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爹地——爹地——」听到父親的喊叫,蕭瑜欣慌亂地喊著,此時魏明已經先于她一步,朝著主宅奔跑而去。在奔跑中,他已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槍。
「砰——」劇烈的槍擊聲從主宅內傳出來,一股血腥味蔓延開,客廳內,蕭慶祥趴在地上,他的後背中了一槍,正在汩汩冒血,殷紅的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色襯衫,然雙手死死地抱住一道黑衣人的腿。
「老家伙。放開。」,一道低沉的女聲狠戾地想起,想要掙月兌開蕭慶祥,然,蕭慶祥卻只死死地抱著黑衣女人的腿,不讓她上樓。
樓上有他的兒子和外孫女。此刻的蕭慶祥有些後悔剛剛的喊叫,他怕蕭瑜欣進來,慘遭這個黑衣女人的毒手。後背的傷,鑽心的疼。不過他蕭慶祥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這點傷還不足以致命。
只是擔心樓上的孩子們的安危。
「啊。」,胸口被狠狠地踹了一腳,蕭慶祥吃痛地驚呼,一口濃烈的血腥噴灑而出。吃痛地松開手,只見黑衣人已經邁開腳步,朝著樓梯口走去。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蕭慶祥再次抱住了黑衣女人的腳踝,死死的拉住,不讓她上樓。
「老東西。去死吧。」,女人憤怒了,掏出槍,沖著蕭慶祥連開了兩槍。
「啊——」蕭慶祥痛苦地驚叫出聲,隨即沒了知覺。
「爹地——」听到槍聲的蕭瑜欣像瘋了一般,朝著主宅奔跑而去,魏明的手下也聞聲趕來,有兩個人留下來保護蕭瑜欣,魏明已經進了主宅。
看到躺在血泊中的蕭慶祥,魏明心口燃起一絲復雜,沒有出聲,悄然地上樓,他知道,歹徒肯定是上了二樓了。
二樓的一間臥室內,小櫻子睡在搖籃里,小靖杰睡在一張小床上。
黑衣女子闖入時,兩個小孩子都還在熟睡,黑衣女子一步一步朝著嬰兒床逼近,在看見櫻子的安靜的睡容時,舉起手槍,面罩下的兩只眼楮散發出惡毒的光芒。
「去死吧。賤種。」,一聲怒吼,伴隨著一道尖銳的槍聲,「砰——」
「啊——」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蔓延開,一道尖銳的慘叫聲響徹蕭宅。
黑衣女人腦袋被魏明爆開,仰著頭,身體往後重重倒下,面罩下的雙眸睜得圓圓的,似乎要蹦出眼眶一般,樣子極為慘烈。
「哇哇——哇——」
「嗚嗚——嗚——嗚——」
被槍聲驚醒,嬰兒床里的小櫻子嚎啕大哭,床上的小靖杰也坐起身子,不停地哭泣著。
「櫻子。」魏明沒有顧及地上躺著的尸體,大步跑到嬰兒床里,抱起嚎啕大哭的小櫻子,心疼地喊著。
「櫻子。靖杰——」此時,蕭瑜欣趕來,看著地上躺在血泊里的黑衣人,看著魏明懷里的櫻子,蕭瑜欣早已淚如雨下,樓下,她的父親還倒在血泊里。
「放心,沒事了,櫻子交給你,我送他去醫院。」,魏明邁開腳步,將櫻子放進蕭瑜欣的懷里,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沉聲說道。
「先生。」……
「歹徒有幾個人?。」
「外面沒有發現其他人。」
他的手下走進,走到那位中槍的,倒在血泊里的黑衣人,揭開她的面罩……
「關月蓮。」,魏明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她。地上,倒在血泊里的關月蓮雙眼凸睜著,死不瞑目,嘴角還在翕動著。
「睿睿——」魏明上前,看著還沒死的關月蓮,低聲吼道。
「能死在你懷里,真好……睿睿……」,魏明扶著關月蓮,她只看著他,嘴里,喃喃地說完,便閉上了雙眼……
魏明將他放下,別開臉,起身。
「姐姐——嗚——爹地呢?靖杰好怕——」小靖杰從床上下來,赤著小姐走到蕭瑜欣身邊,拽著她衣服下擺,滿臉淚水地問道。
「靖杰不怕,爹地他很好。」,蕭瑜欣牽起靖杰的小手,她的臉色盡是淚水,此刻,她也很害怕,害怕樓下的父親已經……
不敢想象,她只無助地拉著小弟弟往外走,害怕,害怕在自己心里像座山一樣的父親會突然倒下了……
樓下傳來救護車的聲音。
「別怕,有我。救護車已經來了——」,魏明看著滿臉淚水,無助的她,心口泛起濃濃的憐惜。原來,她並不是像自己想像中那樣,堅強,其實,她的那些堅強,不過是偽裝,真實的她,只是一個柔弱無助的小女人而已。
蕭瑜欣沒有理會魏明,只是一只手抱著櫻子,一只手牽著靖杰,拖鞋早已因為奔跑而掉落,赤著腳,抽泣著,一步一步地向樓下走去……
「醫生,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父親,求求你們,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沒有爸爸——」,救護車上,蕭瑜欣握著擔架上,握著父親的手,看著氧氣罩下,那張蒼老的臉,無助地叫道。
魏明坐在她的身側,心疼地攬過她的肩膀,「醫生會盡全力的。相信他們吧。」,她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魏明心疼地將她攬進懷里,一只手緊緊地握住她冰冷的手,給予她力量。
「爹地,不要離開我們——靖杰那麼小,他已經沒有媽媽了,不能再沒有你啊——我也不能沒有你,我還沒有盡孝呢,爹地,不要丟下我——嗚——」掙月兌開魏明的懷抱,蕭瑜欣握著父親冰冷的手,痛哭地喊著,叫著……剛剛,她還和父親坐在大樹下談天,沒想到,現在他卻……
「爹地,蕭蕭求求你不要丟下我,不要——嗚——」,渾身在顫抖,喉嚨哽咽著,脹痛著。看著這樣的她,魏明的心,在滴血。
都是他的錯。此刻,他只希望蕭慶祥不會有生命危險,不然……
日本,伊藤剛接到關月蓮行刺蕭家的消息,一顆心顫動不已。听說蕭慶祥生死未卜,他的心在為蕭瑜欣擔憂著。
「蕭蕭,無論你的父親怎樣,你都要堅強。我知道,你的內心一定很脆弱,相信那個魏明,會給予你安慰。」,看著掛在門空的晴天女圭女圭,伊藤啞聲道。雙手合掌,虔誠地做了個祈禱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