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緩緩浸入海平線,最後一線璀璨讓天地昏明參半,布上朦朧的灰。
篝火上烤著那兩顆面包果,赫連謹宸坐在旁邊,任務是負責時不時給面包果翻身,讓它們能熟得均勻。
余光若有似無的一瞥,掃上一側披散著發的南宮琳瑯,抿著的薄唇幾不可見的抽動了下,旋即,一只竹勺子掄了過來,直劈他腦門。
「笑什麼笑,還好意思笑!敢做不敢當,有本事笑大聲一點,嘴角抽一抽算什麼意思?肌肉抽筋嗎?抽抽抽,抽癱你的臉!」南宮琳瑯一勺子沒敲到他的頭,更火了。
赫連謹宸一臉木然無表情,好像根本沒听到一樣,伸手給火上的面包果翻了個身。
臭妖孽,沒聾沒啞卻裝聾作啞,裝什麼酷拽毛拽……
南宮琳瑯怨念的瞪著他一陣狠狠的磨牙,收回勺子。一個巴掌拍不響,他不理她她吼破喉嚨也只是跟自己比嗓門大,沒意思。
鍋里的貝已經熟了,南宮琳瑯利索的將鍋子從火架上拎下來,乘了一碗,瞥了沒有動靜的赫連謹宸一眼,雙唇發泄似地左右一陣狂扭,又乘了一碗,擱在他旁邊。
赫連謹宸看了一眼那碗貝,抬眸看向南宮琳瑯。
「看什麼看,愛吃不吃,要不是一個人吃獨食沒意思沒味道,誰理你!」南宮琳瑯圓眸一瞪,狠狠道。
赫連謹宸沒說話,端起那碗貝吃了起來。
天啊,別說謝,p都沒個!
南宮琳瑯瞪著埋頭開吃的他,超級為自己不值。她丫的實在太善良了。
兩人吃飽之後,夜幕已經籠罩整片大地。
似乎在生悶氣,也或者是見他不出聲,她也一直悶著不說話,利索的收拾了碗筷鍋子回山洞,不多久又走了出來,真沒再跟他說話,坐在他對面篝火的旁邊,背對著他不知道埋頭在那玩什麼。
赫連謹宸靜靜的看著黑暗里的海面,沉船那日的一幕幕在腦海里飛掠,墨眸陡然一寒,啪,手中把玩的干枝應聲折斷。
南宮琳瑯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斷枝上,撇撇嘴,站起身拍拍pp沾到的沙子︰「不早了,我要去睡了,明天還要早起,山洞很小床很窄,還有就是男女授受不親,所以,你睡外面!」
赫連謹宸偏臉看向已經轉身往山洞去的她,微微挑了下眉。就這樣?她就真放心他不會半夜襲擊她?
走到山洞前,南宮琳瑯忽然轉過身來,赫連謹宸以為她要發揮一下凶悍的本性亮亮那把匕首嚇嚇他,卻沒想到……
「夜里很冷的,不想冷死的話,別讓火滅了。」說著,轉身進了山洞里。
赫連謹宸默了一瞬,唇忍俊不禁的飛揚起來,只一瞬,快速又隱沒,看著漆黑的山洞洞口,墨眸深邃幽暗。
她既然要造竹筏離開,那又為什麼會在這里?還有,他觀察了她一整天,由始至終都看到她大咧咧的半點忌諱都沒有,難道她自己不知道自己有……
抿唇,劍眉幾不可見的輕擰著,視線從山洞洞口偏開,不經意的從她剛才坐著的地方上掠過,愣了一下,焦點定回那里,狐疑的站起身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