我沒有問,因為我知道即使我問了,他也不會告訴我。
這個男人很清楚哪些話可以告訴我,哪些話不能告訴我。不能告訴我的那些話,他決不會透露出一絲一毫。
他抬起臉,帶著淺淺的笑容,仿佛看出了我在想什麼,說道
有很多東西,你不需要太清楚。只要知道,我愛你就好。」
說罷,他站起了身,攔腰抱起了我,「我們回房。」
那晚,我們自然又「大戰」一場。但這種「大戰」可不是那種「大戰」。他想與我再次親熱,卻被我嚴辭拒絕。他只得又像狗啃似的在我身旁啃來啃去,終于被我弄得不耐煩了,給了他**掌。他怒了,非要跟我在一起不可。我掙扎抵抗,他步步緊逼。
我後來非常憤怒,對他又抓又撓,他只得閃躲避讓。我抓起枕頭,拍
過去,把他趕下了床。就在要把他趕出房間之時,他突然一個閃身,又把門關上,並用身體抵住,沖我一笑
想趕我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我喘著粗氣,又用枕頭
了過去。
冷涼的夜風從窗縫里飄過,燭光輕輕晃動,搖曳不定。我同他鬧了半個晚上,最後精疲力竭地躺在了床上。
他悄悄地來到我身邊,擁住我的身體,溫柔地抱著。
我作了幾個深呼吸,正欲再
時,被他一把捏住粉拳,「你現在已經很累了,早點休息吧。我保證不再咬你。」
听到這話,我的身體才放松下來。
他抱住我的身體,咕噥著,似乎有些不滿
我就那麼讓你反感討厭嗎?我可是你的丈夫。」
「
,你可不是我的丈夫。另外,我性冷感。」
「後面的一點我倒相信,」他像小狗撒嬌似的蹭在我身邊,還把臉貼在我的脖子上,「你對那事不是特感興趣倒是真的。」
我沒再理他,而是將臉埋在柔軟枕頭上,慢慢睡去。
原以為這一晚將睡得不穩,但是沒有。睡到午夜,窗外突然紅光四起,廝殺聲震天,淒厲的鬼哭狼嚎此起彼伏。
房門被急如雨點的敲門聲重重敲響,「族長,惡狼族和野兔族聯合進攻,在族內四處放火掠殺,就快攻入主屋。」
「知道了。」回應他的依舊是族長一貫平靜的聲音。
這個年輕的族長站在窗前,看著不遠處燃燒的火光,以及四處燒掠的人影,嘴角不期然地揚上一抹冷淡的笑。
我早已醒了,迅速穿好了衣服,坐在床上一角,吃驚地看著他。
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一直未回答門外莫納請示的聲音。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他仍安靜站立,眼神變幻莫測。
外面的廝殺喊
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那聲音高低起伏,又像惡鬼狂叫,又像野狼哀嚎,再加火光不停閃動,一飛沖天,簡直恐怖至極。
我不禁抱住了雙膝,全身縮成一團。
他朝我看了過去,眼神安靜溫暖,似乎是在撫慰我的不安。
房門再次急急敲起,這一次,聲響越發沉重。莫納心急火燎
族長,他們就要攻進來了。」
「我知道了。」他再次淡淡地回答。然後大步走到床邊,拉住我的手,把我帶下床,「你要跟著我,不可以離開我一步。」
我的臉色蒼白,頭腦有些混亂,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房門外,站著長長一排鳳凰衛兵,莫納站在最前方。他連看也沒看他們一眼,牽著我的手,帶著我直接朝樓下走去。
他們齊齊跟在我們身後。
走廊上,懸在牆上的油脂燈散發出芬芳的香氣,微冷的夜風從某個角落飄來,我的混亂腦子漸漸清醒過來。
「我兒子呢?」我反抓住他的手。
他對我微微一笑,「別急,他不會有事。」
我正欲再追問,他卻將我的手抓得更牢,突然而來的痛使我呲牙咧嘴,一時再問不出。
他帶著我,一路直走,一直走到了寬闊的白色大廳台階上。此時狂亂的野獸嘶嚎驚心動魄,四面的空氣仿佛扭曲變形,那種燒灼的氣味,猶如巨大的氣流向我們沖來。熊熊的火光照亮半邊夜空,呈現出妖艷的血色。
濃重的黑煙滾滾而起,這個年輕猛壯的男人的唇角露出一抹奇異的笑,剛毅的下巴線條呈現出殘忍的氣息。
在他之前的生命中,動亂與入侵始終是如影隨行,一次又一次面臨滅族的威脅和危險。我不知道這樣的男人的內心已煉就得如何強大,但我知道,他已絕對不再是我在埃加爾森林初遇時的那個以蠻力與震撼力持強的金色鳳凰。他現在的危機處理能力和月復黑城府,已不是現在的我所能猜度準中。
思忖之時,數百半狼和半兔人如洶涌的猛獸沖闖而入,他們手中舉著的火把如星火一樣閃閃發亮,高舉的利劍和長矛泛著銀色的寒光。
