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尚化和荷面和。"哎呀……"
桃紅嚇得眼淚在眶里打轉轉,驚得跳了起來,身後的吹燈和點燈見她如此驚慌頓時也嚇得臉色一片煞白。
"怎麼了,小桃紅。"
卻見桃紅急急忙忙的在廂房里踱步,然後哭著扯著吹燈的胳膊道。
"小姐的身體很冰,可是內里卻在發燒啊,這樣下去,小姐不是把自己凍死,就是把自己燒死,這樣下去,如何是好啊?"
"那……去稟報王爺吧。"
點燈也急得快要跳了起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好主子,他不希望又回到原來的生活上去,而且小姐是那麼的美麗,他們一無反顧的想要保護小姐的。
"王爺根本不讓我們靠近啊。"
吹燈痛苦得跪倒在地,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下午其實去過兩次了,但是侍衛都不給通報,說王爺不理這事兒,其她的女子和兩位側妃更是巴不得漣漪死去,于是看熱鬧的有,幫忙的,是一個沒有。
"不行……我們必須想辦法讓王爺知道小姐的情況,否則小姐過不了今晚的。"
說完這句,點燈又猛的一拍腦袋,一把拉過桃紅道。
"你們身上有銀子嗎?"
"……"
幾個人同時把身上搜遍了也沒有發現一點碎銀,頓時挫敗得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小桃紅轉頭淚眼汪汪的望著床上的漣漪,瞪大眼楮猛然間道。
"吹燈……你在這里照顧小姐。"
"點燈……你去想辦法求王爺一定知道小姐的病情。"
"我拿小姐的首飾想辦法出府當了,給小姐去請個大夫,好嗎?"
于是三個人便迅速的開始各忙著各的,桃紅將漣漪箱子里的首飾全部拿了出來,心想,如果小姐要怪要殺都由了她去,可是現在,是救人要緊啊,于是摟在懷里,便匆匆的奔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漣漪卻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只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像是被烈火燃燒了一般,燒得她口干舌燥。
而身體表面又像是浸泡在池水里一樣,冰冷異常,一時間,一凍一熱讓她整個人都難以適應,比呆在水里更加的難受十倍。
想要掙扎,想要開口說話,可是喉嚨干燥得連一絲絲的力氣也沒有。
只覺得身體里的火要把胸腔里的空氣都燃燒干淨了,呼出去以後,就再也吸不進空氣了。
好想要喝水。
誰能幫幫忙,想要喝水……真的好渴,好熱,好燙啊。
漣漪尚存的一絲清醒在心里不斷的吶喊著,哀求著,希望能有一點水的出現,然而,不管她怎樣,身體依然是冰火兩重天——
突然間,
一滴水墜入她發紫又裂開的唇瓣里,像是得到了甘露一樣,漣漪覺得自己的靈魂似乎又復蘇了起來。
漸漸的,不斷的有水喂入她的唇內。
吹燈用棉布沾著水一點一點的滴入她的唇里,然後又用棉布打濕她的唇,隨後又用溫水打濕了長巾蓋在她的腦袋上。
接著又用濕布擦拭著漣漪的雙手,希望她能夠好過一些。
就像是枯掉的枝藤遇到了觀音菩薩靜瓶中的良液一般,漣漪原本快要死去的靈魂因為有了水而一點一點的活了過來。
只是,體內的劇痛不斷的在加大,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吃她的心髒一般,啃得她痛苦至極。
吹燈望著已經將水喝進去的小姐,頓時高興得像什麼一樣,急忙又沖了出去,一會子之後,手里便多了一個壇子。
因為剛剛才搬進來,很多東西放在哪里還不熟悉,所以顧不了那麼多了。
屋子里生了這麼大的火,正好可以給小姐熬一壇子粥,撮了一點點米,加了半壇子水,便放在火上面熬了起來,隨即吹燈又找了一些材料,一起加了進去。
一邊將屋子生得更熱一些,一邊照顧漣漪,一邊煮粥。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漣漪依然沒有半點要醒過來的跡像,倒是她的臉色愈發的蒼白起來,呼吸也越來越弱。
吹燈頓時心間大急,顧不得許多,丟了扇子便朝門外奔去……
剛打打開門,便被一個身影撞到,吹燈一看,是點燈,一把揪起他的胳膊急道。
"怎麼樣,王爺知道了嗎?"
點燈失望的搖頭,轉頭看著床上已經像死去的漣漪一眼,痛苦的回道。
"王爺根本不在王府,不知道去了哪里。"
"唉……"
說完兩兄弟同時唉聲嘆氣了起來,都急得在廂房里直轉轉,只祈求桃紅能夠請到一位大夫前來。
日頭已經漸漸的西落,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到時候要再請大夫來,就更加的麻煩了,吹燈按捺不住,已經朝漣漪居的後門奔去……
遠遠的看到一個桃色的身影正拖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大夫正朝這邊奔來,吹燈急忙跑了過去,一把接過老大夫身上的藥箱。
"大夫,你可算來了,要是再不來,我家小姐……"
"哎呀……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喜歡急燥,老夫病人甚多,個個都是病人,我得一個個來啊。"
大夫還沒有進門就開始嚴厲的訓斥了起來,方才桃紅火急火撩的,甚至還趕走了他三四個病人,硬是拖著自己往這兒來了。
要不是看她哭得可憐,秦大夫可真不來。
"大夫,求求,快看看我們小姐,她真的快不行了呀。"
桃紅撲到床邊,望著臉色愈發蒼白和唇瓣發紫的漣漪,哭著求大夫上前來看,大夫倒是見慣了的,也倒是不急,將藥箱放下,然後才拿了工具慢慢的走了過來,將漣漪的手放平在自己的面前,才把起了脈。
這一把不要緊,倒是把他嚇了一跳。
猛的站了起來,瞪大眼楮望著漣漪,隨即眉擰得像什麼一樣,蹙得很厲害,一時搖頭一時點頭。
桃紅幾個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雖然著急,又怕驚擾了大夫,只得在一旁干著急,見爐子上的稀飯煮得甚好,于是又上去添了一點木炭。
"能活到現在,也算是不錯了。"
大夫久久的才睜開眼楮,望著漣漪,眸底閃過一絲痛意,被寒水浸了兩天兩夜,而且還是下了毒的寒水,活到了現在,可見她還是命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