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前的最後一日下午,蕭天若並未在市公安局多待。把古敏教的那套格斗術記進腦袋,蕭天若便提前撤了。
蕭天若出門的時候,尉遲晴馨跑上來。
「沒什麼要你幫忙的,乖乖回去練習。師父她說的沒錯,你一個女孩子,學點防身的能力總不會錯。只不過也別練到咱們師父那個程度,她那樣,一般男人還真不敢娶」拍拍尉遲晴馨秀氣的香肩,蕭天若玩笑道。
「嗯,那我回去了哦。」听蕭天若這麼說,尉遲晴馨點點頭沒有再多說。走進活動室,在蕭天若拉上門之前,尉遲晴馨在里頭保持著矜持的微笑看著他。回給尉遲晴馨一個燦爛的笑容,蕭天若關門走人。
蕭天若出門走了沒幾步,便發現,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擋在走廊口。
「王叔叔好。」听路過的人都喊他王局長,再和記憶中的印象對應一下,蕭天若便確定此人是王力軍的父親無疑。
听到蕭天若的聲音,這名四十出頭,一臉剛毅與滄桑的中年人轉過身來。「呵呵,臭小子,都這麼高了!」印象中的小娃竟然已經長得比自己都高,回過頭望了半天,王玉山才驚喜地指著蕭天若大聲道。
听到自個兒局長的話,路過的幾個年輕警察暗暗狐疑。這個經常跟局長公子混在一起的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一貫嚴肅的局長在他面前如此開懷大笑。
「呵呵。」長輩夸自己,蕭天若能說什麼,只有陪著傻笑。
面帶笑容望了蕭天若半天,王力軍才收起笑容,仔細地打量著蕭天若。「不錯,不錯,這個年紀能這麼穩重,不容易。」雖然蕭天若一句話未說,但是作為公安局長,看人的眼力肯定是有的。光看蕭天若在面對自己夸獎時的表情、眼神,王玉山便知道他比同齡人要更加成熟穩重。
「王叔叔您過獎了。」好歹自己都兩世為人,要是還跟個小孩子似的,那才叫奇怪呢。面對王玉山的連連夸贊,蕭天若並未飄飄然,只面帶微笑的任由自己老爸的這個摯友打量。
越看越滿意,之前听說蕭天若在學校里亂說話,王玉山還當他跟大院里的其他小孩沒兩樣呢。此時見了面,王玉山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以眼前這個男孩的成熟和穩重,斷然不該把那些話隨便說出去。既然如此,那便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自己的好友指示他兒子在學校里有意說了那些話,另一個,就是蕭天若分析利弊,自己決定把那些話說出來。
自然,因為對蕭天若了解有限,王玉山傾向于前一種可能。但即便如此,蕭天若可以承擔他老爹如此「重托」,也足以說明他前途無量
蕭天若本以為王玉山只是听說自己在他的眼皮底下活動,想要見自己一面。可是,王玉山居然熱情的把蕭天若領到了自己辦公室。
坐在辦公桌後,王玉山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小天若呀,你今年才十五吧。」
王玉山忽然盯著自己問起這個,蕭天若心中咯 一聲。「嗯,今年剛剛十四周歲。」調整一下情緒,蕭天若微笑著回道。
面色凝重地點點頭,讓蕭天若心懸了半天,王玉山終于又露出一臉欣慰的笑容。「真是羨慕你爸他!」
听出了王玉山的意思,可是對于他這樣的感慨,蕭天若自然不好發表意見,只好裝作不懂。見蕭天若這麼懂事,王玉山更加欣慰了。笑笑,放下了這個話題。「學習怎麼樣?明天就要中考了,今天怎麼還往我這兒跑。要是讓老蕭他知道你在我這兒玩耽誤了學習,我可怕他翻臉喲!」