他們剛涌入寬大的庭院,一百多只鳳凰便從夜空某處直沖而下,尖銳的嘴狠狠戳向他們的腦袋和眼楮,血光飛濺的剎那,淒厲的恐怖叫聲頓時震徹了半邊夜空。
台階上的我心猛然悚驚,若非他緊緊牽住我的手,我恐怕會立刻就逃,找個地方迅速躲藏起來。
庭院成了戰場,嬌艷的花叢和巨大的樹木熊熊地燃燒,龐大的火光照得如同白晝。面目猙獰扭曲的半狼人,丑陋可怕的半兔人,與數只鳳凰廝
戰斗,沙啞的狼嚎與野兔的尖叫不斷響起,隨著妖嬈綻開的淋灕鮮血,在血腥味中顯得尤為淒厲和可怖。
戰斗越來越烈。有幾個氣勢洶洶的高大半狼和半兔高舉利劍,朝我們直沖而來,但卻還未沖上台階,就被莫納連同另外幾個鳳凰男斬殺得血肉橫飛,尸身碎片。
我捂住了嘴,壓住就要瞬間而出的尖叫。
「族長,」一個渾身掛彩,胸口流血的鳳凰男倉惶而來,跪在台階下,惶亂道,「地牢失守,所有的人魚都逃了。甜心夫人被擄走。」
我驚得全身一震,隨即快速看向艾洛爾。
艾洛爾的唇角漾起一抹了然的笑,「果然如此。」
他難道事先猜到了什麼?我看向他,他向我露出一個戲謔的笑。我心下疑惑,可又不知從何問起。
戰斗持續了很久,火光燒得更亮,死傷更多,卻始終未結束。讓人泛酸作嘔的血腥味一陣一陣撲來,環繞不散。艾洛爾的眉頭漸漸微蹙,嘴唇也抿得緊緊的。
「族長,歐伊密王子的人似乎出現在附近……」
「稟族長,歐伊密王子和他的部下從我們的秘密地道出來,沖到了庭院,好像還帶著甜心夫人……」
艾洛爾的唇角染上一抹譏俏的笑。
我的心髒驀地縮緊,瞳孔漸漸變大,眼楮飛快環視著庭院的每一角落。
听得幾聲淒絕恐怖的叫聲四起,一個銀白色的頎長身影出現在亮如白晝的庭院中。幾個猛壯精悍的部下圍繞他的前後左右。他手中緊緊拉著那個倉惶不堪,驚恐不安的「我」。
混亂的廝殺與血花四起,就在那一瞬,我和他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就像兩顆原本不該相遇的流星,瞬間踫撞在了一起。
頃刻之間,我的心髒停止跳動。他的臉色突變,絕美的眼楮里滿是恍然醒悟。他丟掉了手中的「我」,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我沖來。
但是,艾洛爾的動作比他的更快。他松開我的手,迅速推開我,身形只是猛地一動,尖鳴聲之中,霎那化為了一只巨大耀眼的金色鳳凰,像月兌弦的金色利箭般沖向歐伊密。
我的渾身發軟,跌在台階上,
力地看著那個火光四射的方向。
那只耀眼璀璨的金色鳳凰以極快之速飛到歐伊密站立的地方,凶猛至極,近乎猙獰地噴出了異常熾烈的火焰,那流轉著的燃燒的光芒猶如最火艷的太陽光線般,在半空中彌漫散開,濃濃滾煙中,豎起一道金色的火之牆。
火牆燃燒著,射出陣陣光芒,耀目人眼。
歐伊密不甘示弱,揚起手中藍色長劍,下一秒,劍尖頂端溢出
數藍色星光輝芒,如細密的藍色雨點一般射向燃燒的火牆。
那一刻,我听到了閃電雷擊般的巨大聲響,仿佛整片大地震裂開,一些半獸人甚至被驚懾得停下手中武器。
數密密的藍色星點和金色火光撞擊裂開,形成兩道不同的絢麗光柱前後旋圍攻擊,穿透彼此扭曲變形的光點。
我重重喘息著,呼吸近乎停頓,喉嚨里仿佛有烈火在燃燒,幾乎燒穿我的腸胃,疼痛劇烈。
「妖獸王的軍隊就快到了,王子,我們得快點離開……」一個焦灼的聲音猛地響起。
歐伊密?重重火光中,我迅速尋找他的身影,終于在離台階不遠的地面上看到了他。他的身上多處流血,一手撫住肩上最重的傷口,另一只手揚起劍,與變身金色鳳凰的艾洛爾凶猛對抗。
那只金鳳凰如同最恐怖的惡獸,湛藍色的眼楮發出魔鬼般可怕的目光,尖銳凌厲,兩只寬大堅硬的金色翅膀如同銳利的武器,猛烈扇動攻擊過去,旋轉猛攻之下,歐伊密的手臂和胸口立刻出現一個個流血的窟窿。
「王子,我們快走,我們不能戀戰……」
「王子,來日方長……」
濃烈的火光與血光中,連連被擊得跌退的歐伊密看向了我。我避開了他的眼神,退到了圓柱後,遮住
的半個身體。
我想,他一定對我很失望吧。他費盡心神來找我,我卻對他沒有任何暗示和鼓勵。我已不想再同他糾纏。在我被扔給食人魚作食物的剎那,我同他就已經分道揚鑣。
就在我以為他要走的那一刻,猛然之間,我听到了一聲極其可怕的吼聲,震得身心一顫,耳膜差點被震破。轉過臉的剎那,頓時目露恐懼,全身冰冷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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