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她背對著他給他縫著褲子。他臉色微紅,因為沒有可以替換的衣服,只好用一條褥子遮住自己蜷縮在床邊,「喂,你……你怎麼笨手笨腳的?都多長時間了……怎麼還沒好?」他又急又難為情,不停地催促著她。但她卻捂嘴偷著樂,「殿下你能不能有點耐心?你再急我就回頭掀你被子啦!」
「你敢?」
「我怎麼不敢?」說著,她真回了頭。
他連忙壓住自己身上的褥子,手忙腳亂妄圖逃竄卻又不知該向哪兒躲,「你這個死丫頭,不準胡來啊!」
「嘻嘻,瞧你嚇的,」她爬上了他的床,眉開眼笑,「是褲子縫好了。」她把褲子遞給他。
那一刻,他們的目光有了短暫的交匯,他在她漆黑的眼楮里出了神。她的眼楮真好看啊,那麼黑,那麼亮,假如可以,他多想在她的眼楮里睡一會兒,就休息一會兒他就不累了。
「對了,都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他問。
「我叫阿央。」
「阿央。」他笑著叫了聲她的名字。「你的眼楮真好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微笑里是少見的溫柔。「那我也告訴你吧,我的乳名叫徹,你以後不用叫我什麼殿下了,你叫我徹就可以了。」
傳說有一種相愛的方式叫做日久生情,以那種方式相愛的人的心里在他們第一次對彼此心動的那一刻心里就會萌發一株芽,隨著他們彼此依賴的增加,那駐芽會越長越大長成參天的大樹,會像藤蔓一樣伸進血肉骨頭。在之後,即使他們走到天涯海角都不會忘了彼此。只是……有些人……也許她自以為是的日久生情,只是她一個人的游戲。因為愛得太深,所以也就被傷的越深,那時候依戀他的她一定不會想到,在幾年後的再相逢,會是一場動人心魄的殘酷。
天氣逐漸轉了涼,深秋的氣息更濃了。在這本就寒冷的季節卻又突然來了一場雨。深深的雨夜,一陣陣涼風從門縫窗隙鑽進來,他冷得抽搐再也睡不著了。正這時,突然一陣細碎的敲門聲響起,「徹,你醒一醒,……讓我進去吧。」是她的聲音。他從床上跳下來連忙去開了門。
門外的她淋得像個落湯雞,又冷又濕,嘴唇凍得哆嗦,懷里還抱著一床被子。他連忙把她拉進來,用衣袖擦著她臉上的雨水。「你怎麼搞的?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他眼楮里滿是心疼。
「我的房間漏水……我能不能先在你這里……」她看起來是凍壞了,連聲音都打著戰。
「求之不得。」他舒了一口氣,接過她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