看出王玉山跟蕭秉德的關系著實不錯,蕭天若便沒扭捏,微笑著答道︰「我學習成績也就一般般。王叔叔你不說我還忘了,我還得感謝王叔叔你。」
「哦?」本來,還準備繼續關心一下蕭天若的學業。听他這麼說,王玉山疑惑著問道。
「你們這兒的活動室比我們學校操場的設備齊全多了,而且古隊長她人也很好,我天天在這兒鍛煉,力氣大了很多呢。」轉移話題成功,蕭天若依舊掛著微笑,解釋道。
愣愣,待看出蕭天若的小把戲,王玉山笑呵呵地指了指他,連呼他人小鬼大。「鍛煉確實重要,但是學業也別落下!別學王力軍,把自己的出路堵死了,明白嗎?」家長的立場都是一致的,蕭天若這麼轉移話題,王玉山故意板著臉,嚴肅地交代道。
認真的點點頭,蕭天若沒敢再打岔。
蕭天若如此懂事,王玉山贊許的多望了幾眼,便擺擺手。「明天要中考,我就不多打攪你了。但是記住你王叔叔的話,學習成績很重要!別學大院里其他孩子,以為父母了不起就成天瘋玩,非要等以後了再後悔。」自己兒子已經那樣,王玉山便將更多的希望寄托在了這個好友的兒子身上。
學習的重要性,不走入社會的學生永遠都不會明白。堅持「學習無用論」的小孩子哪里知道,沒有那一紙文憑,走在社會上就處處受限。即便努力之後也能有所作為,但付出的辛勞,卻往往是別人的數倍。
望見王玉山臉上殷切期盼,蕭天若心中決定,等到了高中,務必要管管大院里的那些紈褲。明天的中考蕭天若還能幫上他們,但三年後的高考,就要看他們自己了。
甚至沒有需要提前做任何準備,就一下午的時間,四處跑跑,蕭天若便搞定了所有監考老師。暗嘆這市長公子的名頭果然好用,得到了幾乎是直言不諱的擔保,蕭天若踏著夕陽,買了些菜回到公寓。
「心雨姐,蘇蘇姐她在樓上?」一樓,就余心雨圍著圍裙在廚房淘米準備做飯。沒有發現蘇紅的身影,蕭天若走過去,把買來的菜放在櫃台上,問道。
面帶狐疑拿起蕭天若買的菜,余心雨隨口回道︰「你蘇蘇姐她回漁陽去了。你先說說,你這個芹菜,還有這個排骨,還有這個里脊肉,都多少錢買的。我正準備去菜市場呢,你怎麼跑去買了菜。」
余心雨刨根問底,無奈,蕭天若一一報了自己買菜的價格。跟著余心雨買了幾趟菜,蕭天若至于被忽悠嘛。
一一核對無誤,又試了試每份菜的分量,估模著差不多,余心雨這才放心下來。「不錯嘛,竟然都曉得買菜了。」說著,余心雨從兜里掏出了一疊零錢。「喏,拿去,買菜的錢。」
推回去,自己吃的比余心雨還多,買菜蕭天若能要她錢嘛。
「拿著!」直接塞進蕭天若褲兜里,余心雨臉上有些不悅。「這錢是你媽給的,你掏錢買菜,我再拿這個錢,不就成中飽私囊了。」說完,把飯放灶台上煮著,余心雨又跑過來嫻熟的將菜一一過水,放到砧板上切起來。
在一旁,望著余心雨跟個家庭主婦般,在灶台間忙碌,想到古敏那兒得知的余心雨的家世,蕭天若嘴角微笑浮現。要不是古敏告訴,蕭天若還真想不到余心雨父母竟然還是資產階級。不過也正常,這個年代,若不是小有家私,也根本不可能出國留學。
想到這兒,蕭天若在一旁裝作隨意地問道︰「心雨姐,你跟蘇蘇姐還有端木姐是怎麼認識的呀?」
「就在學校認識的呀。小蘇蘇她是在美國長大的,端木姐她我就不知道了,我去的時候,她已經在美國讀了好幾年書。我到耶魯的時候,她們倆已經認識了。後來因為都是華人,又都是女孩子,我們三個便聚到了一起。」並沒有察覺什麼問題,余心雨一邊小心地切肉絲,一邊隨口答道。
「哦,這樣呀。那心雨姐,你們一起來東明市又為什麼呢?」應了聲,蕭天若裝作不經意地繼續追問道。
听到蕭天若這個問題,剛才還漫不經心的余心雨停下手上動作,一下轉過頭來,死死地盯著他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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